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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空反震?
这柄乌黑的巨剑上竟然有如此玄妙的反震力!
僧捻向楼上射箭的卓藏锋望了一眼,脸上露出一丝轻蔑之色,挥手击碎张劲弩射来的羽箭,黑烟一起,无声无息中,他的人连同那柄巨大的黑剑都不见了踪影。
阁楼周围,甚至每个台阶上都有加入战团的考生守卫。
太学院星宿高手已全部烟消云散,僧捻的目标并不是阁楼上这些柔媚的女人,他要杀的是大殿门口的皇帝陛下。
在离开紫霄阁之时,那柄黑剑猛然撞碎芙蓉园厚实的墙壁。
卓藏锋抬眼望到黑剑一闪,刚刚引弓待发,眼前却忽然失去了目标。
芙蓉园墙壁后是一条新开的阔大水渠,连通曲江池。
以往是金榜题名的状元宴乐之所。
此时那水面上有无数小船停泊。
墙壁坍塌,立刻从船上跳下无数手执环首刀,身穿黑衣的青壮大汉。
原来这里早有埋伏。卓藏锋想着,还未发箭,张劲弩当先开弓。
或许是军中铁人太过紧张,或许是面对阁楼内嫔妃们身上散发的阵阵香味感到厌烦,这位“神将之下唯一张”的少年第一次发了空箭。
羽箭不带箭头,数量也是有限,决不能浪费。卓藏锋咬着牙,开弓放箭。
一名冲到最前面的黑衣人眼看羽箭如电,扬起环首刀格挡。
然而那箭太快。
黑衣人的刀在急速中却依旧劈了个空,他感到胸口一凉,羽箭已经透胸而过。
他身后紧跟的三名同伙还没反应过来,同样被这一支箭透胸而过,死尸砰然摔到。
一箭三命!
卓藏锋急速回手抽箭,然而背后箭筒却空了,向张劲弩望去,发现后者也空握着那张龙舌弓,背后箭囊同样空空如也。
原来在方才自己撞向阁楼门柱之时,张劲弩所有的箭都射向那柄巨大的黑剑,意图阻挡住黑剑飞行。
姚采薇迅速安稳惊慌失措的妃子公主,与海星天几名师姐持剑守护。她看到卓藏锋跳上阁楼,看着他凶狠地向黑剑发矢,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热血。
去年一别,今日再次并肩作战。
姚采薇知道自己的职责所在,守护在嫔妃们身周,寸步不离。
黑衣人眼看对方不再有弓箭手,不再有任何忌惮,呼啸一声,潮水般涌向紫霄阁。
一名黑衣人提刀飞掠而至,此人气息鼓荡,身如大雁,显然修为境界不低。
其余黑衣人行动迅捷,奔跑之际杀气逼人,而那高高举起的环首刀之上带着凄厉的刀风,看来并非一般军中士兵。
卓藏锋一直在辨认为首刺客,原本想着射杀领头之人,此刻囊中无箭,略微有些失望。他环顾四周,蓦然发现为首黑衣人的身旁紧随一人。
这人身材高大,留着长髯,虽然黑巾蒙面,无法看清样貌,卓藏锋却无法忘记。
这个呐喊着指挥刺客冲杀过来的黑衣人竟然是刘大赐。
栖凤山之时的刘大赐。(。)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百四十八章 审问还是试探()
卓藏锋立刻依样画葫芦,短剑在空中诡异变换,剑锋上骤然涌出一道强悍的剑气,大喝一声。一道晃眼的金光闪烁,短剑顺势透过剑网。
为了防止剑网其他剑气伤到自己,短剑透过剑网急忙撤手,连那柄短剑都丢弃不用。
刚刚收回手臂,未等他退后,那柄钢铁铸就的短剑就在数百道剑光下变为齑粉。
卓藏锋胸口剧烈跳动,浑身元气已然用尽。
这是他所能凝聚的最后一道气息,如果不能成功,今夜就注定无法离开此地。
寒风吹来,衣衫破裂处的伤口隐隐作痛,卓藏锋脸色苍白如纸。
薛断流震惊的望了许久,忽然说道:“滚吧!”
胸口一阵滞闷,弯腰吐出一口鲜血,卓藏锋急促喘息着说道:“我绝不放过你!”
说完这句强硬的话,他蓦然感到两腿软绵绵没有一丝力道。
他很明白,这一次强行运行元气,导致经脉气海再次遭到重创。
薛断流不在看他,转身走回屋内。
身为一代大宗师,剑侯自然很守信用,今天算是捡回一条命。
卓藏锋挣扎着走到墙根,想越墙而出,然而浑身没有丝毫力道,丹田气海,经脉穴窍一片烧灼的痛感,如同置身在火炉之中,五脏六腑都有被烧焦的感觉。
耗费了许多力气,他依旧连那墙头都没有够着,力量没用一分,身体就虚弱一分,然后他颓然摔倒地上,背靠着墙壁呼呼喘气。
他感觉到意识在逐渐模糊,再次吐出一口鲜血,忽然发现自己好蠢。
在身边不远处就是大门,并没有上栓,自己可真够笨了,这不是最方便的离开薛府的方法吗?
他挣扎起身,拉开大门,当厚重的木门打开的一瞬,他身不由己再次被们顶的摔到地上。喘息一阵,扶着门沿爬起,一步一拐走近夜色中。
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回到药山。
这个念头支撑着他,不断跌倒,又一次次爬起,不知道用了长时间,听到御河的水哗哗作响,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毫不犹豫跳进河中。
丹田气海不断涌出灼热的气息,似乎行走在火热的熔浆中,他极度渴望清凉的水。
宁肯冻死在水中,也不愿意被烧成灰烬。
卓藏锋屏住气息,御河的水托着他的身子,浮浮沉沉,只有在脑袋露出水面只是忙不迭大口吸气。
这是在栖凤山深潭中锻炼出来的水性,此时浑身灼热,更无力气行走,御河流向长安东南,那处水流较浅,应该能爬上来。
这样节省体力,也能趁着水脉清流修复损伤,补充虚耗掉的元气。
这是在“天道神潭”学到的本领,水脉的清凉减缓烧灼的痛楚,卓藏锋才缓过气,得以修复元气。
曾经沿着这条御河走过多次,水流要经过几个门洞他的心中都很清楚,可惜急切间忘记了最后那几道水洞有栅栏。
这是防止有敌人从水路攻入长安城,此刻却将卓藏锋挡住。
他背靠着栅栏,感觉到身周的水不断流去,想着城门早已关闭,索性就保持这个姿势,暗暗调集周身元气。
过了大概两个时辰,身上疼痛的感觉终于被压制下去,丹田气海也恢复了一些元气,他跳到河上。抬头观望,这里原来是风清桥。
湿漉漉的坐在桥墩上,再次行宫导气,直到确信能够飞越城墙,才停止运功。
此时有更夫从远处向这边走来,卓藏锋从黑暗中坐起,迅速离开。
由于元气没有完全恢复,回到药山比来得时候慢了许多。莫雅还在等他,看到他满身血痕,女孩吓了一跳,连忙打来热水给他擦拭伤口。
尽管莫雅问了许多,生怕她担心自己,卓藏锋依旧没有说出到底干了什么。
莫雅拗不过,给他擦完伤,服侍他睡下,依旧不住地唉声叹气。
第二天醒来,虽然依旧很虚弱,卓藏锋还是坚持要去太学院,否则定然会引起薛断流的怀疑。
实际上他的心里也明白,薛崇检多半已经知道刺杀他的人就是自己,既然他没有挑破,说明自己不值得他出手,或者还有别的目的,那么自己也就装迷糊,跟他周旋一番。
这次的伤势虽然不如“万剑洗剑”之后的创伤,但是按照目前的处境,完全复原大概需要半个多月的时间。
龙门大试在即,他决不能逃走。
然而太学院的一切都很平静,这倒是出乎意料之外。
薛断流跟平时一样授课,目光淡然,神态威严,甚至都没有向卓藏锋多看几眼,这让他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但是他依旧保持警惕,也绝不心存侥幸。
然而等到下午讲课完毕,学生们都准备离开天机阁之时,薛断流忽然叫住他。
“卓藏锋留下,其他人可以走了。”
望着许多学生走出天机阁,他只好硬着头皮站在原处不动,同时暗暗戒备。
天机阁内一片寂静,落日的余韵从窗隙射入,薛断流久久无语。
气氛有些压抑,薛断流忽然坐下,望着他问道:“你今日气息萎靡,是什么原因?”
这是在套自己?还是明知故问?卓藏锋不敢确定。
不过他很自然地笑笑,“昨日练剑之后,没有好好调息。”
薛断流深深望了他一眼,不动声色道:“你是我遇到的年轻修行者中,最聪颖,领悟力最强之人,我对你期望甚高。”
卓藏锋硬着头皮道谢。
“你知道魔域的剑术与世俗修行者的剑术有何区别?”
薛断流这个问题如同炸雷一般,卓藏锋忍不住心头震动。
“学生曾经亲手杀死过魔域强者。”他没有回答上一个问题。
薛断流早就知道这件事,所以并不感到震惊,他很佩服这少年处变不惊,而且还很聪明地改变话题,不同自己正面交锋。
若非在皇帝陛下面前许下诺言,若非厌倦了刀头舔血的生涯,他绝不会容得下刺杀自己的人活着。
而且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从那件事情之后,他立誓不杀年青一代。
以前我行我素,容得不任何人超越自己,除了败在段千华剑下,还未逢败绩。
而天剑宗那位大剑圣孟太虚却不理会他的挑战,曾经在船上一剑将大河切断,阻挡这位道门老祖,然而那位看起来邋遢不堪的老道士在船头略微张嘴,他发出的无边剑意都被吞了进去。
孟太虚当时说了一句话:“年青一代是剑道的希望,善自珍重!”,薛断流永生不忘,并且立誓不在杀年少之人,也是崇仰孟太虚为人。
然而他却恨极了段千华,因为他的狂妄,比他狂傲百倍的大剑神一剑在他身上留下三百七十二道剑气。
薛断流望着面前的少年,这个倨傲的家伙狂傲之气一点也不比自己差,只是境界还低,否则真是像极了自己跟段千华。
薛断流沉吟良久,霍然问道:“昨晚你去了哪里?”(。)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百四十九章 步家的飞扬跋扈()
这个问题尖锐,卓藏锋想来,已经有了审问的性质,他略微有些紧张。
但是不知薛断流出于什么意思,竟然转变话题。
“我并没有兴趣,我只是想确认是到底是不是剑道谪仙之体。”
卓藏锋暗暗松口气,随即心头掠过一丝疑问,这个深藏不露的家伙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薛断流目光平静,顾自说道:“剑道谪仙之人一千年能出现一人,聪明绝顶。”然后望着面前的少年,等待回答。
卓藏锋镇静望他一眼,说道:“我不知道什么是剑道谪仙,但夫子说我是,我不能确定。”
薛断流之前早就无数次运用神识体察过他的气息,甚至经脉气海,此刻并不怀疑,然而他却并不纠缠这个问题,话题再转。
“我看过你的履历,算起来,你出生的那年,长安城里下了最大的一场雪。大雪并不能改变你不能修行的命运,反而会使你陷入困境。”
他叹口气,“可是你却活了下来,而且竟然能够修行,你的父母是多么的了不起!”
最后这句话,他说得感情真挚,显然是发自内心。
与剑侯谈话,永远摸不准他到底要表达什么,不过卓藏锋还是据实回答。
“我没有父母,能活到现在,他们没有任何功劳,所以先生谬赞了!”
薛断流目光一动,这个少年果然傲气凌云,凄惨的境遇反而锻炼出强大的意志力,话语中也没有任何博人同情的意味。
他突然站起身,有些意兴索然说道:“去吧!剑道一途极为艰辛,要保持谦卑!”
说完,薛断流就拿起一本书认真读起来。连他自己似乎都没想到,自己怎么会说出最后那句话。
卓藏锋走出教习处,想着剑侯虽然没有明确询问,话语中却处处都透露出,他早就识破了自己身份。
经过这次对话后,薛断流再没有单独找过他,依旧跟平时讲课那样,只是对学生却严厉了许多。
而独钓翁授似乎渐渐适应了学生学习的懈怠之情,尤其是那些令他们头疼不已的词语,不再保持那副怒其不争的姿态,变得豁达大度。
或许是龙门大试来临,或许是突然明白,自己都不能真正领悟,怎么能强求这些年轻人。
龙门大试就要举行的前三天,卓藏锋牵着踏云天马走出太学院,步世显兴冲冲从身边走过,连招呼都顾不上打,快步走到门口一辆马车前。
一名五六十岁的老奴微笑着看着他,伸手在他头上抚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