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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百姓先留个好的映像就行了,刚来此地,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用再多说什么。
“回头给朝廷上报一下,就说许大人走的时候突逢小股马匪来袭,前任知县许三金奋勇杀敌,奈何寡不敌众,被匪徒斩首,拼尽全力,只抢回了尸首,明白了吗?”
陈安民半天才反应过来王爷是在跟自己说话,赶紧点头答应了一声,心里更是怕极了,他明白这是赏给许三金一个身后的好名声,被马匪杀死起码还能找朝廷要点抚恤金给他老家的妻儿,如此行为,让他这没胆子的怂货恨都恨不起来。
顾玄说完便直接带着人往回走了,底下看热闹的民众们一个个脸上却没有什么喜色,都是神色漠然地看着这位自称朝廷郡王的俊俏公子哥,哪怕是看着以前欺压他们的知县大人当场掉了脑袋,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人群之中,一双阴狠的眼睛也看着这边,好似饿狼看见了来抢食的对手一般。
一路走回到县衙,顾玄毫不客气地坐在了属于知县的主位之上,开口道:“把县衙里的人都叫过来吧。”
陈安民这时候也算是有些缓过来了,耳听得对方发问,作为原县衙府除开许三金之外官位最高的主事者,当下自然该他来回答,陈安民有些畏畏缩缩地走上前,拱手道:“王爷,原本县衙里的就剩咱们这些人了,还有个兵房典吏,只是与,呃,前任知县许三金不对付,一直带着民兵队住在北城区的营房里。”
凉国各地县府的兵房典吏主管全县征集士兵,马匹还有训练的任务,也承揽着剿匪,城防和驿站的重任,跟朝廷的兵部从职责上来说是差不多的,只是简化了许多而已。
“哦?如何不对付?”顾玄眉毛一挑,顿时有了兴致,一边查看着马铭泽从库房搬来的黄沙县的县志和衙门堆积的一些过往的文书翻看着一边询问道。
陈安民不敢隐瞒,他算是彻底怕了这位行事无所顾忌,直来直去的小王爷,赶紧上前解释道:“因为,呃,因为许三金想要伙同兵房兵书朱大春贪墨原定的给民兵们的饷银,被朱大春给拒绝了,随决定将朱大春暗中革职查办,结果朱大春和原幽州军在此地的驻军大人交好,遂不了了之,只是饷银仍然被许三金给偷偷地贪了,朱大春气不过,就自己带着民兵队住在北城区的军营里,不听衙门的调令,许三金只是求财,不想节外生枝,也就没有过分逼他,情况就一直这样保持了下来。”
“哦?看来还是个清官。”顾玄这时候也从一堆文书里翻到了朱大春的资料,并不多,也就是介绍了一下他的基本情况,当看到对方竟然曾是幽州军的老兵之后,顿时就来了兴趣,转头对靖龙道,“这人不错,可堪一用,等会儿随我一起去拜见他。”
“是,王爷。”
靖龙在一旁拱手道。
转头顾玄又朝着底下的陈安民道:“你接着说。”
“是。”陈安民此时心情也平复了下来,行完礼就接着道,“王爷,就这些了,衙门里就这些人了。”
顾玄抬起头,看着台下根本不敢看他的陈安民和那十多个衙役,有些无奈道:“刚才我也看了,库房无余钱余粮,钱也就罢了,从许三金马车上搜出来的,也可以用很久了,我来问你,原本该有的粮食呢?”
“呃。”陈安民犹犹豫豫的,不知道该不该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顾玄突然一拍惊堂木,厉声喝道:“还不快说?还是你也想上刑场?”
“啊,是!”陈安民吓了一大跳,赶紧回道,“禀王爷,粮草一部分被那朱大春拿走了,剩下的一部分全被许三金变卖了。”
顾玄沉声问道:“卖了?卖给谁了?”
陈安民微微地抬起头,有些瑟缩的轻声道:“低价卖给异人们了。”
“混账!”顾玄大怒,“朝廷规定,衙门库房的粮食决不可卖给异人,这条法令你们是不知道还是瞎了看不见?如此行为,跟通敌叛国有什么区别!真是该死!”
“这,下官也拦不住他啊。”。。
陈安民苦着脸,无奈地为自己辩解道。
顾玄叹了口气,微微摇头道:“罢了罢了,钱还有,还能去其他地方收购粮食,陈安民!”
“下官在!”陈安民赶紧躬身行礼。
“你还是乖乖地做你的主簿,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你与许三金之前那点破事本王也就不予追究了,这些班房的衙役们也继续做着,本王现在要去拜会朱大春,再逛逛这黄沙县城,若是等会儿有人上门应召,你且先留下他们,等本王回来之后再做筛选即可。”
“是!”
陈安民答应道。
顾玄甩下文书,揉了揉太阳穴,无比头痛。
许三金可真算是给自己留了个烂摊子,县衙的库房里要啥啥没有,连人都没有几个,本该有的县丞,六房典吏等等都是空缺,这才是最严重的问题。
钱没有,粮食没有,甚至盔甲没有,都可以找朝廷要,唯有干吏求之不得,什么时候,人都比其他的外物值钱,现在人员缺失,整个县衙根本就无法运转起来,总不能让他去干门房,巡夜这种活儿吧。
上头再厉害,也只是下达政策,真正执行的,还是底层的官员,他们就好比是房子的地基,没有他们,上头建的再高也是空中楼阁,随时会倒塌。
顾玄虽然从小饱读圣贤书,但是真正到了这种时候,才知道顾苍的那两句话有多贴切。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纸上谈兵谁都会,真到了要处理问题的时候,才会发现其实完全无从下手,缺少人才这种事情顾玄也十分无奈,这种事情记不得,只能先去拜访下那位兵房长官,看看情况,毕竟城防也是重中之重。
而就在这时,屋外一个丫鬟突然急匆匆地跑了进来,顾不得在场的人正在谈论公务,满脸慌张地大声喊道。
“不好了,不好了,夫人,夫人自杀了!”
第七十六章 名节最重要()
夫人自杀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靖龙只感觉自己的眼前一黑,险些要晕厥过去,整个人只能勉强地扶住案桌,才能够勉强保持站立。
反观顾玄,却是冷静了许多,听到这个消息,赶紧就招呼道:“走!”
一行人急急忙忙地从县衙的后门鱼贯而出,一路往内穿行,没几步路就到了以前许三金居住的内府之中,此时小院的两扇雕花木门大开,惨烈的嚎哭声正从里面不断传来。
进了庭院里,一个二十岁上下的青年正抱着刚才那妇人的尸体仰天恸哭不止,就是外人看了也会动容。
妇人的脖子上有着一道明显的,深深嵌入肉里的勒痕,皮肤青紫,面目狰狞,双眼充血,十分惨烈,显然是上吊死的。
顾玄知道,若不是抢救的及时,只要稍微耽搁一点时间,上吊的人那是根本救不回来的,更何况妇人之前明显就已经存了死志,不然也不会对自己交代后事,只是之前靖龙的脑子昏昏沉沉的没有反应过来罢了,自己故意不提醒他也只是想要成全这位已经生无可恋的可怜人而已。
“胜邪。”
一路跟过来的靖龙看到了这一幕,虽然亦是悲伤到了极致,但到底已经不是年轻人了,稳重了许多,此刻看到了那仰天恸哭的青年,还是努力走了过去,强忍心中的悲伤,想要出言安慰他。
他也终于明白了之前嫂嫂说的那一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可恨自己当时反应太慢,现在逝者已矣,追悔莫及,但起码也要完成嫂嫂最后的嘱托,照顾好他们的孩子,方才不负嫂嫂和大哥两人对自己的恩情。
却不料青年直接一把拍开了靖龙伸过来的手,转过头来,双眼之中血红一片,大声地怒吼道。
“滚!你这凶手这时候充什么好人?我爹就是被你给害死的!我娘也是因为这个才会被那王八蛋玷污!你现在又来干什么!我问你,凶手!你又来干什么!你是不是要连我一起害死才能安心?啊!”
青年满是怨气的一番话,句句诛心,二十年前的往事再度浮上心头,他无力地跪倒在青年的面前,满脸悔恨地低下了头,喃喃自语。
“是,是我对不起你们家,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害死了他们,都是我的错!”
说着他突然拔出刀来,挥刀便直接往自己的脖子上抹去,一旁的顾玄大惊,赶紧来拦,但终究还是慢了一步,一捧血花顺着刀子的切口飚射而出。
顾玄赶紧用力按住了靖龙的手,抢下了刀子扔到了一边,同时朝着身后手足无措的众人怒喝道:“找医师,快,快!”
一边说着,自己也从怀里掏出随身携带还未取下的金疮药,手忙脚乱地打开了塞子,然后往伤口上撒去。
靖龙于他,并不只是一个普通的随身护卫,两人的关系是亦师亦友,他是从小看着顾玄长大的人,平日里对顾玄更是极好,顾玄早已把他当自己的半个亲人来看待,现在出这种事情,让他如何能不慌张?
靖龙的手上用力,死死地抓着顾玄的肩膀,眉头深深皱起,双眼之中,满是悔恨。
“王,王爷,我真的好后悔!”
顾玄用手小心地捂着伤口,还好这加了不少海中神物的金疮药十分有效,就这么一会儿伤口就已经止血了。
刚才还好顾玄反应的快,赶紧拦下了发疯的靖龙,只让他切开了一个小口子,并不深,虽然脖颈处非常脆弱,但并没有酿成无可挽回的后果。
靖龙躺在顾玄的怀里,双目无神地看着天,脸色苍白,看起来十分的虚弱,二十年的自我折磨,已经把这个铁骨铮铮的汉子给摧残得不成样子了。
顾玄忍不住鼻头一酸,安慰道:“靖龙叔,莫要再说了,一切都过去了。”
“过去?怎么过去?我娘也死了,你要我怎么过去!”
旁边的青年在听到顾玄的话之后就像一只被激怒的野兽一样一把扑了上来,伸手抓着顾玄的衣服,使劲地拉扯,然后朝着他怒吼着,似乎在宣泄着心中的痛苦,旁边的人顿时大惊,赶紧过来拉他。
顾玄眼神泛冷,不耐烦地一把甩开了青年。
亲疏有别,靖龙对他们一家有愧,可他顾玄没有,靖龙可以为了那份愧疚而抹脖子自杀,他可不会。
“放肆!”
顾玄猛地一巴掌甩出,青年整个人直接被打得飞了出去,他乃是天生神力,又得到鲛族灵药的滋补,再加上从小刻苦练习武艺,普通人他一个巴掌就能拍死,那些穷凶极恶的马匪们尚且挨不住他一拳,更何况是这种小年轻,这还是看在靖龙和他母亲的面子上留了力,不然一巴掌就要他好受。
像青年这样的人,是被外界压抑了太久得不到释放,得了理,自然就不饶人,要把自己一切的不幸都归咎在别人的身上,顾玄自然就要一巴掌把他打醒。
青年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捂着脸看向这边,双眼之中满是怨毒的恨意。
顾玄却是不管这些,反而朝着他嗤笑道:“你以为你占住理了?二十年前的事情虽然我不知道具体的情况,但是你要说他一个人害死了你们全家,也未免太过牵强了吧,当年的行动,定然也是得到了你爹的同意才会进行,你现在却要把全部的错都怪罪给他,合适吗?就因为死的是你爹,不是他?”
“你娘的死就更与他无关,完全是一场意外罢了!你何以如此的不讲道理,把一切的错都归咎在他的身上?”
青年满脸的怨恨狰狞之色:“意外?原来一条人命在你们的眼里,就是意外?还是说我家的惨事,在你们看来,都是无足轻重的意外?”
原本被人搀扶着在敷药的靖龙听到这里,慌忙站起,双目中留出泪来,口中含糊不清地道:“胜邪,你误会了,不是。。。。。。”。。
“你闭嘴!”被称作胜邪的青年愤怒地吼道,“你是凶手!你们都是凶手!我一定要杀了你们,一定!”
“狗东西真是放肆!”一个衙役想要给新来的小王爷留下一个好印象,刚想上前打断这出言不逊的混账小子的狗腿,却没想到直接被顾玄给拦了下来。
顾玄的面色平静,看不到一丝的波澜,语气平和地开口道:“你家的不幸我深感抱歉,但是你若是一定要将其归罪于一个无辜之人,那我只能说你已经完全被仇恨蒙蔽了双眼,这个世界对谁都不是尽善尽美的,朝廷,大家,都没有做得十全十美的地方,但是只有无能的人才会怨天尤人,有能力的,就会想着去改变这个世界,你娘的死,是那许三金的错,是朝廷的错,现在许三金已经被我当场处决了,我也代表朝廷郑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