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夜知槐这次倒是有些惊讶了,但仍旧表现的滴水不漏,摊开手,语气很是自然地道:“夜某可没什么秘密,若真要说有,那无非也就是一点不入流的小心思罢了,王爷如大日悬天,明察秋毫,心里肯定如明镜一样,夜某便不多嘴了,倒是今天,王爷真可谓是打了一场大胜仗呀!”
顾玄见他转移了话题,也背过身,缓缓地走到了主位上坐下,没有继续问下去,由得夜知槐继续道:“这次之后,那些还在摇摆不定的墙头草,或许都要再好生考虑一下了,不过今天晚上的这场庆功会,依然只邀请了几位夜某在认真考察过心性后,认为绝对是忠于王爷的可用之人,这几日,再让夜某去游说一番,数日之后,王爷还可以举行一场大宴会,那时候,才称得上这‘宾客如云’四个字。”
顾玄赞叹道:“都劳烦夜大人您多费心了,其实今日夜大人的表现,才真是让人叹为观止啊,谁能想到,平日里那般沉默的夜大人,这一出手,连一位礼部侍郎亲自下场,都被您三言两语地轻易击败呢?”
这些可不是故意挤兑他的反话,而是顾玄发自内心地由衷感叹,夜知槐这吏部尚书,的确称职,虽然今日朝堂的事来说,他算得上一句“公器私用”了,但不得不说,人家能把这么多人的履历背得清清楚楚,并且从中找出破绽和漏洞,这就是一种本事。
能力无关善恶,这种本事用好了,那自然对朝廷是一种福气,最起码证明了他不是那种得过且过,干一天是一天的性子,人有上进心,肯钻研,怎么都算得上是好事。
夜知槐摆摆手,很是自然地道:“夜某做的,实在是不值一提,今天也只不过是有人撑腰,夜某的胆气才稍微足了一些罢了,有些话,也不妨与王爷明说了,夜某相助王爷,这是陛下的授意,再看今日陛下说的那些话,心里对王爷那是十分看好和信任的,就连那天官之首的张大人,都在为王爷您说好话,到现在,毫不夸张地说,是大局已定了,那些暗地里要动歪心思的人,只不过是土鸡瓦狗,弹指可破,只是在笼络人心上,王爷还须再下些功夫。”
夜知槐很有自信,这次哪怕不靠他背后势力的帮助,这大凉官场,也可随他自由来去了,哪怕他之前未曾经营关系,也没有什么常年交好,互倚为犄角之势,守望相助的官场好友,但这官员嘛,其实跟做生意的商人是一样的,哪儿有什么因为彼此的私交好,就轻易跟随站队,至死都不挪窝的老实人,做官做到他们这种程度的,那都是闻风而动,一旦嗅到腥味就会扑上去的野兽,他们的一言一行,一一举一动,一切都只为“利”这一个字罢了。
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而已,今天他们可以是江州党人,明天就可以是太子党的中坚,一切只看他们需要什么,而对方又需要什么,唯一要注意的,不过就是得把握好摇摆的尺度,别落得一个墙头草的臭名罢了。
这陛下钦点,甚至主动为其造势,塑造根基的太子爷,那就是一块打不烂的金字招牌,在朝中影响力最大的尚书令张伯仁甚至都不需要主动站队,他只要保持中立,靠着自己的手段,其他人还不得被制得服服帖帖的么。
就拿今天来举例,他夜知槐想要扳倒一个政敌,还真不是什么难事。
顾玄也是心生感慨,未曾想,往日里瞧着权势那般大,威严那般重的官员,现在到了自己的面前,也得乖乖俯首了,想到这,他突然问道:“那左未都,看来也是您的手笔了?”
夜知槐这时候一面上前,袖袍里暗中握住了一个人形的东西,一面保持微笑道:“都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做官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左大人也是个识时务的,他自然清楚,对他而言,眼下最好的选择是什么,他冲的越前,只要活下来,得到的好处自然也就越多,不是么,对了,王爷,下官先前赠送给您的那套内甲,您可有随身携带么?”
话头突然莫名其妙地就转到了一个毫不相干的地方,顾玄微微一愣,但不解其意,还当是夜知槐在主动邀功,于是也实诚地回答道:“此等保命的好东西,玄当然是一直穿在身上的,夜大人放心,您的好,玄都记在心里的,日后自然有报答的一天。”
一语言罢,却久久不见夜知槐传来回音,顾玄忍不住抬起头,然后霍然站起身,这次倒不是作假,而是真的很关切地问道:“夜大人,您这是怎么了?”
却见刚才还好好的夜知槐,此刻不过一眨眼的时间,突然变得面如白纸,额头冷汗直冒,连脸上的表情都有些扭曲了,看着都知道状态很是不好。
“我,下官,下官,下官许是早上吃坏了肚子,跟,要跟太子您告罪,下官得先行离开了。”
他一手捂着肚子,表情甚为痛苦,把顾玄也看得一惊,不过转念一想,也对,因为朝会都开的很早,这些需要上朝的官员们,大多在鸡鸣之时就得起床,到皇宫的时候天都还没亮呢,府上也没到生火的时候,往往因为不想惊动家人,所以要么是用头天晚上的菜直接将就一下,要么就在宫外随便吃点小摊贩的东西填肚子。
这也是京城的一大奇观,在早上的时候,皇宫门口什么小吃,包括热汤面的摊子都有,其实就是为了给这些朱紫公卿们特意准备的,连宫里的侍卫们也不会驱赶,可能自己看馋了,等到等下换班的时候,也会来上一点,小摊贩的东西,或许不干净,偶尔吃坏肚子,倒也正常。
“若是内急,府上也有地方可以如厕,夜大人您要不。。。。。。”
夜知槐保持着缓慢后退的动作,同时连连摆手,有些急切地道:“太子,哦,王爷告罪,夜某初来乍到,也找不到地方,何况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夜某府上都常备着药的,这里回去也不远,属下,下官告退,告退。。。。。。”
说罢,不等顾玄回答,他竟然拉开门,直接迈步就出去了,顾玄见了,倒也不以为意,这人有三急嘛,一旦出了状况,别说其他人了,就连他也受不了,也就由得夜知槐去了,再说以夜知槐的城府,竟然都弄成了这样子,显然也不像是装的。
自己都不得不吹一下自己,不说精雕细琢,但每一个自称,动作的描写,都是有其意义的,大家可以分析下细节。
。九天神皇
第一百一十四章 凛冬将至(下)()
坐落于整个夜府的最深处,乃是夜府上下,人尽周知的唯一禁地,此刻门窗紧闭,四周甚至还特意用上黑色帷幔又遮了一层,完全隔绝了光源的夜家祠堂里。
刚刚才从顾玄府上装病脱身的夜知槐,此刻正神色慌张地朝着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人”低声汇报着:“圣使大人,圣使大人!不好了,不好了呀!”
“闭嘴!”
黑斗篷浑身都笼罩在那一件漆黑的斗篷里,悬停在空中,好似没有脚一样,他猛地抬起手,一道微不可查的黑色光芒在半空之中闪过,似乎欲对喋喋不休的夜知槐直接动手,可作法到一半,他又不知为何直接放下了手,转而冷哼了一声,然后饱含威胁地道:“你怎么敢在白日里召唤本大人?我警告你,这次最好是有重要的事,不然你应该知道自己的下场!”
夜知槐慌忙跪了下来,一边磕头如捣蒜,一边赶紧解释道:“圣使大人,傀儡失效了,您给我的傀儡失效了!”
“怎么会?”
刚刚乍然而现,然后又突然消失的黑色光芒再度闪烁了起来,这次夜知槐没能逃过这一劫,骤然惨叫一声,整个人瞬间倒在了地上,痛苦得不断抽搐了起来。
“圣,圣使,饶,饶,饶命啊,饶命,饶命。。。。。。”
夜知槐侧躺在地上,整个人好似一只大虾一样,毫无抵抗的办法,只能就这样蜷缩起来,就连开口求饶都是结结巴巴,有气无力的,哪儿还有白日里在朝堂上跟人针锋相对的霸气。
对这个办事不力的奴隶略施小惩,发泄了自己愤怒的心情之后,黑斗篷似乎也没了继续折腾对方的心情,语气亦是震惊中带着一丝遮掩不住的慌乱,喃喃道:“怎么会?怎么会?”
夜知槐眼看对方不再对自己动手,不敢继续躺在地上装死,赶忙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勉力提起精神,解释道:“是真的,圣使大人,他小时候就已经被喂下了藏着噬脑虫的药丸,所以早在一年前,因为他不听话的缘故,我,我便直接准备动用您赐给我的傀儡去控制他,结果当时没有成功,属下还以为是因为身在皇宫,龙气鼎盛的缘故,就没有直接上报,后来他同意夺嫡,我也就没有再动用傀儡,再之后,我为了保险起见,将那套黑狞甲也给了他,有这东西在他身上,所以今天属下趁着他在宫外,就又去试了,结果还是没用。。。。。。”
黑斗篷一下子腾空而起,大袖展开,好似一只黑色的蝙蝠一般,在屋内来回地飞了几圈,语气很是焦躁地吼道:“够了,别再说那些没有意义的东西了,你只需要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夜知槐身子一矮,整个人都缩了起来,唯恐落在对方眼中,成为了对方泄愤的对象,然后非常小心翼翼地解释道:“圣使大人,依照属下的猜测,应该是当初那份藏着噬脑虫的药丸出了问题,那小子从小就是个傻子,打从十四年前,海州猎场秋狩回来之后,才突然开了灵智,属下原本以为是当初大人您给的药丸起了作用,今天属下才醒觉,凉国人和鲛人族的联系,也正是从十四年前才开始的,或许就是那时候,他得到了鲛人族的帮助,而那份药,他根本就没吃!”
不得不说,夜知槐的确是个非常聪明的人,而且其嗅觉异常之灵敏,竟然在转眼之间,就将这两件事联系到了一起,并且纯粹靠推测,就将真相给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只是他哪儿知道,不是没吃,而是年幼的顾玄嫌药丸苦,又给吐了出来罢了。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或许他一开始便身负气运,故而自有神灵保佑。
黑斗篷听罢,语气顿时更加烦躁地道:“原因已经不重要了,你现在只用告诉我,你准备怎么补救,我也不怕告诉你,我族的千年大计即将展开,其余三个地方都已经做好了准备,如果单单就我负责的区域出现了问题,圣君一定会让我死得很难看,但我保证在那之前,我会让你们夜氏一族,经历你们绝不想面对的地狱梦魇!”
这黑斗篷也没办法,若论身份地位,他是圣族外派的使者,其权柄不小,可论脑子,他不得不承认,他比不过眼前这个低贱的人族,现在还需要他,自己也不能立即杀了他,哪怕自己非常地想直接抽出他的灵魂点燃,让他经历地狱真实的烈火酷刑,但现在,自己必须要忍耐,等到大局已定,再来找他们夜家的麻烦也不迟。
夜知槐一想到对方那些阴诡奇绝,可怕无比的手段,禁不住浑身打了个冷战,眼神里也全是畏怯之色,以及随之转化出来,对于眼前局面的狠意,恶狠狠地道:“圣使大人,请恕属下直言,他现在气象已成,世俗的其他办法已经是行不通了,如今,唯有行非常之法!”
“你是在嘲笑我无法在这里使用我真实的能力么?”黑斗篷慢慢逼近,语气阴恻恻地道,“我可告诉你,屏障即将奔溃了,我族重新降临大地的日子,已经不远了!这就是你们人族语里所谓的大势所趋,无可违逆!”
夜知槐被吓了一大跳,在下意识地步步后退之后,已经挨着了后面放着贡品的桌子,于是赶紧拜伏在地,苦兮兮地道:“圣使大人,我们夜家可是世代都为圣族卖命的啊!我们对圣族,一向忠心耿耿。。。。。。”
黑斗篷一下子提高了音量,打断了夜知槐,冷笑道:“呵,卖命?你们夜家能有今天的地位,享受人间的荣华富贵,难道都是靠你们卖命换来的?”
夜知槐抬起头,赶忙接口道:“一切都是圣族的栽培,我夜家,一直都以为圣族做事为荣,对圣族,只有无限的崇敬与感激,从未有过二心,请圣使大人您明鉴呐!”
“别说那些没用的了。”黑斗篷不想再与他浪费时间,催促道,“已经没有太多的时间了,赶紧告诉我你的补救计划!”
夜知槐小心地答应了一声,语气阴毒的道:“属下很清楚他的为人,也知道他其实一直都在防着属下,想让他乖乖跟我们合作,那断然是不可能的事,为今之计,只有彻底地铲除他才行了。”
黑斗篷闻言,不屑地嗤笑了一声,嘲弄道:“嗤,杀了他?难道你找到了可以替代他的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