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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然毫发无损!”
这一次人们不再感到震惊,而是沮丧,而是无奈。
丹生、丹成站在高处正紧张望着,谭涛安与朱小雀走过来站在他们身后,一同观望。
丹生问道:“卓公子是什么来头?你们也不能抓他?”
朱小雀紧紧盯着关闭的殿门,说道:“没有什么来头,我们不能抓他。”
“为什么不能抓?”
“不能抓就不能抓?没有任何理由。”
丹成忽然接口道:“我懂了,不能抓就是不抓。”
丹生瞥了他一眼,正想回他一句,却看到方才离去的莫雅走进人群,与卓公子站在台阶上不知说些什么。
卓藏锋面向众人而立,听着莫雅转达月月殿下的歉意。他原本并不是来看公主,是以楚映月什么态度并不放在心上,何况还喝到了殿下送来的美酒。
他没有什么不满意的,想起酒醉摔碎夫子的酒壶,当时还真有些心慌。幸亏师父说过这段往事,否则面对夫子的愤怒,只有死扛到底。
至于莫雅说了些什么,他并没有记住,心里不住的想着夫子所说的那些关于元气的运行法则。
然后莫雅转身望着众人,说明由于月月殿下接待故国使臣,不能亲自向大家请罪。至于今天的事情她都知道,冬季大雪封山,药田无须打理,药园师这个职位今年不再招收,定于明年开春举行,今天来到这里的人每人发二两银子,以作补偿。
她这一番话说得极是时候,也极为妥当。
大家眼看秋风屏、田千峰两名统领、天剑宗御前扈从、甚至深不可测的夫子,都没动这家伙一下,此时积攒的愤懑情绪早已衰竭。
何况若不是有人鼓噪,许多人压根不会参与此事,更何况又是人人敬慕的月月殿下向大家赔罪,又落个二两银子,何乐而不为。
大家纷纷表达自己意见,称赞月月殿下深明大义。
莫雅命令几名随从给大家分发银两,看着大家兴高采烈领完赏钱,没有任何人有意见,她眉头微皱,再次以威严的声音说道:
“虽说月月殿下天性宽仁,但你们今天所作所为也实在过分,胆敢在知无涯神宫聚众喧闹!你们要知道,若是殿下不高兴,或者夫子不乐意,一声令下,御林军会把你们个个带进死牢!”
众人听了如梦初醒,许多人直觉后背发寒,手里捏着银两,拿着觉得烫手,放下又是没这个胆量。
有人惶恐请罪,有人表示悔过,有人向莫雅连连施礼。
“我们知罪了!请月月殿下饶恕!”
莫雅冷眼望着他们,哼了一声,说道:“你们是欺负殿下身在异国,是欺负夫子不理俗事,好大的胆子!”
“我们不敢!请姑娘明辨呀!”
莫雅望见他们却是本震慑住了,这才变了口气,说道:“今天的事情就这么算了,以后谁敢在知无涯神宫,在月月殿下面前撒泼耍赖,后果你们都应该清楚,好了!都走吧!”
众人如闻大赦,拿了银两慌忙抢下山去。
朱小雀一直望着燕北春,心想他若是敢对小师叔祖动手,也不管什么神宫不神宫,先将他的脑袋砍掉,再灭掉他的宗门。
丹成望着丹生,说道:“事情终于了了。”
丹生忽然皱眉道:“师弟,那些宗门子弟都是投奔咱们宗圣宫,若是他们在师父或者师尊面说咋们坏话,怎么辩解?”
丹成想了半天没想出个好主意,说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他们要是敢摇唇鼓舌,我们”
“我们怎么?”丹生愁眉苦脸。
“我们给他们穿小鞋。”
“好。”丹生高兴赞同道:“给他们饭菜里放辣椒,给他们茶水里放羊粪蛋,给他们”
“住口!”丹成呵斥丹生,然后笑嘻嘻望着双目圆睁盯着他们师兄弟两人的朱小雀说道:“朱师叔不要听他胡言乱语,你们每次的茶水都是干干净净。”
朱小雀故意大声问道:“是吗?”
丹成慌忙点头道:“是!是!”
丹生还想辩解,丹成生怕他弄巧成拙,拉着他说道:“我们要赶在这些人之前会宗圣宫,快点走吧。”
丹生边走边说道:“我还想跟卓公子辞行。”
望着两个道童走远,朱小雀问道:“师兄,这件事要不要告诉师叔?”
谭涛安想了想,说道:“暂时不要透露吧,这是师祖交待的。”
说完,两人紧跟在丹生、丹成之后,也下山而去。
这些匆匆下山而去的应选人走出山门之后才敢大声喘气,由于走得太急,许多人纷纷停在路旁歇息。
一名年岁较大,看起来像是药铺掌柜的人抹去额头汗水,低声说道:“你们认出来没有,我可是瞧清楚了,那小子正是数月前在骠骑大将军府前退婚的那个少年,当初还信誓旦旦要考取龙门大试首榜首名。”
另一人附和道:“我早就看出来了,只是不敢说。”
毕竟卓藏锋退婚一事在长安可是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
自古以来只有豪门退婚,哪里见过寒门向豪门退婚的?所以这件事情更有了谈资,加上背后一些隐秘的势力推波助澜,在长安朝野引起巨大的轰动。
何况那天前往将军府看热闹的人极多,难免此间有许多人认出卓藏锋。
燕北春打马而过,听到人们的话,与顾海棠相视一眼,两人并没有说任何话,略一停留,沿山路向宗圣宫方向而去。
莫雅悔回过头来,悄悄擦掉鬓角的汗水,嗔怪的望了一眼卓藏锋,说道:“月月殿下要见你!”
卓藏锋想起豪门权贵的将军府,心头不自禁又涌起一股愤懑情绪,以至于对任何有权势的人都心怀不满。
他知道自己这种想法并不正确,但是他不想在任何豪门权贵下低头。
他满不在乎挥手道:“你告诉公主殿下,我并不想见她。”
莫雅默然不语。
夜色逐渐铺满了整个山谷,望着卓藏锋跨上踏云天马,那矫健的身影很快隐入黑夜中,直到响亮的马蹄声再也听不到,莫雅转过身,轻声叹息。
有风吹来,不知道是否也是叹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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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阴晦之剑()
卓藏锋拍桌而起,怒目望着两个虎视眈眈的考官。
“你们两个身为主考,不加检点,不但口出污言秽语,还在在考场赤身露体,拔剑相向!这也就罢了,我管不着,但你们口口声声什么姚府的女婿,简直是为老不尊!我现在再说一遍,我与骠骑大将军姚府没有任何关系。”
施梦得循着说话之处望去,只见自己的座位上坐着那位考生,猛然想起指责在身,但他并不承认过错,看卓藏锋反客为主,坐与主考位置,立刻将怒火发到他的身上。
“你这无知小儿,妄想滥竽充数,可惜被老夫明眼识破!现在我就斩了你!”
说着,老人挺剑逼近。
卓藏锋怒道:“你手中的剑出自大唐铸剑师姜守信,剑长三尺三寸,精钢所铸,可惜此剑乃是御赐宝剑,原无锋刃。我猜想你必然不敢将剑开锋,以示对皇帝陛下忠心不二。”
他缓了口气,望着凝神不动的主考大人,接着说道:“你肯定不知陛下赐你宝剑的用意!”
施梦得狐疑道:“什么用意?”
卓藏锋道:“宝剑无锋,表示天下息兵,再无战争杀戮,此乃第一重意义;其次剑乃兵器之王,无锋之剑不带杀气,表明你保护宫闱安危,忠心耿耿,陛下把你视作一柄没有开锋的宝剑。”
施梦得认真听着,脸上显出思索的表情。
卓藏锋接着说道:“第三重意义,是陛下对你天大的恩赐。虽然不能明言,但都在这把没有开刃的宝剑之上。你已年老,陛下此时送你宝剑,含有殷殷嘱托之意。给你无锋剑,无非是告诉你,只要你不做出十恶不赦之事,陛下绝不会杀你。因为剑无锋,所以不起杀意。”
施梦得思索良久,呆呆望着手中宝剑,忽然跪拜于地,哭道:“陛下大恩,施梦得终生铭记于心,世世代代都将永记我皇浩恩”
牛止水握剑在手,身体颤抖,一直没有拔出来,此时看施梦得跪拜地上叩谢皇恩,定定望着,再也不敢有任何举动。
卓藏锋却望向他,慢慢走到他的面前。
卓藏锋将他的剑拿在手中,牛止水没有拒绝。仿佛他原本就是在那里等着少年取走自己的佩剑。
慢慢走到窗前,卓藏锋抽剑出鞘。
看了半晌,他突然叹道:“这柄剑剑身笔直,剑身光华四射,但却是邪魅之剑。长久佩戴与主人不利。”
牛止水愣了片刻,想起自从买回这把剑,身体就一天不如一天。以前可是喝凉水吃冰块都没事,现在稍微着凉,就心慌无力,腹泻不止,茫然问道:“此话怎讲?”
卓藏锋仔细端详着这把剑,说道:“这不过是一把凡品之剑,剑身上光华乃是钢铁本色,你看这剑脊。剑脊原本是剑的骨架,可加强剑身强度以及柔韧,铸剑师在锻造之时考虑到剑身重量的匀称,所以任何变化首先会反映在剑脊之上。”
牛止水认真听着。
卓藏锋继续说道:“这剑脊上隐然出现黑气,那就是邪魅之气。如果我没有猜错,此剑非擒旗斩将之剑,也非护兵勤王之剑,更不是修行者正义之剑;既非佛剑,也非道剑,而是巫剑,巫师的邪魅之气侵染剑身,从剑脊中表露出来,这把剑不但没有神采,反而充斥靡靡之气。而且”
他忽然停顿,想着即将说出口的话应该不会有错。
牛止水催促道:“而且什么,快说,急死老夫了!”
卓藏锋故意沉吟片刻,把目光望向窗外开得正盛的梅花,良久方说:“而且这把剑出自墓穴,是一把冥剑,应该就是那位墓冢中巫师的殉葬品。”
牛止水出了一身冷汗,听卓藏锋说完,立刻问道:“难怪自从卖到这把剑,我身体越来越差,当初就是从盗墓之人手中高价购得,若非公子提醒,险些被它害了性命。不知远离此剑,身体可能恢复?”
卓藏锋摆手道:“学生不懂医术,也不会茅山驱邪逐鬼之术,如何能知?不过还有一法能看出剑上阴晦之气到底有多深。”
牛止水道:“请讲!”
卓藏锋略一沉吟,说道:“若有境界高深的修行者,以元气震断剑身,邪魅之气无所隐形,自然就会消散。”
至于能不能消散,他并不知道,这些知识只不过是学自剑品,夜不过其中的九牛一毛罢了。
如果此刻面前的是一把凡品之上的宝剑,卓藏锋根本不敢有这么大的自信。
牛止水听了,慌忙向着坐在末席的老者拱手道:“老顾,劳烦你出手,替我解了这个心头大患!”
卓藏锋顺着目光望去,只见那名顾姓老头低眉合眼,并不搭理牛止水。他看那老头神态懒散,难道竟然是境界高深的修行者?
在牛止锲而不舍相求下,顾姓老者睁开眼,先把牛止水看了一眼,再把施梦得望了一眼,开口问道:“你们不打了?”
牛止水道:“不打了!”
老头点头,说道:“你们两个老家伙脾气火爆,这吵嘴打架也要看个场合不是?你们倒好,衣服脸面都不要了,可真算是坦诚相见!”
牛止水、施梦得互相望了一眼,都低头不语。
顾姓老头又道:“你们这些武官,看不起我们修行之人,真是鼠目寸光!若非皇帝陛下明鉴,派我前来协助,也不知道你们会把考场弄成什么乌烟瘴气的。”
卓藏锋接口道:“是呀,这可是我大唐青云榜第一次举行相剑术考核。”
老头不悦地望了他一眼,经不住牛止水生拉硬扯,走到那把剑跟前,也不弯腰拾取,手中玄气蓬勃而出,地上的剑微微一动,霍然飞入老者掌心。
顾姓老头意念一动,剑鞘飞出。他伸出枯瘦的手指在剑身上一弹,铮地一声轻响,一道犀利的元气击出,那柄剑已经断作两截。
老头手中握着断剑,而那断去的剑尖在他元气催动下并不落下,悬在头顶三寸左右。他伸出手抓住剑尖,朝着断裂处望了一眼,说道:“剑体内已然发黑,显然邪气很深,待我催它出来。”
说罢口中念念有词,只见一道黑气从断剑处****而出,一股极为难闻的腥臭之气扑鼻而来。而那剑尖却猛然从老头手中窜出,以极快的速度飞出梅香堂,转眼消失不见。
老头变色道:“焉知国巫剑之术!看来此剑虽是凡品,但已经有人妄图以此炼化成剑元,可惜没有成功,想必他多半也是死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