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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嘴里还念念有词:“他不成婚啊……”
季景凛唇角溢出一抹笑意,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开口:“允之年岁确实不小了,合该早日成婚才是,前些日子南阳侯上书,有意与皇家结亲。”
他说这个也是有意的,南阳侯确实有意结亲,但是是跟他,想要将独女塞入后宫。
南阳侯独女是一个出名人物,素有小观音之名,那叫个慈悲悯人,普度众生。
与之相符的,便是她那副容貌了,眉心一点红痣,精致的容颜陪着那副慈悲为怀的表情,瞧着就……
谢沄在心里想了想,这是个极品白莲啊。
菩萨面容蛇蝎心肠说的就是这么一号人,前世贞贵人怀一个掉一个,全都仰仗着这位南阳侯独女了。
她的手段厉害着呢,作为最大的反派,手里握着的,那可是打胎神器,无色无味防不胜防,一用一个准。
想到这个,她忍不住一个激灵,我的妈鸭,这样的人物进了后宫,她着实招架不住。
不管怎么说,她都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熏陶过的,防范还行,直接硬刚,那就不成了。
现在后宫虽然略有风浪,相对来说,还是非常安宁的。
只如今南阳侯将目光瞄向端王,她的心里着实松了一口气,但是也为季景行捏了一把汗。
看向季景凛轻松惬意的笑容,她突然觉得,他是知道些什么的。
季景行眉眼低垂,缓缓道:“那般菩萨名声,压根就不是冲着我来的,怕是另有所图。”
说着眼神看向季景凛和谢沄,神色凝重:“南阳侯狼子野心,所图不小,当仔细敲打,哪里能顺了他的意。”
太后想了想,符合道:“娶妻什么都行,唯独不能有这样的祸渣子进门。”
好女儿多了去,可全国皆知的菩萨名声,那可就只有这一个。
季景凛也就提一嘴,允之到底是他亲兄弟,损一损也就罢了,真把他往火坑里推,他也不忍心。
因此认真道:“前些日子朕便有意琢磨,都说女儿像父亲,朝中几个大人都是有名的美男子,他们的女儿想必不赖。”
他话还未说完,季景行便慢悠悠开口:“皇兄你有沄沄,还惦记别人家女儿做什么?”
太后听到这里,也不气了,哈哈大笑道:“是里,可不能欺负我们沄沄善良又老实。”
想想前世皇后的泼辣劲,跟善良老实可真是不沾边。
谢沄不住点头,在人精中间,她可真是最老实善良可爱的那一个。
太后说完拍了拍谢沄的手,又转向季景行,虎着脸道:“再给你一年时间,可不能拖了,这先成家后立业,一样都不能少。”
季景行无有不允,能拖一天是一天。
他今天进宫为的是萧秋茗的事情,萧家求到他头上,总要来一趟标态。
因此过了一会儿,便长叹道:“不知皇兄想如何处置秋茗?”
他话音一落,太后就不高兴了,板着脸训他:“秋茗是你的伴读,自然感情深厚,可沄沄跟你一块长大,又是你嫂子,怎么也不能让旁人越过去,老婆子头一个不答应。”
她的沄沄,差点就活不下去了,这你情我愿和强迫是两码事,一个还有转圜之地,一个就是心理永远的伤害。
季景凛也跟着射去死亡凝视,大有你敢求情朕就先揍你一顿的意思。
“你们误会了,我的意思是……”用玉扇敲了敲手心,他的眼神略有些狠厉:“发配到岭南,倒是不错,保住全家的命,受一辈子苦楚。”
真的一刀杀了,反而没有任何痛苦。
季景凛转身看向皇后,询问道:“那你觉得呢?”
谢沄有些犹豫,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置,可她想起那晚的惊恐绝望,瞬间变得狠心:“便发配岭南吧,苦些累些,到底性命保住了。”
她的事若是爆发,哪里还有性命在。
“那便全家流放岭南开荒。”季景凛一锤定音。
只谢沄心里还有些担心,他这样的病,说好听点叫痴汉,说难听的就是变态,是一种心理疾病。
就担心他想法子回到京城报复,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只她如今口说无凭,还没有发生的事,她也不能提前定罪。
季景凛眯了眯眼,这罪定的轻省,能不能活着到岭南,那就是运气了。
24。第 24 章()
萧秋茗发配岭南的事,谢沄总是放不下心,那地方这时候苦寒了些,可她从后世来,是知道那边如果弄好了,比京城还宜居呢。
虽说是去做苦力,可有本事的人,在哪里都能出头,更别提他文武双全,就算有皇帝的旨意,可天高皇帝远的,具体什么情况,不全靠一张嘴说。
因此谢沄想了想,决定自己还是狠心点,不给自己留后患。
“往西疆那边发配,能不能活下来,全看他的命数,这么一个人,我着实害怕的紧。”
他父母那边,还是发配到岭南,这样又能让对方尝尝亲子离别之苦。
季景凛猛然回眸,上下打量着她,只看得她忐忑极了,这才点了点头。
等这事尘埃落定,夏天已经悄悄的来了。
她穿上轻薄的夏衫,已经遮不住肚子轻微的凸起了。
那是一种能让后宫女子看红眼的凸起。
哪怕一万个艰难呢,也想让自己的肚子,凸起那么一遭。
谢沄也高兴起来,孕早期已经过了,现在是孕中期,一切不适都好像渐渐远去,只剩下轻松惬意。
她觉得自己能绕着紫禁城跑上那么三五圈,亦或者跟牛搏斗什么的,一点都不成问题的。
虽然这样玩笑话,可石榴却一点都不敢大意,好不容易坐稳了胎,她可是将各路神佛都拜了一遍的。
万不能出现任何差错,只今儿天好,有太阳但是不太烈,也不是沉闷闷的阴天,因此一行人拿了风筝来玩。
谢沄走在前头,慢悠悠的散步,看着澄澈的蓝天感慨,来到这里也不过三个月,如今竟像是待了一辈子。
这里的一切,就像是已经发生过那样,融入她的骨血。
特别是有了孩子,就像是有了牵绊一样,让她有一种家的归属感。
贞贵人这个原女主,也乖巧听话的不得了,一点幺蛾子都没闹,可她不敢大意,对方刚被惩戒过,定然是要安分一段时日的。
原本剧情中,两人这个时候已经勾搭到一起了,但是还处于喝茶谈天这样的小事。
算得上朦胧暧昧期,想了想季景凛俊秀的脸庞,她的心里有些酸酸的,人生啊,总是这么磋磨着你。
一个完整家庭的重要性,她是深有体会的。
孩子生下来,也需要父亲的关爱和教导,有时候她也害怕,不能成功完成任务,让孩子跟着自己一起受苦。
这么想着,难免有些落寞,碰上迎面而来的贵妃,便打起精神笑了。
“贵妃,过来。”冲她招了招手,见贵妃颠颠的走过来,这才笑了。
她也是妙人,平日里彩虹屁不断,如今也算是进化了,每天都有新词,不带重样的。
贵妃手里拿着黑底洒金的折扇,头上挽着双丫髻,简简单单的绑着飘带,纵然是路边一个小宫人,瞧着也比她打扮的隆重些。
可这样的贵妃,反而让谢沄有几分亲切感,不等她行完礼,就将她拉起来,执着她软软的柔荑笑:“今儿的梳头宫女当赏,将你打扮的很是好看。”
想了想,转身对石榴道:“前些日子,新得那套水晶满天星的头面,等会儿送到贵妃宫里去。”
那一套在室内瞧着平平,可有了灯光、阳光的照射,肯定是人群中最闪亮的崽崽。
这话一出,贵妃的眼睛刷的就亮了,哪怕赏她一尺破布呢,只要肯赏,就代表着,皇后认可了她。
以后她就是皇后船上的人了。
而她还是第一个,再没有旁人的。
本着要好生显摆的想法,贵妃掺着谢沄来到凉亭,只安稳的坐下后,才笑道:“今儿臣妾新得了一个消息,只是心里有些拿不准能不能说,可皇后娘娘待臣妾赤诚之心,着实感怀不已。”
因此原本贵妃存在心里不打算说的消息,就这么透露出来了。
兰答应和兰嫔一向不对付,可两人也只是嘴上说说,你落魄了我高兴,一针一线也要拿来比比。
近些日子,都憋着气呢,兰嫔暗地里吩咐了,要人克扣兰答应,将她的东西降等,降到宫女子上头去。
这答应呢,本来份例就低,一个月只有一只鸡一只鸭三斤猪肉的,哪里容得下再多克扣,那可真是一点肉沫子都要小心的夹起来吃了。
这不,到了做夏衣的时候,兰答应拿到手的,应是陈年的旧妆花缎,布料放的久了,总是有一种灰蒙蒙的感觉。
这精致的妆花缎,也是抵不过岁月的。
再一个,十七八岁如花朵一般的年纪,给的缎子是非常老气的花纹,做出衣裳来,那是老十岁都不止的。
这进宫的女子, 谁心里还没一点盼头了,这是直接从源头上给人断了得宠可能了。
兰答应焉能不气,可谢沄治宫严谨,她的能量又小,连谁给她使绊子都不知道,直接将掌管后宫的谢沄给恨上了。
都是她不好,这才让她受这般苦楚。
兰嫔打量着她不知道,心里就憋着坏,索性更过分些,收买她身边的小宫女,动不动就拿软刀子磨她。
她们后殿住了好几个人,她不好意思让旁人知道,她连一个小宫女都挟制不住,更是生气的厉害。
这不打算给她填一点堵,她也没胆量做些伤天害理的事,就准备了一些婴儿的画像,打算做成遗像,放在谢沄的必经之路上。
这事她还得瞒着旁人,只一个人老是钻屋里,谁还不知道她在玩鬼了。
恰巧让贵妃给注意上了,知道她在做这个,直接就将画像给毁了。
她也不敢拿到皇后跟前让她看,这若是吓着了,就成了她的罪过,而不是兰答应的错处了。
她是想邀功的,可不能办砸了。
只这事,还得遮遮掩掩的讲,就怕刺激到皇后。
谢沄抿了抿唇,心里有些不悦,哪怕是冲着她来呢,她都能一笑而过。
但是冲着孩子,那就是不行。
如今是她怀胎十月,能感觉到孩子一点点的成长起来,这跟她的孩子,那是没有分别的。
再说了,有事情冲着大人来,一个还没生下来的胎儿,可真会捏软柿子。
25。第 25 章()
“这事你可曾留有证据?”谢沄微微眯起双眸,用长长的指甲刮了刮桌子,发出刺耳的声音。
“留的有,那遗像用的木框,跟寻常材质不同,在她床底下藏着呢。”贵妃给她一个我办事你放心的眼神。
“包括经手的宫人,有一个算一个,都记着名字,花名册没带在身上,回头臣妾给您送去。”
贵妃抿唇笑了笑,趁着四月的芳菲天,平凡的面容都变得别致起来。
承了她这番情,谢沄也投桃报李,变得亲近几分。
等看着贵妃渐渐远去的身影,谢沄便气炸了,她本是穿越而来,对玄学一事,就有些碰不得摸不得。
颇有些敬而远之的意思,今儿她们直接撞上来,那莫怪她心狠手辣。
将一干人等直接撸来,一人一间房,先饿上三天,一口茶一口饭都不给,就这么硬扛着。
直到了第四天,这才摆上丰盛的餐食,中间摆上热腾腾的炖锅子,下头还添着柴,任它咕噜噜的翻滚,边上烧上一锅滚油,泼在葱姜蒜上。
那股迷人的味道,瞬间在整个房间内弥漫。
莫说就在跟前,就是想一想,就觉得味蕾被刺激的津液横流。
这在宫中伺候的,若论忠心,那也是对着帝后两人,这旁人,还真不敢应忠心二字。
这么一番磋磨下去,一个比一个老实。
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倒出来一大秃噜。
谢沄拿着供词,却吐热按觉得好笑,她们压根不知道要这些做什么,却敢闭着眼睛提供,也是虎的很。
只兰答应,这一下却怎么也抛不开了,罪名是板上钉钉的。
直到这会儿,她才觉出害怕,一个劲的哭求:“娘娘,您菩萨心肠,您饶了嫔妾吧。”
“都是嫔妾鬼迷了心窍了,竟做出这等事。”
她不说鬼还好,一说谢沄便皱起眉头,冷笑着看向她,正要处置,就见季景凛大步流星的走来。
兰答应像是看到了救星,猛然跪下,一个劲的叩头不止。
季景凛看着一院子绑了十来个奴才,略有些莫名:“怎么了这是?”
谢沄神色平静的将事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