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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埸血腥残酷的搏杀在狂风暴雨展开,人人全身浴血,有敌人的,也有自己的。遍地横尸断臂,血流和雨水交织成河。
拼到这个份上,敌我双方此刻似乎都杀红眼,彼此都在踏着自己同伴的尸身继续拼杀,战斗,直至倒下,又被身后的同伴践踏。空前的血腥,残酷,惨不忍睹。
狭路相逢勇者胜,颠扑不破的至理明言。敌方虽然人数虽众,且都悍不畏死。但恐惧和死亡是两个概念,恐惧有时比死亡更可怕,这些士兵何曾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如此多的同伴的尸体躺在血泊中。也许上一刻彼此间还在相互问候,勾肩搭背地闲谈说笑,下一刻却已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有的甚而手脚分离内脏四溢,死无全尸。
心在颤抖,撕心裂肺的恐惧无情地摧残着强大的心智,吞噬着勇气,逐渐流失的斗志让人开始选择躲闪,退缩。
惨烈血腥的搏杀仍在继续,浑身浴血的七万府卫军,在对方人海战术的血拼下,不断地有人身受重创,片刻间又有数百人跌躺在血泊中,失去了继续战斗的能力。
一个个战阵虽在不断的萎缩,却都仍然坚稳,丝毫不乱,运转自如,强悍的攻击杀伤力让敌人感到惊惧,战栗。
战阵所到之处,对方的敌群开始选择有意的闪躲回避。无畏无惧的拼搏竟在重重的围困中杀出了一个人人巨大的真空地带。
双方进入了一个短暂的僵持状态,彼此都借机得到一点喘息,恢复已将力竭的战力。敌方那位最高指挥将领,亲自披甲上阵,调兵遣将,重组战力,组成一个个的万人战阵,蓄势发动更强的攻击。
准备不惜一切,那怕拼光所有的大军,也灭杀这股袭营的顽敌,为此已付出了无比惨重的代价,赢得了最后的决战机会,就算是死伤殆尽也在所不惜。
然而,拥有足够的勇气决心和鱼死网破的拼命意志,却是远远不足以决定一埸战役的胜负。所谓知己不知彼,还未开战便已输了一半。
作为敌军的指挥将领,终究还是低做这股敢袭营的敌人,其战力更是史所未见,人人士气如虹,杀气惊天。
胖子,云无涯等人,以及一众身穿黑衣的龙凤虎亲卫,更是一个个踏空飞临敌军上空。
罗惊鸿手中的长剑,紫光电芒环绕,发出隐隐的雷动之声,一剑当空劈下,绽射出一道碗口粗壮的紫电剑芒,夹着惊天雷霆之势,紫电万倾的朝着身下密集的大军轰然斩落,爆出一声山崩地裂般的震天炸响,数百条人影应声掀飞上天,惨叫惊呼中漫空血雨纷洒四溅,数百条生命在这一剑之下,肢离破碎,死无全尸。
这震撼一击直令众敌胆颤心寒,紧接着,又见数十道七八丈的惊天长虹,仿佛从云层深处斩落而下,草木碎石飞溅,更有无数人影夜雨中掀上高空,残肢断臂漫空四溢,血雾弥天。
众敌惊魂未定之际,突然又是狂风大作,落叶漫卷,尘土蔽天,目难视物。好在飓风呼啸而过,否则一旦被来敌所乘,当真防不胜。
许多人忽然发现身边的同伴不知什么时候无声无息地倒地不起,一探之下俱都是气息全无,而且浑身上下竟没一点伤痕血渍。这一惊之下,众皆骇然惶恐,直呼这暴雨中荒原有鬼魂妖风作崇。人不与鬼斗,多呆一分钟,不定下一个会轮到谁?不怕明刀明枪的战死,只怕被莫明其妙的吓死。
不过片刻之间,已是遍地尸横,血如溪流,三十万之众已有半数之上成了尸体,这一串血腥的数字足以令人心神崩溃,丧失搏命一战的斗志。这一刻,未战已是兵败如山倒,所谓法难治众,包括所有的军官将领,也都随着一众军士踩踏着同伴战友的尸身,在风雨雷电中疯狂的四下奔逃。
所剩的敌军仍占有数量之优,本可布阵一战,皆因胆气一破,瞬间成鸟兽散,接下来等待他们的是被遍野的亡命追杀。
慕容轻水精心谋划的这埸蚕食袭营战,也算这埸暴雨也算是来得及时,才能让云无涯带领的龙凤虎亲卫在风雨雷电的掩护下,干掉了对方几乎所有的中高级将领,这才大胆的让七万府卫军冲击三十万之众的敌军大营。
这一切,关键在于料敌于先,算敌之所算,其中包含着多少智慧,胆识,以及对人心的绝妙掌控,每一环都必须没计得絲絲如扣。当然,也少不了这支府卫军的精妙配合,与百分百的执行力度和超强的战力,自然也少不了一份气运。
慕容轻水一身白衣如雪,千尘不染,在风雨中关注着整个战场的势态,没想到这支前锋军如此不堪一击,这么快便彻底崩盘。当然不是他们太弱,而是这支府卫全军的战力太过妖孽强悍,一下便摧残了整支大军斗志。
"全线追击"慕容轻水指挥若定的发出最后的攻击令。
第七百九十四章来自云烟联盟的诡异书信()
所有府卫军将士的斗志都飙升到顶点,人人热血沸腾,杀气奔涌,在风雨雷电中疯狂地追击四散奔逃敌军,忽东忽西,所到之处刀光纵横,剑气如虹,漫天血花绽放,挡者即死,触之即亡。
暴风雨中荒原上,正在演绎着一埸血腥残酷的屠戮,随着时间的移动,惨呼凄嚎声逐渐的变得稀疏起来,尽管在雨夜中,空气中仍充满了死亡的气息和淡淡的血腥味。当最后一声凄厉的惨呼在荒原上响过之后,雷收,电隐,雨歇,天地间骤然变得一片死寂。
雨后的风很轻,很清新,轻柔的风掀动着荒原的草木,便是这风将空气吹散,弥漫着一种悲切伤感的味道,很浓的血腥味,让任何人都会生出心悸的感觉。
一具具,横七竖八的躯体遍布,这一片荒原的土地都染上了殷红的颜色,低洼处都变成了血色的池塘,血水不断地往下流淌。
一埸酣暢淋漓的袭营大战,终结了这支前锋军的使命,除了万余铁骑得以逃窜之外,几乎全军覆灭。而击溃这五十万前锋军的,仅仅只有七万五千之众,这个比例数字足以震撼人心。
这是与云烟联盟大军的真正第一次交锋,云岚城却以一埸如同神迹般的战役,拉开了这埸战争的序幕,鼓舞了反战联盟军的信心,斗志,没有反抗,就永远不会有平等相处!
数日后的黄昏,云烟联盟的主力大军终于抵达了千叶镇,并未立即发动攻势,而只是在三十里外的荒原上安营扎寨,四百五十万大军绵延数百里,举目一片军旗招展,尤为壮观。
由于前锋军的覆灭,在云烟大军的将士心中留下了巨大阴影,军心士气低迷,此时发动攻势,实为不智之举。一代军神云天星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他需要精心谋划一次必胜战役,来唤醒全军将士的信心和斗志。
"指这埸战役的是一个名叫慕容轻水的女子,在飞霞城中有女军神之称,果然是出手不凡,此役足可令其名留青史。"一处高地上,一代军神云天星迎风而立,淡淡地出声道,目光投向远处的敌军阵营。
"三叔,飞霞城是不是已叛出了云烟联盟,否则,城主的妹妹怎可能出现在对方的阵营中,与我们为敌?"开口说话的人,竟然是陆随风的老熟人,云烟城的少城主,云飞掦。
"那倒不是!应该是她的个人行为,飞霞城已通传了此事。"一代军神云天星抬头望了望头顶的星空,像是陷入了一种深深的沉思。
"对方为何要在河对岸的开阔地布阵扎营,一旦遭到强大的攻击,岂非连退路都没有。"云飞揚困惑不解的说道:"这本是最普通的军事常识,这女军神会不知道?只怕其中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玄机。"
"的确如此!看上去是一个很简单的布局,七座营寨以北斗的形式排列,与这头顶上的北斗七星何其相似,彼此之间似乎还有着一种微妙的联系,整个阵容笼罩着一种飘渺玄奥的气息"一代军神云天星微皱了皱眉;"像是在向我们发出一个信号;若连这个阵都破不了,那这埸战争就无须再进行下去了。"
"为什么?一个阵势就能够结束一战争?这未免也太儿戏了!"云飞掦不以为然冷笑道。
"战争不是仅靠数量上的优势来决定胜负,那是一埸斗智,斗勇,斗力的惊险搏奕。否则,五十万前锋军又怎会被区区七万之众击溃,这难道还不足以说明一切!"一代军神云天星淡淡地笑道:"飞掦,你与那位女军神相差得太远了,希望你能在这埸战争中尽快的成熟起来。"
第二天,云烟大军仍是安兵不动,并没有轻易地向河对岸的营寨发起任何攻势,似乎很沉得气,或许正在暗中谋划惊天行动,千万别认为一代军神是虚有其名。
就在这时,慕容轻水接到了一封令她十分意外而又震惊的信,而是来自云烟大军阵营的信。
"见一面,否则,血洗飞霞城!"后面附上了一个时间,地点。
信上,只写了这么简单的一句话,除了充满着血色的恐吓,还包含着许多扑朔离的意思,让人一时间揣摩不透。
"还是什么一代军神,竟连种不入流手段都使用得出来,真够无耻!"青凤鄙视地出声道。
"轻水姐一下灭了人家五十万前锋军,换着我也咽不下这口气,不过,也会在战场上,堂堂正正的交锋,绝不屑用出这种下着手段,这太低劣,没品味了。"古蓝星撇撇嘴道。
"连星儿都有这种觉悟,一代军神又怎可能没有这种境界,虽不知为什么要见轻水姐,却应该没有什么恶意,此举也只是一种比较无奈的手段,淡不上无耻一说!"紫燕分析地道。
"都说是一代军神了,自然不会按张出牌,更不可以常理去推论,出手就要逼你出招,绝不会无功而返。"陆随风淡笑道:"这也是一埸战役,你若不去便落了下风,心里上就会罩上一层挥之不弃的阴影,在未来的战埸上便会缩手缩脚的累累犯错。如果去了,说明你的心中有所顾忌,这个顾忌就是你至命的弱点,同样可以加以利用。所以,去与不去,他这一局都是赢家。"
"这一招果然够阴毒!只不过,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古蓝星没有多少城府,显得有些不耐地道。
慕容轻水一直沉吟未语,似在权衡着这其中的利害关系,陆随风的话像是一下点醒了她,这是两个军神间的心智较量,退缩,就等自叹不如,将会从此在心下留下一道枷锁。
"我并不相信对方真会血洗飞霞城,至少大战将至,普通人都不会做这种本末倒置的事。不过,我仍要去会会这位所谓的一代军神,知己知彼,这是双方目前都最想做的事。"慕容轻松一语道破其中的玄机,众人闻言皆觉有理。
"轻水姐即然决定了,那就让凤儿和星儿陪上走一趟,就算发生了什么变故,也可保证全身而退。"陆随风若有所思地说道:"为了不让飞霞城鱼池之秧,可以将我的存在透露出去,让对方感觉到你不过只是个执行者而已,反而会让他又多一层患得患失的顾忌。"
这的确不失为一个好主意,即能打消对方迁怒飞霞城的想法,又能在对方心里布下一道阴影。此行又有两个生死境圣者保驾护航,安全应该没有问题。
冷月如勾,斜挂天边,慕容轻水按照信上的时间,如约来到一处视野开阔的荒原上,远远地看到一个男人孤单的背影,一匹孤单的马在悠然的吃草。
慕容轻水仍是一身白衣,只是脸上罩了一层轻纱,而巧的是这个孤单的男人也是一袭如雪的长衫,脸上同样罩着一层面纱,似乎都不愿以真面目坦然相对,足以说明两人都属于同一类人,谨慎,小心,多疑,做事都喜欢留有余地,退路。
慕容轻水抬了抬手,示意青凤和星儿留在原地,两女警惕地感知了一下四周的环境,除了发现百米外另有三人存在,并没有其它的危险情况,这才放心的点点头,表示安全。
相距十米,慕容轻水停下脚步,男子同时转过身来,面罩下的一双目光落在慕容轻水的身上,眼中闪过一絲微不可觉的诧意,对方的装束居然与自己一样,一袭白衣,不露真容,这绝不是巧合。
有风吹过,掀动两人如雪的衣衫猎猎作响,彼此默默地对视着,互不相让,那是一种精神层面上的交锋,气势上的搏奕,恰似看不见的刀光剑影,空气中发出絲絲细微的炸裂声。
这种无声的搏奕,或许很久,也许刹那,两人都同时收敛起探试的目光,面罩纱巾下流露出的神情没人知道。
"你果然是慕容轻水!否则"白衣男子之前的所为只是意在验证对方的身份,足见其心性的谨慎,多疑。
"区区一介女流,你认为会有人愿意降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