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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我这般说,你可明白了。”
江云听得若有所悟,便道:“是不是说,在下可以找一处名园,参悟这副河洛名园记,这样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曾怀点了点头,道:“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了。”
江云又下意识的问:“那么不知此处,可有什么有名的名园?”
曾怀听了,不由又无语了,他只是把这副李明诚的河洛名园记作个例子讲罢了,对方倒是当真了,要去寻什么名园了,他不是已经跟对方讲的很清楚了么,这副李明诚的河洛名园记对他来说根本就是过于玄奥晦涩,难以参悟,即使真有名园之地利,结果也不会好上多少的。
“江小友,不管此处有没有名园,你还是把这副李明诚的河洛名园记暂时束之高阁的好。”曾怀丢下这番话,不再多说,径自就转身离去了。
江云收起了这副李明诚的河洛名园记,出了园子,回到了自己借宿的住所,刚回来不久,就见到曾府的管家领着一位管事模样的人来找他。
这位管事锦衣华服,一见到江云,就自称是东陵王府的管事,奉王爷之命,特来请他去府中澹怀园赴宴,又送上了一份请柬。
这好像是对方第二次登门了,江云接过请柬看了看,请柬似乎好像并不是假的,但是他心中免不了要疑惑一番,东陵王府不是刚刚把自己赶出来吗,上次在四宜园见到那个王爷,好像也是不欢而散,这东陵王府没有道理请自己这位区区不足为道的小角色啊。
莫非这还真是一个什么骗局,可是转念一想,自己好像也没什么好骗的,骗子花费这么大力气在他上面,实在是找错庙门了。
但不管是不是骗局,他都是无心赴这个宴,宴无好宴,何况是王府的宴,他这个小角色受之不起啊,所以他还是直接拒绝了,道:“尊驾请回,王府门槛高,本人不敢去!”
那管事听得一愣,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上一次他来过,也没怎么在意,丢下一份请柬就走了,可是结果对方没来,导致自己还挨了大管家一顿骂。
原本以为对方忙于院试,脱不开身所以没有赴约,所以这次带着请柬又来了,心说院试这正场已经考完了,你总该赴约了吧,却没想,这第二次,却遭到了直接的拒绝?
一个区区童生,也敢拒绝堂堂东陵王府的邀约?他难道不知道,给他送上这份请柬,都是天大的荣幸吗,多少人千方百计想要进王府的门而不可得,这人竟然拒绝了王府的邀请,这简直岂有此理,这人不会是脑子进水了吧。
王府的体面是要维护的,面对这样一位不识抬举的小小无知狂徒,更是不须客气,管事的脸当即就沉了下来,喝道:“大胆!小子何敢这般狂妄,不识抬举,拒绝王府的邀约,还敢说些不三不四的话,出语讽刺,何来这般大胆子?”
江云淡淡道:“我说的是实话罢了,这王府的门槛太高,在下真是不敢去,怕再被赶出来啊。”
管事听得一愣,对方这话中好像有话啊,他瞪眼问道:“什么怕再被赶出来,此话怎讲?”
江云慢条斯理的道:“在下不日前曾经去王府借宿,要说王府不同意借宿也就罢了,为何先是同意借宿,后又把人驱逐出来,这不是故意折腾羞辱人么,所以我才说,这王府是不敢再去了的。”
还有这事?管事听得又是一愣,不过仔细一想,出了这样的事,好像也并不稀奇,王府驱逐一位无权无势的赶考童生,这不是芝麻大点的事,很寻常的么。
说实话,他到了现在都没弄明白,府上为什么要派他来请这位小小的年轻童生,眼前这位年轻少年怎么看也不像是长了三头六臂,值得王府这般客气对待的。
虽然不理解,但上面有吩咐,他就只得奉命行事,把人请回去就是了,王府派人来请一位区区名不见经传的小童生,那还不是天大的荣幸,对方还不屁颠屁颠的跟着去了,但是现在好像事情麻烦了,敢情这位刚刚不久前被王府驱逐过,心里正记着仇,此刻端起了架子,不肯就范了。
他觉得眼前的少年实在没有眼色,还敢记王府的仇?王府曾经驱逐过你怎么了,你就得乖乖认了,哪还敢记仇,现在派人来请,还不是给你天大的面子,你就该顺坡儿下驴,二话不说,好好的随我去了,哪还能这般不识抬举,摆起了谱,端起了架子,简直岂有此理。
虽然这么想,不过还是完成府上交代的任务,把人请回去再说,当下他便好言说道:“这想必是个误会,江公子随我去府上走一趟,事情就都明白了。”
江云却是摇头,道:“所谓吃一堑,长一智,事可一而不可再,若是无缘无故的去了王府,到后来又被驱逐出来,那这不是犯贱么。”(。)
第二百八十五章 三请四拜()
管事一听,心中便又气恼了,怎么能这么说话呢,没看见王府派人送来请柬,这不是礼数周到,哪里还会驱逐人了,再说,被王府驱逐又怎么了,一般人都没有这个被驱逐的资格呢。
他拿起手中的这份请柬,带着深意的道:“江公子可知道,这份请柬可是本府大管家亲自送到鄙人手上,吩咐务必把人请到的,若是江公子不赏脸,鄙人可是没法回去交差啊。”
江云依旧一副油盐不进之状,道:“管事如何回去交差,不是我管得着的,我还是那句话,这王府的门,在下不敢进的。”
管事脸色变了变,怫然作色道:“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你就等着瞧!”当即也懒得再多说,就此拂袖而去了。
“莫名其妙!”江云实在想不到,王府为什么会派人来请他,不得其解,便暂时抛开这事,不多时,便径自出了门,往城中而来,洪州城是历史名城,难得来省城一趟,自然要见识见识一下这里的景物风光。
东陵王府中,那管事在江云这里碰了壁之后,回到府中,径直就向大管家韩松来复命,得知对方没有把人请到,韩松顿时就指着对方大骂起来,连这么一件芝麻大的一点事都办不好,要你何用?
那管事心中叫苦啊,这不能说自己无能,只能说碰到一个不按牌理出牌的硬茬了,他当即就把事情缘由分说了一遍。
“你是说,此人不日前曾经被府中驱逐过,心中犹记着这事,所以就不肯欣然赴约?”听了管事的叙说,韩松惊讶的问。
管事点点头,道:“听其话中的意思,就是这样。”
“咦,让我想想,府中要说近日驱逐过赶考的考生,还真有这么一件事,是了,那人是不是青陵府临水县的考生,名叫江云?”韩松寻思一会道。
管事点头道:“是的。”
顿了顿,他实在忍不住,就问道:“敢问大管家,此人籍籍无名,一个小小地方的无足轻重的小小童生罢了,府上为何这般重视,要三番五次的派人去请来府上?”
“原来竟是此人,这倒是巧了。”韩松自言自语的道,瞥了抱怨的管事一眼,又道,“此人可不是籍籍无名,反而名气大得很呢。”
管事闻言吃了一惊,道:“此人当真有名,大管家也听闻过?”
韩松露出几丝玩味道:“我也是听木先生谈起此人的一些事迹,才知晓此人的,想不到王爷要找的人,竟然就是他,这倒是有趣了。”
“真的是王爷要找他?那这人可真是大有名气的大才子了。”管事又大吃一惊道。
韩松摇摇头,道:“不,恰恰相反,此人声名狼藉,劣迹斑斑,做下诸多狂妄不逊,荒诞无耻之事,可归诸于众人所不齿的士林败类之类。”
“啊!竟是这样!”管事听了,顿时又惊讶出声,实在想不到,那个年轻少年的声名竟如此不堪,还真看不出来啊。
不过若要说对方狂妄不逊,他还是深为赞同的,否则自己两次拿了王府的请柬而去,却两次碰壁而回呢,看来这起码狂妄不逊的名声不假。
韩松瞥了他一眼,又道:“这人你没有请到,反倒是错有错招,若是真把此等臭名昭著的人物请来,反倒是替府上抹黑了。”
管事听了,讪讪一笑,又道:“可,可大管家不是说,请他是王爷的意思?”
韩松淡淡的道:“此人此事,我会跟王爷禀明的,这已不关你的事了,下去吧。”
管事见了,不敢多问,诺诺应是,就转身去了。
韩松在那里寻思一阵,随即便往府中后面而去,来见东陵王。
韩松见到东陵王的时候,东陵王正在府中后面一处石林中,练着拳脚,韩松不敢打搅,候在外面,等对方练完之后,这才上前来见礼,禀明此事。
“你是说,派人数次去请,那个江上钓叟竟然不来?而且此人实是一个臭名昭著,劣迹斑斑,为众人所不齿的士林败类?”东陵王在听完对方的禀报后,也是颇感惊讶。
“是的。”韩松当下就打算把听来的某人的种种劣迹,荒诞可笑之事跟对方讲说,但他刚念出那首歪诗的时候,却没想东陵王听了之后,大赞了一声“好!”把他剩下的话都给噎了回去。
“东风吹,战鼓擂,当今之世谁怕谁!不是西风压东风,就是东风压西风!写得好,写得痛快啊!”东陵王连声赞叹起来。
韩松见了,不由无语了,这么一首歪诗,还有人赞好的,赞的人还是王爷,这让他都不知说什么才好了,看对方的样子,好像不是在说反话,而是在真心欣赏此诗?
“能写出这般痛快的诗,当不是什么腐儒,本王更是要见他一见了!”大赞一番过后,东陵王又接着道。
韩松脸都塌拉下来,这么一首歪诗,还说不是腐儒,王爷的这口味,还真不同一般啊。
“王爷,此人臭名昭著,为士人所不齿,若是贸然把其招至府中,对本府的声誉大是不利啊。”他又劝说道。
“有什么大是不利,谁还敢把本王吃了不成?”东陵王一瞪眼道。
韩松苦着脸道:“可是这人狂妄无礼的很,卑下两次派人,好言去请,他都不来,简直就是没把王爷你放在眼里啊。”
“没把本王放在眼里?他有何德何能,敢不把本王放在眼里?”东陵王不屑道。
韩松陪笑道:“世上就有这样的酸才,身为下贱,却还要蔑视王侯,美其名曰为气节,这个无知狂徒大概就是这般的人。”
东陵王挥挥手道:“我不管这么多,总之你要把此人请来府中,若是办不成,你就不用来见我了。”说罢就不管不顾的大步走了。
韩松一脸苦色的回到自己的院子,坐下之后,他便阴沉着脸,吩咐左右的人道:“去,把蕴秀园的祝管事叫来。”
江云在洪州城四处游逛,兴之所至,兴尽而还,城中名胜古迹众多,不少值得流连之处,等回到曾府住所,已经是向晚时分了。
回到住所时,却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严政一干人等都聚在院子内,神色异样,一看到他回来,纷纷围了上来,看着他的眼神仿佛看着什么怪物一般。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江云不解的问。
朱荣一脸古怪的神情看着他,问道:“平川,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了?”
“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此话从何说起?”江云感到莫名其妙。
“你若没有做下天怒人怨的事情,东陵王府蕴秀园的祝管事怎么心急火燎的找上。门来,还赖在这里不走,一副不见到你不罢休的样子?”云鹏奇怪的问。
“有这么一回事?”江云一脸诧异,不过随即又明白过来了,莫非是跟先前那个来送请柬的王府管事有关?莫非这不是什么骗局,而是真的王府有请,否则怎么把这位王府蕴秀园的祝管事给招来了。
“王府的祝管事在哪?”他问道。
“就在屋子里呢,你快去。”众人都指了指屋中。
“你到底做了什么事了,那祝管事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平川,我劝你一句,还是好生赔礼,息事宁人最好,不要把事情闹大啊。”朱荣又苦心劝说,其他人也都不知什么事,生怕因此连累到了自己,一个个都是惴惴不安的。
“没事,大家放心好了,若是我没猜错的话,这次祝管事是来向大家赔礼道歉的。”江云一副云淡风轻之状,没有再理会众人,径直就走入屋中去了。
“什么,平川刚才说什么了?”朱荣没有听到,或者说听到了不敢相信,问旁边的其他人。
“平川刚才是说,这次祝管事是来向我们大家赔礼道歉的?”云鹏不确定的道。
“原来不是我听错了啊!”
“平川这不是在说疯话吧,祝管事是来向大家赔礼道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