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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大人。”白锦希不甘不愿地接过了酒杯,一饮而尽,直至口中的余味让她微微诧异,这分明就是凡间的普通烈酒而已,什么时候有资格入了雎炀王那厮挑剔极致的眼中。
“上次我忘了问你,你和你妹妹的感情很好吗?”雎炀王状似无意的问道。
白锦希的心头一跳,嫌弃地说道:“还行吧,小时候我总是被人欺负,当然也被她欺负过,没有什么感情,只是如今这里就只有她这么一个亲人了,心头偶尔感慨罢了。”
雎炀王把玩着手中的酒杯,粲然一笑:“那就好,我还怕你下不去手呢。”
“我是大人您的鬼奴,她若不死,想必死得就是我吧,我这人和大人一样,惜命的紧。”白锦希偏过头,苦笑一声。
“你还真是看轻你自己,好歹是堂堂的圣女,我又怎么会轻易对你下重手,这做人还是做鬼,都不可妄自菲薄。”雎炀王仰起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白皙的脖颈,滑动的喉结,还有似有似无的柔情糅杂在眼中,倒也颇有一番美色撩人。
白锦希倒是看多了雎炀王的反复无常,心中无波无澜,推脱了几句有事后便离开了九珑楼,她的脚步平稳,却比往常快了几分,只想赶紧离开这个深不可测的雎炀王。
收敛了笑意,神色淡漠地又倒了一杯酒,雎炀王盯着白锦希离去的背影,烧灼的酒液淌入咽喉,还记得那卖酒的酒家说这酒温烫一番,饮入口中,最能在冬日暖身,然而酒饮尽,却无论如何也暖不了他的鬼修之身。
……
岑怀安在白紫苏的房中侃侃而谈,饶是漠不关心的姜厉都对他多看了几眼,就想封住他的那张永不停歇的嘴,然而看到白紫苏听得津津有味,他也就耐着性子了。
“哎哟喂,我的宗主大人啊,您这是真人不露相,露相成仙人啊,现在街头巷尾都在传着您的事迹,说你挥手之间就弥补了天穹的漏洞,保护了朗朗人寰。”
“还有不少的修士都后悔没有参加入宗试炼,想要拜入我们千川宗啊,甚至包括以前从千川宗逃跑的那些个混蛋也仗着当年的情谊想要重新回来,对着我态度恭敬的就像是一群孙子似的,娘的,这辈子我都没这么解气过!”
“对了对了,之前的入宗试炼被打断了,但还是有些人加入了千川宗,其中还有你上次见过的傅凉和何太极,他们的修炼也太凶猛了,这才过了半个月的时间,就闭关突破到了金丹期,简直让我情何以堪啊。”
白紫苏深以为然地颔首:“的确如此,你如今也不过是筑基后期的修为,如何能够担当千川宗大长老的位置。”
岑怀安顿时急了眼:“喂你可别做过河拆桥的事情啊!”
白紫苏斜睨着他:“我就是做了又如何?”
岑怀安偃旗息鼓了下来,就连背脊都显得有些弯了:“也不如何,横竖我实力不够,又不聪明,的确担当不了往后的千川宗。”
“既然如此,你就闭关修炼吧,什么时候到金丹后期你才出来主持千川宗。”白紫苏轻描淡写地给岑怀安下达了命令,全然无视他那点可怜的自尊心。
“还有,既然傅凉与何太极天资不错,也给他们一点磨砺,由他们接手你的事宜。”
岑怀安乘兴而来败兴而归,没过多久就哭丧着一张脸回去闭关了。
“主人。”姜厉担忧地看向白紫苏,“将岑怀安支开千川宗是出了什么事吗?”
“姜厉,你以鬼修之身在南府存活的时候,可有何不适之处?”白紫苏目露忧虑的问道。
姜厉摇头道:“并无不适。”
白紫苏眉眼舒展:“那也就是说,鬼修其实是可以在南府存活下去的,对吗?”
姜厉仍是摇了摇头:“我是由您的精血抚育而成,并不可与其他鬼修相提并论,南府的天道与东夏不同,不会允许鬼修的存在,或是泯灭于人寰,或是将其拖入冥界,永生不得超脱。”**:
第两百八十七章()
“这还真是一条死路了。”白紫苏自嘲一笑。
姜厉也沉默了下去,他虽然能够以性命护住白紫苏,却不可更改天道规则,是以,白紫苏提出的问题他无法解决,反而察觉到了东夏鬼修所存在的最根本问题。
东夏的鬼修想要存活下去,那么就只能弥补天穹,将东夏再次与世隔绝起来,而白紫苏想要的却是突破东夏,回到南府,两者对立,不可调和。
“主人,若是……定要站在我的身后。”姜厉郑重无比地说道。
白紫苏笑了,她能够感受到姜厉对她的忠心,却也无法同意站在姜厉的身后,若是万鬼来袭,谁又能够置身事外呢?更何况,她或许还要欠下白锦希第二条命了。
当初,白锦希在风荷谷时救下了自己,如今仍旧牺牲自己救了她,本来以为对立的两人却成了性命相托之人,命运……说不出的讽刺啊。
“她不是能站在谁身后的人,她只会一往无前的杀死敌人。”一阵冷风吹入了屋中,白紫苏看向了从窗户跳进来的墨昀,他的气息比此前好了许多,想来调养的也差不多了。
只是不知为何,因为墨昀的那番告白白紫苏有些不愿面对他,亦或是不敢面对那般赤诚的感情。
“出去。”墨昀对姜厉没好气的说道。
姜厉蹙起眉头,就想要长矛戳死他,结果被白紫苏制止住了,见到白紫苏面色有些为难的说道:“姜厉,你先暂时出去一下吧,不必探听。”
姜厉到底还是熄了火气,深深地看了一眼墨昀,转身离开。
屋内蓦地沉默了下来,白紫苏低着头,没有去看墨昀,却一直都知道墨昀的视线在她的身上,几度想要开口,却找不到话题,只能够尴尬地沉默着。
“呵,还是第一次见到你对我这么怕的。”墨昀自嘲地笑道,“当初萧未染那厮与你表白心意的时候,也没见你有这么大反应,我在你心中就这么可怕?”
可怕吗?白紫苏心想,其实并不是的,只是她习惯了墨昀的冷嘲热讽,习惯了那种冷看世间的淡漠,偶尔会想起与他的初遇以及在尸卒湖面上的背叛,其实都算不得美好的回忆,所以她与他之间,并无太多缱绻存在,有的只是互怼。
然而,忽然有一天,本以为在他心中并不的自己却意外得到了饱含深情的承诺,说不感动是假的,但更多的是惊讶。
她也曾问过姜厉,为何独独对墨昀的一往情深感到愧疚,这个问题比钻研道法还要困难无比她在深夜之中好几次叹息,制止后来她总算是想明白了。
因为笃定,笃定自己无法回应他的一腔深情,甚至无法回报一丝一毫,所以她感到愧疚。
“罢了,早就知道你这种没良心的女人。”墨昀跳过了这个话题,转而询问起了正事,“不打算与我说说嘛,有关于溯世镜的事情。”
白紫苏定住了心神,将之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墨昀,墨昀的神情未变,只是露出些许疑惑:“为何你会在天穹破碎之后,突然激发了印记里的传承?”
“天穹破碎,天道激荡不已,或许正是因此刺激到了那传承吧,而后我的境界提升,天穹本就是溯世镜延伸而出,且溯世镜有颠倒之力,颠倒阴阳,亦可颠倒时间,所以我让溯世镜暂且稳住天穹,却始终不是长久之计。”
墨昀的目光在白紫苏的额间定住,半垂眼睑,似是在回忆着什么,他的声音比往日轻了些许:“说来也是我的虚妄,本以为那传承能够一直沉默下去,却到底抵不过世事无常。”
“知道我为何让你小心不要外露吗?因为那印记以及所代表着的人物,便是引发三界祸乱的罪魁,而麒麟一族也是因着三界大战而被判入了逆灵之列,除我之外,魂飞魄散,当然,还剩下一只混沌幼兽,灵智未开,不曾受到天道波及。”
“怎么会如此?”白紫苏蹙起眉头,“你们怎么就成为逆灵?”
“东方青龙,西方白虎,南方朱雀,北方玄武,中镇麒麟,这是人间的圣兽之说。知道为何让麒麟居于中央吗?”墨昀抬眼看向了白紫苏,见她神情懵懂地摇头,解释道,“因麒麟为瑞兽,主掌上德,乃辅君之臣,故此,凡是麒麟一族臣服之人,皆是天道继承之人。”
“然而……”墨昀的眼前又浮现出了那滔天的大火,那身摇曳的红衣在火光之中宛如一片摇摇欲坠的血枫,燃尽了毕生的痴狂与虚妄。
【阿昀!阿昀!情之一字你懂吗?你懂过吗?!记住我的教训,千万不要爱上人,你会疯的!】
墨昀的嘴角噙着一抹苦笑,愣愣地望着眼前的白紫苏,晚了,他已经爱上了,难以自拔,甘愿沉沦在她眼中。
疯了吗?或许早在遇见她的时候,就注定是疯魔一场。
“墨昀?”白紫苏呼唤着兀自出神的墨昀,“你还好吗?”
“我很好。”墨昀的声音显得有些干涩,想了想,拿出了一套红衣与一张狐狸面具,那正是白紫苏最初时得到的麒麟甲和鬼狐面具,被墨昀死乞白赖地追讨了回来。
“这是我母亲的衣裳,也是为我姐准备的嫁衣。”墨昀缓缓地说道。
白紫苏一愣:“你们麒麟族的嫁妆真奇特。”
墨昀无声地笑了笑,道:“是啊,她们都是世间的奇葩,我姐至情至性,可惜爱上了那人,与天道的意志背道而驰,终究引火上身,惹得麒麟一族尽皆殒灭。”
“那人?”白紫苏吓了一跳,指向了自己的额间印记,“是他?”
墨昀微微颔首:“没人知道他的确切名字,但的确是睥睨世间的人物,我姐对他一见倾心,他痴狂一生,落得自、焚的下场,可讽刺的是,我姐姐与那人就连一句话都未说过,就那么远远地看了一眼就倾尽了此生。”
“我姐姐临终之前让我不要重蹈她的覆辙,可惜我终究还是辜负了她的一番苦心。”**:
第两百八十八章()
墨昀的姐姐让白紫苏不由得想起了涟漪,涟漪曾说过,她与萧未染不过只有一面之缘,便将他放入了心头,宛如长夜之中的一轮皎月,为她照亮了崎岖的前途。
然而,也就只能这样了,终究不过是一场无人聆听的独角戏罢了。
“我很抱歉,墨昀。”白紫苏第一次直视了墨昀的感情,“你的情深似海,我纵使一瓢也难以回报。”
墨昀将麒麟甲与鬼狐面具递交到了白紫苏的手中,抬眼望向她,目光清明透亮:“我将这两样东西送给你了,随你怎么糟蹋,至于我的感情,也随你吧。”
白紫苏思忖了一下,还是将麒麟甲与鬼狐面具收下了:“多谢。”
“不必谢我,都是保命的玩意儿,你以后的路……恐怕也与那人差不多吧。”墨昀难得的喟叹一声。
白紫苏跳过了这个令人尴尬的问题,转而问道:“对了,你是如何东夏的?”
“那日我察觉到南府书院的人出动,似是想要寻找琳琅那丫头,我本想着给她一点教训,就默默地跟在后面,却意外的在海底寻到了一处破败的祭坛,我甫一站上去,琳琅就与南府书院弟子对峙了起来,刚要出手之际,那祭坛就把我拖拽着了时空缝隙之中,我一路闯过来就跌进了这里。”
“本来凭我的星辰枪,足足可以突破天穹,只是在我突破出去的时候,不知谁在我背后偷袭我身受重伤,不得不退回去重新养伤。”说到此处,墨昀的眼神顿时沉了下来,“若是让我知道是哪个不开眼的偷袭我,我定要让他生不如死。”
白紫苏也有些惊讶,本以为是墨昀无法突破天穹才会落得重伤,却原来竟是遭人偷袭了,先且不提偷袭那人的目的为何,但总归是不愿墨昀破开天穹,离开东夏的。
“你见到过雎炀王吗?”白紫苏蓦地问道。
墨昀蹙起眉头:“见过一回,鬼修之中他算是佼佼者。”
“那你现在能敌得过他吗?”
墨昀的脸色顿时不渝了起来:“一介鬼修罢了,我在冥界之时,死在我手中的鬼修那一个不比他强,除了地藏王那家伙……”
后面的话被及时刹住车了,白紫苏微微挑眉,却也没有逼问的意图,毕竟他最初给自己的《天之道》就是偷自地藏王那厮的。
“那就行。”白紫苏含笑点头,“我们必须要把雎炀王和他背后的鬼修给拖住,否则我们出不了东夏,况且,我怀疑偷袭你之人极有可能与雎炀王有关。”
与墨昀商量了诸多事宜,白紫苏这才稍稍安下心来,而后转头找向了白锦希,当然,白锦希的脸色并不太好。
“明知道我身上还有弄死你的任务,你这么三天两头的找我,是嫌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