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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品学士-第1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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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这副卷轴不是宋格非亲笔,而是李明诚的代笔,这倒是好解释了,李明诚的功业虽然不如其师宋格非,但其亲笔手迹,列为地级,那也是毫无疑问的,若不是这篇字稿是代笔之作,而是他自己的文章亲笔,那品级之高,只怕江云只能望而却步。

    河洛名园记这篇文章,是宋格非的代表作之一,并不是李明诚自己的文章,代笔之作,总是要落于下乘一些,所以这篇李明诚代笔的洛阳名园记字稿,虽能位列地级,但也是下品了。

    不过江云并不在乎这些,这样也正好,否则好一些的地级真迹,他还买不起,买这副代笔之作正好合适,虽是代笔,但总归也是李明诚的亲笔手迹。

    他心中已经十分意动,正要开口,这时佟菱玉却朝他使了个眼色,摇了摇头,意即要他不要着急,还是先小心求证真伪了再说,依着她的意思,为稳妥起见,还是要去请一位有经验的鉴定师来,作了鉴定才好,比如万卷书斋的供奉,专门鉴定真迹字稿,经验丰富,至少秀才功名,甚至有举人坐镇的,这望气之术也看得更准,毕竟是千两银子的进出,小心一些总没错的。

    江云犹豫了一下,虽然这应是一副名人真迹无疑,上面的气息给他的感觉也十分磅礴浩大,深不可测,但是不是真的是李明诚真迹,是不是当真是地级真迹,只凭对方一口之言,也做不得准,还是小心为上。

    正在这里寻思犹豫的时候,这时就听到前面又传来一阵敲门声,隐隐听得那老管家在问,来人的回答倒是没听清,但江云却担心起来,难道也是来买地级真迹的,若是这样,他手中的本钱根本不多,随便来一个土豪只怕都竞价不过。

    不多时,就见那位老管家领着一位身穿锦袍的年轻公子走了进来,樊必成迎了出去,就听到两人在外面的院子里叙话,相互寒暄招呼,似乎是认得的。

    “樊兄别来无恙,好久没叙了,听说你有一副地级真迹要出售?小弟得闻,特来见识见识。”来的锦袍年轻公子轻摇折扇,好整以暇的说道。

    “丁兄的消息倒是灵通,丁兄请——”

    年轻锦袍公子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屋,目光在屋里的江云和佟菱玉身上打量了几眼,没有多理会,快走几步,来到厅子中央的桌案前,目光立刻被桌上的字稿给吸引了过去。

    “咦,宋格非的河洛名园记!”年轻锦袍公子惊咦一声,目光更是一眨不眨的盯着桌上的字稿仔细瞧看起来。

    江云站在旁边一时没有说话,也没有告辞离开的意思,对于眼前这位年轻锦袍公子的突然杀到,佟菱玉倒没什么想法,她知道这样的大笔交易,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确定下来的,便小声对江云道“江公子,我们不如先回,等明日从万卷书斋请一位鉴定师傅来,鉴定真假之后再作计议。”

    江云却没有了这份耐心,等明日来,说不定黄花菜都凉了,这副字稿已经被人捷足先登买走了。

    “好像真是地级真迹,想不到樊兄家中还收藏有如此宝贝。”年轻锦袍公子看了一阵,起身抬起头来,朝着旁边的樊必成笑着说道。

    樊必成表情木然,不知该说什么。

    “这副地级真迹,樊兄当真打算出手么。”年轻锦袍公子轻摇折扇又问道。

    “当然是真。”樊必成倒是很快的回答。

    年轻锦袍公子朝着桌上的字稿又瞅了几眼,便道:“这样吧,不是小弟信不过樊兄,兹事体大,明日我请一位鉴定师傅来了之后再说,如何。”

    樊必成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年轻锦袍公子又闲聊几句,也没多待,就告辞离去,离去时目光在屋中的江云和佟菱玉两人身上又扫了几眼。

    樊必成出去相送,江云转过身,摊了摊手,朝佟菱玉道:“看来不能等到明天了。”

    佟菱玉道:“江公子对这副字稿很中意么?”

    江云道了声“是的”,佟菱玉便又道:“即使如此,江公子也不必太过着急,我看那人未必是真的要买,再说,这未必不是一个托儿,还是先弄清楚真伪再说。”

    托儿,骗局?也许真是这样,但江云还是决定赌一赌,他本钱不多,若是真有人来竞价,他根本招架不住,宁愿行险一搏,早点拿下,隐约中觉得,这手稿即使假的,也价值不菲,不是李明诚的真迹,定也是出自某大家手笔,即使被骗,损失也有限。

    主意打定,等樊必成走回来,正要收起桌上的字稿,江云上前拦住对方道:“且慢。”

    “这副字稿樊兄若要出售的话,不知作价多少?”江云直截了当问价。

    对方问价,这就是有意要买了?樊必成多少有些意外,先前对方在字稿前观摩良久,不发一言,并没有表现出多少购买的意愿,他以为对方至少要像先前那位丁兄一样,请来鉴定师,鉴定真假之后再谈其它。

    他目光在对方身上扫视一番,又怀疑对方是否买得起,过了片刻,就伸出两个指头,报出一个价道:“两千两银子。”

    江云皱了皱眉,两千两银子的价格,这实在是他接受不了的,看来有必要让对方好生清醒一下。

    “樊兄,你这就是漫天要价了,这副字稿虽是李明诚的笔迹,但却是代笔之作,只能列作下品,这两千两的价格实在太高了。”他连连摇头道。

    两千两的数字,也是樊必成随口报的虚价,当即他就说道:“若是江兄真愿意买的话,这个价不是不可以商量的,不知江兄愿意出价多少?”

    江云沉吟片刻,也伸出了两个八字指头,沉声道:“八百两。”

    樊必成一听,眉头就皱了起来,这个价格,显然跟他心底里的预期相差不小。

    双方然后就在那里讨价还价起来,樊必成自然竭力鼓吹这副字稿的价值,几乎吹到天上去,江云则是使劲找茬挑毛病,就差批驳的一钱不值。

    双方的价位也是犬牙交错,一步步艰难的靠近,最后江云不耐烦了,报出了最后的底牌价,一千两银子,并当即掏出一个黄澄澄的金锭,放在了桌案上。

    “一千两银子,这是在下所能出的最高价了,若是樊兄答应,现在就可以签下契书,这枚金锭就是定金。”

    樊必成又沉吟一会儿,说道:“一千二百两,江兄当场拿走。”

    江云摇头,道:“我说了,一千两是最高价。”

    樊必成也不让步,道:“一千二百两,不能再少了。”

    江云见了,就收起桌上的金锭,道:“这么说来,这笔交易是谈不成了。”

    樊必成也不为所动,站在那里不说话。

    江云告辞转身而去,佟菱玉在旁边一直没吭声,她本就觉得江云的决定太草率仓促,现在见买卖不成,也没多说什么,跟主人告辞之后,跟着对方往外走。

    樊必成完全没有留下对方的意思,任由两人就这么向外面走去,只是在江云将要走出门口的时候,他终于还是忍不住叫住对方,道:“等等。”

    江云觉得有戏,停步回过身来,说道:“樊兄还有何事?”

    樊必成迟疑了一下,说道:“江兄先前的童生印信,能否让在下再观摩一下?”

    江云一怔,不知对方这是什么意思,但这个要求好像也没什么过分之处,他当即走了回来,不为已甚的掏出自己的童生印信,放在了桌上。

    樊必成走过去,拿起印信又爱不释手的抚摩,良久之后才放下,叹息道:“江兄年纪轻轻才华横溢,少年得志,实在令在下佩服羡慕,恕我冒昧,敢问江兄今年贵庚,何年中的榜?”

    若对方这番话早一点问,江云也许会有一些顾虑,实在是他声名太过不堪,但现在反正买卖不成,他顾虑什么,当即就直言道:“在下今年虚度十七载光阴,正是今年中的榜。”

    “今年中的榜?让我想想,今年的榜单,我还有些印象,敢问江兄名讳?”樊必成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之状。

    “江云。”江云痛快的报出了名字。

    “江云?”樊必成把这个名字在口边念叨几句,突然神色一变,抬头看向对方,露出惊讶的神色,吃吃道:“莫非阁下就是清河书院江云,大名鼎鼎的东,东风吹兄?”

    江云此刻也没什么可遮遮掩掩的,轻轻嗯了一声。

    出乎他以及旁边的佟菱玉的意料之外,证实江云的身份之后,樊必成的反应很是反常,没有轻蔑鄙夷,没有勃然大怒,也没有当场关门逐客,反而是一脸诚意的拱手为礼道:“久仰江兄的大名,却一直缘悭一面,如今能够见到江兄当面,真是幸何如之。”

    江云和佟菱玉面面相觑,感觉眼前的樊必成的举止很是反常,心说听到了某人之名,对方不是应该勃然大怒,疾言痛斥,划清界限,关门逐客的么,怎么还客客气气的在这里道起久仰来了。

    看对方一脸诚意,不像是在说反话,若对方是在作戏,江云只能佩服五体投地,对方的演技绝对是影帝级的了。

    樊必成接下来的话让两人更是始料未及,只见他又说道:“先前是不知江兄当面,多有失礼得罪之处,现在既知,万事好说,若是其他的人,这副祖传字稿我断然不会轻卖,但是江兄就不一样了,就依先前说的,一千两银子成交,江兄拿去就是。”

    江云听了,一时竟无言以对,什么时候,自己的名头这么好使了,能让人如此敬仰,主动让利,这是真的么,这时旁边的佟菱玉不住朝他使眼色,显然对此事也大是怀疑。(。)

    。。。

第二百五十八章 县学春考() 
江云直说道:“在下在县中的名声并不怎么样,樊兄这么说,实在令在下大感汗颜。'”

    樊必成道:“江兄不必妄自菲薄,清者自清,浊者自浊,那些无知之人的谗言诽谤不必去理会,当初城隍庙灯谜会,江兄站出来痛斥那王璇匹夫,把一枚铜钱掷还,傲骨铮铮,义正词严,令王璇匹夫颜面扫地,我就大感痛快,恨不得就在当场,为江兄鼓掌喝彩!江兄行事,实在是大快我心,令我也大出了胸中这口恶气!”

    看着对方一副气愤填膺,苦大仇深,一口一声王璇匹夫之状,江云突然有些明白过来,这人莫不是跟那王璇有仇?许是科场屡屡受挫,对王璇这位县学教谕,县试的副主考官充满了怨念吧。

    这么一想,心中的疑虑倒是消散不少,既然对方愿意一千两成交了,他也不再多说,当即就说定了这事,为防节外生枝,他要求立下一份契书,这一锭金锭作为定金,等余款到来之后,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不得反悔,樊必成也没有异议,一一应承下来。

    樊必成拿来笔墨,就开始书写这份契书,佟菱玉总觉得这事儿不妥当,频频向着江云使眼色,但江云没有理会。

    不一会儿,契书写好,双方签名画押,江云付了定金,拿了契书,也不多待,当即就告辞出来,就打算回书院,取了金锭来,付清余款,得了这副真迹手稿。

    佟菱玉跟了出来,一出门就劝说起来,道:“江公子,还是小心一些,请鉴定师傅来,鉴定了真假之后,再付清余款不迟。”

    江云淡淡一笑,道:“我若真带了鉴定师傅来,那便是对他的羞辱,若是他一怒之下,不再卖了,这笔交易就要泡汤了。”

    佟菱玉不以为然,依旧劝说道:“契书已经签下,他怎么反悔,千两银子的进出不是小事,还是小心为上。”

    也难怪她不放心,刚才的一幕,在她看来就像是一幕闹剧,竟然还会有人“敬仰”这位臭名昭著的“士林败类”?

    江云却不听,见他心意已决,佟菱玉也无可奈何了。

    江云一路匆匆回了书院,带着余下的四个金锭,又匆匆赶回了镇东的九曲巷的樊府,在他来的之后,他见到又有两人到了,在府门前跟樊必成说话。

    “樊公子,听说你家中有一副地级真迹要出手,老朽特地赶来瞧看,若是满意,价格合适,定然就会买下了,你为何却把我们拒之门外,不让我们进去?”来人穿着华服,气度雍容,看来是有身份地位的缙绅。

    樊必成道:“尊驾来迟了一步,东西有人已经出了定金买下,所以抱歉了。”

    来人还不肯甘心,继续纠缠道:“那人出了什么价,我等可以比他出的更高”

    樊必成却是摇头,这时看到回来的江云,便招呼一声,道:“买主已经来了。”

    江云走了过去,没有理会门口的那两人,径直随着樊必成又来到前堂客厅,红木盒子还放在桌案上,掏出余下的四个金锭放在桌上,又取出红木盒子中的卷轴,验看无误,双方当即就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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