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更何况一旦决定下场要争,所有跟他一起的人的性命就跟他彻底地绑在了一起,母亲现在的生活或许不够快乐,但是起码已经足够的安稳了,自己这个做儿子的,又有什么理由要让母亲跟着自己一起冒险呢?她是那么的善良又单纯,在这吃人的皇宫里活下来已经很不容易了,自己决不能让母亲陷入危险之中。
顾玄想着,暗暗地下定了决心。
夜知槐,我不管你有什么目的,但是你一定选错了人。
顾玄狠狠地一拳打碎了房中用于练功的石板,然而这爆发出来的力量带来的却是无尽的空虚,这世道,让他感受到了一股无力感,就算他能击败靖龙这种等级的强者,难道就能有个好结果吗,这几位兄弟的性格,这些年过去他可是再清楚不过了,或许也该做些事情,不为二哥,也算为自己。
顾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喃喃自语:“听说你是鲛人族最小的公主,不知道你们是否也有我们人族这么多的心思呢?一别十三年,我何时可以与你再见?”
第十六章 地族酒楼()
作为西大陆南方最强横的帝国,凉国的内部一共分为六州,帝都所在的凉州鼎立正中,如人之心脏,重要性不言而喻,往上看,幽燕二州互为犄角之势抵御外敌,如人之双手,扛住外部压力,往下,左右两边分别是雍,江二州,似人之胸腹处,最为富庶,也是最为和平繁荣之地,儒学盛行,百姓安居乐业,再往下,则是腿部,毗邻大海的海州,有重军镇守,沧海界中,大陆仅东西两座,其余皆是茫茫大海,其中便有当年顾玄所遇的鲛人族与龙族,还有各种海中的异族,时常骚扰边境,渔民百姓苦不堪言,故而海州坐镇的,乃是享誉凉国的九军之一的镇海军,极其擅长海战,护卫整个海州边境的安全。
大凉坐拥整个西大陆最南方的一片庞大地域,其帝都自然是繁华无比,顾玄平日里也有自己游览过,却还未曾尽揽整个帝都的全貌,凉国京城由传统的三部分组成,正中央乃是皇城,东西两个片区则由皇城直通城门口的一条宽阔大道平均分开,这条大道,平日里只会在重要祭典或者皇室出行之时才会使用,不管是达官显贵,还是平头百姓,都只能在特定的地方穿过大道,来往不同的城区,擅自在大道上奔跑者,是死罪。
而东西两个城区内部,则是被小一号的街道划分为数百个坊寺,两个城区以东方为尊,乃是达官显贵们居住和朝廷各大机构所聚集的地方,而西方则稍微次之,是帝都头等的逍遥地,赌坊青楼酒馆扎堆的地方,也是平民们所居住的地点,整个帝都的地形十分对称,尽显建筑者的美学观念。
就在帝都西部边缘的一栋不起眼的小酒楼里,顾玄向店小二要了一个雅间,一边喝着普通的茶水,一边静坐等人。
他贵为凉国皇子,每月能拿到手的供奉自然不少,虽然比不得那几位兄弟在外开山建府的开销,但是在帝都西部的一座小酒楼里吃个饭他还是消费得起的,而且这栋酒楼的主人,也是他在这世上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
顾玄才刚刚坐了不到半刻钟,雅间的大门便被人给一把推开了,一个个头不过四尺的老头子大踏步地走了进来,看年纪许是有七十多了,胡子头发花白,编着一些异域风情的小辫子,双眼之中仍是神采奕奕,不见丝毫的浑浊,纵然是满脸的风霜皱纹也遮掩不住,老头身材敦实,肌肉虬结,生得褐色的眼珠,土色的皮肤,眼窝深陷,鼻梁短塌,与凉国人的面相差别极大。
“玄公子。”
他这一开口,却是地道的凉国口音,只是喉咙有些沙哑,似乎是受过什么伤似的。
顾玄眼看着对方走进来,赶紧起身迎接,他张嘴念了一句完全不是大凉官话的语言,带着一股别样的气息,那塌鼻子老头听到了之后一下子笑开了花,露出满嘴的黄牙,甚至连眼睛都眯了起来,一脸的热络。
“你真的很聪明,东大陆的语言你竟然半个月不到就学会了。”。。
顾玄笑了笑,颇有些感慨地道:“我又无官身,每天时间比较多,自然学的就快了。”
“来,祝贺你年满十八,已经有了在外建府的资格,饮一杯。”塌鼻子老头为两人一人倒了一碗烈酒,然后抢先端起了手中的酒碗,一饮而尽。
这是来自东大陆的独特酿酒手艺,也是异乡老头在凉国的立身之本,味道最是辛辣,是一等一的烈酒,喜欢的是极爱那烧穿喉咙的感觉,讨厌的是闻到都嫌恶心,而且来这里喝酒是没有酒杯的,都是一个个陶瓷大碗,喝得就是那股豪爽的劲儿。
想不到出了皇宫之后还有人谈起此事,顾玄也只能面露无奈之色,端起酒碗就仰头干下。
老头儿又站到椅子上,很是轻松地举起一坛酒,为两人分别又倒上了满满的一碗,这才开口问道:“怎么了,看你的样子好像不是很开心。”
顾玄苦笑了一声,从桌上整只的烤鸡身上撕下了一块散发着异域香气的鸡腿,小口地啃食了起来,到底是皇室成员,礼仪是刻在骨子里的。
“老霍啊,你说到底是烦恼在追寻人,还是人自己在不断地追寻烦恼?”
塌鼻子老头一屁股坐在特意垫高的座椅上,长舒了口气,带着沧桑感的眼神看向了顾玄,嘴里嘟囔了一下,似乎是在组织语言,半晌才说道:“呃,这个问题就看你怎么理解了,用你们西大陆的人的话来说,命由天定,既然一切都是神所设定好的,那就乖乖走下去就是了,别想太多,这点你就得跟我们学,大口吃肉,大碗喝酒,想什么明天后天的事,过好当下就行了。”
“难道有时候一些你不想做的事情,也要去接受所谓命运的安排吗?”顾玄又干了一碗,然后主动为两人添酒。
“命运对人可没有喜恶,你需要用平常心去看待一些事情。”老霍也没多问,只是耸了耸肩,继续说着心里话,“没有人是可以随心所欲地活着。”
“你看我现在胡子一大把,年轻的时候我也是个大帅哥,在我们地族的很多部落里都很有名的,我父亲是部落的长老,我以为我的人生可以一帆风顺,按部就班地过下去,每天醉生梦死,打打猎,泡泡妞就行了,谁能想到我这大半生都耗在了这异国他乡呢?”
顾玄无奈道:“老霍,你没有理解到我的意思,老实说,我一直有一种彷徨的感觉,身上好像有着很多的枷锁,被锁链连接上不同的人,我感觉自己就这样被控制着,在一块小地方挪动着,我有一颗向往自由的心,却没有打破枷锁的勇气,这个意思你能懂吗?”
“哎呀,我明白,你厌恶皇室的生活嘛,但有时候就是这样的,有些与生俱来的东西你不得不接受,难道丑的人就必须怨恨上天吗?难道生而贫穷的人就可以选择拒绝吗?相反,正是这些东西才让我们是不同的,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人生,如果大家都是一样的,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老霍诚恳地说道,“我的人生经验告诉我,当你不得不做出一些选择的时候,如果你选择在原地踏步,如果你没有决心去做一些你想做的事情,那最后肯定会后悔的,尤其你现在还年轻,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就会明白的,老实说我很后悔当年没上酋长的大女儿,那妞,可。。。。。。”
老霍的吹嘘还未开始便被顾玄给打断。
“东大陆是怎么样的,能不能再给我说说?”
老霍又喝了一大口酒,脸色也有些红润了,他擦了擦胡子上的酒渍,这才开口道:“并不好,地族,灵族,年年征战,我们内部也打个不停,我当年作为战败后的奴隶,一路漂洋过海,九死一生,才终于逃到了这里,凉国挺好的,起码给了我安稳的生活,这是东大陆给不了的,孩子,没有必要去羡慕别人,或许你只是需要改变自己。”
“改变什么。”顾玄随意地问道,他望着前方,眼神已经有些迷离了。
酒不醉人人自醉。
“随便什么,或许你只是需要去换个环境。”老霍道,“想做就去做,现在不做难道等下辈子吗?”
顾玄终于吐露心声道:“但是我身不由己,有些人想让我作为一个棋子,而且我觉得他说的也很有道理,可我的母亲之后的一生都会在这皇宫里度过,去做的话,我的劣势太大了,我们母子二人很容易就会被碾死,但不做的,好像他们也不太喜欢我,况且我父亲的想法我也猜不透,他把那些人安排在我的身边,说实话,我不明白。”
“可能他只是想保护你,也或许他确实很想看看最后你能做到什么程度,我记得曾经我小时候,那时候我才八岁,父亲就把我丢到荒野里,让我独自去狩猎一头狼,我记得那时候是冬天,很冷,我在荒野里要冻死了,我也不知道父亲为什么这么做,但是我当时已经没有精力去思考这些了,我只能去做。”老霍道,“如果一定要去做,不如自己主动一点,这样也省得到了那个时候才后悔,当初怎么没努力。”
第十七章 龌蹉道理()
就在楼上的两个人东一句西一句地聊着的时候,楼下突然一阵喧闹声传来,中间夹杂着大声的咒骂和几样东西摔碎的声音,顾玄和这来自东大陆地族的老霍都知道出事情了,赶紧站起身来,急匆匆地往下面跑去,而顾玄则是故意抢在了老霍的身前跑了下去。
刚到楼下的大堂,就发现两个下人打扮的人正在殴打店里的伙计,这两人虽然看着穿着的只是家丁的衣服,但是材质却是不差的江州绸缎,能给下人做这种衣服的,有如此财力的府邸,京城中之中也不多见,显然都是来自世家豪门的家仆,普通的官员家都没这个财力和胆气。
“怎么回事?”
顾玄直接上前拉开了两个下人,他自五岁起服下鲛族的灵药之后,气力就远大于同龄人,又跟着靖龙每日不歇地练习武艺十多年,这两个下人虽然也因为常年做工而练了一身筋肉,但被他按在肩上好像被一双铁钳给夹住,怎么都挣脱不开,只能是乖乖地被甩到了一边。
而地上的伙计这时候也被老霍给扶了起来,这小子是刚来京城不久,没靠山没绝活儿,找不到生计,就只能在老霍开的酒楼里打打杂工,毕竟若是京城人士也不会与这两个家丁起冲突,简单的察言观色都学不会,自然都是些初入江湖的雏儿。
两人衣服上显眼的三色棠图案便是江州豪门,赫赫有名的何家的家徽,也就是德妃何望舒的家族,何家那是真正传承了数百年的大世家,哪怕是当今身为四大贵妃之一的德妃,在其家族内部的地位,都不会太高,毕竟凉国虽然强大,但这一国的历史,还未有何家一家的历史悠久,皇权更替,与他们这种扎根极深的家族而言,与院外花开花落无异,这种世家,才是真正的厉害。
这俩何家的家丁也不傻,京城人士哪有不知道他们来自哪座府的人,何家的家徽三色棠那是如雷贯耳的名声,想巴结的不知道有多少,像这酒楼伙计这般无知的人是很少的,但是眼前这人虽然穿着普通,但是一看便感觉到气质不凡,身上的贵气是不经意就会流露出来的,这样的人肯定不是什么平凡人。
既然不是普通人,那就该知道何家的家徽,知道了何家的家徽,还敢把他俩抓着丢开的,那就更不是普通人了。
存了一份试探心思的那位谨慎地开口道:“你是何人?不知道我们是给哪位办事儿的么?”
顾玄不怒反笑,道:“为谁办事那也是你们的主子厉害,你俩何故打人?”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慎重,最后还是那位开口道:“这酒楼做的难吃,我不过实话实话,这小二竟然上来辱骂我俩,我俩气不过与他争执罢了,何来打人一说。”
那被老霍给小心扶起来的伙计一手捂着脸上的伤,这时候听到这俩家丁竟然污蔑自己,气的都哭了出来,指着对方大声道:“他胡说,他骂菜做的难吃,还辱骂我家掌柜的,我气不过与他们理论,他们就把我推倒在地拳打脚踢。。。。。。”
他还想再说些什么,老霍却从后面狠狠地一脚踹在伙计的腿上,他身为地族本来天生的力气就极大,这一下踹得瓷实,痛得那伙计惨叫了一声差点跪倒在地,刚刚不解地转过身对上老霍那凶狠的眼神,浑身打了个激灵,顿时满脸的委屈之色。
“给我滚到后厨去!”老霍叉着腰吼了一句,看着伙计满脸怨恨地走了,这才又朝着那两个家丁打扮的人赔笑道,“对不住了二位,刚来的伙计,年轻人火气大,冲撞了二位,我在这里给两位赔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