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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点还有一章。
……
坐落在象征着权利与地位的凉国京城东城区,权贵云集的天波街上的太子府之中。
入到了府中,一路穿房过栋,横跨四季如春,百花齐放的庭院,有鲤跃龙门之奇景的观景小湖,一直抵达整个府邸的最核心处,可见一处单独开辟出来的小屋子,屋子并不显眼,与四周的普通房间,并没有太大的区别,虽然在门口看似没有一个护卫,但其实针对整个屋子的防守极其严密,来自地网的大内高手,遍及整个屋子的四周,或藏身与花丛之中,或隐身在假山之后,要说此处的防守之严密,在整个京城之中,也仅次于皇宫而已。
屋子一如既往的没有开门开窗,让屋外耀眼的阳光透进来,但并不显得阴暗,相反,因为点着数十只蜡烛,所以根本就是亮如白昼,丝毫不影响屋里的人视物。
那方堆放着整个南地,最多机密文件的案几后面,顾苍慢慢地放下手中,满是蝇头小字的文书,然后闭上了眼睛,长舒了一口气,皱着眉,轻轻地用大拇指,揉搓着两边的太阳穴,用以解乏。
对面身为凉国两个情报衙门之一,专职安排人手,执行刺杀,斩首任务的地网首领,一入了这间屋子后,就跟个不谙世事的普通侍女一样乖巧地跪坐在一边,双手叠放在腹前,一直在静等命令的晓露忍不住抬起头,试探性地询问道:“太子为何事而忧愁?可否说与露儿听?”
顾苍闻言,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看着面前神色间满是期待的人儿,突然就开始想念起了那个还在跟自己闹脾气,所以不愿前来单独面对他的侍女凝霜。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可唯独他顾苍不敢,也不配。
看着面前突然放空了眼神,看着远处静静发呆的太子,晓露忍不住又小声地问了一句:“太子?”
顾苍这才终于回过神来,熟练地收敛起了满腹的心绪,微笑着对其解释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卫国那边的人传回来消息,说是祁连山附近的几个郡,突然发布了一个屯田令,由祁连军和各地的闲散军士,代为耕种百姓闲置的农田而已。”
晓露虽然担任要职,但并非主使攻卫计策之人,而且对这些谋略方面的东西,不太敏感,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这个情报的意义,所以只是开怀笑道:“让士兵去种田,必然缺乏训练,太子定能一举破灭卫国!”
对此,顾苍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唉,哪儿有那么简单。。。。。。”
他刚想开口为其好好地解释两句,但是看着眼前晓露的脸,突然回过神来,顿时有些意兴阑珊地把刚要说出来的话又给咽了回去,没再多言,只是轻轻地挥了挥手,吩咐道:“去把凝霜叫来吧。”
晓露低下头,眼中闪过一丝不快之色,但熟知太子秉性的她,没有多说什么,仍然如往日一样乖巧地答应道:“是,太子。”
说着,便直接站起身,施了个万福之后,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顾苍转头看着大门缓缓合拢,没有多想这些儿女情长的问题,而是皱眉面露沉思之色。
“吴珩吗?虽只是一点小计谋,但这么快就能看破,并且想出针对之法,还算是有点本事,看来这光明会还真不简单呐。”
屋中的顾苍,忍不住感慨了一声。
远在祁连山坐镇的吴珩猜的没错,凉国先前故意放出风声,让边境的商人大量高价采购卫国的绸缎,就是为了让卫国这些朴实的百姓们,在生而逐利的商人们的劝说和鼓动之下,为了十倍百倍的利益而放弃耕种,转而全部投身到更为暴利的绸缎产业之中,种植桑树,采集蚕茧,编制丝绸,短期内好似从凉国这边赚取到了暴利,但实则却在卫国埋下了巨大的隐患。
当百姓们都跑去种植桑树,而放弃价格不高的稻谷之后,一旦开战,卫国内部的粮食根本供应不上,到时候不管你什么祁连天险,自然不攻自破。
可这其实不算什么特别高明的手段,起码在他顾苍看来,这并不算非常高明,首先卫国可以借粮,旁边的晋国虽然官场糜烂,上层贪图享受,但胜在治下的两州靠海,十分富庶,而且土地肥沃,同样是用来种植稻谷等农作物,一亩田的产量就是卫国的三倍,到时候只要稍微分润一些,自然就可以帮助盟友度过难关,更别谈卫国从这里挣了大钱,大可以跑去其他地方购买粮食,就比如中庭诸侯之一的南阳,只要祁连军能够坚持到新粮的到来,凉国就完全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这种层次的贸易战的立基点是因为凉国的国力本就更加强盛,整个国家上至贵族,下至平民百姓,都非常的富足。
不然哪怕他顾苍故意让自己的母亲苏皇后和一些世家贵族的妇人穿上卫锦到处炫耀,引诱其他的人也跟风去买,别人也没那么多的闲钱,肯花费十倍百倍的价格,去他国够买材质并不算特别出色的绸缎,所以顾苍才觉得这个计策不算特别高明。
能帮助弱者战胜本不可战胜的强者的,才能算是上策,能帮助持平的双方战胜对手的,才算是中策,只是帮助强者胜过弱者的,并不算什么本事。
然而吴珩对此的应对,却是堪称十分出色,屯田计,的的确确是顾苍此计的克星,不但是挣了凉国人的钱,还顺便能囤积大量的粮草以供战时使用,而国内的良田又不会荒芜,简直就是一举多得。
顾苍在手中把玩着一块木质的小牌子,上面用毛笔写有‘吴珩’二字,他盯着牌子,嘴里喃喃自语道:“轻松便可平定南地?你也太自傲了一些吧?如果我顾苍手里拿着六州之地,最后都输给了你不过区区两州之地,那还谈什么变革人族,呵,真是可笑。”
“吱呀。”
就在顾苍低头认真地思索的时候,大门突然被一双有不少老茧的双手给推开了。
侍女凝霜,低眉垂眼地抓着手走了进来,一路踩着碎步走到了顾苍的面前,这才微微一委身,向其请安道:“太子。”
顾苍见她这个样子,只能在心中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便迅速收起了那份难受的心情,沉声询问道:“五弟有消息了吗?”
凝霜双手托起,奉上了一个精致的卷轴,柔声开口道:“手下刚传来的消息,五爷已经回去黄沙县了。”
“哦?”
顾苍一听,顿时精神一振,整个人的精气神都调动了起来,赶紧放下了手中的小牌子站起身来,伸手抓过了凝霜手中的卷宗,然后急急忙忙地将其展开,低头阅读了起来。
凝霜低着头,继续开口解释道:“五爷之前被人所围杀,坠下了山崖,之后被两个卫国人救去了祁连城,因为之前祁连城突然戒严,内外封锁得十分严密,所以消息一直都传不出来。”
顾苍一边听着凝霜的话,一边仔细地看着手里刚从卫国传回来的情报卷宗,渐渐地目露凶光,怒意勃发。
“五弟的一只眼睛都毁了?”顾苍猛地将手上的卷宗拍到桌子上,恨恨地破口大骂道,“他妈的!调动了这么多兵马,为何先前没有一点端倪?卫国那边的人手是干什么吃的?啊?是不是在外面待久了,连心思都变了?以为去了卫国,我顾苍就管不住他们了吗!”
凝霜一听,赶紧跪倒在地,垂着脑袋,声音没有一丝感情地道。
“都是奴婢的错,还请太子息怒。”
顾苍一看,顿时更加的烦躁,只是不耐烦地挥挥手,背过身道:“我没有在怪你!”
跪在地上的凝霜却是继续用那一成不变的腔调道:“奴婢主管情报方面的事宜,出了这种事,自然都是奴婢的错。”
顾苍听了,身子一僵,就连声音也随之低沉了下来,颇有些疲累地道:“算了,算了,那吴珩也不是普通人,他很聪明,调动的都是沙海里的马匪,那边没有人手安排,他们察觉不到也算正常,这不是任何人的错。”
跪在地上的凝霜,突然一下扑倒在地,继续道:“还请太子责罚奴婢吧。”
顾苍转头看向了面前匍匐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凝霜,顿时更加意兴阑珊,只是努力还保持着声调的平静,装作随意地吩咐道:“算了,你下去吧,让晓露过来。”
凝霜闻言,连语调都没有改变分毫,只是低声答应道:“是,太子。”
说着,便缓缓地起身,小心地退了出去。
顾苍一直目送她关上门离开才转过头。
他知道,这是她还在生自己的气,但是那又能如何呢?
他能怎么向她解释呢?
在给了她希望之后再破碎掉,那才是真正的残忍吧,早点破灭掉她的希望,或许对她,对自己而言,都是一件好事。
顾苍只能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抬头看向屋脊,默然无言。
这是天意吗?
或许是天意吧。
可他已经没有闲心再去操心其他事情了。
只希望五弟在经历了这次事情之后,不要自暴自弃,反而能够涅槃重生,并且加快脚步,因为他们的时间,真的已经不多了。
他叹了口气,低下头,拿过了一张纸,提起笔,在砚台里沾满了墨汁,开始撰写要寄给顾玄的信。
……
门外,晓露其实一直在偷听着里面两人的谈话,随着顾苍的叱骂出声,再到他开口驱赶凝霜,传唤自己,她脸上渐渐地露出了笑意。
她又不是傻子,相反,作为地网的首领,统帅半个凉国情报衙门的她,很是聪明。
所以她完全看得出里面那人对自己姐姐的感情,可同样都是自小陪伴在身边的贴身侍女,他凭什么就单单亲近凝霜而刻意疏远自己?
对此,她既不解,也不甘心!
不过现在不知为何,姐姐前几日惹怒了太子爷之后,已经渐渐失宠了,这就是她晓露的机会了。。。
她可是深知男人的脾性。
而且谁能满足只做一个卑微的下人呢?
她还有大好的年华,她可不满足一生就只藏在黑暗之中,做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她可是一点也不想做什么狗屁地网首领的,哪怕不少人对她的名字都是谈之色变,但这种程度,哪儿有在金銮殿上,享受百官的跪拜,母仪天下来的威风?
她晓露,也是有自己的人生目标的。
正所谓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又不是没有前辈做出过好的示范给她们这些侍女们?
只要太子爷喜欢,谁都可以当太子妃不是?
哪怕暂时只是个侧妃,可未来也不是没有扶正的可能,只要她能讨得太子爷足够的欢心,将来就能堵的上群臣的悠悠之口。
她自信自己玩心计,总当玩的过那个张家的深闺大小姐吧?
第十二章 无义()
黄沙县的县衙府里。
从祁连城侥幸跑出来之后,策马下山,然后横穿大漠,再到后来抵达黄沙县,一路奔波劳累了几天都未曾休息,也未曾停下进食,饶是如此,可心急如焚的顾玄在带人回到了县衙府之后,还是选择立即单独召见了陆议。
内厅之中,屏退了其余众人,两人在椅子上相对而坐。
陆议郑重向其拱手道:“是臣无能,让王爷受苦了。”
不怪他如此,现在任凭是谁见到顾玄现在这个惨样子,只怕也会暗自心酸。
这可是一国王爷啊,怎会落到如此境地?
对此,身为当事人的顾玄却是满脸的平静,虽然难掩神色间的疲倦,但还是保持着淡然的语气道:“过去的就过去了,不必再提了。”
对此,陆议却是劝慰道:“来日若是能踏足东大陆,得到灵族的医治,王爷的眼睛还是可以恢复的。”
要说对这件事毫不介怀,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毕竟眼睛是人的视物之窗,没了一只眼睛,不光生活上会变得非常不方便,就是外观也差了许多,他不过一个十八岁的少年,又怎么可能真的不在意。
顾玄听了,顿时心中一动,但想了想,还是摇头苦笑道:“太远的事情就不敢想了,就算找到船只横渡星海,来回的路途,起码都要超过六个月的时间,更何况我听闻灵族与我们人族的关系极差,又怎会浪费时间为我医治,而且黄沙县现在离不开我,我不能为了自己的一点私事就独自离开,先生不必再说了,对了,先生,我不在的这几日,县衙府的情况如何?”
对于顾玄的选择,陆议无话可说,毕竟他分析的是对的,现在走了,且不说灵族会不会帮这个忙,关键回来之后,现在的一切都没了。
听到顾玄跳开了话题,他也趁势滑了过去,赶紧为其讲述道:“王爷遇险的那一日,也有一批杀手潜入了府中,对我们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