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若是此刻有人凑近前去仔细倾听,或许就能够听到某人一边挑着担子,一边的喃喃自语:“我不要作万恶的地主老财,我不要作万恶的地主老财”
江家上百亩良田,今天又是集中交租的日子,这堆满江家院前的租子足足有上万斤,而江云又拒绝任何人的帮忙,这上万斤的谷子都要他一个人挑进库房,到了后来,他额头冒汗,喘起了粗气。
“公子,你这又是何苦呢。”丫鬟幽兰上前来,拿着手帕给对方擦起了汗。
“我不累。”江云喘着气道。
“还说不累,这都喘上了!”幽兰又道:“若是,若是库房不好进,要不就让秀莲姐帮忙吧,反正秀莲姐也不算外人。”
听到她这番话,就站在旁边的王秀莲顿时红了脸,暗骂这死丫头,简直是口无遮拦,大庭广众之下的,胡说什么呢,不过骂归骂,心里怎么却是觉得受用,她不由的张大了耳朵,倾听着对方的回答。
“不用了,没剩下多少了,我一个人就干完了。”听到某人的回答,王秀莲心里有些失望。
“那,那要不就让人把谷子挑到库房外面,不让他们进去里面,这样也能省下许多力气是了,以后小兰可不可以进去啊。”听得小丫头又唠叨道。
江云听了,却是无语,真把他那句库房重地,闲人免入的话当真了呢,他没多作解释,只是道:“可以,当然可以,小兰什么时候进去都可以。”
“嘻嘻——”只听到小丫头倒是高兴的笑了起来。
今天的晚饭很丰盛,有油汪汪的红烧肉,江云和丫鬟幽兰两人坐了一桌吃饭,谷伯则是自个儿在厨房吃,江云说了多次,谷伯都是不听,以不合规矩为由拒绝,甚至还数落幽兰多次,但幽兰不听,她已经习惯这样了,再加上有江云的支持,她也不怕板起脸来的爷爷了,对此谷伯也没有办法,只得随对方了。
“公子——”正吃着,幽兰突然停了下来,欲言又止。
“怎么了?”江云问。
幽兰道:“小兰说了,公子可不要生气。以后二成租子是惯例,虽然公子大善人的名声是有了,不过家里的进项却少了许多,我看,我看以后这红烧肉就少吃一点吧。”说着望着碗里的红烧肉,一脸的不舍。
江云嗯了一声,道:“红烧肉吃腻了,那就吃鱼,吃鸡,吃鸭鹅,吃牛羊”
“啊!”幽兰惊讶的叫了起来,捂住嘴想笑,却又笑不出来,道,“公子,你是开玩笑么。”
江云连连摇头,道:“当然不是,难道小兰不喜欢吃这些?”
幽兰蹙眉道:“公子以后还要进学,花费不少,还是省着点好。”
江云道:“你家公子进学的事情,你就用不着操心了,其实呢,进学也花不了多少钱的。”
幽兰道:“怎么花不了钱,平日里写文抄书消耗的笔墨纸砚不说,听说要想学业长进,就得多多观摩前人名士的遗墨,公子你手头上有么,听说这样的前人名士的遗墨真迹都价值不菲,一副少说也要十几两,几十两银子的呢。”
江云道:“有,当然有了。”
“真的有么。”幽兰却是怀疑,顿了顿,又道,“要不,我叫爷爷拿出一些银子,还是买一副前人名士的遗墨,这样对公子进学大有好处。”
江云连连摆手,道:“真的有,不止一副,还是两幅。”
幽兰又急切的道:“真的么,公子的前人名士遗墨可是真迹,我听说坊间充斥有不少赝品伪作,可是害人不浅,很多人买了这些赝品伪作,可都被害惨了,公子可不要上当受骗了。”
她怀疑,对方买到的多半只怕就是赝品伪作,否则一副真的都价值不菲,怎么会有两幅。
江云又道:“当然是真的,出自万卷书斋,经过了万卷书斋的鉴定,怎能有假?”
幽兰听了,是出自万卷书斋的东西,倒是放心不少,万卷书斋传承千年的金字招牌,自然是极为信得过的,不过她又怀疑,这字稿或许是真迹,但品质就不怎么样了,说不定已经是被人观摩转手多次,上面的遗留文气消磨殆尽的残次品罢了。
她便又道:“公子现在是童生,也是有身份的人,残次的前人名士手稿遗墨也不稀罕,对公子的进学只怕也用处不大,总要换个好点的才好。”
江云又摆手道:“不用再换了,我那两幅手稿品次也不差了,都是玄级极品。”(。)
第二百四十六章 只通一经()
“玄级极品?”幽兰听了不由咋舌,随即就撅着嘴道,“原来公子都是在跟小兰说笑呢!”
看来她根本就不相信对方的话,以为对方是在逗她玩呢。也难怪她这么想,她也是知道这真迹手稿的品级分类的,玄级比起黄级高了一个品级,已经是高档品了,何况还是极品的玄级,那一副只怕都得花上数百两,上千两的银子吧,何况是两幅,对方哪来这么多的银子买的起。
“当然是真的,你什么时候见过你家公子说大话,骗你了。”江云夹了一块红烧肉,慢慢嚼着,慢条斯理的道。
幽兰盯着对方,见对方不像是在玩笑,便信了,自家公子不是吹牛骗人的人,他们这么说,自然就是真的,尽管不知道对方这两幅玄级极品真迹手稿从何而来,但总归是真的就好。
听她这么一问,江云不由的就一阵火气冒了上来,事实是,这大半年来,在那两幅玄级极品手稿上面,他也颇花费了许多功夫,只是却一直没有大的收获,一直都没有完全领悟,明明能感觉到上面遗留封存的庞大精深文气,就像是两座埋于深山的宝藏,可惜如同隔了一道鸿沟,只能远望,却不可及。
当初那副王池的游苦竹山记,揣摩领悟起来却没有这般麻烦费劲,江云猜想,除了玄级极品手稿的封印更艰深玄奥,不易窥探之外,自己修行的那劳什子的易筋洗髓诀只怕也是主要的罪魁祸首。
他既然选择修行了易筋洗髓诀这样的上古功法,就要承担由此引发的一切不良后果,为了修行这易筋洗髓诀,疏通手少阴心经,他几乎所有的浩然之气都消耗在了上面,这就是一头喂不饱的饿狼,有好几次观摩字稿的时候,他明显感觉到,体内丹田气海浩然之气涌动活跃,大有感应,但很快也被手少阴心经给吸走了,以致功亏一篑。
此刻听到对方这么一问,他没好气的道:“你这丫头,吃你的就是,多问这些做什么!”
幽兰听了,吐了吐舌头,不再多说了,心里却在想,公子只怕还是说了谎,要不找个时候跟爷爷说,把租子卖了,换了银子,给公子买副正儿八经的真迹手稿,玄级的买不起,黄级的也够用了,爷爷虽然在银钱上看得紧,但关系到公子的进学,他总不会反对的。
晚上,一灯如豆,万籁俱寂,江云把自己关在书房屋子里,一时抬头看到墙壁上悬挂的那篇范摩云的祭海兽文,若有所思,当即又从包袱中,拿出那篇郑宗炎的待漏院记,一起悬挂在了墙壁上。
这篇郑宗炎的待漏院记,一向都是放在书院的住所,最近观摩有些感觉,这次收租回家,江云索性带了回来,准备着趁热打铁,再加一把劲看能不能有所突破。
两幅玄级极品真迹手稿,同时悬挂在了墙壁上,以前江云都只是拿着一副手稿观摩,像今天这样心血来潮,两幅作品一起亮出,同时观摩,这还是第一次。
“昔先王既有天下,列山泽,罔绳擉刃,以除虫蛇恶物为民害者,驱而出之四海之外。及后王德薄,不能远有,则江汉之间,尚皆弃之以与蛮、夷、楚、越;况潮岭海之间,去京师万里哉!海兽之涵淹卵育于此,亦固其所。”
江云看着这篇祭海兽文,文字无声,但从中却能听到一位朝廷刺史对危害百姓的海兽的痛斥,义正词严,铿锵有力之声声声入耳。
“天道不言,而品物亨、岁功成者,何谓也?四时之吏,五行之佐,宣其气矣。圣人不言而百姓亲、万邦宁者,何谓也?三公论道,六卿分职,张其教矣。是知君逸于上,臣劳于下,法乎天也。”
看了一会儿,江云又转到这篇待漏院记,何谓待漏院,就是朝廷官员辰时上朝时等候之地,设待漏院的目的,就是以示勤政。看到上面的文字,江云仿佛看到一位勤勉的朝廷官员,坐在院中,利用等待天亮上朝的片刻时间,在那里沉思。
“刺史受天子命,守此土,治此民,而海兽睅然不安溪潭,据处食民畜、熊、豕、鹿、獐,以肥其身,以种其子孙;与刺史亢拒,争为长雄;刺史虽驽弱,亦安肯为海兽低首下心,伈伈睍睍,为民吏羞,以偷活于此邪!且承天子命以来为吏,固其势不得不与海兽辨。”
又转而去看祭海兽文,江云仿佛看到一位愤慨激昂的朝廷刺史正站在海边,历数海兽的种种罪状,言辞激烈,气魄十足。
“其或兆民未安,思所泰之;四夷未附,思所来之。兵革未息,何以弭之;田畴多芜,何以辟之。贤人在野,我将进之;佞臣立朝,我将斥之。六气不和,灾眚荐至,愿避位以禳之;五刑未措,欺诈日生,请修德以厘之。忧心忡忡,待旦而入,九门既启,四聪甚迩。相君言焉,时君纳焉。皇风于是乎清夷,苍生以之而富庶。若然,总百官、食万钱,非幸也,宜也。
其或私仇未复,思所逐之;旧恩未报,思所荣之。子女玉帛,何以致之;车马器玩,何以取之。奸人附势,我将陟之;直士抗言,我将黜之。三时告灾,上有忧也,构巧词以悦之;群吏弄法,君闻怨言,进谄容以媚之。私心慆慆,假寐而坐,九门既开,重瞳屡回。相君言焉,时君惑焉。政柄于是乎隳哉,帝位以之而危矣。若然,则下死狱、投远方,非不幸也,亦宜也。”
又去看待漏院记,文字鞭辟入里,句句如刀,寥寥笔墨,把夙兴夜寐,公忠体国的贤官,祸国殃民,私心滔滔的奸官,尸位素餐、滥竽充数、明哲保身的庸官的形象勾勒无遗。
江云左看看,右看看,一时被文字浸染,深有所感,那位站在海边的朝廷刺史,何止在痛斥海兽,实际却是对一切鱼肉危害百姓的恶势力的痛斥愤慨啊。
那位坐于待漏院中自省的官员,想的是百姓尚未安定,考虑怎样使他们平安;各方偏远民族尚未归顺,考虑怎样使他们前来归附。战事未息,怎样使它平息;田野荒芜,怎样使人们去开垦。德才兼备之人尚未任用,我将推荐他们;奸人在朝,我将贬斥他们。
两篇文章,虽然内容主旨不同,但是嫉恶如仇,为民请命的意思却是一致的。
“当官就应如此啊。”
看着看着,江云情不自禁喃喃自语:“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种红薯”
“轰——”
他的话声刚落,体内浩然之气猛地为之大涨,翻腾如怒海巨浪,同时两股强大的气机蓦地从两幅字稿中飞射而出,没体而入,体内浩然之气再次为之暴涨,掀起狂涛巨浪,与此同时,江云陡然身躯一震,此前一直闭塞不通的手少阴心经,于此际豁然贯通!
通了,竟然通了!感觉到浩然之气在手少阴心经之脉中循环流转不息,如河川奔涌,再无先前的滞涩之态,江云不由泪流满面,总算通了啊,等这一天已经好久了。
过了大半年,跟他同一批的新晋童生,此刻多半已经通了四经,成了正儿八经的三品童生,听说那陆文鹏,闵玮,李元春等人就是如此,连那钟大用也都通了四经了,只不过还在积累文功,准备中阶炼体诀的修炼的。
这都不是他有意打听,而是听这些人平时言谈透露出来的。而他呢,还不过刚刚通了一经,还是个不入品流的童生,离通四经看起来依旧任重而道远。
不管怎样,现在通了手少阴心经,江云心里还是欣喜不已的,他抬起头来,看着面前墙壁上悬挂的两幅真迹手稿,心里明白,今天能够得到突破,还是多亏了这两幅玄级极品真迹手稿的缘故。
此刻再看那字稿,发现上面的文字已经变得黯淡下去,已经感觉不到文字中淡淡散发出的威压之感,两幅真迹手稿都是如此,看起来里面的精深文气已经消散殆尽,没有了再观摩的价值了。
江云心中吃惊,这可是两幅玄级极品真迹手稿啊,就这么被自己“糟蹋”了,变成了一无是处的废纸了?
这让他都有些心痛,但事实如此,这两幅玄级极品真迹手稿确实已是两幅废纸了,连转手的价值都没有了,这次他面对两幅玄级极品真迹的参悟,竟然又是极为少见的“传道”。
怅惘一阵,他把两幅字稿从墙壁上取了下来,放入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