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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凑到一处,喁喁的说着小话,底下人谁也不敢打扰,直到一声尖利的声音,刺破了这宁静。
“有刺客!护驾!”
那声音扭曲到变形了,可见内心的惊骇。
13。第 13 章()
刺眼的银光一闪而过,婀娜起舞的女子瞬间变成夜叉模样。
那些腰细腿长的小美人,眼神狠厉无情,眸中只有高坐殿堂的帝后二人。
不管干掉哪一个,都是值得庆贺的事情。
季景凛神色寂然无波,侧眸看向一旁的谢沄,眼神略微柔了柔,冲着一旁侍立的谢云书道:“保护好她。”
话音刚落的功夫,就和暗卫一起,冲向这些不要命的死士。
生长在和平年代的谢沄,何曾见过这肢体乱飞,血液迸溅的场面,就算进了电影院,这种类型也会被她摒弃的。
季景凛就像是战无不胜的战神一般,浑身的血煞之气,快要喷薄而出。
他到的地方,死士如同麦秸一样被轻易收割。
下手又快又狠,华丽如舞蹈的剑法所向披靡,看的谢沄一时忘记了害怕。
谢云书瓮声瓮气道:“这些贼子,都该死!”手中的剑蠢蠢欲动,可他坚守着命令,守在谢沄周围。
只心里到底不痛快,一脚将身边小凳踢出,恰巧砸中一个死士。
谢沄:……
在原文中,萧秋茗这个妖孽的功力,可是在谢云书至上的,他是一个特别厉害的人物,长相俊美妖异,功力值只在季景凛下面一点,最重要的是,他是个病娇!
想到这里,谢沄小心肝猛跳起来,以前看小说的时候,她也很喜欢病娇这种偏执的爱。
可真的落在自己身上,才能体会这种痛苦。
有那么一个人,他时时刻刻在暗处盯着你,如同盯着猎物的毒蛇,不择手段也要把你弄到手。
萧秋茗一般跟季景凛并肩作战,将后背交给对方,可这一次,战斗已经接近尾声,还不见萧秋茗的身影。
“秋茗呢?”谢沄想了想,轻声问立在她旁边的谢云书。
“解手去了,这臭小子咋还不来!”谢云书握了握手中剑柄,总觉得手痒的紧。
谢沄拧了拧眉尖,没有再多问,因为对方已经提着剑进来了。
他和季景凛相辅相成,如虎添翼般,将剩下的死士都给解决了。
剩下三五个活口,被塞着嘴绑下去了。
殿中这时一片混乱,武将还好些,文官一个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受了惊吓事小,还被死士胡乱砍死几个。
季景凛眉眼间俱是煞气,皱着眉头扫视几个被拖累的文官,抿了抿薄唇,示意道:“妥善收敛了。”
这才看向被谢云书护在最角落的谢沄,她有些抖,有惊吓也有激动。
突然见了血腥,自然怕的紧,可激动的是,这世上竟有赵子龙般的人物,那么厉害的死士,到他手里如砍菜切瓜般简单。
心中油然而生几分敬佩,他是皇帝,遇险躲起来叫君子不立危墙,犯不着和暗卫、侍卫一道解决这些死士。
季景凛将被猩红血液湿透的袖子背在身后,冷声道:“护送皇后回宫,断容不得星点闪失,否则谢云书你提头来见!”
“是!”谢云书抱拳应了,转身看向谢沄。
有点不想走的她,可怜巴巴看向季景凛,总觉得在他跟前才是最安全的。
万一这就是萧秋茗的调虎离山之计呢?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到时候谁挡得住他,直接把她掳走,皇帝还能委屈自己要一个在大家口中,嚼不完舌根的皇后?
扭了扭手指,谢沄还记着自己是皇后,要不然她都想去摇季景凛袖子撒娇,誓要留下了。
“臣妾瞧着您受伤了,就这么走了,着实心中不安,左右死士已尽数伏诛,再者还有许多女眷需要安抚,所以……”你还是让我留下吧。
她有所求,语气到底软和许多,一双杏眸水润润的,带着几分期盼恳求,让他的心软的一塌糊涂。
“成。”话音刚落,谢沄便笑开了,优雅的躬身行礼,便乖巧的待在一角,看着对方有条不紊的吩咐诸多事项。
说是要安抚女眷,她便认真的执行,都是深闺中娇生惯养的,瞧见这样场面,没有胡乱踩踏,着实不易。
未免没有吓呆了的缘故,好在一个个记着自己身份,没有做出什么丢人的事,她安抚起来,便没有心理负担。
等回到宫中以后,她才发觉,腰部又酸又累,还隐隐作痛,可吓得她三魂六魄都要散了。
“去请御医来!”谢沄不管是不是有问题,先看诊了再说。
一方面又掉出系统,赶紧问:“我这怎么肚子疼,是怎么回事?”
系统颇为无语,半晌才道:“无事,在你说完宣御医的时候,我已经帮你扫描过了。”
见他的反应不像是有事的样子,谢沄松了一口气,问道:“如何?”
“肠道内有气,一时没转过弯来,故而你觉得腹痛。”
隐隐的,谢沄觉得系统他话语带着笑意。
等对方真的笑出声来,这才反应过来,肠道内能有什么气,那不都是屁吗?!
谢沄:自闭了自闭了。
不过腰酸仍是有的,叫御医来瞧瞧,倒也是应该的。最后那老御医说是她受了惊吓又劳累的缘故,注意些注意不打紧,她才完全放心。
不孕不育的痛楚,那种永远无法拥抱自己孩子的痛苦,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
而她又是个喜欢孩子的,见着别人家聪颖可爱的小孩子,那心里能艳羡的冒出泡来。
今生拥有这得来不易的机会,谢沄说什么也无法容忍出现差错。
御医说无碍,她还是戴着宽厚的抹额,直接躺到床榻上,一动也不动。
季景凛晚间回来的时候,听到宫侍禀报,说皇后卧床不起的时候,赶紧往隔间赶。
说是搬到未央宫,其实两人起卧并未住在一处,而是一人占了几间屋子,这便算是搬进来了。
他到的时候,谢沄靠在软枕上,正津津有味的看话本呢,脸色红润有光泽,还是往日的娇花模样,心中便松了口气。
替她将滑落的被子拉了拉,季景凛凑近了些,顺走她手中捏着的樱桃,自己吃了,这才笑道:“孕期辛苦,今儿你劳累了,这几日好生养着,下头人要是烦你,只管治罪便是,只要你自己痛快。”
“当真?”谢沄狐疑的瞅了瞅他。
14。第 14 章()
“朕一言九鼎。”
“哦。”
兴致缺缺的应了一声,谢沄打了个哈欠,眼角沁出几分湿意,转瞬别开脸往被窝里一缩,只露出一头柔顺靓丽的秀发。
黑鸦鸦的,堆在月白的枕头上,那上头绣着清新的春日踏歌图,更衬得发乌肤白。
季景凛捻了捻手指,慢悠悠的说道:“往里头睡睡。”他说完便转身,慢条斯理的吩咐下头人给他枕头拿来。
谢沄:!!!
她觉得自己神魂被震碎了,住在一宫还不行,竟还要同居一室,这简直是一百万个拒绝。
用她所有的存款来拒绝。
可对上季景凛此刻分外黑白分明的双眸,拒绝的话在嘴里转了一圈,又咽下了,只鸵鸟般将自己往软蓬蓬的被窝里一塞。
拒绝发表意见。
她不吭声,季景凛看着她略有些乱的发顶,唇角溢出一丝笑意。
将自己的瓷枕,紧紧的挨着她的软枕,瓷白和月白的对比,竟分外和谐。
两人并着躺在一处,好在各自睡一个被筒,好似也没有那么难以接受。
只身边人存在感很强,她目光发散的望着帐顶,在心中想东想西的,却都跟枕边人联系上。
偷偷的侧眸,用眼角余光去观察,却对上一双笑意盈盈的双眸,顿时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有要烧起来。
偷看别人被抓个正着,简直是非常窒息。
被他脸上柔柔的笑意迷惑,一时竟不能自主的收回视线。谢沄顶着红彤彤的小脸蛋、水润润的双眸,突然觉得热热的脸颊上,被两根干燥温热的手指捏起一块软肉。
“性子执拗的紧,脸……”
剩下的话,谢沄猛然打断:“我温柔着呢!”
只这话一出,那股子掩不住的执拗劲便出来了。
季景凛轻笑出声,两根手指收紧,似乎是在掂那块软颊的重量,随口应道:“皇后品性纯和慈善。”
说着扬声对着外头吩咐:“这句记下来。”
谢沄一时怔然,然后就是数不尽的卧槽,竟不知该喜该忧。
她这个皇后,有皇帝金口玉言,这位置便算是钉死了。
可就因为钉死了,万一将来贞贵人女主光环强大,她还是免不了一死。
“谢主隆恩。”
谢沄盈盈下拜,到底是喜占的多些,她是不打算跟贞贵人妥协的,在这个时代,她的身份太过敏感特殊,而她生的孩子就是嫡子,没有任何一个上位者能容得下。
而腹中这孩子,有这般批语的母亲,往后日子便要顺遂许多。
一时看向身边支起结实胸膛的皇帝,眼神分外柔和。
季景凛眼神愈加和缓,含笑点了点她的鼻尖,转瞬即逝的细腻触感,让他有些怅然若失。
两人别别扭扭的,折腾这许久,到了夜深才睡着。
第二天一大早,谢沄起的难免晚些,石榴喜气洋洋的禀报,说陛下交代了,特意不许她们叫,便是嫔妃多等着时辰也是应当的。
她不置可否的唔了一声,洗漱过后,这才往前殿去,看了看日晷,比往常晚了半个时辰,心里多少有些愧疚,这些如花似玉的小美人,被罚站一个小时多了。
就连贞贵人那小脸,也变得蔫哒哒的。
贵妃也有些荼靡,寻常的彩虹屁说的有气无力,完全没有以前那种激情洋溢的感染力了。
其他人自然也没有闹幺蛾子,谢沄顿时神清气爽,心情好上不少。
只有些小妃嫔脸上难免带出来,谢沄用帕子沾了沾唇角,笑盈盈道:“今儿该去慈宁宫请安了,本宫已经吩咐下去,在老祖宗那里摆膳,也好尽尽孝心。”
她既然说了,大家都无有不允。
其实谢沄不耐烦跟妃嫔一道用膳的,她位置高,旁人得看着她的脸色,被盯得紧了,到底没那么自在。
众妃饥肠辘辘,为了在请安的时候,腰比旁人细些,仪态比旁人好些,那能吃一口点心,都是会照顾自己的。
哪像谢沄,每次都是吃饱喝足了,恨不得美的剔牙,这才施施然来到前殿。
这领头走到前面,她走起路来虎虎生风,哪有丁点有孕的模样。
众人都不知道花朝节宴会具体事项,可一点风声还是露出来了。
见皇后神色淡然自若,还有闲情跟石榴说笑,一个个的,在心里头都猜测万千。
谢沄想到慈爱的太后,简直神情飞扬,一踏进慈宁宫,和太后行礼过后,就被牵着手打趣:“皇帝没有欺骗哀家,确实将你照看的不错。”
面上跟皇后闲聊,视线却在下头妃嫔间巡弋,她得到消息,说是下头风潮涌动,有人在暗暗蓄力,想要对皇后不利。
因着动作小,她一时没查出来是谁,未雨绸缪有备无患这道理,她可是牢牢记在心上。
眼尾往底下一扫,自然能发现谁的眼神不安分,当即便记在心里,重点关注一下,狐狸总有露出尾巴那一天。
沄沄现今贵重的紧,容不得有老鼠乱七八糟的窜。
说着话,太后笑吟吟的吩咐摆膳,拉着皇后一道做了,这才朝着下头道:“陪哀家这老婆子用膳,都不必客气,沄沄一片孝心,倒累得你们多等了。”
众人连说不敢,这才小心翼翼的坐了点绣凳,拘谨面对陌生的侍膳宫女。
只有谢沄如鱼得水,这是她生活十来年的地方,每一个角落都是熟悉的,这膳厅中的摆设,也有她的注意。
侍膳小宫女也是她瞧着长大的,要拘谨那真是一丝都没有。
15。第十五章()
面前精致可口的饭菜,吃的她肚子圆圆,恨不得撑着墙走,太后无奈,只得吩咐石榴,多扶着她走两圈,免得积食。
对于太后此番让人侍膳的目的,她也门清,跟着看了许久,心中对诸人的了解,也深上许多。
剧情只是过一遍,也比较偏向女主视角,故而许多对于原炮灰皇后的诸多事,可能只是一句带过。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在上巳节的时候,兰答应殁了,也算是给皇后之位松松土了。
皇后娘家没有长辈,可兄弟都在,十来个呢,难免有一两个不成器的,就足够有心人将谢家整垮了。
这一次便是,兰答应的妹妹,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