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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姐,你这个样子叫我怎么走?”白紫苏无奈地苦笑,绝魄剑替她屠戮着慕薇岚身边的妖兽,可怎么也斩不断慕薇岚手上的锁链。
“你果然还是来了。”忍冬的声音从白紫苏的背后响起,“本来我听着容稀暝说你是个重情重义的人,还没怎么在意,没想到只是试探了一下你,就将你引了过来,真是自投罗网。”
白紫苏转身,始终以温婉面目示人的忍冬,她的眉目依旧,只是少了柔和之感,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如冰如霜的冷冽,仿佛淬着人间的寒凉。
“我从茯苓和空青那里打听到了些你的故事,但我还是有些不理解。”白紫苏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忍冬冷笑道:“谁要你理解了。”
白紫苏倒是不受影响,问道:“倘若我设身处地地站在你的位置上设想,你成孤女,童年孤苦无依,而后玉皇山也受到了不少的欺负,但是我不知道,你最应该恨的人是谁?”
“是一己私欲就瞒下前任青萝首座死因的乾元灵尊?还是当年受过青萝首座恩惠却忘恩负义冷眼旁观,甚至落井下石的小人?亦或是看你无父无母弱小好欺的小人恶棍?”
“全部。”忍冬的双眸清澈,却倒映着脚底汩汩的熔岩,“你说的这些人,我全部都恨,所以我想毁了玉皇山,毁了他们。”
“那你是什么时候投靠的阎罗教?”白紫苏问道。
“我一直都是阎罗教的人,否则你以为我一介孤女,是怎么活下去的,又是怎么玉皇山的。”忍冬好笑于白紫苏提出的问题。
“我回答了你两个问题,你也该回答我的。”忍冬倏地笑了起来,冲淡了眉宇间的冷与戾,“灵域的方家少主和苏家公子,以及琼光派掌门,你选哪个?”
白紫苏一愣:“这个你也问?”
“当然,毕竟你选择了前两个人,我们可以做朋友,若是你选了后者,我只能杀了你。”忍冬舔了舔莹润的朱唇,道,“毕竟我还是很欣赏你的。”
“可惜,我对你毫无欣赏之意。”白紫苏手握着绝魄剑,突发制人地就朝着忍冬袭去,碎玉飞花一招使出,激起了无数的碎石与迸裂的岩浆。
忍冬的藤蔓形成了一堵高墙,阻绝了白紫苏的攻击,她长啸一声,隐藏在各处的看守者蜂拥而上,齐齐地向白紫苏涌来,千机伞化解了的攻击,正准备反击之时,却忽然停住了。
“你最好束手就擒,否则你师姐的性命就不保了。”忍冬不知从何时绕过了白紫苏,抵达了慕薇岚的身侧,一条长满倒刺的藤蔓围绕着慕薇岚纤细的脖颈,锋利的倒刺刺破了慕薇岚表层的肌肤,丝丝鲜血顺着流了出来,染红了她白皙的脖颈。
白紫苏手中的绝魄剑不敢动了,只有千机伞还在保护着她,而后她又看到一名看守者将昏迷重伤的阿莎丽带了过来。
“你想要让这个西疆的蛮子救下陆南风?做梦吧,陆南风不会活太久的,当年他屠戮的魔修门派,其实还有不少漏网之鱼呢,天天都等着将陆南风折磨到死。”
白紫苏的心底闪过一丝懊悔之意,早知道就将陆南风带过来了……
忍冬挑眉,道:“你后悔也没用,给陆南风的锁链是特制的,越是挣扎越是牢固,你解不开,他也解不开的。”
长叹了一口气,白紫苏放下了千机伞:“好,我听你的。”
忍冬得意地笑了:“识时务为俊杰,反正有方商麓和苏瑾礼守着你,想来也不会让你多受苦的。”
“我知道。”白紫苏冷冷的回答道,她刚才就将利弊权衡过了,这才做出暂且投降的决定,只是迟早她要打爆忍冬的头。
“师妹……”慕薇岚满是遗憾与愧疚的望着白紫苏。
白紫苏倒是无所谓,她对慕薇岚淡笑道:“师姐没事的,茯苓她们已经去找救援了,要不了多久,熔岩魔窟和阴阳合和宗都要毁于一旦。”
慕薇岚无奈的笑了:“你啊……还是太年轻……”
白紫苏渐渐地收起了笑意,不太明白慕薇岚的话,忍冬倒是十分好心的解释道:“你才修炼不过百年,涉世不深,自然想当然的认为玉皇山很快就会过来铲除我们,可是除掉阴阳合和宗与阎罗教那是多大的功勋啊,玉皇不可能丝毫不走漏消息地对付魔修,势必会有其他门派争相加入剿灭的队伍,到时候队伍势必会被打乱,他们耽搁下来的时间,都有可能是你们殒命的时刻。”
“受教了。”白紫苏道。
玉皇山不可能独自剿灭魔修,那些见风使舵的门派必定会争夺此次的功勋名利,他们虽然自诩正道,但几名玉皇山弟子的性命根本不可能让他们放弃这个剿灭魔教的机会。
届时,等到容稀暝他们赶来救人的时候,或许她们已经成了砧板上的一坨烂肉。
难怪分开之时,空青还特意嘱咐自己不要打草惊蛇,原来还有这么一层原因,白紫苏颇为无奈,她对忍冬最后说了一句:“我知道你不会让我死的,所以你千万不能让师姐和阿莎丽死,否则就算是天涯海角我也会追杀你的。”
忍冬微微挑眉,对于白紫苏的威胁感到恼怒,却也无可奈何,只能让人将她押回去,从长计议。(。)请
第两百二十八章()
“啧,我们又见面了。”涟漪幸灾乐祸地坐到白紫苏的面前,妩媚地朝她抛了个媚眼:“你说我们这也算是有缘分吧。”
白紫苏不想搭理涟漪,因为上次从苏府逃走的缘故,这次干脆将她关在凤鸣阁中,也就是阴阳合和宗的地盘上,或许其中有苏瑾礼的缘故,所以白紫苏并没有受的苦,只是被关在一个小小的院落里,院落里幽深而静谧,除却涟漪之外,再无一人现身。
“你在赌气?和谁赌气呢,说出来给我乐呵乐呵。”涟漪对于白紫苏再次落在自己手上表现出极其的兴奋和得意,像是个到处显摆的小孩子一样。
“你很高兴?”白紫苏无奈地望向她。
“当然,你能落到我手里,我怎会不高兴呢。”涟漪单手托腮,看见白紫苏毫无形象的翻了个白眼,她噗嗤一笑,“反正我们奈何不了彼此,倒不如说说话吧。”
说着,白紫苏就看见涟漪掏出一把瓜子,好似真的要和她聊天唠嗑,她也没有的别扭,将瓜子分了一半,揽到自己的面前,一边嗑瓜子一边说道:“你想和我说什么?”
“谈谈,呸,大事。”涟漪吐了一颗瓜子壳,道,“你也知道玉皇山集结正道剿灭魔修的事吧,我身在阴阳合和宗这二十多年也算是弄明白了,阴阳合和宗就是阎罗教的一个芬多而已,其实这天下有些名气的魔教都和阎罗教脱不了干系。”
“我呢,只能算是命运使然,被秦老捡回来,不光光是给秦老效命,还得给顾家出生入死,早知道是这么不划算的买卖,我当初宁愿在雪地里冻死饿死也不愿意效忠顾家而成为魔修。”
“其实早在我成为魔修的时候,我就有一种预感,我活不长的,毕竟我哪是做魔修的料,杀人还行,但是要我饮血就算了,可是顾九溪的命令摆在那里,凤鸣阁外面全是刀剑,我哪敢不从啊,闭着眼睛一下子把人血给喝了下去,开始修炼魔教的功法,你还别说,这功法确实好使。”
白紫苏一言不发的嗑着瓜子,觉得眼前的涟漪虽然还是妖娆的性子,却比以前活泼了许多,好似将往日的枷锁都解开了,唯有一个自在而已。
“我觉得你这样比以前好多了。”白紫苏如是说道。
涟漪眯起双眼,上身前倾,靠近道:“但是我更喜欢你以前的样子,那时候你叫作听白,是凤鸣阁里新来的姑娘,性子寡淡少言,却也坦率,谁对你好你就对谁好,跟块亮晃晃的明镜似的,哪里像现在,心思沉静了许多,做事都要畏首畏尾。”
“是吗?”白紫苏停下了嗑瓜子的动作。
“可不是吗,”涟漪也停下了嗑瓜子,端起桌面上的一壶清茶就喝了两口,清了清嗓子,道,“还记得你在城门前,从苏瑾礼的手下救我一命,结果转身就踢了我一脚吗?”
“……你还想让我再踢你一脚?”白紫苏也端起了茶盏,轻轻的抿了一口,驱散了口中的咸味。
“想得美!”涟漪放下了茶壶,瞪了白紫苏一眼,“我那是打个比方,那时候你多凶悍,带着一群人就从皇宫里冲了出来,吓得我都不敢靠近,那种孤注一掷的狠辣让我们这些杀手刺客都觉得胆战心惊,结果现在呢,你你师姐的安危就放弃了自己的安危,乖乖地束手就擒,真是没用到了极点。”
白紫苏喝下了最后一口清茶,道:“滚。”
涟漪一愣,不满道:“怎么,还说不得了?”
“就是说不得。”白紫苏不愿与涟漪讨论这个牺牲自己的话题。
涟漪撇嘴,放软了语气:“再聊聊呗。”
“不聊。”白紫苏冷漠的扫了她一眼:“探监也是有时限的,你可以走了。”
涟漪抽了抽嘴角,说是探监,从某些方面来说也没说错,她拍了拍衣服上的琐屑,道:“你就不能让我在临死之前多说会儿话吗?”
“临死之前?”白紫苏微眯双眼,觉得这是个玩笑,却又觉得是个结局。
“正道围剿魔修,像我这种实力低微的人,能够逃得了吗?阴阳合和宗不会允许像我们这样的棋子擅自离开,极有可能会提前出手灭口,反正终归是一死,我忽然觉得轻松了好多。”
白紫苏没有再说将涟漪赶走的话,原来这才是涟漪改变的理由,因为发现自己命不久矣,反而豁然开朗,与其战战兢兢地活下去,倒不如享受最后的一段时光。
“也不一定,我或许能够保下你。”白紫苏鬼使神差地就说出了这么一句。
“谁要你保下我了?”涟漪全然不稀罕地拒绝了。
“那你就去死吧。”白紫苏也不挽留,直截了当地说道,蓦地,她忽然想起了什么,“秋月和梨落呢,她们都是没有修行的凡人,我想将她们……”
“没用的,她们昨夜就死了。”涟漪的脸上失去了的笑意,抬眼望向窗外三两成行飞过的燕子,“一个年事已高操劳过度而猝死,一个采补过度身子虚弱而病死,其实死了也好,这人世间的太多苦难她们都尝过了,真不知道她们为什么还活着?”
“你呢,你为什么要活着?”涟漪忽然转头问道。
白紫苏放下茶盏的手停在半空中:“不知道。”
涟漪的话让她陡然惊觉,好似她确实没有好好想过,为什么要努力地活着。她一直想的是不能死,绝对不能死,可为什么不能死,为什么要活着,她未曾想过。
好似是依从着人类的本能,即使经历了诸多的苦难,对于生的渴望总是大于死的绝望,却又不知为何贪生,为何怕死,为何独我一人踽踽而行?
“对了,我在最后问你一个问题。”涟漪显示出跃跃欲试的兴奋,但是却低声问道,“你有没有真正地爱过一个人?”
白紫苏抿唇:“没有。”
涟漪忽然大笑了起来,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白紫苏没有制止她的大笑,整个院落里都回响着她的笑声,只是笑得愈是大声,她眼睛里流出的泪就愈来是汹涌。(。),。请
第两百二十九章()
不好,很不好,现在的状态很不好。
白紫苏一个人坐在桌前,因为涟漪的一番话而心乱如麻,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自处?白谨言曾说让她无情无欲的修行,对她是最好的选择,但偏偏她做不到,慕薇岚和阿莎丽的性命而丢盔弃甲,选择投降,这并非是她的作风,却还是隐忍了下去。
或许,她真的该好好考虑一下,自己活着的意义。
在此之前,她需要先离开这里。
目光转移到手腕上的玉镯,她不太甘心地借助手镯呼唤着远在罗刹海的墨昀,虽然这样依靠他不是很好,但如今也别无他法了,唯有让墨昀先救出自己再说。
约莫等了一刻钟的功夫,白紫苏手腕间的玉镯略微发烫,与此同时,一道熟悉的身影落在她的面前,与往昔相比丝毫未变的精致容貌,简直让世间女子都自惭形秽。
“墨昀。”白紫苏轻轻地唤了一声,“又麻烦你了。”
“呵,难为你还知道麻烦我了。”墨昀一开口就给予白紫苏无限的嘲讽,“说吧,你又做了什么,竟然被人下了禁制,成了个废人。”
一边说着,墨昀一边将白紫苏身上的禁制解开,蓦地,他轻咦了一声:“你的禁制还牵动着另一道法术,我一解开就将惊动那人了,啧,真烦。”
“你就不能小心点嘛?”白紫苏无语。
“要解开必须要惊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