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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见黑袍拼着受一剑的危险,双手越过了王阳明的剑锋,直直地搭上了他的脑袋,眼见就要将他打得脑浆迸裂,然而此时无论面具男子还是鱼玄机,都已经来不及出手相救了。
黑袍双手搭上王阳明的脑袋,正要发力,却忽然发现了什么异常,他愣神了一下,然而就这一下,王阳明的剑锋已经透体而入,黑袍顿时惊觉,在千钧一发之际硬生生后撤三尺,没有让藏锋剑伤到自己的脏腑,然而这一剑入肉甚深,还是让他受了重伤,黑袍却丝毫没有生气的神色,反而脸上显出古怪的笑容来,自言自语道:“原来你早已见到那人,哈哈哈,天不亡我圣教!天不亡我圣教!”说罢一股黑气从他身体内生出,下一刻他已经淹没在黑气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王阳明也不知道黑袍方才居然拼着受伤也要对自己出手,自己是真真正正地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回来,他见黑袍古怪地离去,虽然不知道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却也知道自己这条小命终究是保住了,心神陡然放松,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呼喘气。
那面具男见危机已经解除,黑袍的结界也已经随着他的撤退消失了,上前压低声音对王阳明道:“温宿国不宜久留,速速行军,离开此国,不要打草惊蛇。”说罢转身就要离开。
王阳明见他要走,忙道:“敢问恩公高姓大名?小子今日能够全身而退,全仗恩公仗义相助,此恩不能不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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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摇摇头,道:“不必谢我。黑袍是我仇敌,我与他交战是分所应当。”说罢再不理会王阳明,一溜烟地走了。
王阳明见那人似乎故意不想让自己知道他的身份,但是既然对方已经走了,也没有办法再问,他走到鱼玄机身前,有一肚子疑问要问,却不知道该如何问起。
鱼玄机见那人已走,对王阳明道:“我知道你很奇怪我是怎么消除九阳神功的弊端的。但是我并不想告诉你,你也不必问我。至于那个神秘的面具男,如果我猜想不错,他就是前几日与我同行的一个人,自称是你们西北军中的军人,叫做颜人白。”
王阳明心道只要你以后不再来难为我,我并不关心你是怎么解除九阳神功的弊端的。至于那个颜人白,自己从未听说过西北军中有这么一个人,而且此人明显是个九品高手,西北军中除了伯颜之外,并没听说还有人达到九品境界,想必这人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所提供的信息也都是假的,这些只能日后慢慢再说了。他赶忙恭喜她道:“鱼老师十几年的希望终于一朝得偿,学生也代你欢喜。”
鱼玄机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为什么总叫我老师?我只是在国子监藏书阁挂职而已,不是你们国子监的那些老教习。”
王阳明想起当年鱼玄机之所以要来国子监挂职,为的就是向散宜生求教。现在她的问题已经解决,不知道她是否还会回到国子监。于是问她下一步的打算。果然听得鱼玄机道:“心愿已了,国子监也不再是我待的地方了。我想回到故乡,过一段清净日子再说。”
王阳明听说鱼玄机要走,虽然自己跟她并没有多少交情,然而想起来自己初入国子监之时,就是从她那里学会了内功入门的心法,说起来她对自己还是有传道之恩的,她以后不再回国子监了,自己心中居然会有些失落。他犹豫了半天,还是鼓起勇气对鱼玄机道:“鱼老师,我想知道,前天晚上我出了龟兹国皇宫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我听苏沐说,后来我与你大战了一场,但是为什么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呢?”
鱼玄机本来担心她与王阳明之间的那些尴尬事会被王阳明说出来,听他说自己居然什么都不记得了,顿时觉得心中放松了不少,然而不知道为什么,见这个与自己有了肌肤之亲的人居然丝毫不记得那些过往,又无来由地有些生气,然而她终究还是没有发作,淡淡道:“什么都没有发生,我只是把你打晕了过去而已,你想不起来,或许是因为脑子受到了震荡。”
王阳明哦了一声,心中知道鱼玄机说的未必是实话,然而明显她并不想告诉自己真相,自己也只好知趣闭嘴。
鱼玄机见王阳明该问的都问完了,心道终究自己还是要走,这就离开吧。却忽然想起一事,犹豫再三,还是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对王阳明道:“这玉佩送你,你我虽然有许多过节,但终究还是化敌为友,你若不嫌弃,就将这玉佩带在身边,你我二人从此或许终生不会再见,这玉佩终究是个念想。你若不想要,扔了便是,也不用再给我了。”
王阳明见那玉佩只有一半,明显是一整块玉佩从中间掰开的,奇道:“另一半呢?”
鱼玄机将玉佩塞给他,没有再说别的话,转身去了。
王阳明见大漠风沙之中她一个人寂寥的身影慢慢远去,忽然觉得有些心疼,鱼玄机虽然在极其年轻之时就跃入九品境界,算的上是天下有数的高手,然而她从小就在与世隔绝的环境中长大,其实从来没有体会过亲情友情,在国子监中这些年,也没有交到一个知心好友,说来必定是寂寞的,也难为她一个女子,如何撑过了这些年。但是鱼玄机已经走远,他这番心思也没人去说了,只得收拾了东西,往鹰扬军驻地走去。
苏沐等人见王阳明神色狼狈地回来了,都以为他碰到了意外,赶忙上前问他。王阳明将遭遇黑袍之事说了,苏沐等人尽皆大惊,待得听说鱼玄机与一个神秘面具男子前来相助,又都啧啧称奇。王阳明请众人帮忙参详那个面具人是谁,众人纷纷摇头说不知,唯有顾惜风暗暗留上了心思,心中有个人选,但是他并不知道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又想那人来此或许有深意,自己还是不要泄露他的消息为好,当下也只是摇头。
王阳明见众人都没能想出个结果,只好将这事放在一边不说。他命众人原地休息一个时辰,就立刻启程前往下一个国家,务必不能在温宿国境久留。
众人忍着疲累,上马兼程,终于在四个时辰之后平安无事地出了温宿国境,到达了疏勒国境内,疏勒已经是在到达花剌子模前最后一站,众人见目的地终于就在眼前了,都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但是王阳明还是命众人静悄悄地不要喧哗,在疏勒休整一晚,准备第二日马不停蹄地继续前行,尽早到达花剌子模。
众人一路沿着疏勒国境南线前行,偶尔见疏勒大军往西方调动,众人见了三次大军调动,每次都在万人上下,鹰扬军万不敢与疏勒大军碰面,都是远远避开。王阳明心中好奇,问顾惜风道:“疏勒国境不大,怎么军队这么多?光是咱们看到的,已经不下三万人。”
顾惜风道:“老弟你有所不知,疏勒国民风彪悍,百姓上马为军,下马为民,称得上是全民皆兵,他们有五十万人口,就有五十万战士。”
却听得张骞在一边插话道:“疏勒与花剌子模相邻,花剌子模地大物博,实力远在疏勒之上,早就存了吞并疏勒的心思,若不是疏勒人全民皆兵,早就被花剌子模给占了。”
王阳明哦了一声,继而推测道:“看对方大军向西调动,莫非是疏勒正在与花剌子模交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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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一句话提醒了张骞,听得张骞道:“此言甚是有理,这两国一向不合,早就处于交战状态,只是花剌子模没有必胜把握,因此迟迟没有发起总攻,看眼前这个架势,两国前线必在交战无疑。”
王阳明愁道:“如此说来,疏勒对于西侧国境线必然是严防死守,咱们想要悄无声息地越过它西边国境进入花剌子模,想必是难了。”
张骞却道:“既然两国正在交战,咱们就从后方给疏勒人来个突袭,撕开一条口子,闯入花剌子模境内,算是给花剌子模国王一个见面礼。王校尉以为如何?”
王阳明心道以鹰扬军区区九十人的兵力,能在疏勒人大军围攻之下全身而退已经是邀天之幸,居然还想着要偷袭人家,这不是送死去么。然而张骞是此行首领,他的话就是命令,王阳明无论如何不敢直接反驳,只是犹豫不决,嗯嗯啊啊地说不出话来。
张骞见王阳明的神色,心中哪里会不知道他的心思,笑道:“王校尉不必拘束,有什么想法直言无妨,你我虽是上下级,实际上我当你是个小老弟,行军打仗的事情,以你的意见为准。”
王阳明见张骞如此说,只好坦诚道:“我军势单力薄,难以在敌人的战阵之中冲杀。”
张骞点点头:“我也知道此节。只是咱们此行主要是政治任务,军事要让位于政治,只要是对说服花剌子模国王有利的事情,咱们务必要创造有利条件去做。”
王阳明见张骞说的十分在理,当下叫过顾惜风来,二人研究如何能够给花剌子模人送上一份足够分量的礼物。顾惜风战阵经验丰富,见张骞既然已经定下了大的战略方向,他只要尽力去落实即可,对王阳明道:“自来军队战事中,如果想要以小博大,必须满足以下几个条件:第一,出其不意,必须要以雷霆闪电之势发起突袭。第二,趁其半渡,击其中流,必须要在敌人气势衰落的时候出击,而不是在其气势鼎盛之时出手,否则我军有被全歼的危险。第三,一击得中,随即远扬千里,我军人数太少,即便是杀到筋疲力竭也无法杀死敌方多少人,所以只要取得表面的胜利,我们就要立即抽身,不能恋战。”
王阳明见顾惜风在一瞬之间就将这些行军打仗的至理讲的明明白白,心中对他佩服不已,道:“顾大哥熟读兵法,果然是我军中难得的将才。”
顾惜风哈哈大笑,道:“我这点微末本事算的什么,这都是以前跟在伯颜大帅身边耳濡目染学来的皮毛,大帅本人用兵才是真正的神鬼莫测。”
王阳明就与顾惜风拟定了作战计划,报给张骞,张骞看后大赞,说道:“此次出击,是明知其不可为而为之,三军将士务必尽皆用命,听从号令。”
于是王阳明就交代下去,吩咐一旦到达疏勒人与花剌子模人交战的前线,鹰扬军就会随时投入战斗,让大家提前做好准备。
众人一路沉默地往西走出一百里,终于听见了震天的杀声。王阳明派前哨兵去探查情况,那人去后不久即来回报,道:“前方两拨军马摆开战阵交战不休,看旗帜一方是花剌子模人,人数约在七万,另一波是疏勒人,约有四万。”
王阳明心道花剌子模人比疏勒人多了三万,两方居然还能打个势均力敌,看来疏勒人的战斗力的确强悍,他看了一眼顾惜风,顾惜风轻轻摇了摇头,示意战机仍未到,王阳明对那前哨兵道:“再探!”哨兵得令而去。
众人在沙漠之中潜伏下来,各自屏住呼吸,鹰扬军众人早已是身经百战之士,懂得沉默是保存体力的最好方法,各自静悄悄地不说话,使团众人知道大战将临,被鹰扬军众人的沉默氛围所感染,也没有人敢发出任何声音。一时之间静悄悄的,只听得远方的杀声震天。
过了半个时辰,王阳明听得杀声渐渐弱了,果见那前哨兵飞奔回来,道:“花剌子模人已经取得上风,疏勒人还在苦苦坚持,一时三刻之间还看不出败象,但是明显士气已经快用尽。”
王阳明再次看向顾惜风,他却仍然摇了摇头,王阳明一咬牙,对哨兵道:“再探!”哨兵去了,王阳明却问顾惜风道:“疏勒人已经是强弩之末,为什么不出击?”
顾惜风却道:“疏勒人久经战阵,如果他们不明白四万打不过七万这个道理,他们就不是天下有名的军队了。我想这其中必然有诈。”
果然又过半个时辰,忽然听得杀声再次震天而起,那哨兵狂奔而回,对王阳明道:“本来花剌子模人已经占得上风,疏勒人节节败退,忽然疏勒人掉头撤退,花剌子模一方倾全军之力追击,疏勒人却忽然回头掩杀,从两翼将花剌子模人围住攻击,花剌子模一方乱了阵脚,现在处于很大的劣势。”
顾惜风大喝一声:“就是现在!”
王阳明惊道:“花剌子模人已经在下风了,疏勒人现在是势不可挡,咱们这时候上去不是送死么?”
顾惜风却道:“此时疏勒人虽然勇猛,却已经是拼着最后一股士气,占着计策得逞的便利,正要一鼓作气拿下这场战争,两方都已经是强弩之末,咱们这九十人,正好就是压垮这匹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王阳明虽然心中不敢尽信,但是他也知道战机稍纵即逝的道理,赶忙命众人上马出击。鹰扬军众人早就等得不耐烦,听闻首领下达了作战命令,顷刻之间众人精神饱满地上马,大喝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