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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小姐,你来了!”见到刘小姐,佟掌柜热情的上前来招呼。
刘小姐回头朝江云离去的背影望了一眼,心说那不就是上次前来投稿的那个狂徒么,便问佟掌柜:“佟掌柜,那人又来做什么,莫非是上次他的投稿被拒绝了,还要来纠缠不休?你放心,他若下次再来骚扰纠缠,你便告诉我,我命人对付他就是。”
看到对方一副侠义心肠之状,佟掌柜不由一阵苦笑,解释道:“刘小姐误会了,江公子的投稿已经通过了,本店打算在近期就付梓刊印,很快就可以上架了。”
什么,那个狂徒竟然真的过稿了,写的东西就要刊印成书了?那刘小姐一听,心里就很是不快,说道:“佟掌柜,你说的可是真的,那人的书你们竟然要出了?你们有没有搞错?”
佟掌柜不知道对方为何对江云会有这么大意见,又解释道:“刘小姐,江公子写的西厢记确实很不错,本斋确是打算出书的。”
刘小姐更是杏眼圆睁,根本不相信她的话,气呼呼说道:“佟掌柜,我不得不奉劝你一句,那人能写出什么东西来,你们出了他的书,不怕声名有损么,我劝你们还是慎重一些行事的好。是了,他是不是自费出书的?”
她心想,也许是那人自己掏钱,请求脂砚斋出书的,这样的事情也并不少见,不过那书的质量就可想而知了。
佟掌柜笑着道:“那倒不是,本斋当然是付给了润笔的。”
“那你们给的润笔多少?”刘小姐又追问,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势。
本来这也算是书斋的商业秘密,不过对方不是寻常人,佟掌柜也没打算瞒她,就直说道:“一本书三两五钱银子的价格。”
“什么,一本书三两五钱银子!”
刘小姐听了之后,更是惊讶莫名,神色古怪的看着面前的佟菱玉,心说这个佟掌柜一向精明利索的很,这次怎么倒是犯起了糊涂,甘愿当起冤大头了。
对于这一行的行情,她刘小姐还是有些了解的,三两五钱的价格,绝对不低了,一些成名大家也就是这个价,甚至还多有到不了的。
可以说,三两五钱一本书的价格,对于一位新出道山人来说,已经算是天价了,而那个人,竟然可以得到这么一个好价格,这看起来简直不可思议。
“佟掌柜,你真的不是在说笑话么。”她认真问道。
佟掌柜笑着道:“我说的可不是笑话,可是真的啊,刚刚签订的合同墨迹都未干呢。”
刘小姐更是一副难以理解之状,道:“那个人,写的那本西厢记,难道就当真这么好么。”
佟掌柜道:“他的手稿我不方便给刘小姐看,不过里面有一首开场诗,我倒是可以给刘小姐念一念的。”
刘小姐一听,顿时把头摇的如拨浪鼓一般,道:“不听,不听,那些粗鄙低俗文字我可不想听,免得污了我的耳朵。另外,我再申明一句,即使那人的什么西厢记真的出书了,我也不会去瞅上一眼的。”
说罢就迈步走进了书斋大门,自去里面挑书了,佟掌柜见了,摇摇头,心说那位江公子怎么就招她惹她了,都还没看过,就断言粗鄙不堪,这也太武断了一些吧。
当然她也不会再多嘴什么,免得引起对方的不快。
江云出了脂砚斋,心里还在嘀咕,相比起来,卖这风花雪月,才子佳人小说,只能挣些小钱,真正要挣大钱,还是卖诗挣钱啊。
比如上一次那首“白日依山尽”,就“卖”了五六十两银子,还有卖给那个清漓公子的诗,这诗还没出来,光是定金,就有了价值四五十两银子的王池游苦竹山记真迹手稿,这其间的档次根本不能比的,难怪说,从事这风花雪月,才子佳人小说这一行当的,都是些落魄文人,不登大雅之堂。
想到那个清漓公子,他心中一动,晾了对方也有两三日了,按说也该去赴约兑现约定了。想到这里,他便出了书坊一条街,径直就往清水河边的清风楼这边而来。
不一会儿,清风楼到了,他径直又往顶层三楼而来。
一上到三楼,他就感觉有点不对劲,只见此刻大厅中围着一大群人,都是黑衣劲装汉子,大概是城中某个大户人家的家丁护院,在这一大群人的旁边,站着一位面颊带着一道血红掌印,神情狼狈的公子哥儿。
江云仔细一看,认出那个倒霉的公子哥儿,正是上次在万卷书斋见过的那位陈公子。当初自己看中了那副王池的游苦竹山记,正要购下,却没想这位陈公子横插一脚,也要买下这幅王池的真迹手稿,而他竞价不了对方,只能任由对方得了去。
而这位陈公子最后也没有得到王池的那副游苦竹山记,因为清漓公子又突然出现,也要买下这副王池的真迹手稿,两人又开始竞价,最后这位陈公子却是敌不过那位清漓公子的财大气粗,败下阵来,王池的这副游苦竹山记由那清漓公子得了去,后来又以求诗的定金转赠给了自己。
此刻他再朝场中看去,果然看到那位清漓公子正如往常一样,坐在那一贯的临窗位置上,把酒临风,一副悠然自得之状,对于旁边虎视眈眈的这群黑衣劲装汉子,则仿佛没有看到一般。
这个清漓公子倒是好胆色,不过江云却暗自为他担心起来,这位清漓公子或许出身清贵,大有来头,但是如今他身边却没有一个帮手,好像他一直也是单身一人出现,从来没有见过他的随从仆人,这看起来很怪异,但事实如此,而现在他被这么多凶恶汉子围住,双拳难敌四手,只怕就要吃亏了。
江云虽然担心,但是他却没有办法可想。要他上去帮忙?他虽然是一位读书人,不至于手无缚鸡之力,不过尚未进学,连童生都不是,身手有限,这些黑衣劲装汉子一看就个个目露精光,太阳穴突起,颇有习武功底,只怕一个他都打不过,他若上前去,也只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的份。
所以他还是明智的站在了一旁,没有贸然上前去,只是心念急转,想着办法。而旁边还站着酒楼掌柜,小厮等,也都看着干着急,却没有办法,这位陈公子家大势大,他们怎敢管他的闲事,一些原本在这里喝茶的客人,也早跑得没影了。
“好小子,打伤了我家公子,还好整以暇坐在这里,像没事人一样,简直岂有此理,现在给你一个机会,赶紧向我家公子磕头,赔礼道歉,否则别怪我等不客气了!”
一个似是众人中领头的彪悍黑衣汉子手指着座中依旧安坐在那,好像没事人一般的清漓公子,恶声恶气的大声喝斥,若不是看对方形貌不凡,似是大有来头,他有些顾忌,哪还会在这里跟对方好生说话,早就一拥而上,把对方狠揍一顿了。
彪悍黑衣汉子的话,显然又是白费劲了,那位清漓公子依旧好整以暇的安坐在那,喝着茶,眺望外面的水色山光,根本没有理会他的叫嚣,完全把旁边这一大堆围着的人当作了一团空气。
看到对方这般轻视傲慢,完全没有把自己等人看在眼里,彪悍黑衣汉子彻底怒了,这种情形见了,佛也会有火啊,他转头看向旁边的陈公子,陈公子早就忍不住了,喝道:“还跟他多罗嗦什么,给我上,狠狠揍他一顿,打死了算我的。”
“找死!”得了主人的话,那彪悍黑衣汉子再没有顾忌,身形一动,就向着座中的清漓公子扑了过去,声势之猛,如一头猛虎下山,扑向孱弱的羔羊。
“都给我退下!”
就在彪悍黑衣汉子的身形如泰山压顶扑到,要给那位清漓公子雷霆一击的时候,只见那清漓公子突然回过头来,星眸一闪,朱唇轻轻一吐,清喝出声。
“啊——”
惨呼声起,刚才还围成一团,气势汹汹,嚣张不可一世的一群黑衣劲装汉子,此刻一个个发出惨号,扑倒在地上,双手抱头,脸上俱都露出痛苦之色。
那位领头的彪悍黑衣汉子情形更惨,惨叫一声,直接从空中跌落下来,口中喷出一口血箭,倒在地上人事不省了。
“大象魔音!”
旁边的陈公子惊呼一声,脸色刷的煞白,他认出,对方这一声清喝,极似那传闻中的“大象魔音”,否则岂会有这般大的杀伤力,一位举人的大象魔音,自然不是自己手底下这些三流粗鄙武夫能够抵挡的。
大象魔音是举人才具有的神通,难道眼前这位年纪轻轻的翩翩美少年,竟然深藏不露,竟是一位举人,这简直不可思议,看对方年纪不过十六七岁样子,这般年轻的举人,可说罕见,前途也不可限量。
没想到这人竟是一个硬茬。想到自己可能招惹了一位天才,陈公子一时冷汗涔涔,脸色苍白,呆愣在了那里。
第七十五章 河灵鼓瑟()
呆愣一阵回过神来之后,陈公子狠狠瞪了对方一眼,二话不说转身就走,好汉不吃眼前亏,眼下他根本就没有再挑衅对方的实力。
看到他走了,地上躺着的那些黑衣劲装汉子也一个个从地上爬起来,抱起那个尚人事不省的领头彪形大汉,面带畏惧的跟着开溜了。
那清漓公子也没有留下这些人的意思,任由对方走了,眨眼间,整个三楼大厅又变得清静了。
江云此刻也在一阵吃惊之中,他没想到,这位清漓公子,竟是一位深藏不露的高人,心中惊讶之余,又震动不已,早知道这里读书人厉害,今天总算亲眼见识到了,一声轻喝,就喝退一众凶徒。
“江公子,你来了!”
他正在这里发愣,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原来是清漓公子已经发现了他的到来,起身笑吟吟的招呼他,神色中还带着几分期待。
江云回过神来,走上前去,朝着对方拱了拱手,就在一旁坐下。
酒楼的掌柜,小厮这时也快步走上前来,态度更见恭谨小心,清漓吩咐他们上了一壶热茶,就挥挥手,让他们退下了。
清漓提着茶壶,给江云和自己各倒了一杯热茶,慢悠悠的说道:“这是曼陀山的铁观音,十分不错,江公子尝尝。”
江云端起茶杯喝了几口,却有些心不在焉,他此刻对于这位翩翩少年的身份来历,更是好奇起来。
看对方形貌打扮,似是一个读书人,而年纪轻轻,却显露出不凡的身手,能够以一声清喝,喝退一众凶徒,这份实力,普通秀才都办不到,这么说,对方岂不是举人之上功名的强者?
对方应该不是本地人,否则一位少年举人,早就名闻乡里了,众人不可能一点都不知名,这么看,对方大有可能就是一位游学四方的少年士子,而且是一位少年得志的才子。
不过他又狐疑,清江镇在本地虽然有名,但四处其实并没有什么出奇的雄山异水,也没有什么真正名动四方的名士大儒,对方滞留于此多日,岂不是很奇怪。
另外对方的行为也颇是奇怪,比如这求诗一事,就十分怪异,对方在科举上少年得志,定然是才华横溢,出类拔萃之辈,论起才学,比起书院那些童生,学童岂不止强了一星半点,那些陆文鹏,刘楚翰,李元春,崔浩之流,在书院中算是才学佼佼者,但在对方这位少年天才面前,又算不得什么了。
既是如此,对方又何至于要向包括自己在内的一众学童,童生求诗呢,这不是很奇怪吗。
心里虽然疑惑不解,不过他并没有贸然发问,就连刚才见到对方一声喝退一众凶徒的事,也一概不提。
他不说,那清漓自然也不会说,两人就是在这里一边喝茶,一边闲谈。
不过闲谈一会之后,清漓终于是按捺不住,出声问道:“江公子这次来,莫非是已经有了诗作么,可否现在就让我一睹为快?”
江云奇怪的看了对方一眼,不答反问道:“我有一事不明,想冒昧请教清漓公子一声。”
清漓淡淡说道:“你有什么事,就说。”
江云道:“以清漓公子之才,吟诗作赋,出口成章是轻而易举的事,为何却要向我等求诗呢。”
清漓一听,顿时显出几分不快,紧绷起玉面,说道:“这些江公子就不必多问了,你只管依着你我的约定,交出诗作就是。”
江云心中这时升起一个古怪的念头,莫非这位清漓公子,实际上是徒有虚名之辈,实际没有什么才学,他的科举功名都是取巧剽窃来的?
但这听起来又匪夷所思,基本是不可能的。他摇了摇头,抛开这些杂念,从怀中掏出一封信笺,递给了对方,说道:“这是我的一篇拙作,清漓公子请过目,粗鄙之处,不要见笑。”
清漓目光一亮,接过他递过来的信封,纤纤玉手从里面轻轻抽出一张信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