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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照着封行的话,白紫苏将手掌靠近火种,将其慢慢的托了起来,掌心间的温度甚至不如周围的灼热,却是极为舒适的暖和,好似冬日暖阳,雨后秋阳。
白紫苏细细地打量了一番,随即张开嘴,一口吞下了南明离火。
火种顺着咽喉一路到了丹田,暖和的感觉丝毫未变,反而愈发沁人心脾,浑身暖洋洋的,只想要好好地睡上一觉。
眼皮不由自主地微颤了几下,白紫苏缓缓地闭上了双眼。(。)【器器同时在线、,爱好者的。看zuopingshuji!
第两百一十一章 他的梦()
“苍天执道,万灵从命,若敢逆者,皆为逆灵!”
“我辈修士当顺应天道,剔除妖魔异类,当仁不让!”
“逆灵白紫苏,弃道入魔,杀!”
“杀!杀!杀!”
白紫苏迎风而立,呼啸的风吹得她衣袖纷飞,脸色苍白如纸,她环顾四周,如山如潮的人海围困着她,席卷着她。
兵器相见的修士们脸上尽是除魔卫道的正义,脚下的尸骸似山般高耸,她看不到头顶的苍穹与脚底的土地,只觉周围如血染般的栖栖遑遑。
有人振臂高呼,有人大声咒骂,有人眼底冷漠,百态相皆是一般的恨不得她立即去死,好似她犯了天大的罪孽。
而她呢,孤身一人,孑然**,断魂剑已断,千机伞已破,唯有溯世镜高悬于顶,护住她脆弱如烛火的性命。
抬起头,溯世镜咔嚓一声,镜面俱碎,如掉落的银屑撒在白紫苏的身上,她的嘴角扯起一抹自嘲的笑意。
“哈哈哈哈命运吶!不可逆命!不可逆!”
伴随着她的恣意笑声,无数的锋锐灵宝,无数的骇人道法,倾盆大雨般的坠落而下,万箭穿心,莫过于此!
“杀!”阿莎丽的养蛊铃洞穿了她的腹部,素来明媚的笑意此刻面对着她,只余漠然。
“杀!”赫连华的斩天刀斩掉了她的右手,有血捡到了他的脸上,随意地伸手抹去。
“杀!”陆南风的凤凰精火焚烧了她的左手。
慕薇岚的箭矢如流星刺破了她的心脏,琳琅的龙息灼焦了她的后背,白谨言的剑割断了她的脖颈……
她的头颅横飞,见到了嗤笑的白露晨,见到了无动于衷的萧未染,见到了冷眼旁观的墨昀……
好像还有很多很多认识的面孔,她记不清了……记不清了……原来这就是与世为敌的下场……原来她输得一败涂地……原来……她始终是孑然独行……没人愿意陪着她的……
“呵哈哈哈哈!”忍不住地从心底发出笑意,笑自己异想天开,倒也死得其所!
……
萧未染沿着以前的路线走进了山洞之中,他毫无意外地见到了昏倒在地的白紫苏,也不知她梦见了什么,竟在掠夺着她的性命。
掌间的南明离火引导着白紫苏体内的火种,萧未染另一只手抱起白紫苏,将她揽入怀中,低下头,温热的唇落在她的额间印记,血红色的印记顿时闪烁着黯淡的光泽。
“天道啊……你我都逃不过的……”
喟然长叹消逝于寂静无声的洞口里,恍如昙花一现。
……
白紫苏一阵恍惚,望着四周的桃花林,满目翠红,如烟似雨,站在比武台上与百里冲对峙而立,台下的人在窃窃私语,谈论着她的不自量力,炼气期就妄图与筑基期对抗。
这里好像是临云国的白家后山,是她初次白家的立威之战,也是因为此战得以遇见秦老。
鬼使神差之间,白紫苏如同当时一样躲避着百里冲的先发制人,大成的云烟步让百里冲摸不着踪迹,也让众人惊叹不已,她蓦地转到百里冲的后背,偷袭成功,却也让百里冲的横刀脱手而出。
她顺着横刀飞去的方向看过去,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了她的眼底,还不等她反应过来,她的身体也不由自主地飞掠了出去,想要将那把横刀挡住。
当她撞入一个削瘦却温暖的胸膛之时,她陡然想了起来,这里也是她与萧未染的初遇之时,抬起头颅,那双波光潋滟的桃花眼满是飞舞旋落的桃花瓣,亦将她倒影在了深邃的瞳孔里。
“在下萧未染,姑娘可好?”如溪水击石般的朗润之声,竟让白紫苏有一种恍然隔世之感。
眼前的人她认识了也算有十几年,深知他的无赖本性,偏生长成一派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模样人生不出多余的恼恨之意。可是犹记得初见他之时,她全然想不到此人的本性,只当他是一个孱弱之人,并未对他多看两眼。
白紫苏倏地从这个场景中跳了出来,如旁观者般的看待着,仿佛这是别人的梦境,她默默地看着,看着自己在长街被追逐之际由萧未染所救,看着自己在凤鸣阁中被萧未染戏弄却又因他省去了许多的麻烦……
白紫苏蹙起眉头,她终于发现不对劲了。
她与萧未染的交际戛然而止,因为不同于现实,被焚血之毒所困扰的萧未染来到了楚越国,却因为扛不住南明离火的痛苦而失败,最终悄无声息地死在了这洞口之中。
无人问津,无声寂静,怆然而终。
或许这就是萧未染接受火种之后产生的另一种可能,他无法再回去报仇,无法再重新做回琼光派的首席弟子,也无法再重回外面的红尘。
场景再次变换,回到了萧未染成功接收南明离火的时刻,体内的焚血之毒依然消除殆尽,他回到了养他育他的琼光派,却再次遭到了琼光派内的暗算,他看着自己自幼从小长大的师兄弟们,脸上尽是漠然的表情,看着抚养教导自己的掌门,他只是扭过头对一旁的冯长老与冯未恒说道:“垫脚之石若是硌着脚了,踢开就是,无须顾忌。”
“是。”冯未恒响亮地回答,低下头,目光嘲讽地盯着躺在地上的萧未染,低声道,“再见了,大师兄。”
一剑钉入他的胸膛,血染了琼光派的正殿,富丽堂皇的屋檐下飞过一群赤炎鸟,它们飞得太快,将落后的一只孤鸟扔下。
第三次场景的变换,萧未染接受了南明离火,没有回到琼光派,而是踽踽独行于人世间,如散修般的逍遥自在,最终在一艘孤船之上,归寂于湍急东流的河岸边。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岁月不息,红尘代代,河岸扁舟,陡生孤寂。
第四次的场景变换,也是萧未染的另一种人生,却让始终沉默的白紫苏惊慌失措:“萧未染,去你的白日做梦!”
外面是欢庆的喜堂喜宴,其内是通明的内室,大红灯笼龙凤烛,绣花盖头合卺酒,萧未染一身新郎的装扮,如玉俊颜因为大红色的装扮,不见丝毫的俗气,反而明艳了七分,容光逼人。
他低下头,望见坐在床边的新娘子,清艳的容貌,清冷的双眸,凤冠霞帔穿戴在她的身上,美到了极致,艳到了绝色。
而这新娘并非她人,正是白紫苏。(。)++,、、,
第两百一十二章 庄周梦蝶()
从钟乳石上滴落的水珠哒哒作响,身后传来节奏缓慢的脚步声,萧未染抱着昏迷的白紫苏,神情淡漠地看向循迹而来的万俟。
万俟孤身一人来到此地,并没有那个所谓的巫师跟随,冰蓝色的眸子注视着萧未染,闪过一丝疑惑不解:“又是一个?”
“又是?”萧未染好笑的问道。
万俟望向了白紫苏,又将视线回到萧未染的身上:“你和她一样,早该死去的人却活到了现在,为什么你们都不愿意按照天意,一意孤行的下场只会更惨。”
萧未染的笑容愈发深邃了:“你就是传闻中的万俟,那个白泽养大的人类?”
万俟颔首承认。
萧未染笑得凉薄又讽刺,刻薄道:“到底是由一头畜生养大的,再怎么知晓万事万物,就算拥有一副人类的皮囊,行事作态也摆脱不了野兽的蒙昧无知。”
万俟握刀的手捏紧鞘柄,紧绷着下颌的肌肉,努力隐忍住自己的怒意,冷然道:“道歉。”
萧未染好笑的摇了摇头:“看吧,白泽教了你为人处世的准则,可你却始终不懂一个人的想法,倘若你是个真正的人,听到我刚才的话,不会觉得我无礼而逼着我道歉,而是应该拿刀架在我的脖子上。”
“白泽是天地初分时的神兽,纵使如冥界的冥兽谛听一般知晓万物,却因为天生缺陷而摆脱不了本能本性,只知道因果证道,听天由命,纵使再修炼个万年,也不过是头法力高深的畜生罢了。”
“大畜生养出来的小畜生,自然也就只会像个傀儡似的,心甘情愿地任由天命这根线摆布着,从来不会想过为何有人宁愿逆天而为,为何有人能够挣脱天命的桎梏?”
万俟的神色变得极其难看,如萧未染这般语气坦然地说出狂妄之言,他虽不是初次遇见,却前所未有的冲击着他的心绪,深吸了一口气,万俟回答道:“我的确未曾想过,但也不需要知道,天道有序,万物从之,方才能让世间安稳静好,而你们这种人的存在,就是堤坝里的蛀虫和蚂蚁,必须要剔除。”
“知道这三界之中会有逆灵的存在吗?”萧未染没有去看杀机渐溢的万俟,反而低下头,动作轻柔地拂开了白紫苏脸颊旁的碎发,“因为对于我们而言,天道所指引的命途只有深深的绝望,唯有反抗才能窥得一线生机。”
“一己的苟且偷生,就要毁了天道因果吗?”万俟拔出了长刀,冰蓝色的眸子杀气四溢。
“命是自己的,与他人何干?换言之,别人的性命,又与我何干?”萧未染催动着南明离火形成了一道高墙,阻挡着万俟的无数刀影,在煌煌火焰之中,宛如一尊威严不动的魔神。
万俟的眼前只有无穷燃烧的南明离火,炽热地灼烤着他的长刀,他的肉身,甚至于他的道心。
他此生最恨的便是世人谈论自己的来历,是,他自幼父母双亡,是由神兽白泽一手带大的,他不通世俗,不解人情,可他就是货真价实的人类,旁人又不是自己,凭何就瞧不起他的养父白泽,凭何觉得他不是个人类而是个怪物?
他不是怪物,从来都不是!
万俟发了疯似的攻击着萧未染的这道火墙,神情狰狞,好似魔怔了似的,他想要将火墙对面的二人剔除于这个世间,白紫苏也好,萧未染也罢,既然他们都被天道否定了,那就不该活在这个世上,必须清除干净!清除干净!
万俟一刀刀地砍向坚韧无比的南明离火,蓦地,在即将相触之际,南明离火陡然间如春雪消融,露出一截澄澈如秋水的剑身,倒影着万俟的无数刀光,也倒映出如尘埃般的星河璀璨。
万俟一时不察,被反震的力道退出了两丈之外,冷汗顺着他的额头下滑,他大口地喘着气,眼底却是从疯狂渐渐转冷静,他刚刚是差点入魔了吗?
“紫苏,你才刚醒来,还是先休息一会儿吧。”萧未染的声音传来,不同于之前的凉薄语调,此刻却是满怀着担忧之情。
“滚开,离我一丈的距离。”白紫苏淡漠疏离的口吻说道,却隐隐含着羞恼的怒意。
萧未染无奈地叹息一声:“好吧。”
白紫苏收起绝魄剑,抬首望向了正在清心凝神的万俟,道:“最后的南明离火种我吸收了,你也杀不了我们,还是赶紧回灵域找白露晨,问问下一步该如何做吧。”
万俟也收起了长刀,他确实无法与她们二人对抗,却也有足够的保命手段,所以再进行下去也没用。
白紫苏眼见着万俟的离开,面无表情地掷出了无声针,这还是当初白谨言给她防身的,她多留了个心眼,剩下几根放在身上,为的就是成功偷袭。
不出意料地听到万俟闷哼了一声,不过到底是金丹期的修士,只是回头冷冷地瞪了白紫苏一眼,随即离开的速度更快了,须臾间就不见了踪迹。
白紫苏也没指望万俟会因此而马前失蹄,只是出一口气而已,只是这口气却不是因为万俟而起,而是身旁的某人而起。
“既然紫苏已经得到了南明离火,就没有与我想说的话吗?”萧未染忍不住地问道,一遇到白紫苏,他引以为傲的隐忍耐性都抛诸脑后。
“有。”白紫苏在萧未染晶亮的目光之中,略微的抽搐了一下嘴角,回想起吸收南明离火时的梦境,却反而有些难以启齿了。
“我很感谢萧道友的相助,但是……”白紫苏的话语一顿,微微抿唇,到底还是说了出口,“那只是梦。”
萧未染似乎也料到了白紫苏的反应,忽然觉得有些好笑:“我做了三千场大梦,每一场没有你的梦里,都让我无法忍受,唯有你是我的仅存慰藉。”
“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