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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虎-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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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想着直接去天京城的,只是考虑到当初你外公秦太尉和你母亲的事情,怕出现意外,所以我们选择了先来虎阳城。”

    魏光雄略带讨好的笑意说道:“虽然虎烈王这些年基本不过问任何事情,但谁都知道秦家真正的掌权者还是他,只要虎烈王老人家让你认祖归宗了,便是秦太尉也不能说什么的。”

    秦少孚点了点头:“多谢魏大人,劳你费心了。”

    “贤侄你此番归来,前途可是不可限量。阿瑶是属于玄字辈的,只是神将家族女子不以辈分命名,所生子女都必须以族姓。贤侄则是海字辈,如今正是秦家将成为中坚力量的一辈,必然会受到重用……”

    魏光雄又是继续说着,从各方面分析秦少孚归来后可能会遇到的情况。

    秦少孚听的很认真,不能不说,这个奸人能以武魂之境坐到如今这个位置,真不是靠运气。

    此人对于局势的分析和时机的掌控,别说他这么个初出茅庐的小子,便是整个大寒朝恐怕都没有几人能比。

    魏光雄看他喜欢听,说的也更为起劲。

    不知不觉中,一天过去,一座以黑为底色,雄壮威猛的巨大城市出现在前方。

    虎阳城,大寒朝虎神将家族之族地,西部权力的中心到了。

    夜色中,骑兵护着马车进入城门,穿过街道,到了一座犹如皇宫的府邸前停下。

    打开车门,走下马车,双脚踏在厚实的石板路上,秦少孚抬头,看着大门上的“秦王府”三个字,深吸一口气。

    本是忐忑不定的心,这一刻突然诡异的平静了下来。

第九章 祖与孙() 
虎阳城的秦府,绝不是铜陵关的秦府可比,哪怕只是这大门的气势和门口的守卫,也能让人心生惧意。

    秦少孚跟着一个头发斑驳的老人后边,穿过走廊,向秦王府深处走去。

    月狼队长跟在身后,这个护卫极为称职,按照规矩,外人进入王府是不得带武器的。他将武器卸下,却是没有放在门口,而是给了秦少孚。

    作为秦王府新来的小少爷,神武魂拥有者,自然不会有人敢卸他的武器。

    前边老人边走便介绍:“老奴是秦王府内务总管,得王爷赐姓,名叫秦源。小少爷初来府上,若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找老奴。“

    小少爷……秦少孚心中哑然失笑,他这辈子听过太多的称谓,多数是极具侮辱性,今日突然听到有人用这三个字来称呼自己,竟是觉得有莫名的嘲讽之感。

    秦总管又是简单的介绍了一些府上的情况,尤其会与秦少孚有关的,说的格外详细。

    能在秦王府做到总管之职,这人也得是七窍玲珑之心,最会察言观色。

    耿存忠不说巴结虎神将家族,从公事公办准则而言,也是第一时间就将秦少孚的情况飞鸽传书给了天京城和虎阳城。

    秦源很清楚,一个神武魂弟子意味着什么,哪怕他是罪民之后,也会得到重用,更不用说秦少孚还是秦太尉的外孙,虎烈王的直系后人。

    毋庸置疑,这个刚从铜陵关脱了罪籍的小少爷,绝不是普通秦家弟子可比的。

    一路走到王府伸出,到一处大门外,秦总管让跟在后边的月狼队长和魏光雄停了下来:“王爷说,他先见小少爷。“

    魏光雄忙是点头,退到一旁站好。

    月狼队长则是摇头说道:“我奉耿将军之命,护送秦少孚到虎烈王面前。中间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得离开他三米距离,在见到虎烈王之前,请恕我不能从命。”

    “你这……”魏光雄在一旁摇头说道:“都已经到了秦王府了,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秦总管则是微微一笑:“王爷深知月狼军规,所以早有准备。”

    再拿出一方玉印:“耿将军向来做事谨慎,该是还有书在你身上。这是王爷的随身玉印,平日里从不离身,也是你们月狼有这面子。我在你那书上盖上一印,便是等于见过他本人了。”

    这般处理,也是不错了,只是那月狼队长却依然摇头:“我的上司是耿将军而非虎烈王,军令如山,人是人,印是印,不可一概而论。除非死亡,不然我不可离秦少孚超过三米距离。”

    “你……”

    这一下,连秦总管也不悦了。人言宰相门前七品官,他堂堂王府总管,便是有二品三品大官来了,对他也是客客气气,今天居然被对方这般扫了面子,自然恼火。

    正是要说道几句的时候,院子里面突然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军人风范,该当如此。秦源,能见到这样的人是你的福气,就让他送秦少孚进来吧!”

    声音苍老而雄浑,不知道从多远的地方传来,但仿佛就在耳边一般,让人惊愕。整个秦王府,符合这身份的,只有传说中的虎烈王了。

    秦总管忙是点头:“请!”

    再带着两人走了进去。

    虎神将的神武魂之源虽然是白虎,但秦家历来以黑色为尊。整个王府超过七成是黑色,让人有一种庄严肃穆凝重之感,充满了肃杀之气。

    但到了这个院子里面后,就完全不同了。这里是一片竹海,面积很大。虽然四周有灯笼照着,但还是有种看不到边缘之感。

    一般普通人家的后院也常有竹子,不过那些多数是较小的唐竹,桂竹,而此处则是清一色的毛竹,还是特殊品系,长的又高又大,足有三十米。

    少了几分幽静,却多了刚猛。

    一条石板路通向竹林深处,循着走去,不多时,见得一间竹屋。即便是夜色看不很明细,但也看得出这竹屋造的极为别致。

    屋前没有守卫,秦总管带着两人直接推门走了进去。里边是个大厅,宽五米,深十米,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玄机,在这腊月时分,竹屋里面竟是暖洋洋的。

    四周烛火照的通亮,大厅里边中间,有一太师椅,上面躺着一个白发白须的老人,盖着一张绒毛毯。

    走进来的那一刻,秦少孚的目光就落在了老人的身上,而对方亦是看着他。

    年纪很大,但不能判断具体岁数。武者修为越高,寿命越长。若能突破真魂,武道通玄,便是活上两百岁也不足为奇。根据辈分推测,虎烈王该是超过一百四十岁了。

    能在八十年前扫灭三个兄长,入住秦家,虎烈王的修为绝非一般人可比。不过此时眼前的老头却没有那种强者的气势,反而犹如一个普通的耄耋老人,已经到了天命将归的时刻,只能躺在这里苟延残喘。

    “末将月狼骑队长靳凯,参见虎烈王!“

    一旁的月狼队长半跪在地,行了一个军礼。

    “不用多礼!“虎烈王挥了挥手:”秦源,帮靳队长把书过了,在这休息一晚再走,你去安排吧!“

    “遵命,王爷!“

    秦总管点头,再是带着月狼队长退了出去。

    等到竹屋门关上后,里面便只剩下了两人,瞬间安静下来。

    虎烈王掀开毯子,坐直了身子,慢慢说道:“随便坐吧,到自己家了,这里没有外人。“

    “没有外人?”秦少孚冷冷一笑:“若不是他们带着我,我都找不到这个……秦府!怎么看,这里似乎都不是我的家。而且,我跟您老人家真的不熟。”

    他进来之前,想过在见到这个现在秦家唯一活着的老祖宗后,自己该如何。虚与委蛇,让对方接受自己,认祖归宗后再借助秦家的力量来强大自己似乎是最好的选择。

    他也想过强迫自己装模作样,可当真正见到这个老头子后,他发现自己很难遏制住心中的怨气。不为自己,只为自己的母亲。

    出言无状,但虎烈王似乎并不在意,而是微微笑道:“不熟没关系,可以从现在开始认识!我是秦德庸,从辈分而言,你要叫我外曾祖父。”

    秦少孚失声笑道:“二十年前,我不知道我母亲犯了什么错,你们要将她贬为罪民,发配铜陵关。让她过了十多年生不如死的日子后,带着各种流言蜚语,背着无数恶毒诅咒客死他乡。”

    “在我心中杀死我母亲的仇人中,绝对有你和秦天恩一份。作为刽子手,今天居然要我叫你外曾祖父。是我太幼稚了,还是你老糊涂了?又或者说,二十年前是秦天恩个人所为,跟你这个虎烈王没有任何关系?”

    虎烈王摇了摇头:“我是虎烈王,秦家任何事情都与我脱不开干系。你外公……还是用秦天恩来称呼他吧,秦天恩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五十多年前,三个儿子全部战死沙场,只剩下你母亲一个独女。”

    秦少孚问道:“你是想让我可怜他吗?”

    “不!”虎烈王摇头:“他的确值得可怜,但我要说的是,如果不是有特别的原因,一个承受连丧三子之痛的父亲,是不可能将唯一的女儿送去那个地方的。至于原因,你无需问。既然当年我们选择了隐瞒,今天自然也不会说。”

    “如果你想知道真相,那就自己去找。至于你母亲承受的流言蜚语,那不该怪责我们。未婚生子,这是事实,就算不是王府子弟,普通人家也会视为奇耻大辱。”

    “秦家的祖训:宁折不弯。秦家的子弟,都是刚烈的,无论什么事情,做过就做过,不会找借口推辞。把你母亲贬去铜陵关,我和秦天恩都有责。但如果要说你说的这些流言蜚语,那是你带来的。”

    “因为你的存在,让那些流言蜚语变成了事实,是你将她钉在了耻辱柱上。所以你的确应该感谢你母亲,她明知道会有怎样的后果,还是义无反顾的把你生了下来。”

    我是母亲的耻辱……秦少孚捏紧了拳头,他想要反驳,却是不知道该如何反驳。突然间,他发现自己应该将另一个人摆在憎恨名单的最前面:那个不知道是什么货色所谓父亲的男人。

    “我知道你憎恨秦家,理所当然!”

    虎烈王接着说道:“换做是我,我也会憎恨。但无论你如何否认,都改变不了一个事实:你的体内留着我们秦家的血。“

    “坦白点说,在我收到耿存忠送来的线报之前,我从没想过我们这辈子还能见面。对于秦天恩,对于我,对于秦家,甚至对于你自己,死在铜陵关也许是一件皆大欢喜的事情。“

    秦少孚冷冷说道:“那是你们这群自私且自以为是的人,我可不这么认为。“

    “也许有一天你会明白我今天这些话的意思,也许……一辈子都不会明白。“虎烈王摊了摊手:”不过无所谓,因为这一切都是假设,现实是你凝聚了神武魂。“

    “在大寒朝,拥有了神武魂,就几乎拥有了为所欲为的资本。别人也许还要揣摩上意,而你只要不造反,然后别像个废物一样死在擂台和战场上,便可死罪不上身。“

    “是吗?那可真是要多谢你们这些当权者了!“秦少孚笑笑:”对了,这次魏光雄帮了我不少,你唤他进来也赏点东西意思意思吧!“

    虎烈王看了他一会,再是微微一笑,说道:“传魏光雄进来!“

    声音不大,却是传遍了半个王府。

    不过一会,就见听见魏光雄在外边求见,得到许可后,毕恭毕敬的走了进来,跪在地上行伏拜大礼。

    “臣魏光雄拜见虎……啊!“

    话未说完,便是一声惨叫,一旁的秦少孚突然拔刀刺入了他后背。

    “去死吧,杂碎!“

    秦少孚大吼一声,催动影绝挽歌,刀芒化作气旋,将魏光雄直接斩成了肉块。

第十章 无所遁形() 
就像魏光雄害秦少孚心不止一样,秦少孚杀他的心也一直没有停过。

    在铜陵关秦府宣泄了怒火后,再加上这十来天的静思,他已经不再那么冲动,一直都在想着怎样杀了对方,又不让自己遭罪。

    现在眼前的虎烈王既然说自己有为所欲为的资本了,自然就不能浪费了。

    这一刀下去,竟是比杀秦天安还要舒爽,令他忍不住吼出声来。只是刚吼了半声,就戛然而止。

    肉块飞舞,鲜血激射,但并没有与预料的一般洒落一地,而是很诡异的悬在了空中,就好像眼前有一道道无形的墙壁一般,把碎裂的魏光雄挡了下来。

    再见虎烈王随手一挥,竹门打开,血肉都是飞了出去,落在了竹林深处。

    秦少孚面色逐渐沉了下来,就好像吃完一顿美味佳肴后,发现盘子低下有半只死老鼠,剩下的一半已经到了自己肚子里面一般难受。

    他杀魏光雄,既是为了泄恨,也是为了向这个所谓的秦家老祖宣告,自己不会将他放在眼中,任他摆布。

    可对方这一手,却是告诉了他,秦德庸不是无法阻挡他杀人,只是不想而已。再想起对方喊魏光雄进来前那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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