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等他匆匆赶过去,分开人群,就见到一位披头散发的村妇正堵在自家门前的地上哭喊撒泼。
这不是王铁柱的娘朱氏么,上次对方来闹过一次,所以江云还深有印象,见到对方出现在这,又听了对方口中的叫骂,他总算明白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你这臭丫头,还不快去把那个天杀的江云找回来,我跟他没完!”
朱氏在这里没有见到江云,就对着丫鬟幽兰吼了起来,嘴里的唾沫星子都快吐到对方的身上了。
幽兰被对方恶声恶气之状吓得小脸煞白,正不知所措,还好王秀莲闻讯赶了过来,帮她解围。
“朱大婶,你是不是弄错了,王铁柱被抓,可不关东家的事,你来这里吵闹又算什么事。”王秀莲走过来劝说道。
朱氏狠狠的啐了她一口,骂道:“王秀莲,你给我滚一边去,这里没有你的事!你在这里一个劲的护着他江家,什么心思别以为大家不知道,我看你这个骚蹄子是不是看中了江家的上百亩良田,早晚想嫁到江家当个地主婆了?说不定还想当个秀才夫人呢,我呸,简直没羞没臊的,还想当秀才夫人,我看你有这个心思,却没这个命,就那个天杀的江云,一个书呆子,不分好歹,冤枉好人,丧尽天良,他一辈子也别想中秀才!”
王秀莲被骂的俏脸通红,又羞又气,半晌说不出话,只是咬牙狠狠瞪着对方。
“公子!”这时站在王秀莲身后的幽兰一眼看到回来的江云,顿时仿佛遇到了救兵一般,快步迎了上来。
第七十七章 证据不足()
朱氏猛一回头,看到走过来的江云,顿时怒气冲天,气势汹汹的就扑了过去,一边挥舞着双手朝对方胡乱抓去,一边破口大骂:“你这个天杀的,好歹毒的心,是你害了铁柱,我跟你没完!”
见到此状,江云也没有什么办法,只得闪身躲避,朱氏却在后面不依不饶的紧追不舍,围观的村民们则是在一旁看着热闹。
被对方在这门前追得一阵鸡飞狗跳,江云狼狈不已,心里多么盼望,自己能有当初那位清漓公子一声喝退凶徒的本事,那一声“大象魔音”,简直就是对付这等泼妇的拿手利器。
“够了,住手!你还想不想王铁柱回来么!”江云这一声大喝,虽然没有清漓公子“大象魔音”那样的威力,但还是使得处于歇斯底里状态的朱氏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看到对方总算安静下来了,江云又接着道:“首先,我申明一点,王铁柱被抓,跟我毫无关系,不是我害了他。另外,王铁柱被抓,只是说他有嫌疑,衙门还没有定罪。”
朱氏愣了一愣,喝道:“胡说,朱老爷刚刚都说了,我家铁柱被抓,就是你在背后主使使坏。这件事大家都听到了的,难道朱老爷还会冤枉了你?”
这个朱友贵,果然又在这里泼脏水使坏,江云大骂一声,道:“那个朱友贵是什么人,我想众位乡邻都清楚吧,他说的话能够当真么。”
朱氏道:“朱老爷说的合情合理,为什么不相信。当初我家铁柱带人闹租子,从那以后,你就怀恨在心,一心想着打击报复,如今就是趁着这个机会,一心诬陷我家铁柱,让他被衙门的人抓了去,难道这不是事实!”
江云道:“朱大婶,我看你想错了,我江云可没有这么大能耐,能够让衙门来抓人。衙门之所以上门抓人,是因为乡老判定他王铁柱有罪,也就是说,判定王铁柱有罪的,是三位乡老,跟我没有关系。我刚刚就是去了钟乡老的家中,问明了情况才回来的。”
朱氏一愣,又道:“谁信你说的这些,怎么知道你不是在撒谎骗人!”
江云一摊手道:“你若是不信,那我也没办法了,随你怎么办好了。”
朱氏又咬牙切齿道:“即使是乡老定的罪,肯定也是你在背后唆使,是不是,你是不是使钱买通了三位乡老,唆使他们给我家铁柱定罪,一心要害得我家铁柱冤屈坐牢你才肯甘心,是不是这样!”
江云道:“朱大婶,你知不知道,你这话已经涉嫌诬陷诽谤了,坐实了也是要打板子坐牢的。我给乡老使钱?我江云不会做这样的事,没有这个钱,也没有这个必要。”
“至于说当初王铁柱带人闹租子,我因此怀恨在心,要打击报复,更是无稽之谈。我江云若是要打击报复,直接等租契到期,把你家租种的田收回来就是了,何必这般麻烦。我想二成租子的上等良田,应该是有人抢着种吧。”
朱氏听得一时愣在了那里,发起呆来。
江云又继续道:“你若是想闹,应该去钟延泽,曹禾这两位乡老门前去闹,他们才是这个案子的定罪之人,你在我家门前闹,却是找错庙门了。”
顿了顿,他又道:“实话跟你说,这个案子,我认为仅凭现在的证据,要定王铁柱的罪,还嫌草率武断了些,证据并不是那么充分确凿,这个案子还有颇多疑点。”
朱氏听了,原本绝望的眼中焕发起几丝光亮,吃吃道:“你,你是说,你也认为,我家铁柱是被冤枉的?”
江云道:“我并没有这么说,我只是说,要想定王铁柱的罪,现有的证据还嫌不够,并不充分确凿。”
朱氏愣了一愣,突然上前一步,双腿一曲,就跪倒在了对方的面前。
江云吃了一惊,道:“你,你这是干什么。”
朱氏眼巴巴的抬头看着对方,哀求道:“江家小哥,江老爷,你是一个好心人,你就救救我家铁柱吧,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你就行行好吧,救救我家铁柱吧。”
江云见了,一阵无语,刚才还喊打喊杀,一副不共戴天之状,这会儿就一口一声江家小哥,江老爷了,拿这样的人他真是没办法了。
但总不能让对方一直跪在这里吧,他说道:“你先起来再说。”
朱氏道:“你若不答应,我就跪在这里不起来了。”
江云道:“你若再不起来,这件事我就当真撒手不管了。”
朱氏听了,不敢再违逆对方的话,从地上站了起来,眼巴巴的看着对方。
江云沉吟一下道:“王铁柱现在被抓进了衙门,只是乡老判定他有罪,但是最后还要看县令大人怎么判定这个案子,我相信县令大人一定会明镜高悬,明察秋毫,查出真凶,给谷伯,给乡里一个明白交代的。”
他这番话,却并不能让朱氏就此安心了,她期期艾艾的道:“若是,若是县令大老爷也冤枉了我家铁柱怎么办?”
江云道:“不会的,县令大人乃是两傍进士出身,一身浩然之气固若金汤,不至于这般糊涂断案,,自然公正严明,明察秋毫,不会冤枉无辜之人,你放心就是。”
朱氏却哪里能够放心,依旧满脸担忧道:“万一,万一县令大人真的冤枉了我家铁柱怎么办?”
江云心道,钟延泽,曹禾在证据并不充分,疑点重重的情况下,轻易草率的就给王铁柱定了罪,这其中只怕另有猫腻,说不定就是受了贿赂,草草定案,以图蒙混过关。
但是县令大人是何等人,琼林宴上客,金榜进士出身,一身浩然之气固若金汤,又岂会轻易被些许好处钱财收买,同流合污,坏了自身气运。这些收买贿赂的下作手段,对钟延泽,曹禾这样的乡老或许有用,对县令大人这样进士出身的士林清贵人物,自是无以奏效。
这样的话他不好明说,他对钟延泽,曹禾的怀疑,也没有确凿的证据,若是说出来,就是一个污蔑诽谤乡老之罪,他也要被抓进衙门打板子了。
他只是说道:“你尽管放心就是,县令大人一定会秉公执法,明断秋毫的,若是王铁柱没有做下这事,定然就不会冤枉了他。”
“若是万一,我说是万一”朱氏依旧难以放心,眼巴巴的看着他。
江云一阵无奈,便道:“若是万一,县令大人也贪赃枉法,包庇真凶,冤枉无辜之人,只要证据确凿,我也不会就此甘休,总要查明真相,就是把县令大人拉下马来也在所不惜。”说完他看着朱氏,心道我这么说,你总该满意了吧。
朱氏此刻却是一脸惊愕的看着对方,不相信刚才这些话是出自对方之口,对方竟然敢说,把县令大老爷拉下马?县令大老爷是什么人,那是金榜题名,赴过琼林宴的进士,文曲星下凡,吐口唾沫都能把人砸死,就凭一个童生都不是的小小学童,也敢说把县令大老爷拉下马的大话?
她觉得对方果然是读书读呆傻了,不知天高地厚,不知是非高低。
“好了,我言尽于此,若是没有其它的事,你就回去吧,若是你还想闹,去钟乡老,曹乡老两位乡老的家门前闹,比在这里闹更有效。”江云挥挥手,对着呆愣的朱氏说道,话中带着挑唆,他不介意给那两位乡老带去一些麻烦。
朱氏神情呆愣的转身而去,走出几步,又回过头来道:“江家小哥,你刚才说的话,都算数么。”
江云道:“当然算数,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朱氏虽然还心存疑虑,但总算得了一些安慰,当即就不再吵闹,就此去了,其他围观的村民见没有热闹看了,也各自散去了。
江云转过身,正要进屋,就见到丫鬟幽兰正满眼星星的看着他,崇拜的道:“公子,你刚才的话太厉害了,竟敢说把县令大人也拉下马!”
江云一阵无语,心说说一两句大话就崇拜了,我还没说,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呢。
王秀莲却是一脸担忧之色,说道:“东家,你刚才实在太莽撞了,这般对县令大老爷大不敬的话,若是被有心之人记下,传到他耳中,怪罪下来,只怕对你将要的县试大是不利。”
江云打了个哈哈道:“没事,这话传不到他大老爷的耳中,就是当真传到了,他大老爷也只会一笑置之,怎么会跟我这个小小学童当真计较的。”
王秀莲也没再说这个茬,问起道:“东家,听你刚才的意思,你认为王铁柱是被冤枉的?”
江云看了她一眼,不答反问道:“不知王姑娘怎么看呢。”
王秀莲迟疑了一下,说道:“我说的话,怕惹东家不高兴呢。”
江云道:“你尽管说就是,我不会生气的。”
王秀莲轻声道:“我觉得,这件事,只怕王铁柱当真是冤枉的。”
江云问:“王姑娘这么说,可有什么根据么。”
王秀莲摇摇头,道:“确实的根据,倒是没有。只不过,我觉得王铁柱并不是那般穷凶极恶的人,即使对谷伯有些意见,起了争执,但也不至于下这般毒手的。”
“东家,你说呢。”看对方没有反应,她又问。
江云嗯了一声,道:“王姑娘说的有道理。我只能说,在我看来,王铁柱并不是最大嫌疑。”
第七十八章 县试赴考()
王秀莲追问道:“那么东家认为,最大嫌疑是谁呢。”
江云道:“朱友贵。”
王秀莲一听,顿时不言语了,其实这个答案并不难猜到。
江云又自言自语的道:“可惜没有足够的证据。”
王秀莲瞟了他一眼,又问道:“那么东家打算怎么办。”
江云道:“还是等县试之后再说吧。”
听他提起县试,王秀莲心里就记挂上了。原本她跟这件事没有关系,但是自从跟那钟家小媳妇张芸打了赌之后,江云这次县试的成败,跟她也有莫大关系了。若是这次县试江云没考上,落榜了,那么按照赌约,她王秀莲就要给他钟家老老少少洗三个月衣服,他钟家上下十几口人呢,累倒是其次,这羞辱难当。
不过她并不后悔打这个赌,她之所以决定跟那张芸打这个赌,就是为了表明一个态度,坚定其信心而已。
“嗯,现在东家不必关心别的闲事,专心致志县试就好。”王秀莲轻声说道。
“放心吧,公子县试一定会中榜的。”丫鬟幽兰在一旁倒是颇有信心的道。
江云听了,却是一阵无语,就是他自己,对此也并没有多少信心的,依着往年的惯例,本县县试报考的考生当在两千左右的人数,最后的录取名额却只有六十人,这个录取比例,差不多就是百里挑一了,谁敢就说一定能中?
另外过了县试,并不就等于得了童生功名,后面还要经过府试一关,差不多又要刷掉一半人,只有过了这道府试,才是真正的得了童生功名。
所以江云并不能打保票,就一定能考中这童生,就是陆文鹏,李元春那样的才学佼佼者,也不敢打这个保票,只能说他们取中的希望十分大而已,这科举之路,波诡云谲,含着冥冥天道,不可以常理计,即使才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