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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风尘女子打交道倒有些经验,可与这良家女子……秦少孚不想多事,又看了那名作阿瑶的女子一眼,点了点头后,就准备离开。
“秦捕头,等等!”
白衣女子喊了一声,再跟身边说道几句,立刻引得那几个姑娘一片嬉笑,挥挥手先走一步了。
等朋友走后,白衣女子这才过来,低声道:“那一日多谢秦捕头了,不然真是不知道如何脱身。早寻思要答谢捕头,只是一直不知道怎么联系,今日正好遇到,不知道捕头有时间没?”
这女子长的的确不俗,不然也不会引起唐长杰觊觎。但秦少孚心中事情太多,对女人之事暂时没有多少兴趣,本想着拒绝,可一想起对方名字,竟是鬼使神差般的点了点头:“正好无事,若姑娘愿意,倒是想讨一杯酒喝。”
“愿意,愿意!”
白衣女子连连点头,很是高兴:“我知道一处自家酿的酒不错,我带你去!”
既然已经应下,秦少孚也不客气:“请!”
白衣女子虽然也算好爽,可终究是官宦人家子女,与生人接触,难免害羞。秦少孚则是根本没想着问什么,只是觉得去喝杯酒也不错。
两人一路走过去,几乎无话,到了一处巷子深处方才停下。
这是一间小酒坊,老板是个六七十岁的老头。虽然年纪比秦天恩和皇帝小,但没有修为的他看上去可是老了不少。
这种酒坊主要给城中客栈供酒,自家也卖一些。白衣女子该是经常来此,已经熟络。一见她来,老头就笑着说道:“白姑娘,今日你来得早,还有些好菜。”
“有劳孙大爷了,尽好的上!”
女子给了一锭银子后,便招呼秦少孚坐下。
一张小方桌,两人面对面坐着,距离不过四尺。互相看着,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沉默许久,秦少孚终于还是决定开口。
“你叫什么?”
没想到对方却是同时问出了一样的问题。
又是一愣后,秦少孚一阵大笑,白衣女子则是掩嘴轻笑,气氛一时好了许多。笑过之后,这才各自回答。
“我叫秦少孚!”
“我叫白玉瑶!”
第五十五章 对饮()
白玉瑶,原来是这个阿瑶……
秦少孚在心中将这名字读了几遍,报以微笑。
老头的速度颇快,已经开始上酒菜,一盘卤牛肉,一叠盐花生。
“先上两个快的,其他的稍后,两位先喝着!“
招呼一声后,老头又去忙活了。
白玉瑶给秦少孚倒上酒,浅笑一声:“秦捕头是哪里人啊?“
“我是……“秦少孚想了想,说道:”锗岩的。“
秦天恩给他办的入籍上写的原籍锗岩,他便就这么说着了。
“锗岩!“白玉瑶蹙眉,便给自己倒酒便说道:”不曾听说过呢!“
“小地方!“秦少孚闻了闻酒,是挺香的。
白玉瑶放下酒瓶,浅笑一声:“能出秦捕头这般英雄的地方,该是人杰地灵的。“
再端起酒杯道:“这一杯敬捕头,多谢当日解围之恩。“
秦少孚也不客气,对饮一倍后才摇头道:“姑娘误会了,其实那一日我只是单纯想找那些公子少爷的麻烦而已。“
白玉瑶莞尔:“秦捕头你可真是……”
再摇头道:“都说你喜欢找贵族子弟不是,看来真是如此了。”
“嗯!”秦少孚想了想:“我年幼时多次被贵族子弟欺负,所以一直怀恨在心,如今有机会了,自然不能放过。”
白玉瑶顿时叹了口气,再问道:“我还当只是京城如此,锗岩那里也是吗?“
秦少孚迟疑了一下,再是点头:“正是,无论哪里都有这种情况。“
他说的只是铜陵关的经历,所谓贵族则是铜陵关秦府,不过不想多说这个问题,当即又问道:“白姑娘是建平县人,怎会来京城?可是令尊大人高升来京城了?“
“怎么会!“
白玉瑶顿时脸色一暗:“我父亲的祖上蒙荫方才得了个六品县令,族中人丁不兴,我这一辈倒是有了三人。妹妹早年随人上山习武,难得回来一次。弟弟如今不过五岁,实在做不得什么。父亲想要光复门楣,实在太难……“
说道此处,似乎想起什么伤心事,竟是自顾自的喝了两杯,顷刻间双颊染红,如桃汁浸润,俏美三分。
秦少孚也不知道该怎么这话,只能问道:“这与你来京城有什么……“
说到此处,突然福至心灵一般轻呼一声:“可是为了那兰芝折桂大会?“
白玉瑶猛一抬头,眼中惊愕,似乎很意外秦少孚居然知道,随即又是脸色一暗,点了点头:“正是!“
秦少孚顿时不语,作为秦家子弟,这兰芝折桂大会他还是知道的。在虎阳城时,虎烈王甚至还与他提过有机会可以来看看。
这大会名字不错,对外宣称也不错,乃是贵族子弟联谊之会,早早认识,日后也能互相照应。尤其是低等贵族若能在得到高等贵族甚至神将家族和皇族垂青,以后必然收益。
可实际上,这只是一场变相的相亲会而已。而且这个相亲只是对于门当户对的人来说,大部分家世欠缺的贵族女子,都只能被挑选。
一旦看好,择日让人上门商议,说好之后,便可迎娶过门。白玉瑶的家世在建平县也许算顶尖,可别说到京城了,便是只到麒麟家族的主城大辽城都算不得什么。她在这种场合上,只有被挑选的命。
因为这种事情已经是所有人都默认的事情,所以只要是男方比女方家世显赫许多,在上门提亲了,基本就是板上钉钉之事,毕竟来这里的,本就是为了此事。
但在这里被选了,并非一定就是明媒正娶的妻子,比如唐长杰,若他在兰芝折桂大会上看中了白玉瑶,白家是不会拒绝的。可唐家也不可能让白玉瑶做唐长杰的正室,只能做侧室平妻。
与被在路上强行娶回去不同,那种情况多半是妾,地位更低。而在这里谈成的,会被宗人府下一个专门处理贵族事情的部门记录在册,等于是得到了朝廷公证一般,在家中必须是妻,对地位,对家族更有好处。
用一句比较直接的话来说,同样是卖肉,在兰芝折桂大会上可以卖出更好的价来。
秦少孚喝了一杯酒,轻声问道:“你不愿意?“
“为什么要愿意?“
白玉瑶摇头道:“但没办法,我父亲希望能走出建平县,拥有更大的权力,能让白家地位更显赫,这是最合适也最容易的方法。“
看秦少孚又在给自己倒酒,便是端杯伸手过去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她来自北方,有北方姑娘的高挑白皙,也有着北方姑娘的大气豪迈,喝酒的时候不会扭扭捏捏。
喝过一杯,白玉瑶叹了口气:“我父亲最希望的,是我能被神将家族看上,然后嫁入豪门,哪怕只是当个侧室,如此便没有人敢随意欺辱我白家了。”
这种事情实在太多了,别说唐长杰那等正儿八经的金麟王嫡孙,便是如自己这样的出身,觊觎的人家也是一大片。
一时轻叹:“唐家倒是合适。”
白玉瑶却是摇头:“唐长杰飞扬跋扈,天下有名,也就这次在你这吃了些亏。而且此人连自己的兄弟都能当众凌辱,又岂会将妻妾放在心上?”
秦少孚没有否认,实际上的情况比白玉瑶想的还要可怕。
在神将家族,除非你有神武魂,不然女子是没有地位的。五族家规的一条,便是女子不得外嫁,只能招婿,而且所生子女一律只能随娘家姓。
所以从来只有神将家族男性取大贵族女性,没有大贵族男性娶神将家族女性的。
再说直白一些,神将家族的女性就是用来繁殖后代保存血脉的繁殖工具,并无其他。
即便如他母亲秦瑶,虎烈王的嫡亲孙女,当朝太尉的亲女儿,就算没有当年的那些事,如今应该也只是嫁了个普通男人,然后被安置在某一处。
若能生得有神武魂的子女,日后族中可能还有一些影响力,若只是普通后代,那便没什么可说的。因为男方外姓,家庭在族中的地位便是三代内的旁系都不如。
白县令想通过嫁女儿如神将家族以提高白家地位,这其实是错误的,还不如嫁入一个显赫的寻常贵族。
嫁人,不容……
秦少孚心脏突然一阵狂跳,想到一事。。。
大夏龙雀乃是大寒朝最强军团,这支人马必须掌握在皇室手中,才能令皇帝心安。纳兰云川能成为最年轻的大夏龙雀统领,不仅仅是因为他天赋超群,实力不凡,更重要的是他必然是出身一个效忠皇室的大贵族中。
大寒朝的确有一个很厉害的家族,姓的就是纳兰,而且隶属青龙家族。
英雄人物,年少得志,只要身体没有残缺,谁能不爱?
会不会当年就是因为母亲与纳兰云川相恋,爱的生死不离时,纳兰家族不愿意纳兰云川入赘秦家,皇室自然也不愿看到从中干扰。
而秦家也决不允许母亲嫁到纳兰家,使得这一对恋人面临最大的考验。
纳兰云川将活下去的机会让给了母亲,母亲苏醒后,因为他而与秦天恩爆发剧烈冲突,难以共存,所以导致后来事情变得严重。
又或者……
秦少孚突然想到另一种可能:纳兰云川没死。
需要寒玉床才能活下去的伤势,必然可怕,如果能活下来修为肯定大打折扣。秦瑶想要与纳兰云川离开,可秦天恩不允许,所以爆发矛盾。
为了逼父亲同意,母亲可能做出极端的事情,比如同居,甚至未婚先孕,所以秦天恩才会一再说自己母亲伤风败俗,有辱秦家。
如果真是如此,那……
秦少孚一下得出一个让他震惊的结论。
自己的父亲很有可能就是纳兰云川!
第五十六章 同是天涯沦落人()
这样的结论得出,让秦少孚自己都震惊。
纳兰云川不过四十多岁就武道通玄,天赋超然,如果自己有他的血脉,再加上虎神将秦家的血脉,因而有了神武魂,这似乎也是可以理解的。
还有自己身上的鲛珠,这等圣物,一般人哪能得到。纳兰云川天之骄子,能找到寒玉床,要找到鲛珠也是极有可能的。
心中想了许多,再回头一捋,唯有一处不对。
母亲是二十年前被贬去铜陵关的,自己今年十七岁,也就是说她到了铜陵关后才怀的自己。
但这并不代表就不可能,也许纳兰云川暗中跟了过去,然后才有了自己。毕竟自己的父亲不可能是铜陵关的任何一个人,也正好解释了,为什么无论母亲受什么侮辱,都不愿意说出父亲的名字。
不告而别,如同逃兵,犹如位置重要如纳兰云川,哪怕当时大夏龙雀死的只剩十来人,已经名存实亡,但大寒朝律法不容。
而且作为纳兰家族的重要人物,难免会成为皇室手中的刀和棋子,纳兰云川所不愿……
诸如此类,各种原因,让事情变成了今日模样。
秦少孚就所知情况,一再退缩,再想不出其他可能,一时心中思绪万千。
这么多年来,他是憎恨那个所谓父亲的。在昨晚之前,哪怕那个父亲真是纳兰云川,他也会憎恨鄙夷。
可昨天听皇帝说了一点往事后,又不同了。
纳兰云川并非不负责的人,而且还是个挺伟大的人。将寒玉床给母亲疗伤,等于是在生命和自己母亲之间,他选择了舍弃生命。
作为受益者的儿子,对于这样一个人,没有憎恨的立场。
若再推测远一点,以纳兰云川这种为人,不可能会坐视妻儿受欺辱什么都不做不管的,那么原因只有一个:他死了。
撑过来那么多年,最终还是逃不过一个死,走在了母亲前面。
姜岩那等人物,应该是纳兰云川的朋友,所以才会帮自己。想想他当日听说自己是秦瑶的儿子,一番验证的动作,更是符合这种猜测。
若是如此……
秦少孚突然觉得又是一阵悲凉,母亲过世了,父亲也死了,他想要憎恨报复都没机会,也没意义了。
“若我不是这般出身就好了!”
一旁的白玉瑶突然轻叹一声,此时的她已经微醺。两人坐在一起,颇有同床异梦之感。
一个推理自己的身世,心中悲呛。另一个则是思及自己这么多年的无奈,亦是悲凉。
若自己不是这般出身,生活也许会极大不同。
她如是想,他亦如是想。
不知何时,菜已经上好,香气扑鼻,皆是下酒之物,可两人都没有吃的欲望,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