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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话将前因后果,包括这个人都剖析得清清楚楚,老人根本无言以对,呆愣了一下,只好岔开了话题道:“既然太子心里有数,那对于此人,老臣也不再多言了,不过还有一人,老臣想举荐,此人乃是原玉阳军的千户马璋,他。。。。。。”
话未说完,顾苍便直接一伸手,止住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然后叹息道:“唉,老将军,此人就不必多提了,他一直都嫉妒你那干儿子曹焱,暗地里可是偷偷地下了不少黑手,这些您恐怕都不知道吧,此人其实心眼狭小,阴毒非常,什么光明磊落,刚正不阿,其实不过都是装给外人看的,对于此人,我不但不会录用他,而且一切平定下来之后,还会清算他的罪孽的!”
老人一愣,他也不傻,出于对眼前这位太子爷的信任,他脑子里把很多事一对上,瞬间就明白了,有好几次曹焱在外面被弄得很是狼狈地逃回来,原以为都是运气不佳,或者是他自身本事不够,可笑自己还曾经怀疑过这位干儿子是否能堪当大任,没想到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竟然还有人做出这种事,但细细一想,他转瞬间又感到一阵恶寒和恐惧。
自己的部下干出的腌臜事,连自己都不清楚,对方又是怎么知道的?
朝廷到底在幽州布置了多少眼线,才得以把这些零零碎碎的事情都打探得这般清清楚楚?
怪不得对方一直表现得如此从容和自信,这就跟行军打仗是一个道理,如果我方连对方主将晚上吃了几根面条都知道,那还愁打不赢么?
一念至此,他也不再多言,将信封恭恭敬敬地推了回去,然后道:“如此,那便没有其他的问题了。”
说着,他又拜倒在地,沉声道:“太子高义,请受老夫一拜。”
顾苍并未阻止,而是坦然地接受了。
罗惊云不敢起身,而是趴在地上继续说道:“想老夫以罪臣之身,却蒙太子不计前嫌,不加追究,反倒是得君行道,委以重任,罪臣诚惶诚恐,不敢有他志,但念此身为朝廷戊戍边,生生世世,永为大凉护一地平安!”
话到了这里,该说的,便已经说完了。
炉子的炭火已经变得暗淡无光,虽然还在散发着丝丝缕缕的热气,但随着话题的推进,也已经到了要熄灭的时候了。
顾苍撑着膝盖,稍稍使劲,从地上慢慢地站起身来,饶是如此,脑中仍然有一阵眩晕感袭来,轻轻地晃了晃,差点倒下,幸好是地上的罗惊云察觉到了,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扶住了他。
“太,太子。。。。。。”
他哑着嗓子,有些惊诧地喊道,因为他实在是没想到,国之储君,大凉未来的帝王,会虚弱成这个样子,偏偏手段又是如此的可怕,简直让人胆寒。
“多谢。”
顾苍说罢,轻轻一扯,后者识趣地松开了手。
“我还有事要做,这便走了,不过右将军。。。。。。”
他看着老者的眼睛,停了数息之后,这才缓缓地吐出了十三个字。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好自为之!”
第十三章 尉迟立德()
卫国京城。更新最快
在城中大批的男丁都随着远征的军队一道出发之后,这往日里车水马龙,摩肩接踵,人口极其稠密的京城皇都,竟然破天荒地显得有些冷清了起来,很多旧时花团锦簇的繁华街道,现在老半天都不见一个人影。
但在这座算是卫国立国之根基的庞大城池之中,现在唯一还有一处地方,尚可见昔日的繁华盛景,那就是在紧挨象征着帝王威仪的皇宫禁地,占地非常庞大,规模恢弘到甚至还在兴建之中的黄天教中央神殿。
因为家中的男丁们都因为各种理由而被强制带走了,也明白他们大概率是要上战场搏命的,所以无论是家中恩恩爱爱的妻子,还是那爱儿心切的母亲,都会结伴来此,为自己远在他乡,生死不知的丈夫和儿子祈福,希望着他们能够顺顺利利,平安归来,而且这还不光是城里的平民百姓们如此,就连那些将种世家,豪庭门阀的贵族小姐和夫人们,也都时常乘坐着主动降低了几个品阶的马车跑过来祭拜“唯一神”,为族人们祈福。
在代表着一国中枢的京城,都已经发展到了如此地步,可见黄天教在卫国境内的影响力,可谓是登峰造极,几近弥漫全国,完全是势不可挡,无怪连端木朔风这样的人,也暂时拿他们没有办法,反而要寻求合作。
其实依照黄天教的教义,神殿并不强制来访的信徒们每次需要供上多少香火钱,只是为了显示出自己的诚心,同时也害怕神灵的怪罪,所以他们一般也不少给,那些大世家出身的贵族们,每次一来的打赏更是都在百两上下,至于普通家庭送来的诸如白米,香油等等,他们也都一并收下,并不会因为供奉财物的多寡贵重而区别对待,故此才深受百姓们的爱戴与拥护。
今日位于整个神殿中间的那一间,最重要,同时占地规模也是最庞大的,但因为人手资源不够,现在都还在修建之中的主殿空荡荡的,安安静静,别说游人了,就连往日会自发地操劳七八个时辰的虔诚工人们都没在,这倒并非是到了什么特别的日子,而是很明显有大人物清场罢了,而且对方的地位一定极高,甚至可以说是现今卫国权柄最重的那一批人,不然他们既不敢,也没那本事在这里做出这种明显违背黄天教的意愿,还会得罪大批信徒引起争端的事来。
却见在那还未正式开始修建的巨大穹顶的正下方,有一须发皆白,但双目炯炯有神,身形挺拔,不怒自威的老者,正站立于神殿的中央,头顶的阳光毫无阻碍地照射而下,正打在他的身上,美丽的白色光晕将其围绕,顿时衬托得他的身姿愈发的高大,整个人的气势威严,如那护法金刚一般,他仰着头,看着面前这座高达十丈,耗费了不知道多少人力和武力才修建而成的巨大神像,默然无语。
都已经到了环境最为庄严肃穆的主殿了,他竟然没有去上香,更没有如那些外面的善男信女们一样朝着神像下跪拜倒,虔诚地念诵着京城百姓耳熟能详的教义经文,而是就这样大大方方地负手站于屋子的正中央,甚至毫不掩饰自己脸上的纠结和由衷的厌恶。
此人不是寻常人,他复姓尉迟,名立德,正是卫国开国大将军尉迟林的后人,卫国第一世家的子弟,也就是现在应该正在大凉的凉州关隘外摩拳擦掌,准备带兵攻城的尉迟惇的本家叔叔,只是不知为何,眼看正是大卫用人之时,他竟然还留在京城之中,并且有闲心跑来此处。
“啪嗒,啪嗒!”
正在尉迟立德站在屋子中央,仔细地打量着神像以及神龛布置的时候,从一旁突然传来了一阵沉稳的脚步声,却见有一个穿着款式偏正式的文人长衫,身上的官威非常浓郁的中年男子,从旁边太阳照不到的黑暗之处缓缓地走了出来。
从端木朔风在京城正式登基,然后移驾祁连城,出兵攻凉之后,此人乃是现今在京城坐镇和主持政务的地官之首,其重要性和自身的能力,那自然是不言而喻了,地位几乎与大凉的尚书令张伯仁等同,当然了,在卫国,他暂领的,却是大司徒一职。
此人名为谢实,也是豪阀子弟的出身,非常显贵,当然,在卫晋两国的官场里,若不是世家子弟,也根本就走不到这么高的位置来。
他一边走,一边问道:“尉迟将军在看什么?”
尉迟立德看着面前这座将雕塑脸上的悲悯表情刻画得栩栩如生,连他也不得不赞叹一声鬼斧神工的巨大神像,冷声道:“在看我大卫的笑话!”
区区一个虚构仙神,哄骗百姓的民间教会而已,他们聚集的神殿,竟然能与象征着皇权的皇宫并列,这不是笑话,又是什么呢?
谢实没有附和他的话,反倒是笑道:“尉迟将军似乎对此很是不满?”
尉迟立德慢慢地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冷不丁地瞥了对方一眼,沉声问道:“难道你就看得顺眼?”
“我自然是看不顺眼的。”
谢实闻言,轻轻地摇了摇头,有些意味深长地说道:“不光是我,就连我们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其实也看不顺眼。”
“但。”
他突然轻喝了一声,然后又停顿了片刻,接着才压低了声音,解释道:“他们之所以会存在,是因为他们被需要,就好像我谢实之所以侥幸能坐上如今的位置,也是因为陛下现在需要我,这场仗的背后,如果没有黄天教来安抚百姓,国内只怕早就已经大乱了,所以从这一点上来说,起码我就应该感谢他们,如果他们真的有需要,我甚至可以在这段时间里对他们大开方便之门。”
“胡闹!”
前面都还好,可说到了这里,尉迟立德气得连胡子都翘起来了,他转头怒斥了起来。
“难道你堂堂大司徒,就被一个狗屁倒灶的教会,一群神神叨叨的骗子牵着鼻子走?”
谢实微微一笑,然后朝着对方伸出了一根手指,稍微摆了摆,柔声道:“只不过是暂领大司徒之职罢了,等那位吴先生回来之后,我还是一个小小的郎中令而已。”
说起吴珩,尉迟立德的脸色很明显地垮了一下,明显是对这个人有些畏惧和反感,哪怕他很快便整理好了面部的表情,但之后给人的感觉,却是僵硬了些许,气势也低落了不少。
“说吧说吧!”他完全是故意摆出一副很不耐烦的样子,问道,“找我究竟是为了什么事?”
谢实转过身,抬起头,从下到上,打量着面前这座建筑风格其实与南地传统极其不符合的大殿,脸上的表情完全看不出喜怒,就连他的声音,也听不出丝毫的起伏。
“有一批凉国的耗子溜进来了。”
尉迟立德闻言,吃了一惊,而且还忍不住叫出了声。
“这怎么可能!”
但转瞬间,他又回过神来,朝着对方伸出手,喝道:“还不赶紧给我他们的行军路线?”
谢实头也没回,只是将手上那份一直捏着的情报递了过去。
尉迟立德慌忙接过,直接在阳光底下摊开,眯着眼睛,越看,就越是有些五味杂陈。
“原来不是从祁连山走,看来祁连山防线他们并无把握突破,应该就只是些杂牌军而已,不足为虑,但从这个方向来看,大漠已经陷落了,是吗?为何我先前一直不知道?”
谢实闭上眼睛,没有直接回答对方的疑问。
这位将种世家出身的老人,脾气暴躁,性格刚直,在他得势的那些年,在卫国的主张,一直是以暴力征服大漠,以此才能真正保证卫国侧翼的安全和稳定,其实不得不说这个想法是有几分道理的,毕竟罗刹族嘛,在之前给人的印象就是一群养不熟的狼崽子,是完完全全的那外一个种族,奈何他想法虽好,可进行的却不太顺利,早年造成的损失极大,收益却很小,再加上后来端木朔风一路崛起,坐镇祁连山,对付罗刹族的事,自然就被其所接手了,端木朔风一到祁连城,便一改先前对大漠的强硬风格,变成以怀柔与渗透为主,恩威并济,造成的效果有目共睹,这件事,本是利国利民的好事,但差了一个辈分的两个人,却因为这件事而产生了嫌隙。
只是这到底还是他母亲的娘家,再加上老人只是与之不对付,而且大多都是因为埋怨自身,最后不愿再在军中待了,可回了京城后也没想过要支持其他几位皇子与端木朔风作对,故而哪怕端木朔风后来以雷霆手段整治卫国,老人也未出事,算是半自愿地留在了京城赋闲养老,不然这次领一路大军的,或许就不是尉迟惇这个晚辈了。
老人见他不答,也清楚其中的原因,当下忍不住冷哼一声,然后有些烦躁地道:“好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妈的,平时不想着老子,现在又要老子去给你们擦屁股了是吧?”
端木朔风为了这一战,那是倾尽全力,几乎把整个国家的精壮们都给一起带走了,现在哪儿还能找到可以领兵的将领,这时候能为了家国而出战的,并且够资格的,全卫国不就他一个吗,况且他哪怕是再不喜欢端木朔风这个人,可他毕竟是卫国人,那还能眼睁睁地看着敌人在自己家里面拉屎撒尿,横冲直撞,耀武耀威吗?
说到这里,谢实才又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道:“我给你一万人,别嫌少,这已经是我最后能拿出来的人手了,就连皇城的禁卫军都算上了,以后若是有人趁机进宫掳走了几位娘娘,也都算在你的头上。”
尉迟立德闻言,不屑一笑,自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