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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视了不知道多久,一旁的下人轻轻喊了一声:“老爷!”
秦天恩身体微微一震,缓过神来一般,再看了秦少孚方向一眼,与那人吩咐道:“你唤他进来,带去我书房。”
下人虽然不知道何故,但还是点头:“明白,老爷,您先进去。”
等到秦天恩走入府中片刻后,下人这才到秦少孚前喝问一声:“你是何人,在这鬼鬼祟祟干什么?”
此人前恭后倨,两幅嘴脸,十足相府奴才架势。
秦少孚见得秦天恩,心中正是波澜不定,一阵火气郁结,听得此言,哪还客气,甩手就是一耳光抽了过去,打的那人当即飞了两颗带血的牙齿。
“你……你……”
那下人顿时大惊失色,虽然秦天恩指了要这人进去,但看的对方一身农家衣服,边幅凌乱,所以没有太往深处想,不料是碰了个硬钉子。
正是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听得秦少孚沉喝一声:“带路!”
一时心颤,恐惧之意大生,再被神武魂一影响,哪还敢多想,连忙低着头引路。
秦少孚将马匹在外边拴好,面无表情的跟了进去。
太尉府虽然远不如秦家王府,但还是不小,走过一条条走廊,到了深处一个小院门口,那下人退在一旁,做了个请的手势,也是不敢多言。
秦少孚径直走了进去,里边一间房子,灯火通明。门开着,可见里边陈设。他没有客气,在门口稍微停了一下后,便走了进去。
小厅一侧,是个书房,秦天恩站在里边,看着外边。
秦少孚就在小厅中站着,看着里面。
两人又是互相凝视,一句话都不说,好一会后,还是秦天恩捏紧了拳头,慢慢说道:“你为何要从铜陵关出来,你活在那里不好吗?”
“好?”秦少孚一愣,随即大怒:“铜陵关好?你觉得那么好,你为什么不去那里生活。你可知道那里的每一个‘罪民’都是带着怎样的心情死在那里的!“
“罪民“二字说的极重,仿佛他心中的怒火一般,大山压顶。
“我情愿你死在那里!一辈子都别出来,永远都别出来!“
秦天恩怒眼圆睁,大声喝着,停了一下后,再指着秦少孚喝道:“你可知道你代表了什么?阿瑶的耻辱,我的耻辱,秦家的耻辱。“
“你活着的每一刻钟都是在提醒着所有人,你母亲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去不是传言,而是事实。我秦家出了那么一个伤风败俗,不知廉耻的东西……“
“住嘴,老东西!“
秦少孚钢牙怒咬,大吼一声,催动一身力量,不顾一切的杀了过来。手中的断刀,带着冲天戾气,仿佛要了断自己母亲那令人惋惜的半生。
这一刀,力道极大,可惜,他面对的是秦天恩,当朝太尉。太尉是个武职,能坐上这个位置,哪怕没有神武魂,也不是一般人可比。
但见这个须发苍白的老者随意一抬手,仿佛探囊取物一般,直接抓住了杀来的断刀。那火山喷发一般的力量,也被他用不知名的手段瞬间驱散,消失的一干二净。
“住嘴?就凭你这点实力吗?“
秦天恩一脸怒意,咬牙切齿:“就凭你这点三脚猫的功夫,能让我住嘴,能让天下人都住嘴吗?你以为是我给了阿瑶悲惨的后半生吗?自私的小畜生!“
“是你,是你这个小畜生让她的后半生变得凄惨。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咆哮,有什么资格高喊所谓的为母亲报仇。你想报仇,就自刎在这吧!“
手上力道一吐,断刀彻底崩碎,余波一吐,秦少孚倒飞出去,将要跌倒在地的时候。只见他强提一口真气,不顾后果的用手肘击打在地上,借助力道一个后空翻弹了起来,硬生生的站住。
手肘上鲜血横流,却是抵不过他内心的剧痛。
“你以为你有神武魂就能改变一切吗?“秦天恩指着他大声说道:”没用,过去了的事情,你改变不了任何一点。即便是在这大寒朝,你也不过会成为一条脖子上拴着链子的狗而已。“
“让你叫就叫,让你咬谁就咬谁。你不是当着老祖说要靠自己如何如何吗?你不是说不要秦家任何的照顾吗?那你来这里干什么?那你还留在秦家干什么?你离开这里,离开大寒朝啊,这么厉害的你,为何不靠你自己去打开一片新天地?“
“新天地!“
秦少孚摸了摸额头,随即一阵大笑:“我没那么蠢,留在这里多好,自有猖狂的资本。而且我来京城,可不是想依靠你秦天恩的……我只是纯粹的想让你不好过的。“
“都忘记跟你说了,来的路上,我遇到了一个叫什么皇甫……皇甫长信的。这会,他应该在回来的路上,遍体鳞伤,惊魂未定。你不用多想,就是我干的。“
“送你一份见面礼,不用谢我。也不用想着把我送过去,你爹说过,哪怕是那种身份的人,只要我不杀他们,就不至于大罪。只不过皇室颜面无存,总会要个说法,就看你了。“
早在他对皇甫长信动手施虐的时候,就已经想过了眼前这一幕。他想看到秦天恩暴跳如雷的样子,可惜……
秦天恩只是看着他,眼中满是怜悯之光,再是摇头说道:“你太天真了,你对皇室一无所知,对当今的皇帝一无所知,哪怕对你的对手,你也一无所知……我不需要给他们交代任何事情。“
“我今天能让你进来,只是因为虎烈王的缘故。在我心中,我们不存在血脉关系……“
话未说完,就被秦少孚大吼打断:“谁在乎秦家的血脉了!我今天过来,也只是想看看你这个无情无义的老畜生是个什么模样,我会在大寒朝好好活下去,不会靠你这个所谓的……太尉。”
“那就让我看看你的能力!未来的神武将!”
秦天恩随手抓起一张纸,一块腰牌扔了过来。
“你老祖让我给你安排一个职位,我实在想不出你这低贱的家伙能担任什么!北治安司的捕头之职,你明天就去上任。你不是想知道当年我为什么要赶你母亲去铜陵关吗?就从这个位置做起,一步步的爬上去。等你什么时候爬到我的头上了,我就告诉你。”
“记住,不要跟人说你是秦家的人,我不会承认!”
看着脚下的东西,秦少孚俯身捡起,再看着秦天恩一声狞笑:“真相我自己会去查,你就等我爬到你头上来给你收尸吧,老畜生。”
随即转身离去……头也不回。
第三十三章 入籍()
那一夜的铜陵关,那一个娇弱的身躯,那一条坚硬的皮鞭,还有那一个被绑在柱子上的小孩。
“你认不认错!”
同样的细雨绵绵,秦瑶将手中皮鞭重重的抽在秦少孚的身上。
倔强的秦少孚咬紧牙关,始终不肯吭声。他不觉得他有错,秦家的人那么可恶,还有外边的秦家害的母亲那么惨,自己恨他们怎么会有错?
毕竟身体柔弱,力气不济,抽了十几下后,秦瑶丢下了手中皮鞭,蹲在地上抱着膝盖哭泣,躲在一旁的罗大壮忙是上前解开了秦少孚。
看着无力哭泣的母亲,秦少孚终于屈服了,跪在地上:“娘,我错了。”
秦瑶一把抱住他的头,跪在雨中泪流满面,低声说着:“少孚,你可以恨任何人,但不要恨秦家,不要恨你外公。”
那一句话烙印在了脑海深处,让秦少孚一直不解。
今时今日,在那一声怒吼之后,歇斯底里的发泄,他在一干太尉府下人的悄悄注视中,走出了这个让他感觉充满恶意的地方。
牵着马,走在青石板路上,走在微微小雨中。
正是初冬,夜幕之下的气温很低,却是比不得他心中的寒意。
那个老不死的,他没有半点后悔……
这是秦少孚最为伤心的地方,他不在意自己的生活,也不在意自己的遭遇,他希望的是能从秦天恩的目光和语气中,感觉到因为当年母亲的事情而产生的一丝丝的后悔。
若是如此,便感觉自己母亲的这一生并不是那样的悲凉。
可惜,没有,他没有看到自己想看到的。那个老头一如传言一般的无情,这么长时间了,并没有因为孤家寡人而想念自己女儿分毫,甚至还希望自己也永远活在铜陵关,死在那里,葬在那里。
亲情分毫不剩,可叹的是自己母亲从来没有恨过他,直到死前都没有恨过他。
天理何在,亲情何在?
秦少孚莫名的心慌意乱,那一声怒吼,撂下的狠话,实则只是宣泄心中的愤怒,可真要做什么,如何去做,心中并没有底气。
自己若真的在某一天杀了秦天恩,母亲会开心吗?
他……不知道。
心乱如麻,就这么走着,穿过一条条小巷,走过一条条街道,浑然不知身在何处。
失去了目标,失去了方向,好像就这么一直的走下去,没有尽头。
走了不知道多久后,突然听到不知何处传来一阵锣声,才让他猛然回过神来。
看了看天空,抹去脸上的雨水,突然疯了一般哈哈大笑。
悲哀什么,痛苦什么,迷惘什么,天真的可笑,何等的可笑。
秦天恩的女儿,秦天恩的外孙都已经死在了铜陵关,自己只是回来复仇的灵魂,何必需要管那么多。
待到自己武道通玄,功法大成,便是复仇之日。那些伤害过自己母亲的人,一个也不会放过。
郁气郁结,随着大笑冲散,笑过许久,感觉喉咙一甜,竟是笑的喉咙干裂,吐出一道鲜血。
血债血偿啊!
秦少孚抹去嘴角的鲜血,莫名心情舒畅。当即寻了一处客栈落脚,酣然入睡。
等到第二日天明,细雨微凉,秦少孚起床,洗漱一番,用过早点,买了一身衣服换上,问清楚北治安司的位置后,便牵马而去。
虽然他是第一次到京城来,但对于京城某些事情却是知道许多。在白虎堂的时候,就曾想过终有一天会来京城,所以看了不少关于京城的书。
北治安司隶属兵部,但偶尔也会直接审判,所以刑部也有人在里面办差。
而京城治安本是归五城兵马司官,可军中士兵巡逻容易引起百姓恐慌。
纵然是皇帝脚下,也会有各种矛盾纠纷,所以增设了治安司,招募巡捕办事,负责城中治安。
这一府门到了本朝后,还有了另一个名称:王亲贵族安置所。
无论王室还是贵族或者朝中大员,家族总会出现不肖弟子。不成武不就,却又是嫡系血亲,不能不照顾。这样的弟子经常就会安排到治安司来,顶一个闲差。
虽然治安司最高长官也不过六品,但胜在直属上司是二品大员,其他人管不得。尽管权力不是特别大,可好歹有权,尤其适合在京城中生活行事,以至于治安司内的贵族弟子数量相当惊人。
尤其还同时受兵部和刑部管理,偶尔吏部还需要在里面安排职务,使得这里情况复杂无比。没有哪个势力想来管,都是听之任之。
当朝皇帝皇甫光明名声不佳,治安司可谓是占了不小因素。
再说回来,秦天恩将自己安排到这里来,可谓是合情合理了……除了职位太低。
不过秦少孚并不在意,捕头这种职位虽然很低,可若有心做事,搞风搞雨不在话下。
思及自己的坐骑乃是秦王府最好的一匹马,容易被有心人注意,他在北治安司不远处寻了个客栈落脚,寄养了马匹后,这才去了日后要工作的地方。
北治安司颇大,毕竟养的人太多,如果同时都要来,避免站不下。
一番询问,又给了点好处后,才在一个杂役老头的带路下,找到了入籍处。
办事的是个四五十岁的男人,一看就属于老油条的那种,问过情况后,便拿出书册。
“叫什么名字?”
“秦少孚!”
“秦?”老油条一愣,坐正了身体,带着恭敬问道:“虎神将家的公子?”
“不是!”
听到秦少孚否认,老油条再拿起书看了看,似乎确认了一番后,这才是松了口气般说道:“也是,秦家弟子怎么可能去做捕快……以前在锗岩办差?”
秦少孚余光看过,这才发现那书并非是以秦天恩的名字写的,而是以一个叫锗岩小城的治安所推荐过来的。只要各种手续没问题,不会有人去那里查问,完全撇开了秦家的关系。
秦天恩办事,倒真是算无遗策。
又是问了一些年龄之类的问题,收了腰牌,再无其他后,这入籍就算是办妥了。
“下边的人手最近有些不够,得过几日才能给你安排两个手下。先就这么过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