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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她如今与墨昀签订了契约,若是她留在这里,因此而遭受到了攻击,也会影响到墨昀的实力。然而不管会不会影响墨昀,白紫苏都想要逃离这里,逃离这些数不胜数的尸鬼尸卒。
低声默念着法决,她睁大双眼,努力的寻找着发出微弱血光的一点。
但是不用她仔细寻找,强烈的血光骤然爆发,刺得她眼睛生疼。
饶是墨昀,也惊讶的望着发出血光的每一个尸卒,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即便是微弱的血光,在数量如此之多的士卒相加之下,仿佛整个湖水都变狰狞的血池。
白紫苏环视一周,发现的尸卒都被惊醒了。
它们全部抬起头,双目茫然的看着白紫苏,神情麻木,犹如提线傀儡。
白紫苏的双手紧握成了拳头。
这些面孔,或陌生,或熟悉,可全部都是白家的族人!
第二十五章 为什么不恨他?()
第二十五章
“四叔……”
难以置信的盯着距离自己最近的那张面孔,白紫苏回想起之前她与白胜的对峙,明明是不到一个月前的事情,那时候的白胜也确实是去了白家的铺子里,并且也没有传出他消失不见的消息,为何他会出现在这个湖泊之中,并且在短短时间内,便成一只完整的尸卒!
还有在她昨日离开白家的时候,那几名奉命抓捕自己的刑事堂之人,他们也安安静静的待在了湖底,似乎昨日的一切,犹如经年之久他们变成了尸卒。
在脑海中努力的回想起之前的线索,那些凌乱繁杂的画面不断地回放着,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出的端倪,仿佛这些白家之人都是在一夜之间变成了尸卒。
白紫苏抿唇,竭力的平复着自己起伏的心绪。
“看来,外面的那些尸鬼都是那只尸耗子的练手,这些才是他的成功品。”墨昀的口气凝重了起来,他转身看向了惊讶不定的白紫苏,道,“不要停下法决,赶紧找出光芒最盛的那人,那是和你血脉最为亲近之人,也就是你娘。”
闻言,白紫苏一咬牙,也不去管这些还没有恢复灵智的尸卒,默念着法决。
随着她法决的念诵,湖泊的光芒愈发璀璨了起来,仿佛有一片血池化作了一颗巨大的血琥珀,在清冷月光的映照下,折射出摄人心魄的潾潾水波。
“吼——”
蓦地,白胜昂起了头颅,嘴巴大张,对着白得渗人的月光,呐喊出了一声野兽般的嘶吼。
仿佛一石激起千层浪,其他的尸卒也昂起头颅,嘶吼声此起彼伏,犹如一场诡异莫名的狂欢。
锋利的爪子猛地抬起,破水而出,对着白紫苏的方向不断地虚抓着,透露出对她血肉的无限渴望。然而露出水面的不仅仅是这些锋利的爪子,还有手腕上紧紧锁着它们的玄铁链。
玄铁链上铭刻着细小的符文,锁着每一只尸卒,纵横交错在整个湖面。
白紫苏后退了一步,惊惧的望着这些苏醒的尸卒,明白是因为自己默念的法决将它们唤醒了,于是她第一个反应就是远离欺骗她的墨昀。
可是墨昀早就猜测到了她的反应,旋即从背后抓住了白紫苏,一股阴冷的灵力推入了她的体内,将她的灵力给全部封锁了。
“墨昀,你想做什么?”因为双手被反锁住了,白紫苏转不了身子,也看不到墨昀此刻的神情,她只能够语气漠然的质问着他。
回应她的,是一声得意的轻笑:“九千九百九十八只尸卒,都是白家之人,这是血咒**,如今把你投进去,就可以完成这个祭祀,把那个偷用我宝贝的尸耗子给引出来了。放心,你死之后,我会为你烧一炷香的。”
“你——噗!”一股鲜血从她的喉间涌出,喷在了脚边的岩石上,更是刺激了尸卒。
白紫苏低头看向了自己的腹部,一只淌血的大手穿透了她的腹部,随即又迅速收了回去,剧痛席卷了她脑海里的意识,仿佛五脏六腑都被搅烂了,沉淀在她的身体里。
墨昀一直紧盯着白紫苏的双眸,他以为那双眸子里应该会有愤怒和怨恨的,就像他行走人间千年,每一日都会发生背叛与欺骗,这是人类深藏在骨子里的本性,这种本性被深深厌恶着,却又觉得习以为常。
但是那双素来都是深邃幽黯,犹如一潭死水的眸子,在此刻清冷的月华之下,如一泓清澈见底的山涧溪流,在秋雨骤停之后,染上了一抹很浅很浅的宁静。
没有怨恨,没有愤怒,甚至连伤感也没有,那双眸子里有的是宁静。
竟然是宁静,竟然只是一片宁静!
偷袭白紫苏的人是他,但如今被莫名的愤怒所填充心胸的也是他。
“该死的,你究竟是什么怪物?!”墨昀咒骂道,反手一掌,就将白紫苏打入了湖泊之中。
寒冷彻骨的湖水迅速涌入了白紫苏的嘴鼻之中,呛得她剧烈的咳嗽着,却吞入了更多的湖水。无数的尸卒被她的血肉所吸引而来,与此同时,一样被吸引而来的,还有那无数条玄铁链,与那些尸卒一起触碰到了她的身体,将她层层的包裹了起来。
但是,仍然有相近的尸卒伸手抓取了她的内脏,还有好几十双大手覆盖在了她的脸上,剧烈的烧灼感从她的脸上传来,烧灼了她的面部,包括她的口鼻,她的双耳以及她的双眼。
在刹那间,她仿佛来到了无光无声无味的世界。
她不能言语,不能闻音,不能视物,唯有无尽的痛苦,在提醒着她还活着。而唯一保留下来的触觉,在肌肤上感觉着沉重冰冷的铁链,告诉着她,自己正在被不断地往下拉拽着。
在岸上的墨昀冷眼旁观着白紫苏的遭遇,神情冷峻,血色与暗色在交换着的眸子里,透露着森然的幽光,本该是司空见惯的漠然态度,但那双藏在袖子里的手,却正紧紧的握在一起,不由自主的颤抖着。
不过是一个人族的女子罢了,他有何舍不得的?
不过是一个炼气境的废物罢了,他为何舍不得?
为什么自己的心境会受到从未有过的影响?
白紫苏,你为什么不恨他?!
第二十六章 尸王降世()
被这些坚硬沉重的铁链拉拽着,仿佛潜入了一个深渊之中,没有了那些尸卒的撕扯,但也感觉不到湖水的冰冷刺骨和强大压强,残破的身躯也已经没有了最初的痛苦,一颗充斥着血丝的珠子散发着微弱至极的光芒,将白紫苏完全笼罩在这抹羸弱如风烛残年的微光之中。
这颗珠子正是白紫苏适才滴血认主的龙族寿珠。
恍惚间,被拉拽的速度减慢了。
终于,在幽暗无光的深渊底部,玄铁链如蛛丝一般铺展开来,而被层层包裹着的白紫苏,则如一只不小心落入蛛网中的蝼蚁,渺小可怜。
“人……白家……该死……”
一双纤柔细嫩的手从最深的黑暗处伸出,以一种温柔的姿态抚摸向了白紫苏。随着这双手的靠近,玄铁链缓缓地解开了对白紫苏的束缚,露出了在白紫苏胸口处漂浮着的龙族寿珠。
无视着摇曳起伏的寿珠,一只手抚上了白紫苏的纤弱又伤痕累累的脖颈,蓦地,温柔的姿态瞬间改变,猛地捏住了白紫苏的咽喉,犹如一把坚固无比的铁钳。
另一只手变凌厉的匕首,利落的刺穿了她的心脏。
依靠着炼气七层的修为,以及龙族寿珠的保护,勉强能够苟延残喘的白紫苏,因为极度的缺氧而头皮发麻,几度挣扎之后,终于彻底的失去了意识。
与此同时,她的气息也渐渐地虚弱了,恍若游丝。
龙族寿珠似乎察觉到了自家主人命不久矣,珠子里的血丝迅速融化成了一点凝聚的血珠,以这点血珠为中心,射出了一条赤色的射线,直指入那双手的主人的眉心。
那双手猛的颤抖了一下,飞也似的远离了白紫苏。
“紫苏……紫苏……我的女儿……紫苏……”
断断续续的呼唤传来,凄婉惨绝,似有若无,不绝如缕,在空旷无垠的湖底形成了一阵阵的回音。
那双手极尽温柔爱护的环抱住了奄奄一息的白紫苏,将白紫苏拖入了更深的黑暗之中。
——
端木琴的思绪凌乱非常,有她与白珏在十里桃花亭的邂逅,有她不顾家族反对、与白珏毅然决然的私奔,有她在新婚之夜听到白珏对自己的承诺而感动落泪,有她与白珏的长子言儿的出生,有她们的女儿紫苏出生的欣喜和忧愁……
但是下一刻,出现了她听闻言儿遇害的消息,她见到了紫苏被逼跪下的画面,她得知白珏被杀害的消息……
以及她的女儿紫苏被彻底毁容的画面!
她的双手抚上了白紫苏犹如鬼怪的丑陋容貌,想要伤心的落泪,却发现变成了尸王的自己,不能落泪,甚至于,被压制住的尸王意识正在急速的反弹着,不断地反压着她的意识,
端木琴感觉得到,那属于尸王的意识在张狂的叫嚣着,想要一口一口的吃掉紫苏的血肉,想要将白家之人都统统杀死。她不明白为何这个尸王会如此的痛恨白家,但她知道,即使白家都死绝了她也不会伤心,但她却绝不会让它伤害自己唯一的女儿,唯一的亲人!
端木琴紧紧的环抱住白紫苏,带着欲哭的笑容,以哄小孩的语气说道:“紫苏,你再坚持一下,再痛那么一下下,你马上就可以恢复原状了,我不会让它来害你了。”
——
站在岩石上的墨昀,心绪久久难平静下来,但他双眸闪烁的望着沸腾不已的湖泊,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着血咒**完成的那一刻。
在见到如此之多的白家尸卒的瞬间,墨昀就猜测到了有人在进行一场血咒**。
血咒**,这是一种极为歹毒的祭祀之法,也是炼尸一脉被人极为忌惮的原因之一。
以血脉为诅,以执念为咒,以尸身为器,将其血脉全部融于尸煞之中,从此之后,天地之间,再无这支血脉,犹如魂飞魄散,消融在山川河脉之中。
“如果你对我有恨意,说不定,还可以成为尸卒侥幸活下去……难得找到一个和我胃口的人类……可惜了,白紫苏……”墨昀微垂双眸,不自觉地呢喃道。
蓦地,适才还沸腾不已的湖面,顷刻间,平静了下来,仿佛最开始般的平波无澜。
只是最顶上的月光渐渐由渗人的白色,转变骇人的血色,那倾泻而下的九重月华仿佛也变成了缕缕血丝,笼罩在整片湖面,犹如暴风雨来临之前,最后一刻的宁静。
墨昀猛地抬起头,不再看向这片诡异之极的湖泊,而是望向了山洞顶上,突然出现的一个人影。感觉到那抹人影身上浓烈的尸煞之味,墨昀不禁露出了自己的尖牙,他知道,正主来了。
“哼,哪里来的孽畜,竟然敢搅乱我的事情?!”那人一眼就看出了墨昀非是人族,但却也看不穿他的真身,如此一来,对他的实力也就猜测到了几分。
“老头子,你这就不对了,我可是把这最后一名白家之人扔进湖里,帮你完成血咒**了,你应该感谢我才是,怎么一上来就骂人家呢?”墨昀露出一抹妖媚的笑容,伸出猩红的舌头,眯起眼眸,舔了舔指尖上还残留着的白紫苏的鲜血,神情享受。
须发皆白的老者神情一凝,不明白这个妖族为何会知道白家之人,甚至还看得出来早已失传的血咒**,但他修行多年,与僵尸和妖族打了许多年的交道,他十分清楚,妖族天性狡诈残忍,没有好处的事情是绝不会去做的,所以他开门见山地问道:“你想要什么?”
墨昀也知道对方会如此一问,他低声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要求,只是想要你把从这里得来的东西还给我!”
“什么?你是如何得知……”一句话,戳破了老者苦苦掩藏的秘密,不禁心神微动,露出了一丝破绽。
墨昀趁此时机,伸出右手,一个玄妙晦明的阵法出现在他的手掌之间,朝着这个阵法摊开手掌,一把通体以墨玉制成的长枪从阵法之中猛然掷出,飞向了毫无准备的老者。
老者身形一晃,险险躲开,并未伤其要害,但被凛冽的杀气所击伤了识海他如羽毛般的掉落了下来,最后一刻定住心神,浮空站在湖面之上,面色铁青的盯着墨昀。
“我的东西被拿走了,难道我还能不知道吗?”长枪在空中转了一个圈,又重新回到了墨昀的手中,长枪在手,寒星点点,银光烁烁,为他平添了几分豪气。
“区区孽障罢了,它与你无缘,与贫道有缘,才会落入我的手中,这是天定之事,你难道要违抗天意不成?”老者理所当然的呵斥道,他看不清墨昀的道行,但也清楚知道,这人间的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