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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左一右靠在门口,静候了数息,确认外面没人之后,不敢耽搁一点时间,赶紧推开房门,小心翼翼地走了出去。
马二虎出了门,正想直接去南厢房陆议所住的地方,马铭泽却是用手势打了个招呼,先回身慢慢地关好了门,然后才猫着腰,朝着那边走去。
马二虎是满肚子的牢骚,暗道怎么都这时候了还想着关门,不过现在到了外面,不宜说话,赶紧抬脚跟着上前。
到了南厢房的正门口,马铭泽左右四顾,又靠着墙边听了片刻,然后便直接推门而入。
院子的南厢房不大不小,被人用帘子和一个圆形的门框给隔成了内外两间,外面是放置桌椅板凳,用来待客的客厅,里面就是放置床铺的卧榻之处。
想不到这夜半时分,陆议也不知道是没睡还是已经早早地醒了,正一脸严肃地端坐在正中央的椅子上,两只眼睛如月似星,分明无比,倒是把贸然闯进来的两个马家村泥腿子给吓了一大跳,若不是马铭泽反应的快,赶紧捂住了两个人的嘴巴,只怕是差点就叫出了声。
“先生,我们。。。。。。”
马铭泽上前一步,正要开口解释,想不到对面的陆议却已经主动说话了。
“夜里睡觉的时候,辗转反侧,总觉得心神不宁,悄悄地卜了一挂,不想竟有大凶之相,金煞由北方入城,杀气森森,我料想该是北面来的贼人,又见有火气缭绕四周,该是有南方来的人救急,火当克金,跟你们二人走,应当没错。”
一番话是七绕八绕的,对面两个村夫出身的人都听不大明白,但既然是村夫出身,两个人那最是信这个的,当下听了也不由得振奋了几分精神,马铭泽赶紧上前抱拳道:“的确是有贼人闯入府中,先生赶紧跟着我俩避难去吧。”
陆议穿着一席整洁的文士服,白衣飘飘,素洁无比,脸上丝毫不见紧张之色,只是有些疑惑,手上指决连连掐动,快得几乎看不清楚,嘴上喃喃自语道。
“火气磅礴浩大,甚至还要盖过金气,到底是谁呢?难道真是你们吗?”
对面的两个人扭过脸,大眼瞪小眼,只感觉云遮雾绕的,哪里听得懂这些东西。
形势危急,不容片刻犹豫,马铭泽赶紧道:“先生,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陆议闻言,猛然惊醒,这才微笑着站起身来,先把腰前的衣摆用腰带认真地扎好了,这才跟着两人神色从容地迈步走了出去。。。
马铭泽的身材要瘦小些,哪怕是最近吃的远比在马家村的时候要好了许多,但也没能长太多的肉,黑夜里,可见的范围不大,由他去做侦查,那是最好的。
马二虎则是守在后面,为两人断后,原本是提议让马二虎背着陆议逃跑的,但却被陆议给婉拒了,两人拗不过他,马二虎也乐得轻松。
对于这位来历神秘,却一来就被王爷奉为座上宾的先生,他们两个下人也没办法,只能由着对方来。
正在此时,借着夜色,谋划已久,悄然来袭的三十五之人,有二十五人都已经潜入了偌大的县衙府里,还有整整十人正分成了两队,默默地在城中寻找些什么。
突然,走在前面带路的马铭泽猛地一伸手,跟在后面,双眼已经完全地适应了黑暗的两人却还是瞬间停了下来。
这都是早先商量好的手语,毕竟只要来袭的人不是聋子,近距离下,不管声音再轻,只要他们这边一说话,就必然会暴露。
他们本是想着,从后门偷偷地出了县衙府,然后先去通知住在外面的陈安民,再一起去城北的军营里寻求庇护。
然而就在此刻,前方的巷子里,一行五人正悄无声息地沿着道路走了过来。
这些人都是精挑细选的武林高手,除非是不小心踩到了地上的什么东西,那一个个走路都跟夜猫一样,是绝不会发出什么声响的,马铭泽之所以能提前知道前面来人了,原因只有一个,就是这些人身上根本盖不住的浓郁血腥味。
马铭泽猛地一挥手,三人小队停下之后,他刚想悄悄地往后退走,冷不丁地突然撞到了一个热乎的东西,差点将其给吓得魂飞魄散,捂着嘴巴,勉强回头之后,才发现是偷偷靠过来的马二虎。
马铭泽面露焦急之色,迅速地打了几个手势,示意对方赶紧往后退,前面有人。
马二虎却是满脸的难色,先指了指后面,然后也打了几个手势。
马铭泽顿时大惊失色,赶紧先潜到了那边,果不其然,那边也是一股愈加浓郁的血腥味传来,而且这边不一样,对方似乎根本就不在乎是否会被人发现,踩在地上,声音不大不小的,但在夜里,还是清晰可闻。
一下一下的,仿佛催命符。
两拨人沿着两边同时往这里走,他们三人就彻底地被堵死在了这条巷子里。
第一百二十二章 枫林乱杀人时()
冷风拂过枫林乱,月下正是杀人时。
悬崖峭壁边上的狭窄山路上,此时正静静地躺着一位瞪大了双眼,满脸的惊恐之色,双手五指弯曲,宛如老鹰的双爪一般,放在身体两边的可怜老人。
全力一招击毙这位出身仙鹤门的老人之后,顾玄未多做停留,甚至都没有选择浪费时间去搜对方的身,而是选择直接转身离开。
不知道是其真的在武学一道上天资聪颖,还是说鲛族的圣药在他的身上被完美地发挥了出来,总之从他觉醒神智过后,便有了过目不忘的本领,甚至连习武一事,进境也是一日千里,三皇子顾黎,在朝中一直被传是武学奇才,但是在一些真正了解内幕的江湖宗师们的眼里,这位不显山,不露水的五皇子,才是真真正正的天才。
这十多年来,他凭借着自己的皇子身份,从各处高手拜师学来的上乘典籍起码有数十种之多,仙鹤门的,也不过就是在其中排列中等的罢了,就是靖龙这位御前带刀侍卫,骁骑卫中的高手,其实也不知道这位小王爷到底有多厉害。
顾玄一边走在这狭窄的山路上,一边细细地思索着,这老头儿大半夜的出现在这里,必然不是巧合,尤其是他临死前那句‘你以为你今晚逃得掉’,更是让顾玄一直耿耿于怀。
他已经可以完全地确定,自己先前的预感是正确的,的确有一个不知道具体身份的敌人,一直躲藏在暗处,睁着双眼,默默地窥视着自己的行踪,并且绞尽脑汁地想要杀死自己。
难道是京城里的那几位弟兄吗?
顾玄摇了摇头,应该不是,以老三和老四那种眼高于顶的性子,在他近乎耻辱地获封郡王,远离京城之后,应该就懒得再管他了,他们从来就没把自己当做过对手,虽然同为皇子,但是在他们的眼里,自己就是一个可以轻松碾死的蚂蚁,根本没必要多费心神,更没必要浪费人手,安排杀手在这里拦他,毕竟一旦事发,得不偿失。
与顾苍不同,他与老三老四,只是互相看不顺眼罢了,并没有夺嫡这么直接性的利益之争。
思来想去,那剩下的就唯有在黄沙县的这一段时间结下的仇敌了。
应该说,其实就是马匪,或者说是那个藏在马匪们背后的人忍不住出手了。
虽然不知道为何,但是就如他离开京城的时候对顾苍,也是对自己说的那句话,所谓艰险,不过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遇山开山,见水搭桥,前路不管有什么凶险,他顾玄都一并接着了。
一想到这里,他顿时更觉得自己刚才的选择十分明智,幸好刚才没有着急之下直接弃马逃走,不然这一趟铁定是回不去的。
当下脚下微动,整个人在山路上全力冲刺,一步数丈,很快便追了上去。
靖龙一个人要驱使两匹马,又是在这种一不小心就是万劫不复的狭窄山路上,根本走不快,都这么一会儿了,竟然还未走到山顶。
顾玄一个漂亮的鹞子翻身,一下落在前方,开口道:“不知道还有什么埋伏在等着,我先去探探路,你快些赶马上山,我们山顶汇合,一有情况,我会用口哨通知你!”
靖龙闻言,刚想开口让自己去做探路这种危险的活儿,但是眼看前面的顾玄已经快步跑远,当下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听令开始加速驱马上山。
现在直接下山是肯定来不及了,而且在这种狭窄的山路上也没办法掉头,这种时候只能一鼓作气往前冲,他虽然到了现在还没想明白这莫名其妙的袭杀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但是眼看自家王爷都是一副沉着冷静的样子,自然放宽了心,默默跟随。
未曾想,当年那个一直跟在自己屁股后面,嚷着要学武的小孩子,现在已经成长为了一帮人的主心骨了,就是自己,都心甘情愿地听其命令行事,这是好事,他没有什么愿意不愿意的,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
两人就这样一路有惊无险的一直上到了山顶,若是选择前行,从另外的方向下山的话,便是走大路了,不必再跟之前一样,在那羊肠小道上面提心吊胆了。
靖龙借着月色,四处查看了一下附近的情况,终于松了口气,开口道:“王爷,一路上都没再见到其他人,那老头儿说不准就是贼寇出身,夜里看见过路的,见财起意罢了,不用再如此紧张了吧,虽然路是宽敞了一下,但毕竟还是下山路,晚上可不好走啊。”
却不想旁边站着的顾玄满脸愁容,两条剑眉都紧紧地拧在了一起。
“不对啊,不可能就只有他一个人,哪怕是因为不知道我们回去的路径而广撒网,一块地方也不可能就只安插一个人,他们是知道我的实力的,这老头肯定挡不住我们,难道他之前的那句话只是为了搅乱我的心神,然后趁机逃走?”顾玄脸色沉重地喃喃自语道,“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他闭上眼睛,把从见到老人之后到现在的所有画面又重新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终于明白是出了什么问题,当即面色大变。
“快走!”
说完直接翻身上马,根本不顾夜晚下山路的危险性,赶紧挥鞭,不断地加速。
靖龙虽然跟从,但还是满脸的不解之色,正要开口询问,远处突然有点点火光亮起。
马蹄声阵阵,轰然打破了夜里的寂静,整个森林都随之晃动不止。
无数被惊醒的飞鸟冲天而起,遮掩得夜空都变得更加黑暗了起来。
顾玄见状,心中大骇。
他虽然自小在皇宫里长大,没有经历过大规模的战争,但起码的听力还是有的,这般密集,而且震得整个树林都在晃动的马蹄声,起码也得是数百人,甚至是上千人以上的队伍,此地乃是各国中间的边境,左右就两个地方,一个是黄沙县,一个是燕州的呼兰郡,哪边都不可能有这么一支千人骑兵突然出现在这里。
那来人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如果不是马匪,那肯定就是对面卫国的正规军了。
卫国的正规军,应该不太可能大规模地出现在这种中间地带,除非他们有与凉国正面开战的勇气,不然没人敢担这个责,难道是沙海里的马匪?
这正是顾玄所惊讶的原因所在,如果是马匪的话,怎么可以在他故意不原路返回的情况下,还能安排一支数百人的队伍在这里设下埋伏,要么是他们在自己回去的每一条路径上都安排了大队的人马进行埋伏,要么就是他的整个行踪,都完全被对方所掌握。
到底是谁泄露了这里的消息?
这是完全不可能存在的事情啊,他是到了大路上,才临时变卦走这一条山路,就算是坎蒙安那边有对方提前设下的眼线,也不可能有人能知道他回去的具体路线,除非那个人躲在自己的脑子里,自己不管想什么,都被对方知道的一清二楚,这才能在这里设下埋伏,至于身边这位出卖他的可能性,他根本就没去做考虑,京城骁骑卫的营长,前途远大,怎么可能和边关的马匪勾结,一起谋杀他一个无权无势的落魄郡王。
难道是对方在这几条路上都安排了如此大规模的骑兵队?
那更不可能了,马匪就算有这么多人,也不可能有这么大的胆子,在幽,燕两州边军的眼皮底子下大规模地行动,除非他们疯了,找死,否则绝不可能如此,而且顾玄不觉得自己区区一个河东郡王的性命,能比这上千骑兵的性命来的重要。
可他真是绞尽脑汁都想不出来怎么会在这种时候,这种地方,突然遇到一支上千人的骑兵队。。。
到底是谁有这个本事,不光洞悉了他内心的所有想法,而且还能调动这么大一支骑兵队过来围堵自己?
这得是多大的仇恨?自己到底得罪了何方神圣?
“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