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施梦得骂道:“老夫并无官职在身,何来打压你一说?真是血口喷人!”
他忍着恶臭逼前一步,“你原是一个小小的步兵校尉,靠着骠骑大将军的关系,摇身一变成了御前侍卫,让你后半生衣食无忧”
牛止水脸色苍白,忽然上前,将衣袖撸起,又脱下衣袍,也不管裆内污臭的物体飞溅,狠狠摔到地上。然后指着自己身上伤疤说道:“老夫征战沙场,大小战不下百余次,全身都是刀痕剑伤,一步一步都是鲜血铺就。你无耻匹夫!竟敢质疑老夫!?”
施梦得本来想表现出更加强势的姿态,奈何那衣袍上恶臭太浓,不由退了一步。
望着牛止水身上横七竖八的伤痕,他也把衣袍撸起,骂道:“你以为老夫身在禁军,就比你们功劳差了?这数十年来,面对多少刺客,多少江湖草莽,甚至方外的修行者,老夫都不知道死过几次?别以为一点功劳就能抹杀你的滔天大罪!”
牛止水望着施梦得身上纵横交错的伤疤,并不示弱,“老匹夫含血喷人!今天这件事情老夫要与你一同面圣!”
施梦得神情狰狞,弯腰从地上捡起牛止水衣袍,也不顾脏污,两手使劲一扯,撕拉一声将牛止水衣袍撕裂。
“老夫让你面圣,让你这衣冠禽兽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牛止水气得连连哆嗦,也跑前一步将施梦得衣衫拿起,正要撕扯,施梦得早有防备,一手拉住。
两个精赤上身的老人就在梅兴堂内扯拽起来。
两人都是吹胡子瞪眼,气喘吁吁,没过片刻,那件衣袍撕拉一声裂开,两名老者收脚不住,各自摔了个四仰八叉。
卓藏锋忍住笑,想道:“这不愧是是盛唐国青云榜第一次隆重举行的相剑术考核!”
旁边考官似乎已然惊呆,想着这姓施的曾经是御林军统领,姓牛的是长胜军节度使,以前就有矛盾,此时虽然都以卸去官职,余威犹在。看两人瘦骨嶙峋,谁也不服,谁也不让的劲头,这些人更不愿意上前自讨没趣。
两人从地上爬起,依旧气呼呼,怒视对方。
牛止水忽然吼道:“来人,将我宝剑取来,我先斩了这老匹夫,再进宫谢罪!”
施梦得闻言,也喊道:“将我护国剑取来,我要看看姓牛的有几颗脑袋!”
他们年老体衰,一直都有下人随侍,由于堂内是相剑术考试之所,仆人们都在后殿内等候。
这些下人正在一起融洽的聊天打趣,不防自己的主人在考场大骂起来。若不是闲杂人等不许进入考场,他们早就冲了进去。
盛唐国注重剑修,不但民间有佩剑习俗,朝廷官员不论文官,还是武将,都喜欢佩剑。这也算是一种时尚。
由于这是相剑术考试,规定不许携带任何与考试无关的物品,所以两个老者都解下佩剑,交给下人保管。
牛止水与施梦得的两名仆人听了老主人吩咐,并不敢违拗,各自将剑捧着,恭恭敬敬送到各自主人手里。
卓藏锋此刻已经端坐在主考官大人方才坐的位置上,大有坐山观虎斗的架势。
既然考官都不把这里当做考场,他一个考生也就无所谓了。
两名气冲斗牛的考官手按长剑,怒目相向。
施梦得喘口气,骂道:“你将测试项目提前透露给这个少年,这瞒天过海之计能瞒得过老夫?他不就是姚长驱的女婿吗?想报恩也要顾及王法?”
牛止水身上一阵虚弱感涌来,强撑着反驳道:“无耻匹夫!姚大将军是对我有恩,但老夫历来公私分明,怎么敢考题透露给他家姑爷?你诬蔑老夫也就罢了,你还看不起骠骑大将军,真是目中无人!”
施梦得道:“老夫先砍了你的狗头!”
牛止水道:“老夫先诛杀你这个老匹夫!”
望着两老相争,眼看就要演变成一场你死我活的武斗,卓藏锋想到问题有点严重了。
此时不是两小儿辩日,不是两虎相争,而是在青云榜光明正大的考场内,在太学院修心养性的梅香堂。
更为气愤的是他们口口声声把自己说成姚家的女婿,这让他再也无法忍耐。
受尽冷眼,受尽嘲笑,都是因为这个名不副实的身份,什么姚家的女婿?真是听腻了这个称呼。(。)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一十八章 天下剑冢()
陈望博哈哈大笑,“这个问题定然没有人回答过你,你也定然没有在任何书籍上读过。”
卓藏锋惊讶望着他。
夫子得意道:“这原本是修行界秘而不宣之事,尤其是能炼化剑元的大剑师,更是不会对任何人说起。”
卓藏锋道:“恭听教诲!”
夫子脸上显出一种傲然之色,使得他看起来像是另外一个人。
这位古怪的夫子,从来没有在任何人面前流露过这种神情。
他并不着急告诉卓藏锋答案,脚步停顿,脸上神情变幻不定。
许久,他方才说道:“世间有两人会说出这个秘密,一个是段千华,他不怕天不怕地,所以不算忌讳,另一个是孟太虚,他胸怀仁慈,不计较个人得失。所以他也会说出来。”
卓藏锋看到他每次提到师父和老怪物,都显得无比推崇。有些得意的想到背手侃侃而谈的夫子又一次失算了。这件事,师父没有说过,老怪物更是只字未提,夫子又哪里来的自信?他怎能不得意?
殿内桌椅在夫子的气机推动下,逐渐摆成一个太极图案,只不过站在卓藏锋的位置,由于视线落差,他并不能看出。
陈望博背手站在太极图中太阳位之上,慨然道:“剑元并非是宝剑,而是剑上的精神,剑上的灵气。所以炼化成剑元之后,对伴随自己多年的神兵利刃,许多人都有自己的方法。”
“当然舍不得丢弃,也舍不得赠与他人。因为剑上已经沾染了修行者的学识气度,见证了他的艰难蜕变,所以他们的处理办法就是藏起来。”
“藏起来?”卓藏锋似懂非懂。老怪物不是把快雪剑潜在渊湖吗?
夫子点头,“不错,藏起来。最好的办法就是像埋葬亲人一般将葬在某地。无妄国有一处叫做‘天下剑冢’的地方,此处埋藏着无数名剑,并刻碑立传,有几千名弟子看守,主人的修为据说在陆地神仙之境。”
卓藏锋对剑冢并不感兴趣,不由问道:“为何这些炼化剑元的大剑师对此事守口如瓶?”
陈望博道:“剑埋藏在何处属于机密,埋在‘天下剑冢’,有强大的门派守护,可保万无一失。若其后修行者因为某种原因修为境界跌落,甚至引发生命之危,剑元则不受控制离体而去,寻找原来的宝剑。”
“那柄埋藏的剑因为剑元回归,剑上还有原主人的精魂,此时若有高深境界的修行者帮他再次炼化,将之重新注入修行者经脉气海,可起到重铸血肉,固化神魂,恢复境界的神效。”
陈望博望了一眼身后的少年,说道:“你想想,如此重大的事情,谁会轻易告诉别人?而那些著书立说者仅知一鳞半爪,匹夫之见,又如何得知这其中重大之处呢?”
复又长叹一声,“段千华胸襟磊落,无惧无畏;孟太虚虚怀若谷,心系苍生,只有他们有畅所不欲之言的豪迈之气!”
卓藏锋愕然,但是他们两人在这件事情上,却对只字未提,这是为何?
夫子又道:“你不用隐瞒,你一定见过段千华。”
卓藏锋顺口回答:“有一面之缘。”
夫子满意点头,“一面之缘也算是你三生有幸,我不知道他对你说过什么,无论如何都够你受用一生。”
“是!”卓藏锋由衷应答,随即说道:“孟段两位前辈敢言之事,先生不是也坦然相对吗?”
陈望博仰头大笑,“咱们说了这么久,你只有这句话令老汉高兴。”
卓藏锋玩笑道:“与相濡以沫之言如何?”
夫子摆手,“不可同日而语!”
此时暮日将沉未沉,一片绯红色的霞光冲破雾霭阻挠,落在大殿窗棂上,犹如渡了一层淡淡的薄金。
陈望博负手而立,面对着卓藏锋正色道:“数百年前有位剑修前辈,经脉气海被人注入一千支剑元,通过刻苦修炼,成为天下间无敌的修行者。”
卓藏锋精神振奋,问道:“这样如何修炼?”
陈望博想了半晌,说道:“以我推测,他的修炼之路异常艰辛。一般而言,这样强行注入修行者气海中的剑元必须分出品级,从九品到一品。修行者也必须循序渐进,先将最低一品的剑元于自身元气融合,才能冲击下一品。这也同修行者武夫九品境对应。”
说到这里,他望着卓藏锋,显得语重心长,“不要以为有了剑元就可无敌天下!要将体内剑元与元气融合,也依旧需要巨大付出,甚至比其他人更加艰辛。当然具有这种天赋的修行者,付出一分,能得到双分的回报,进境自是神速。但这种事情只不过见于传闻中罢了,不足效法,你就当老汉给你讲了一个并不存在的故事。”
他神情一动,四周桌椅开始急速转动,天地间的元气似乎在瞬间被他调动,随着他的意念微动,以阴阳太极图的方式展现开来。
卓藏锋吃惊的望着面前原本毫无生命的桌椅,看到这些木质家具之上发展淡淡的光芒,而那构图中代表阴阳两处的方位更是奇特异常。
太阴之位一片黑色的气息,太阳之面则是一团白光流转。
陈望博站立其间,神情肃然,他的身周更是有无尽的元气流转不息,仿佛河流环绕着城池,流淌不止。
忽然间,黑气与白光相融,与无声中,天地元气轰然契合,所有的桌椅都回到原来之处,就像从来没有人移动过,静静的,仿佛正在等待主人端坐其上,在上面肆意挥洒笔墨。
夫子又坐回原来的位置,看着卓藏锋说道:“青云榜可以一试,你的箭术虽然尚可,但是与张劲弩还有差距,因为他是修行者,而你并无任何修为。他能够将些微元气灌注羽箭之上,虽然那点元气不足以支撑很远的距离,但是光这一点你就输了。”
卓藏锋轻咬嘴唇,想了想,说道:“我一定可以胜他。”
夫子不语,转头望向窗外。
一只日暮归林的红鸟飞过窗棂,陈望博神情微动,轻轻展开手臂。
窗户无声自看。
那只鸟儿落在夫子伸出的手指上,圆溜溜的眼珠定定的望着眼前气势巍然如山岳的老人。
陈望博静静望着红鸟,低声说道:“我虽然测知你并无修为,但我却觉得你能成为一代剑修名士,不管结果如何,我有一句话想告诉你。”
卓藏锋向着老人施礼,恭声道:“请先生教诲!”
夫子依旧望着红年,一字一句说道:“你要记着,真正的剑道不是无敌,什么时候你的剑锋上能让鸟儿停留,你才是真正的入了剑道。”
卓藏锋保持行礼的姿势,说道:“谨记先生教诲!”
陈望博将手臂展开,红鸟展翅飞走,很快融入那片即将沉没的红霞之中。
夫子不再停留,一步跨出,喃喃自语道:“这件事情还是留给你们的月月殿下处理好了,老汉何必勉为其难!”
说完,他已走出殿外。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一十九章 茶水里面泡羊粪蛋()
夫子跨出殿内,迎着外面无数目光。
他的面容很平静,看不出有任何情绪。更没有说一句话,就这么倒背双手而行,从人群中走过,每个人情不自己给他让开通路。
走出人群,夕阳已然沉没。
没有人敢问他一句,就这么望着,眼看一阵风起,淡淡的雾霭倾泻下来,一眨眼的时间,夫子那高大的身影就已经消失不见。
仿佛他就从来没有来过,或者同落日一起沉入群山之后。
“里面的少年怎样了?”
“夫子应该已经对他做出了处罚?”
人们胡乱猜测,只是没有人胆敢将那两扇门推开,走进去看上一眼。
燕北春急于知道结果,不顾顾海棠阻拦,从人群穿过,就要推开殿门看个究竟。
他的手离殿门还有一寸的距离,那门突然开了。
卓藏锋一步跨出,燕北春惊慌中连退三步。
他的目光甚至都没向后者扫去一眼,这不是轻蔑,这是忽略,就是眼睛里根本没有你这号人物。
燕北春退在一侧,愤怒的眼中似乎能喷出火焰,厚重的手掌握着剑柄微微颤抖,但是却不敢拔出来。
“他竟然毫发无损!”
这一次人们不再感到震惊,而是沮丧,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