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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炼丹师炼丹水平的高低和材料的不同,练就的丹药自然也就根据其神奇和珍惜的程度分了不同的品级。
慕崇昀掌管的慕家最珍贵的便是两枚二品筑基丹,他自己筑基时用了一枚,还剩下一枚视若珍宝,旁人不曾得见。姬红妆需要的四品丹药,对于从小生长在豫城这样小地方的人来说,犹如传说中的存在,毕竟一到三品的是筑基丹药,筑基期的炼药师便能炼制,而四品以上的丹药,则是金丹期的大能方才可炼制,珍贵无比。这样的丹药,想必宗家无论如何都会有的。
一片淡粉的花瓣打着转儿从眼前飘落,姬红妆眯着眼睛想,无论如何,在豫城是不可能会有四品丹药的,不若到宗家所在的都城一试,争取一线机会。
她四下看了看,见周遭无人,便取下了自己的储物袋。
将多年来攒下的灵石快速清点了一番。
一共503块下品灵石,两块中品灵石——这还是贞娘偷偷塞给她的。
真是穷啊!她咂咂嘴。光是慕青苑手上的白绫,恐怕就价值五六百灵石了,这么一想,她心中恨不得立刻将那值钱的东西抢过来。
正嗟叹间,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她慌忙把储物袋往衣服里一塞,出声问:“春喜,怎么了?”
行色匆匆的是一个蓝衣丫鬟,她眉宇间有些焦急,看到姬红妆后立刻恨铁不成钢道:“红妆!你怎么躲到这里来了!大家都在忙着想方设法地拉拢徐管事呢!”
她几乎是被春喜拖着走的:“怎么回事?”
春喜道,“本来宗家选拔与我们这样儿的,是没有关系的,”她向红妆露出了一个你我都懂的眼神,“可是你也知道咱们这慕府里那些大大小小的少爷小姐们可都矜贵得很,这一路到都城一个月的路程,身边没个把人的伺候哪成啊!我听阿贵说,本来那慕长老原意是让他们提前磨砺磨砺,吃吃苦头,但架不住父母们的苦求——那一个个在家里可不都是当眼珠子疼的么!”她略带讽刺道,春喜和单纯谦卑的冬儿不同,她自小吃了太多苦却心气儿高,打心眼里就瞧不得那么些娇滴滴的大小姐和大少爷,觉得他们一无是处,白白浪费了这般好命。
“——所以咯,慕长老最后还是宽限了,二十个下品灵石就准许带一个仆人!”
姬红妆脱口而出:“这也太黑了吧!会有人同意?”
春喜翻了个白眼:“要说多的,自然负担不起,但只要一两个仆婢还是绰绰有余的,而且——”她捂着嘴窃笑,“后来大老爷听说了之后,直接大手一挥,每人可以带两名仆婢,费用全由公中所出。现下大家也都心底有数,知道这名额绝对不多,现在都可劲地去讨好徐管事呢!”
姬红妆有点不解:“讨好他有什么用?讨好那些少爷小姐们才是正经吧?”
春喜道:“那些少爷小姐们都有自己亲近的丫鬟和贴身小厮,哪里轮得到我们?只有那些天赋稍差,又不受重视的庶子庶女们,若是在这两天里能被派去伺候他们,讨好了他们,等他们被选上带走的时候,身边又只有这么两个仆婢,到宗家的时候还不得仰仗这二人?”她说到这里,脚步慢了下来,一双狭长的杏眼眯着看向远处走廊上挂好的红幡,喜庆的红色在她眼中漾成了一汪奇异的光彩,她喃喃道:“……到那个时候,才是真正的一飞冲天……”
姬红妆从本质上就无法理解春喜这样一个三等奴婢爬上大丫鬟的愿景,她骨子里有的是现代人所崇尚的自由和自尊。她没有接话,跟着春喜穿过了庭院,走过西廊,来到了二三等丫鬟和小厮们聚集的后院,还没走近,便听到了声音。
“徐管事,这是我祖传的白玉,可是有上百年的历史了!长期佩戴还能让人延年益寿呢!”
“去去去!什么祖传白玉,我昨儿个可见你刚从店里买回来的!徐大管事,这是我从家乡带来的绝世秘药,养生、保健,最重要的是,保证你年过古稀还能龙精虎猛!我爹就是用了这个方子,到七十大寿还得了我这么一个小子!”
“徐大哥!我们姐妹俩没得什么稀奇的东西,只有一株灵药。当年我爷爷就是为了挖这株灵药才死的,后来有个筑基期的修士眼巴巴想买,我们爹爹都没舍得卖!今儿个就来孝敬您了!”
……
姬红妆嘴角抽搐地听着这一个个像是传销组织出来似的,有点无语。
至于那“筑基期修士眼巴巴想买的灵药”,姬红妆定睛一瞧,嚯,好大的灵芝!
芝冠斜裂,露出了一个豁口,冠部边缘布满细密的紫色孢子,芝体更是长得奇形怪状,生出四五个畸形的囊状物,倒像一种奇特的动物。总而言之,除却那难得的个头之外,是一个品相极差的灵芝。
徐管事倒像是生出了几分兴趣来,接过那灵芝,上上下下端详着,啧啧称奇:“这么大的个头,饶是我见多识广,也不曾见过,怕是有上千年!只可惜啊,只可惜,这千年灵芝冠头裂开,芝体形态也不好,品相极差,就算是城中最厚道的当铺也不会给出超过100个下品灵石的价格。”
听得他此言,那两个模样相似的丫鬟急了:“徐大哥!你再好好看看!这可不是普通的灵芝啊!这是灵药!连筑基修士都需要的灵药啊!”
徐臻冷笑一声:“我当然知道这是灵药,要不然连50块灵石也不值!”他当然知道,价值一百块灵石的灵药,对于他这样阶层的人来说已经不出了,他在慕家一个月的工钱也就20块灵石。只是他生性贪婪,深知这是一次难得的压榨机会,不到最后一刻,他是不会轻易压价的。
年纪稍长的丫鬟咬了咬唇,将灵芝收了起来,从怀中掏出一块质地上佳的玉石,上面还附着有淡淡的灵气:“这是我家祖上偶然得到的玉石,玉中刻画有一简易的阵法,对人的精神气有一定的滋养作用。徐大哥,这块玉石中的阵法虽然简陋,但,珍贵之处不必我多言,若是你能帮助我们姐妹俩最终被选上,我如雁定将此玉赠于你!”
听到“阵法”两个字,徐臻一双吊三角眼猛地发亮,周围的丫鬟小厮们也都一阵低低的抽气声。
就连姬红妆都忍不住抬眼看了看说话的如雁。她的手心静静地躺着一块白玉,玉面光洁平滑,金丝勾勒的神秘符文隐于表下,隐隐绰绰,看不真切,却平添了一份玄奇。
阵法啊!
那可是千金难求的东西!就算是最简陋的阵法,普通人也难得一见。
但凡能刻画出阵法的人,无一不是人中龙凤!
人族修士基数庞大,各种能人异士更是多如过江之鲤,然,能精通阵法的,确是凤毛麟角之辈,光是听说就令人心生敬畏!因着修为你可以通过刻苦的修炼和绝妙的奇遇来增长、弥补,但是研究阵法的天赋确是与生俱来的,旁人羡慕而不得。
而往往,一个阵法天才的能力与其天赋息息相关,天赋越高,能力就越强。没有天赋的,能力便从此停滞不前,半点也强求不得。
姬红妆第一次听说的时候,由衷地感叹过:“这才是真正的‘天才’啊!天要你成才,你便可绝世,天要你废柴,你只能落魄!”
第五章 春喜()
如雁姐妹俩最终如愿以偿,被徐管事分派去了一个炼气初期的庶女名下,那女孩儿年纪不大,耳根子软,只要她俩不掉链子,被选上几乎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有人见他们得了好处,眼睛都红了。除却最备受宠爱的大小姐慕青苑以外,旁系还有五名受宠的子女,不受宠且有修为的只有四个,这样一算下来,他们能够争取的名额只有八名,一下子便去了两名,剩下的六名只会在剩余的几十个仆婢中选出!
徐管事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热情。一个个争先恐后地涌上来,挤得他头脑发晕,他不耐烦地呵斥道:“都给我停下!不然一个个都给我去伺候大少爷去!”
此言一出,喧嚣的人群顿时静了不少。
是了。就算是为了那珍贵的名额,众人也不愿意去那大少爷的跟前。
众人都没想到的是,丫头春喜拉着姬红妆站了出来。
“我们俩去!”
徐管事一看俩人,心下冷笑,口中却赞道:“很好!大少爷那儿正缺人,你二人去补了这空缺也不错!”他有意无意道:“你们可要仔细了!要是惹了大少爷不高兴,呵呵,之前那个南儿就是你们的下场!你们别以为自己那点伎俩就比她高!”
春喜努努嘴,对红妆耳语道:“说得好像自己不蠢一样……”说完还冲她眨眨眼睛。
姬红妆憋着笑,努力让自己不去看徐管事的表情。
徐管事狠狠瞪了春喜一眼,活像喷鼻子的黄牛:“都是午膳的时间了!你们还不赶紧滚过去伺候!还要我教?!”末了又骂道:“不知好歹的小蹄子!”
春喜背对着徐管事做了个鬼脸,拉着红妆就走,边走边对她得意道:“那老匹夫还以为得了什么便宜呢!哈哈哈!如雁这丫头演得倒是似模似样的……那玉佩上的阵法是货真价实的,可惜……那丫头刚买回来的时候,以为淘到了甚么宝贝呢!可劲地扒拉着我去炫耀,后来拿到当铺去一问——哈哈哈,你猜怎么着?”
姬红妆也听得兴致盎然:“难不成那阵法如同虚设,毫无作用?”
春喜道:“也差不了离了!那掌柜的认出了那是个残破的阵法。估计破损的时间并不长,灵气不停地外溢,又因着阵法的作用,才能被人所见,不知状况的人,怕是见着就以为是劳什子宝贝,殊不知,这就是个迟早没用的废品罢了!如雁气的不行,当天回来就撕了两条帕子……别这样怪模怪样地看我,我是听她妹妹说的。”
姬红妆感叹道:“若是说到这左右逢源的本事,你倒是我生平仅见的第一人了!”
春喜撇嘴道:“要是我真能左右逢源,哪里还能是个三等丫鬟呢!你瞧今天这徐管事还这般对我横眉竖眼呢!”
这一点,姬红妆也说不上来。要说春喜不善逢迎吧,可她总是和从大大小小的丫鬟小厮相处的不错,还时不时能知道些许秘辛;可要说她八面玲珑吧,这妮子却又总能把自己的喜恶表现出来,该讨厌的讨厌,该欣赏的欣赏;要说她身为一个丫鬟应当有着卑谦吧,她也从不把那些小姐少爷放在眼里,私底下都直呼他们的名字;要说她如姬红妆一般有着傲气吧,她却只想过做更有地位的丫鬟,却没想过要翻身做主人。
大概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她能与姬红妆交好,又似乎隔着模模糊糊的一层帐幔,寻不真切。
姬红妆被拉得踉跄了一下,对春喜道:“你适才如此着急地找我过去,我还以为你……”
“以为我也想贿赂他?”春喜一挑眉,十三岁的少女已经初俱风情,一颦一笑间,眼波流转,娇俏横生,“原先确是这般想法,只是,那慕青苑向来与你不对付,若是知悉你有机会能随人进入宗家,怕是会为难你。而若是——”
“若是能在慕安的名下,再怎么说慕安也是大少爷,慕青苑也不能再随心所欲地对付我。”姬红妆接口道。尽管她并不对自己的状况担心,但若有人能为自己担忧费心,她还是感到熨帖不已,“也多亏你如此为我费心……”
“何必言谢?那个慕青苑我也觉得不过如此。”春喜不在意地说,不知想到了什么,她又道:“你说咱们这样算不算那句诗词说的‘险中求富贵’?”
红妆笑道:“那可不是什么诗词……”
说话间,他们已到了膳房,房内正忙得热火朝天,一阵阵香气飘来,令人不由得食指大动。
春喜嗅了嗅道:“好香!我猜是七锦葫芦鸡!听说要提前一日用灵酒蒸煮,第二日上桌前再来烹饪,保其灵气不散!可惜这是明日寿宴上的佳肴,我等注定没这番口福了。”她说着,却没听到红妆的回应,回头一看,正见她愣在原处:“怎么了?”
姬红妆皱着眉头,迟疑道:“我好像……东西掉了……可能是之前跑得急了,掉在海棠树那儿了。”
春喜忙说:“那你快去找找!”
“可是等下你一人……”
“不用担心的!”春喜说,她瞅了瞅周围,又低声道:“……听阿贵说,那慕安其实也不是什么可怕人物,倒是那些个丫鬟小厮自己惹恼了主人家……我觉得也是,一个痴傻的人,哄哄就好了,怎的说得倒像个疯癫之徒?只要规规矩矩的,阿贵说在那位爷手下可是要轻松百倍!”
红妆失笑:“我说呢……你个精明的妮子,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好了,那我就放心了!等会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