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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菱玉不知该说什么是好,她心里也觉得。江云此举,实在太不明智了。
全场所有人,都在认为,江云这是在赌气,俗话中的那种倔驴犟脾气。九头牛也拉不回,没有一个人认为,他有投壶中的的一丝儿可能,
江云提笔挥毫,迅速的写下了一行字,符笺就是一片柳叶大小,也容不得他多写,最多只能写下聊聊十几个字而已。
这十几个字写得遒劲,飘逸,挺拔。齐整,犹如一串珍珠项链,气势飞扬,经过这些时日来的不断练习,他的柳体书法已经有所小成,登堂入室了。
写完之后,他把手中狼毫笔掷入笔筒中,在众目睽睽之下,把写好文字的符笺快速缠绕在了银色小箭的箭尾,执着银色小箭。就迈步来到那红绸前。
此刻,几案上的那根檀香也已经燃到了尽头,火光一闪一闪,就要熄灭。
大厅中一片死寂。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没有说话,只是眼睁睁看着,他们都是被气得,心说这人简直是狂妄到无边,自负到极点。都不知自己有几斤几两了,还想着投壶中的?我呸,简直痴心妄想,座中这么多青年才俊都折戟沉沙,失败下场,就凭你这么一个迂腐书呆,尚未进学的小小学童,也想奇迹出现呢,真是无有半点自知之明,荒唐可笑的很,最后的下场,不过就是出乖露丑,自取其辱而已。
他们只是静静看着,等着接下来的好戏,看某人出丑,心中也好出这一口恶气。
江云此刻还真的没有想到一定要投壶中的,只是觉得这个乌光黑瓶古怪,这个投壶游戏颇是有趣,所以试一试罢了,至于投中不投中,他根本就不在乎。
至于拿一两百两银子,就想买了他的投壶机会,做梦吧,还是那句话,拿出一千金来再说。
看着几案上的檀香已经快要燃尽,他也没再多耽搁,当即抬臂,略一瞄准,手腕一扬,手中的银色小箭就飞了出去。
一丈远的距离,要投中瓶口,还是不难的,当然这并不是关键,前面的人准头都是不差的,最后关键,还是要看那符笺上的才气,能否攻破壶关,顺利入瓶。
银色小箭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稳稳的到达了乌光黑瓶瓶口的上方。
“哈哈——”
当场有人就忍不住大笑出声,因为这个时候,依着先前的经验,就是银色小箭歪到一旁,掉落瓶外的结局了。
“叮——”
一声脆响!
众目睽睽之下,银色小箭飞临黑瓶瓶口上方,却没有众人意想到的任何意外发生,就此直接落入瓶中,发出叮的一声脆响。
投壶中的!
这一刻,几案上的檀香也恰好彻底燃尽,熄灭了。
已经发出的,将要发出的嘲笑讥讽嘎然而止,这一刻,大厅中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这一幕,那只银色小箭竟然就这么直接落入壶中了?这太出乎人意料之外,太荒谬了吧。
这不是真的!大厅中这么多人都失败了,临到这最后一投,竟然就中了,且这投壶的人,就是众人所不齿的那个迂腐书呆?这让他们心中都涌起一股极度荒谬不真实之感。
主人席上的雍覃夫人一众人,也都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小箭竟然投进壶中去了?谁都以为,这次投壶游戏已经结束了,谁想到了末尾,竟然峰回路转了,这最后一投,却是中了,这太令人意外了,且这个一鸣惊人投壶中的的人,不是那么多的青年才俊,而是这位所有人都轻视不屑,认为没有自知之明,自取其辱的迂腐书呆?
这简直是太讽刺,太具有戏剧性了!
雍覃夫人一双妙目连闪,惊诧莫名,佟菱玉粉脸上也是写满惊讶,玄衣女子崔清妍一双秀眸也不禁睁大,一直平静清冷的眸子中终于荡漾起几丝波动,侍女彩云也是不禁眼睛睁大,手捂小口,才免得自己惊呼出来,其他的侍女仆从也都神色各异的看着大厅中那位投壶中的,技惊四座的的年轻少年。
毫无疑问,这一刻,投壶中的,一鸣惊人的某人是全场最出彩的焦点。
“不可能,这不可能!”
在一阵短暂沉寂之后,大厅中有人大叫起来,是那陈明宇,他实在不愿接受这么一个结果,他们这么多青年才俊投壶都失败了,眼前这个迂腐书呆最后一投,竟然能够投中,这怎么看都十分荒谬,不真实啊。
“是了,一定是量才壶出了什么问题,这纯属一个意外!”他急中生智,想到这个可能缘由,又大叫起来。
这时大厅中众人也都如梦方醒,一片哗然,纷纷附和起来。
“一定是量才壶出问题了,否则怎么可能是这么一个结果!”众人信誓旦旦,义正词严,都一致认定,量才壶出了问题。
雍覃夫人一时没有言语,心中也惊疑不定,难道真是量才壶出了问题,这不大可能吧,早不出,晚不出,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问题?
“哈哈——”
这时一声大笑响起,众人一看,正是那可憎可厌之人。
“我不管量才壶出不出问题,即使出了问题,也不关我的事,我既然投壶中的,按着先前约定,自然就该得了彩头,莫非夫人想要赖账不成。”
江云不慌不忙,慢条斯理的道,一看就是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欠揍之状,让人恨得牙痒痒的。
这人简直太可恨了,一定就是量才壶出了问题,只是这狗。屎运也太巧了点,前面众人都不出问题,偏偏轮到他投,就出了问题,简直岂有此理!
陈明宇更是确认这一点,早就听说,这人就是狗。屎运强大,要不这样的一个迂腐书呆,怎么还能县试上榜呢。
“夫人,既是量才壶出了问题,那么先前所说的彩头自然也就算不得数的,夫人根本不必理会他的无理犬吠,不必当真给他彩头!”他当即就出声驳斥。
“对,他这属于作弊,夫人根本不必理会他的无理要求,若是真给他彩头,反倒是对我等的不公了!”其他的人也纷纷附和,理直气壮。
雍覃夫人摆摆手,止住众人的吵嚷,妙目扫了大厅中的江云一眼,淡淡一笑说道:“江小哥何出此言,不管量才壶出没出问题,既然你投壶中的,我自然就不会食言,这彩头自然不会少了你的。”
区区一副玄级真迹手稿,对她这位万卷书斋的大掌柜来说,根本不在话下,完全不必要为了这一副玄级真迹手稿,而坏了她以及万卷书斋的名声。
大厅众人听了,更是忿忿不平,心中大是不甘,觉得这样实在是太便宜这个可恶之人了。
“是了,他符笺上的文字一定不是他自己之言,一定是抄袭的圣人之言,这才才气冲天,一举攻破壶关,投壶中的!”有人这时灵机一动,恍然大悟,又大叫起来。
众人听得眼前一亮,心道是啊,这人一定是抄袭了圣人之言,或者某位前辈名士之言,这才能够一鸣惊人,破了这量才壶,投壶中的的,一定就是这样的了!
这简直是岂有此理,这也太卑鄙无耻了,先前雍覃夫人说的一清二楚,写在符笺上的文字不得抄袭圣人以及前辈高士之言,一定要是自己之言,可笑这个迂腐书呆竟然听而不闻,真的无耻的抄袭了圣人或者某位前辈高士之言,以致一鸣惊人,投壶中的,把他们都给耍了一道,这简直是太可气可恨了。
众人气得嘴巴都歪了,纷纷对着某人怒目而视。(。)
第一百五十章 不知出处()
“真是读书人的耻辱啊!”
陈明宇摇着头,看着某人,满脸的鄙夷不屑,他知道,这人声名已经彻底毁了,再没有任何出头上进的可能。还想着府试,科举高中?做梦吧,主考官录取了这么一位鲜廉寡耻,不知无耻为何物之人,那他都会成为整个士林的笑柄,谁还敢录取他啊,这不是跟自己找不自在么。
其他人也都是摇头怜悯,满脸鄙夷不屑,一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之状。
雍覃夫人闻言也是神色一动,量才壶突然坏了,她还是不大相信的,不过对方抄袭圣人或者前辈名士之言,这倒是极有可能。
明白这一点之后,她却是啼笑皆非,看来这人之前能够有那么多的荒唐可笑传闻还真是不假,这人行事简直就是迂腐痴呆,愚不可及,这样明显的作弊,只图一时之快,但最终能有什么好结果呢。
一场好好的投壶游戏,竟然被弄成这么一副样子,真是让人扫兴啊。她一时意兴阑珊,不想再多说什么,挥了挥手,道:“诸位公子请便,妾身失陪了。”说罢就起身离席而去。
玄衣女子崔清妍也跟着起身,随她一起登楼去了。那侍女彩云则是走过来,狠狠的瞪了某人一眼,把那乌光黑瓶收了,小心翼翼的放入那长方红木盒子中,捧着盒子,也转身登楼去了。
大厅中众年轻士子们一时还没有散去,还在那里议论纷纷,有的交流起学问心得,有的还气愤难平,对着江云口沫横飞的斥喝教训。
那些山人居士野老,也都一个个自觉的跟某人避开了距离,划清界限,免得遭受池鱼之殃。
江云则是一阵无语,这雍覃夫人不是故意想要赖账吧,看都没看瓶中的符笺。就一心认定我抄袭作弊了?呃,从某种意义上说,他确实抄袭作弊了。
他懒得多说,也没有理会那些人的斥喝谩骂。自顾自的转身出了大厅,回返后舱去了。
侍女彩云抱着长方红木盒子上了阁楼,把盒子在厅中的一张方桌上放下。
是了,那个迂腐书呆的符笺还留在瓶子里呢,倒是要倒出来扔掉。想到这里。她打开长方红木盒子,小心翼翼的从里面捧出那个乌光黑瓶,倒转瓶口,从里面倒出来两只银色小箭,一只她认得是清妍小姐镇守壶中的小箭,另外一只,就是刚才那个迂腐书呆投进去的了。
她把崔清妍的那只小箭重新塞入瓶中,抓起另外那只江云投进来的小箭,把缠绕在箭尾的符笺取了下来,小箭重新放好。符笺则是随手就要扔掉。
不知那个迂腐书呆,到底抄袭了哪句圣人之言?好奇心之下,她还是打开了手中的符笺,低头阅看起来。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这就是符笺上写的一行字,字体看着有些古怪,是她以前没有见过的。
不过这并不是让侍女彩云注意的重点,让她惊讶的是这行字本身,寥寥一句十数字。抚今追昔,文情隽永,气韵非凡,让人忍不住有无尽想象。
好一句昔我往矣!难怪能够攻破清妍小姐的符笺镇守的壶关。不愧是圣人之言,侍女彩云暗自惊叹,不过,这句话十分耳生,一向没有听说过,见到过啊。不知到底是出自哪位圣人之言,又或者是哪位前辈高士之言?
她虽然只是一位崔府丫鬟,但从小在崔府长大,也是耳闻目染,知书达礼,自认腹中颇有一些才学的,但是眼前符笺上的这句小诗,她却眼生的很,没有任何的印象。
对着符笺上的这句话,她又在心中默念几句,眼眸中渐渐浮现几丝迷蒙,虽然只是短短一句,但是她却十分喜欢,越是默念之下越是觉得其中文情深挚沉重,寥寥数语,百转千回,令人情不自禁枨触幽怀,有黯然神伤之感。
“罢了,我去问问夫人,这到底是哪位圣人或者前辈名士之言。”
侍女彩云拿着这副符笺,就来到左边的屋子,来问雍覃夫人。
雍覃夫人此刻正和玄衣女子崔清妍凭栏远望,轻声闲聊着。
“我们的清妍不愧是去岁的女状元,才情不凡,巾帼不让须眉,这许多江左青年才俊,竟无人能够小胜于你。”雍覃夫人口中赞叹,心中却又有几丝无奈,这样一来,自己这位侄女只怕更要心高气傲,看不起天下才士了,不过这也不能怪她,实在是江左无人啊。
玄衣女子崔清妍心说,我也只是偶有所感,随手写的一句话而已,没想却是这样。她此刻面上的蒙面黑纱已去,露出一副清绝脱俗之容。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这就是玄衣女子崔清妍写在量才壶符笺中的一句,雍覃夫人轻声吟诵,叹道,“清妍之才,令江左无数才士愧煞啊!”
“夫人!”
这时一声轻唤响起,只见侍女彩云从外面走了进来。
“夫人,你看,这句昔我往矣,到底是出自哪位圣人之言,彩云孤陋寡闻,却从未听过!”侍女彩云走到雍覃夫人身前,就把手中的符笺递给对方。
雍覃夫人朝她手中的符笺扫了一眼,伸手接了过来,问道:“这是什么?”
侍女彩云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