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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紫苏见到墨昀恢复了往日相处时的傲娇嘴脸,顿时觉得习惯了许多,也不再故意气他了,转而询问了起来:“墨昀,这里的幻境是怎么回事?”
“我怎么知道,你还不如直接问她。”
随着墨昀所指的方向看去,女子的身影漂浮在海水中,若隐若现,好像无根浮萍随波而流,却又始终都离不开这个地方。
白紫苏沉吟了半晌,她想起那场梦境中的女童,眉目依稀与眼前的女子有七分相似,可双眸间添了太多的寒霜,犹如盛着人间的风霜薄凉,容颜如旧,白发苍苍,岁月的停滞与流逝都呈现在她的身上,一如她矛盾纠结的百年时光。
“娉婷……吗?”白紫苏呢喃出那个在梦中陪伴她数年的名字。
“是谁?滚出来!”墨昀蓦地暴喝一声,以掌为刀,刀锋苍劲,劈向了白紫苏身边的位置。
在墨昀劈开的海水处,水波如涟漪而泛开,又一道熟悉且陌生的身影缓缓浮现了出来,犹如无声无息的影魅,却又没有影魅的死气沉沉,那是一个极为温婉良善的女子,在白紫苏的梦里,她是自己的母亲,娉婷的母亲。
“是你。”白紫苏明白了女子的身份,反而更加警惕了起来,在娉婷梦里,她不过是一介无法修炼而遭到嫌弃的盲人女子,空有显赫的身份却郁郁而终,如今又以近乎于影魅的方式出现,如何不叫人感到惊讶诧异?
“你身上有轻尘的气息,也有白家和我的血脉,你见到他了吧,”女子的双眼依旧空洞一片,无法视物,却准确地判断出白紫苏的方向,她抿唇轻笑,“他吩咐你做什么了吗?”
白紫苏一言不发的盯着女子,并不确定她就是梦中的那个女子。
察觉到白紫苏的迟疑,墨昀侧首,对白紫苏肯定道:“这只是她生前的一缕执念,连孤魂都算不上。”
女子的笑容恬静安详,一如白紫苏梦中那与世无争的模样,犹如吹花拂柳的徐徐清风般柔善可亲:“轻尘是我的夫君,我娘家姓徐,行七,你可以叫我七娘。”
七娘的身份并未让白紫苏感到诧异,她早就已经推测到了,只是仍有些不解:“为何我会陷入幻境之中?”
“不是你陷入了幻境,而是娉婷这孩子的执念太深,梦魇猝生,将你卷入了其中。”七娘解释道,她深深地看了一眼兀自沉睡的徐娉婷,叹了一口气,“所谓执念,只有自己方可放下,你将她带上岸去吧,不要告诉她见到了我。”
“好。”不用七娘吩咐,白紫苏也正要此意。
借助着龙族寿珠,白紫苏从万丈深的海渊里回到了海面,骤然发现自己原来身处的那座孤岛已经被海水沉没了,她再次将目光放在了墨昀的身上,久久不语。
被看得浑身发毛的墨昀回瞪了她一眼:“再看我就挖掉你的眼珠子。”
“你把我送到岸上,我就不看你。”白紫苏道。
“滚!”
虽然是一脸的嫌弃和不屑,口气中也是满满的拒绝之意,但墨昀还是傲娇地将白紫苏和昏迷的徐娉婷提溜了起来,朝着东面飞掠而去,约莫飞驰了数个时辰,终于见到了久违的海岸。
重新回到地面的感觉让白紫苏的心里也踏实了不少,她从墨昀的手中接过徐娉婷,将她安然地放在了地上。
“你最近不要再惹祸了,不然我可没办法总是及时赶到救你。”墨昀斜睨了一眼白紫苏,见她一脸淡然的模样,也不知道是否听进去了,“我的修炼已经到了关键地步,再差一点就可以恢复我的伤势,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受打扰。”
“我知道了。”白紫苏深以为然的点头应道,伸出了手腕,朴素的手镯泛着淡淡的光晕,“那你赶紧先进去修炼吧,也别让徐娉婷见到你了,毕竟你是我的底牌。”
深深的看了一眼白紫苏,墨昀发现自己也没有多少话与她诉说,更何况他也不是矫情的人,当即默认了她的话,了手镯里的空间。
白紫苏收起了衣袖,顺便将手镯的存在也遮盖住了,她干脆坐在徐娉婷的身边,着她的醒来,似乎想起了白轻尘当初的吩咐,她从乾坤袋中取出了一封书信,正是白轻尘让她亲手交给徐娉婷的一封信。
若是不知道他们家的那点破事,白紫苏或许还会将其交给徐娉婷,可是在梦中,她可是清楚地感觉到徐娉婷对白轻尘这个不负责父亲的怨怼,顿时对白轻尘所说的一场造化的奖励感到嗤之以鼻。
“你的女儿你不管,现在管不了了就去祸害别人,白轻尘你这个渣男。”
要是其他人,估计会这么破口大骂,但白紫苏不是这样不理智的人,她早就不动声色的谋划着如何报复白轻尘了。
“嘤……”伴随着一声呻吟,徐娉婷终于醒了。
第五十八章 冰火淬体()
“所以,这就是那个男人让你交给我的信?”
徐娉婷面色平静地翻看着有些皱巴巴的信封,很难想象这是一个元神期强者写给自家女儿的信,里面只有干瘪瘪的一句话,字还特别难看,白紫苏在旁边看了半天才看出来——
“六月初七,后山桃花坞。”
桃花坞?莫非是秦老所住的白家后山桃花林里?
徐娉婷冷笑了一声:“傻|逼。”
纤纤玉指间,火苗骤起,她将手上的这封信彻底烧毁了。
见到徐娉婷如此反应,白紫苏默然,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就怕这种喜怒无常的人牵连到她的身上,要不是徐娉婷眼尖地看到了这封信,白紫苏才不愿意趟这个浑水呢。
“帮他送信,他给你了什么好处?”徐娉婷忽然问道。
“他教了我灵息小隐诀和一封去玉皇山的信。”白紫苏如是说道,考虑到徐娉婷对白轻尘的复杂感情,她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敢说。
“是写给天凤尊者的信?”徐娉婷神色愈发难看了。
白紫苏略感惊讶:“正是。”
“呵,小气鬼。”徐娉婷冷冷的吐槽道,“你还说漏了一样吧,他当初诓骗你的时候,是不是说了我会送你一场大造化?”
白紫苏:“……”她哪敢提啊!
“放心,你不是第一个替他送信的人,在这两百七十九年里,你是第九个,每个人我都会送一场造化给他们,就看你们受不受得起了。”徐娉婷的神色还是如此的冷,但双眸之间却染上了一层白色薄霜,直视着白紫苏,陡增森然。
白紫苏被这股强大的威能所震慑,那凝练如流的灵力狂暴地钻进了她的皮肤底下,仿佛一条条食人蚁啃噬着她的肌肤和经脉,又痒又麻又冰又痛的感觉瞬间涌入脑海之间白紫苏不由自主地怒吼出声,瘫倒在地,不断地颤抖着。
痛……痛……痛死了!
白紫苏唯一的意识都是这来自四肢八骸的痛觉,她死死地咬牙支撑着,冷汗浸湿了她的衣衫,渐渐露出了她匀称的身躯。
过了半个时辰之后,白紫苏到底还是抵不住这股痛觉,意识渐渐地弥散了,就在这时,徐娉婷的灵力再次注入到她的体内,冰冷的感觉瞬间刺激了她的大脑她混沌的意识再次清醒了过来。
“别瞪着我,我这可是就连稀缺无比的冰火淬体法,只有你醒着熬了过去,才能得到最大的利用,一般人我可不会这么便宜她。”
冰火淬体法是何物?在远古时期的修行界,流行着一种淬炼身体强度以精进实力的修行者,可谓是同境界无敌,风光无两,而当今修行界关于淬体的秘法却是早就已经严重缺失了,物以稀为贵,自然就是十分珍贵之物了。
至于为何会如此稀缺呢?
因为现在的人都不屑用这种苦修的法子了,毕竟在法术的不断改良之下,渐渐地超越了这种淬炼身体的法子,在同等境界实力的情况下,自然也就无人再选择淬体的修行之道了。
但是淬体法在痛苦中激发人体潜力的法子也让那些走投无路升级无望的人看到最后的一丝希望,所以历经万余年,虽不如当年的风光,但也不至于彻底灭绝。
白紫苏可不知道这些事情,她只觉得浑身难耐的痛苦渐渐地化作了对徐娉婷的恨意,心中仿佛陡然升起了一团怒火,想要将面前的人彻底撕碎。
徐娉婷挑眉,察觉到白紫苏的浓郁杀气,颇感惊讶。在她的认知之中,白家那群贪于享乐的弟子之中,竟然也有年纪轻轻就凝聚如此杀意的人,这股杀意可是经年累月才修得出来的,莫非这些年来,白家有了不小的改善?
但是这股念头又被徐娉婷按了下去,她与那些白家人没有丝毫的关系,白家的养育之恩她早年就已经偿还完毕了,从此毫无瓜葛,他们的死活都与她毫不相干。
冰火淬体法,顾名思义,利用冰无孔不入的寒气侵入修炼者体内,再勾起其最大限度的仇恨怒火,忍耐住身体内流窜的冰寒,抑制住想要发狂的暴虐情绪,于身于心都是一场艰难的修行。
徐娉婷用一只脚轻轻地踩在白紫苏的背部,却让白紫苏难以挣脱,死死地遏制住她的举动:“稳住心神,勿嗔勿恨。”
此时的白紫苏可听不进徐娉婷的话,无论她再怎么挣扎也挣脱不了徐娉婷的压制,她只能够无意识地用双手去抠着海浪冲上岸的坚硬砂石以缓解难以消除的痛苦,她的指缝间全是这种细腻又坚硬的白砂,随着她不住地大力抠弄,白砂嵌入了她的指尖,丝丝鲜血犹如细小的水柱,渐渐染红了她的一双素手。
徐娉婷的神色依旧冷漠,但对于白紫苏的隐忍却是愈发惊讶了,她发现这个天赋不算出众的小辈竟然能够忍到现在,并且一直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的怒吼,只有断断续续的呻|吟声从她唇间溢出。
她不知道白紫苏为何要如此执拗地不肯出声,明明她的暴戾情绪早已被冰火淬体法尽数勾引了出来,应该没有多余的理智才是,为何还能够抑制住自己的声音?
粗短又急促的呼吸从白紫苏的鼻翼间呼出,浑浊的气体犹如将肺中的污浊排除殆尽,好似整个身体都在做着如此节奏的循环呼吸。
白紫苏的意识其实已经模糊了,她仅仅只是依照多年的杀手习惯,没办法发出太大的声音,唯有以自己的一双手发泄着难以纾解的痛觉。
她来到这个世上不过三个月而已,与前世的二十余年相比可谓微不足道,在最初的时候,她从来都是最安静的那一个,不哭不闹,不吵不叫,站在一群叽叽喳喳的小孩子形成的圈子外面,像是在冷眼旁观着世间的一切。那种与人群格格不入的感觉让她被人孤立了起来,直到白谨言教会她收敛隐藏,像一个普通人般地寂寂无闻,这才无人再注意到她。
就连白紫苏也想不清楚这份格格不入的孤独是什么,好似烙印在了她的身体里,一笔一划地烙在她的心底,磨灭不去。
“大道坎坷,前途荆棘,倘若你一直有这份自持,这八荒**必有你的一片天地。”徐娉婷缓缓地收回了踩在白紫苏背上的脚。
冰火淬体法已经结束了,整整四个时辰都在默默承受着,这份心志实属难得,所以徐娉婷为白紫苏下了如此的评语。世人愚昧,以为只要拥有无上的修行资质就可一路坦途,熟不知,这世上从来没有的一帆风水,只有经过寒霜雨雪才可嗅到腊梅芬芳,唯有能够你度过困厄的坚强心志才能抵达彼岸。
事实证明,被打赏的我确实更勤快【doge脸】
第五十九章 小琳琅()
“冰火相淬,琉璃无垢,说得便是这冰火淬体法可排除体内污秽,堪比筑基进阶对身体的洗髓易经之效,不过是更痛苦了些,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白紫苏无力地躺在沙地上,浑身都因为此前的痛苦而细微抽搐着,就算淬体已经结束了好些时候,也没办法瞬间消除这种淬体带来的巨大副作用。
她对徐娉婷的话左耳进右耳出,正在努力地控制着身体,不得不承认,徐娉婷说的没错,她确实感觉整个身子都轻盈了许多,只是肌肤上多了好些污垢,就连体内流窜着灵力的经脉也宽了许多,灵力运转也愈发得心应手。
徐娉婷缓缓地蹲下,将一把剑插在白紫苏头侧,如秋水澄澈的剑身映照出白紫苏汗湿涔涔的脸颊:“休息够了就起来修炼,白轻尘没有教你用剑,我教你,也算不辜负造化这一词。”
白紫苏抿紧嘴唇,挣扎着站了起来,也不管身上的衣裳被汗水彻底打湿,沾着一块块的砂砾,随着她的动作而簌簌掉落,用狼狈不堪,肮脏如丐来形容也不为过。
默默地运转起天之道的心法,她刻意地让自己丹田处的位置来吸收天地灵力,不愿自己的秘密暴露在徐娉婷的眼中。顺手拿起徐娉婷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