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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品学士-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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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不觉间,时间已到中午,不少考生搁下了笔,暂且休息,喝几口水,拿出带来的干粮点心,吃了起来,一边吃着,一边还在琢磨文章。

    江云的这篇文赋,也已经写了两三百字,开头算是完成了。他此刻也搁下笔,打算休息一下再写。

    “吧唧吧唧——”耳旁听到一阵大口咀嚼的声音,转头看去,只见旁边一位考生正大口吃着猪肉韭菜包子,吃得吧唧作响,毫无顾忌,引来旁边几位考生的一阵侧目。

    “肃静!小口吃,不得惊扰考场!”也许是这名考生吃的动静实在太大,连场边巡视的书吏都看不过去,走过去喝止。

    那考生吓得一哆嗦,手上的半个肉包子掉在地上,也不要了,直接又从食盒中拿出一个大肉包子,咬了起来,这下不敢再大声了,只是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

    江云也拿出带来的干粮点心吃了起来,一边吃着,偶一回头张望,看到旁边的那位老学童,此刻还在埋首奋笔疾书,神情专注,眉宇透着几分激动,手中下笔飞快,几乎停不下来。

    看到此状,江云心中一动,这是思路泉涌写上手了的节奏,看来这位老学童这篇文章写的不会太差了。

    对方须发皆白,看着像已过六十花甲,至于真实年龄,就不知多少,十足就是一位老学童,不知在这场屋上考了多少寒暑,饱受几多挫折,这次,莫非就是真的老树逢春,要有所突破了。

    他草草吃了一番,然后又提起笔,开始继续做这篇文赋,在稿纸上书写起来。

    过了一会儿,旁边的老学童也停住了笔,看着笔下的文字,忍不住欣然色喜,点了点头。这次的考题,他选的破题点是“富贵福泽,将厚吾之生也;贫贱忧戚,庸玉汝于成也。”,没想到一路写来,竟然触动伤怀,一时文思泉涌,下笔若有神助,一篇锦绣文章竟然已经初现规模。

    凭着他多年提笔作文的经验,自己现在的这篇文章有戏,一篇虫形文章大体是逃不掉的,甚至文采不凡,脱颖而出的希望大增。

    天可怜见,这番总算要守得云开见月明了,他一时老怀大慰,心情激荡,若不是身在考场,就要大声悲呼出来。

    从食盒中,取出带来的馍馍,小口小口的咀嚼起来,这时回头一看,就见到旁边正在提笔作文的江云。

    看着对方也是神情专注,一丝不苟的下笔,他心中却生起几丝不以为然,今天这篇文赋的考题,大抵是讲忧患,讲忧国忧民,可见那位知府梁大人却是颇有眼光识见的,他们这等年长阅历丰厚之人无疑大占了便宜。

    不过,像这样年纪轻轻的少年郎,年轻识浅,天真烂漫,又哪懂什么忧患,知道忧国忧民的情怀了,若要他们写繁华锦绣文章,他们可以写,但写这等深沉忧患文章,他们哪里又写得出多少深意,最多也只是拾人牙慧,为赋新词强说愁罢了,真正要写出胸中的浩然之意,只怕是不成的。

    这位年轻小哥,这次终究是要折戟沉沙,榜上无名的了。听说先前那场县试,他就是侥幸上榜,得了教谕王璇大人的特别提携照顾,王璇大人爱惜声名羽毛,深怕众人指责他打压报复一名小小学童,这才把他提携上榜,名列榜尾,实属侥幸,但这次,就没有这般运气了。

    不过这样也好,年轻人哪能就这么一帆风顺得了功名位格,总要受点挫折也好,那时才知道科举功名之道艰难,不是这般容易攀登的。

    老学童摇了摇头,替某人叹息几声,也没有再多理会,重新把注意力放在了眼前的这篇文章上,打算趁热打铁,一鼓作气把这篇文章作成了。

    考场上,众考生或是皱眉苦思,或是奋笔疾书,一片安静,不知不觉中,日头也渐渐的西移,向着西边落了下去,和煦的夕阳照进考场,照在一个个伏案奋笔的考生身上,洒下一道道长长的影子。(。)

第一百五十八章 府试完() 
“好了。”

    江云在稿纸上,写完最后一句,整篇文章就此成文了。

    浏览一遍,稍稍润色一番,觉得满意了,就誊写到了卷子上。

    这个时候,也许有写的顺的,已经完卷了,不过还并没有人提前交卷。若是在那甲字号房,主考官知府大人坐镇,提前交卷倒有些意思,可以得到主考官的当场阅卷,提前在主考官心上留下印象,这无疑是一大好处。

    就是在乙字号房,副主考通判大人坐镇,提前交卷,同样可以在副主考官面前留下印象,若是得到赞许,一个童生功名基本也是稳了的。

    至于其它几处考场,提前交卷就没有什么意思了,除非你的卷子十分优异,会被考官推荐到两位正副主考官的面前。

    写完这篇最重要的文赋,江云又倒回头去,琢磨那首试帖诗,花去约半个时辰,总算把这首试帖诗给磨出来了。

    看着卷面上的这首五言四韵诗,江云自己都不怎么觉得满意,心中想,还是要花些功夫,有必要提高一下诗才才好,否则每场考试,磨这首试帖诗都够头疼的。

    好在这首试帖诗在考卷上占的比重并不大,马马虎虎过得去就是了,考官的注意力不会在这上面,而是在那篇文赋上。

    当然,同等差不多条件下,试帖诗写得好,自然会增加考官的印象分。到了更高级的科举,贴经墨义题没有了,但这道试帖诗的题目。却总是存在的,诗言志。文以载道,诗同样可以。所以诗赋一道,同样受到重视。

    作完这道试帖诗,整个卷子就完成了,江云看了看时间,还有小半个时辰的,这时已经有人陆续摇响身旁的小铃铛,听到铃声,就有考场书吏过来,糊名。把卷子收入考匣中。

    又看过一番卷子,觉得没有错漏了,江云也就摇响了小铃铛,起身交卷了。在他交卷的时候,他旁边的那位老学童也摇响了小铃铛,交了卷子。

    江云看到这位老学童神情中透着掩饰不住的欣喜,他猜想,对方应该考的不错,也许这番真的是老树逢春。苦尽甘来了。

    交了卷子,出了考场,江云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唤了一声,回头一看。正是那位老学童。

    “江小哥,考的怎么样?”老学童紧赶几步上前来,笑问道。若是平时。老学童肯定不会跟江云这位临水县的“瘟神”搭讪,不过如今他考的好。心情不错,就难得的多说了几句。

    “一般般吧。”江云只想低调。漫不经心的回道。

    老学童一听,顿时露出会意的窃笑,猜知对方定是考砸了,自己都不满意了。一般的人,这个时候是不会示弱的,只要考的差不多,都会说考的极好,若是说考的一般般,那其实就是心虚,考的实在太差了。

    “江小哥,一时受挫,也不必灰心丧气的,你年纪还轻,来日方长,只要吸取这个经验教训就是了。科举之路,是不可能这般一帆风顺的,总要受到波折坎坷,而我等读书人,最紧要的是保持一份孜孜以求上进之心,至于考中不考中,也不必太放在心上,这就叫胜固可喜,败亦欣然,这可是老朽多年闱场拼杀而得来的教训,今日与江小哥共勉!”

    老学童话匣子一打开,倒是滔滔不绝,今日他考的实在不错,眼看童生功名就要到手,多年的心愿得偿,这份喜悦欣然,他自然就忍不住。

    江云心说,你哪知眼睛看到我考场受挫,灰心丧气了,不过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敷衍的附和道:“老前辈至理名言,在下受教了。”

    老学童连连摆手,道:“这个老前辈可不敢当,老朽不过痴长几岁罢了,老朽史伯成,你我也算是县试同榜,你称呼一声史兄就好了。”

    两人出了考场,来到学宫大门前,这时学宫大门还未开,旁边的耳房已经聚集了不少提前交卷的考生,在那里三三两两的议论。

    府试一半的录取率还是很高的,提前交卷的更大多是考的不错的才子,场中的考生很大一部分注定榜上有名,那么大家就份属同年,虽然只是童生的同榜同年,但也是一份不小的人脉关系。

    所以大家都在借助一切机会攀交情,拓展人脉,气氛显得和乐融融。

    “这位兄台,考的不错吧!在下章安县的陶承学!”一个考生看到江云和史伯成走来,就上前来搭讪,当然他说话的对象是江云,至于史伯成,他则是选择性无视了。

    江云年少,能够小小年纪考中童生功名,潜力巨大,这显然是值得结交的人物,至于史伯成,已经七老八十了,绝对的老学童一个,即使这次能够中了,也不过老童生一枚罢了,以后发展的潜力实在有限,所以受到忽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了。

    “在下临水县的江云。”见到有人相问,江云自然不会失了礼数,回应道。

    “原来是江兄,久仰江兄大名啊!”那章安县的陶承学顺口恭维起来。

    他旁边,站着一个考生,瞅了江云几眼,神色有些古怪,悄悄肘击了他几下,但是陶承学却没有发觉,依旧显得很热络的跟江云寒暄着。

    “我这个人没别的,就是喜欢交朋友,四海之内皆兄弟也!以后若是江兄路过章安,有空一定要到寒舍作客,让我一尽地主之谊!”陶承学显得很熟络的道。

    “好,一定,一定。”江云口中敷衍着,看到旁边的史伯成神情有些尴尬,便替对方介绍道:“这是史伯成史兄,与我一样,临水县人氏。”

    陶承学这才像是发现了对方,拱了拱手,道:“原来是史兄,幸会,幸会!”虽然语气客套,但态度上却冷淡了许多,史伯成有些局促的拱手回了礼。

    “陶兄,你怎么会在这,跟这人说起话来了!”随着一道惊讶声音响起,一人朝着这边走了过来,清俊的脸上带着蔑视不屑,还有吃惊,不是那个闵玮是谁,显然看到陶承学跟江云竟然混在一起,显得很惊讶。

    陶承学看到他,知道对方是临水县的案首,刚刚结识的有名才俊,传闻的清河四英之一,听到对方的质问,便有些奇怪,笑着道:“闵兄,这位江兄也是你们临水县人氏,两位应该见过认识吧。”

    闵玮走到近前,朝着江云不屑的扫了一眼,道:“这人我当然认识,他是本县这次县试的榜尾。”

    陶承学一听,原来竟然是榜尾,有些意外,不过也没太大反应,虽是榜尾,但总归也是上榜了。

    闵玮又接着露出几丝玩味道:“他这个榜尾,可是一直叫嚣着说,我这个案首是偷了他的,依着他的意思,我的这个案首,倒应该是属于他这个榜尾的才是。”

    “啊?”听到这里,陶承学不禁惊讶出声,他再迟钝,此刻也听出来了,看来这两个临水县的榜首和榜尾似是有矛盾啊。

    不过更令他吃惊的是在后面,只听闵玮继续说道:“实话不瞒陶兄,此人名叫江云,就是我临水县名声昭著的那位东风吹兄了,陶兄是有名才俊,传闻中的章安三子之一,若是让人知道,你跟这位东风吹兄混在一起,不知他人作何感想,这对陶兄的名声可大大不利啊。”

    陶承学再次吃惊了,张大嘴巴看看江云,又看看闵玮,惊声问道:“闵兄,你说的可是当真,他,他就是那位东风吹兄”

    临水县出了一位东风吹兄,他也有所耳闻,只是一向只闻其名,不见其人,没想到,这位传闻中的东风吹兄,此刻就在自己的面前,刚才自己还跟对方称兄道弟寒暄好一阵?

    闵玮冷冷道:“当然是真的,你说我有必要跟你说这个谎吗。”

    陶承学自是信了,明白过来之后,神色愕然一阵,懊恼的唉了一声,朝着对方一拱手道:“多亏闵兄提醒,在下算承这个情了!”

    说罢片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待,一脸晦气的转身拂袖而去了,仿佛如避瘟神一般,一边疾步快走一边暗道好险,还好闵兄提醒,否则让人得知,他竟然跟那位声名狼藉的东风吹兄混在一起,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章安三子的名声,只怕就这么毁了。

    “江云,知道你现在声名狼藉了吧,你这次府试定然是考不中,榜上无名的,我劝你回去之后,就自动退学吧,不用再在书院待了,再待下去,也是书院的一个耻辱,我等都耻与你为伍!”丢下这番话,面带不屑的闵玮就走开了。

    “哈哈,闵玮你再怎么嚣张,也摆脱不了一个事实,你这个案首就是偷了我的,另外,我再告诉你,书院我不会退学,真耻与我为伍,你可以退。”江云在他身后慢条斯理道。

    闵玮气得差点一个趔趄,转过身来,恨恨的道:“江云,这次回去之后,我必然要上告书院,建议驱逐你,你就等着瞧吧!”

    江云懒得再理会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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