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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牛不以为意,打算摇头,不过又想到身在黑夜中,便说道:“无妨,小月曾说羡慕我的无忧无虑,人若明白了……反而会有很多烦恼,现在应了!”
大牛停下了脚步,目光看向身后,最后又将目光落在木名储物袋。
木名察觉,也停下了脚步,道:“无论如何,此事都有我的责任!”
大牛却摇头,道:“或许,我们这一族的命运都是如此,怪不得你,无论你们出现与否,都会应验!”
或许是方才木名的言语的缘故,又或者是大牛自身智慧开启的缘故,他表现得成熟起来,而木名有些恍惚,因为看见了臧牟的影子。
臧牟沉默寡言,但是言语却总让人深思,现在……木名有这感觉。
“我是不是我?”突然大牛出现在眼前,火把的光明照亮了他的脸庞,但是木名却更在意那清澈的眼睛,和臧牟不同,这双眼睛带着干净,就像他的内心,臧牟却满腹心事,牵挂太多。
“我知道这个问题不古怪,你看我的眼神……不对,好似看另一个人,我也没有问你为何留下护送我!”
木名诧异,不过大牛却道:“我脑海多了一些记忆,是关于你们一行人的,但……我不想多问。”
木名明悟,之前的记忆来自那片空间,那空间乃是鬼巫的元神秘境,记录烙印着众人的痕迹。
“只是我以往总是梦见自己可以飞天遁地,隐隐间,还有一个白衣女子在远处站立,很是朦胧,总让我心痛,然后醒来,一直重复,直到一月前,我突然发现自己变得不一样起来。”大牛说道,算是回答了木名之前的问题。
“一月之前么!”木名看向了手心,那里有一道白色的痕迹。
木名避开了他的目光,回过头继续朝前走去。
大牛借着火光,看着木名的背影,不知为何,明明发觉木名年龄还没有自己大,但是心底却将木名当做一个前辈,而此时他对木名没有半点怨恨,不知何故,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只是,大牛自己也没有再言语,只是步子越发慢了起来,天色依旧灰暗,本该是天明之时却未见半丝光明,木名的脚步也跟着缓慢起来,或许是大牛的缘故,也可能是其他缘故。
如此,许久之后,有一些亮光出现在二人眼前,身后传来哽咽声,大牛落泪了,他跪在地面,大声痛哭起来!
远处传来一些人声,有点点明亮移动而来,而且越发快了起来。
片刻后,有一些妇人出现,她们带着警惕,只是当看见大牛跪在地面痛苦之后,她们有不好的预感,面面相觑,也有些人盯着木名,露出忌惮,不过跟多的是疑惑,有人在张望,试图寻找是否还有人影未出现。
木名一挥手,十多个坛子出现轻轻落在地面,那些妇孺中有些人见此情景,有的人直接昏倒在地,有一个女孩子才能够那些妇孺之中探出小脑袋,原本有些期待的可爱面容顿时梨花带雨,女孩子突然大哭起来,并且疯狂扑来,抱着一个坛子哇哇大哭。
局面突然失控,有人跪倒在地,泪眼婆娑,有人无声哽咽,有人则是摇头不断,还有人面无表情,但是双眼早已空洞!
木名缓缓跪下,轻轻叩首,心中情绪复杂,有痛苦出现在心灵深处。
这时候,有一个老者颤颤巍巍走来,步子不大,但是速度很快,似乎极为仓促,见到这一幕,老者一怔,微微张嘴,嘴唇突然有些哆嗦。
片刻后,老者闭目摇头,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抬手擦拭眼泪,喃喃道:“到底……还是改变不了这命啊……苍天无眼呐!”
他没有太多的情绪,只是身躯越发佝偻,最后缓缓转身,朝着部族那里而去,行动极为缓慢,步子无比沉重。
而木名不知道的是,那些坛子中有一个装着的是他的独子的骨灰!是他的至亲!是他的依靠!
可是……这里所有的坛子中不都是这些人至亲,不都是这些人的依靠吗?
木名将头颅埋得更低,有泥土粘在眼角,却没有掉下来!
第六百一十六章 烛火()
天色灰暗,但有些光明,来自那些微弱烛火,不时摇曳着,风不停。好在有白色的蜘蛛网编制而成的罩子,不过光明却也暗淡了许多。
就和这个部族一样,看不到太多的光明。
部族中到处都点燃了火盆,这在以往是很难得的,因为要应付漫长的黑夜,所以各种照明用的东西都会很节省,不过只需要再过几日天色便会逐渐明亮,那时候便可迎来长达一百八十天的光明,没有黑夜。
不过更重要的一点就是,这个部族深信,微弱的光明能够吸引游离的魂魄归来,于是,部族之中虽然没有灯火通明,但是遍布各种微弱的灯火,在房里,在小路边,在房檐处,甚至在远处的树林中也有些光明,好似萤火虫一般。
木名开坛念经,口中经文不断,乃是超度亡魂的经文,经文祥和宁静,和那烛火一样,安静燃烧散出光亮。
木名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出现,哪怕有寒风,也是久久残留。
木名未曾动用修为,而是用了最虔诚的心灵在诵念,心情逐渐平静下来,只是心中却依旧带着丝丝痛楚。
鬼冥在木名体内看见木名的最后一道灵身身上有黑色的诅咒缠绕,还有些许白雾飞入其中,二者相互中和,但是又各自分开。
大牛身后跟着一些老人,这些老人眼中都带着悲伤,他们多数人都早就堪破了生死,但是白发人送黑发人,终究是让人难以释怀!
那个之前出现的老者此时丢了拐杖在一旁,默默在木名前方的一块石碑前面不停念叨什么,如在嘱咐一个游子应当注意些什么,反反复复就那么几句,满是不舍和牵挂,言语简单,但是却清晰落入木名耳中,让木名原本平静的心灵再次涟漪。
生命,太过繁多,所以有时候,滚滚红尘中的芸芸众生,仿佛就是无数蚍蜉,在岁月中死去一茬又一茬,都不曾断绝,反而越发多了起来,会让人觉得生命之力太过坚强,于是单个的生命体便显得微不足道了,一片麦田里的一株麦子的盛衰已经引不起行人的注意,甚至,行人不介意顺手踩死一两株,因为……麦子很多。
自打修道以来,夺人性命之事,木名也曾迟疑,当日白吴性命落在自己手里,自己一时间难以适应,木名敬畏生命,但是之后内心变得冷漠起来,虽然不嗜杀,但是却很少能然心境生出波澜,但是今日一切,直到目睹了那些人的痛楚之后,木名才知道,自己错了。
那些人虽然不是自己本意所为,但是却是真正死在手里,他们的本源现在还在体内,他们的生命就在自己体内。
一念及此,额头汗珠越发多了起来,以来是内心开始不安,木名滋生了心魔,那山神之力凝聚的灵身开始出现密密麻麻的诅咒,那灵身变得虚幻,似乎下一刻就会消散一般。
“心魔么!”鬼冥张口嘴巴,口中传出牵引之力,那些黑雾尽数飞来,木名的诸多灵身原本有些浑浑噩噩,只是突然间各自清明,纷纷掐诀,体内经文之音回荡。
外界,木名声音一顿,原本的祈祷经文也停住,木名心神恍惚,不过还来不及细想,只见大牛跪坐在身前,他端来一碗清水在眼前,木名看着清水中倒映的火光,口中觉得干渴,不由抿抿嘴。
“几个时辰了,先生还是歇歇,人死不能复生,先生还要释怀才好……”
木名一怔,想不到大牛说出这般言语,眼神有些波动,却在此时大牛又道:“先生又看见一些影子了么……”
木名接过那碗清水,清水甘甜,带着丝丝凉意,流入口中后,体内都生出清凉之意,原本多的躁动都仿佛消失一般。
“这水……”木名感觉到了这水不一般,并非是自己的错觉。
“这是极寒之水,极寒之地才有,算不得稀奇,先生忙碌已经有些时间了,老夫看先生眉宇间有忧愁,似乎不能释怀什么!”一个老者走来,之前都在大牛之后,木名未能察觉,心神有些失守。
在灯光照耀之下,老者的皮肤多了些光彩,尽管如松果一般干枯,皱纹遍布,感受不到生机,但是却有一双清澈的眼睛,就像刚才自己饮用那一碗清水此时看来,让木名心中有了宁静。
老者伸出手,比了一个请的手势,木名起身,抱拳还礼。
老者在前面引路,弓着身子,年纪不小了,但是步履沉稳,有些修为。
木名跟着他身后,大牛则跟在木名身后,看着路边的的烛火,木名沉默,只感觉天气多了一丝冷意。
之前木名身在墓园,那里葬着很多人,这个部族之人身死之后都会埋葬那里,而那十八个坛子此时也被静静埋在那里,又添了几座新坟,还有哽咽缠绕不散!
部族里冷清了许多,也是黑夜的缘故,这里总是显得如此单调灰暗。
木名跟着老者来到一座石屋,屋内有些光亮,有几个影子笼罩灯光内,随着那烛火摆动而开始扭曲。
大牛搬了一个石墩过来,示意木名坐下,木名点头,眼神表示了谢意,大牛在木名身后站立,看着那前方的几个族老,面色有些愧疚。
“阿牛……说了事情的原委,此事……虽说与你有关,但……你也无需在意,死者已矣!”
那老者说道,他的辈分似乎很高,没有人反驳,其他几人淡淡点头,眼中有些落寞。
老者继续道:“事情的原委我也知道个大概,只是……能否还请小友详细说说,我们……想知道祖……他的事情!”
木名沉默,那几个族老也没有言语,气氛很沉静,也很沉重,很容易让人想到水里浸泡的石头,或者黑夜里的树桩,又或是现在烛太上不太亮的烛火一样。
大牛有些不安,埋下了头颅。
木名深吸一口气,道:“事情从一枚令牌说起,这令牌属于鬼巫,只是后来落到天狐部族手中……”
木名娓娓道来,和之前对大牛说的更为详细,他也说了鬼巫的事情,只是都是别人口中得知,所以木名试图润色。
整个过程断断续续,那几个老者不时发出感慨,这时候木名便会停顿,然后当那几个老者看来的时候,木名便会再次诉说。
时间过得缓慢,屋子内的的烛火有些黯淡,大牛便添一些火油进入其中,这时候便会亮堂几分,只是一段时间后就会黯淡,如此三次后,木名也结束了言语,烛火又黯淡下来,只是,这次是那个老者起身,将一口石碗中的火油朝几盏烛台中都加了火油,尤其是最后一盏灯或那里老者将所有的火油都倒入了,或许是这个缘故,那烛火一亮之后便熄灭了,老者摆弄了几次,都没有将他点燃。
大牛急忙上前,将火油取出了些,换了一根油线,烛火又燃了起来。
看着大牛做完这一切后,老者说道:“人死如灯灭啊……从一开始就受到诅咒的部族……”
老者言语平静,只是声音不高,感觉不到温度,和那烛火一样,有些黯淡,所以透着凉意。
“不过……终究还是会亮起来的……小友!”
老者回过头来,朝着木名一拜,木名急忙起身,用手扶住老者,不过这时候其他几位族老也不约而同起身,朝着木名躬身一拜。
“万万不可啊,前辈……”木名要扶住他们,但是感觉手臂被老者抓住,老者摇头示意木名,他有话要说,道:“还请小友成全老朽的心愿!”
木名看着老者的眼睛,停下了想要做的动作,他已然明白。
老者的眼神不浑浊,很清澈,像看透了很多一样,但是此时有了期待。
于是,木名道:“前辈请说,但凡所愿,必当奋不顾身!”
老者闻言,缓缓松开木名手臂,并朝着大牛招手,并缓缓退开。
大牛似乎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二话不说,直接跪拜在木名前面,接着就是以首叩地,一连九次。
不过他并未抬头,而是将头贴在地面,和手掌心一样,地面有些凉意,但是他手心却有湿润,他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老者这时候道:“虽然他的另一面,也就是鬼让道友做他的老师,只是,我们和他或者他并无瓜葛,之前种种都当是还清了,现在阿牛这里,是我们自作主张,也是……我们的心愿。”说话的时候老者看向大牛。
这时候门外也进来一个老者,正是之前在墓园那里反复重复着那几句祝福的老者,他拄着拐杖走进来,拐杖落在地面发出急促的声音,他快速走来,发出声音:“我们这几把老骨头都想留在这里,但是希望孩子们都够看看外面的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