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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话多,但并不代表有坏心;女人高傲,也不见得有多么冷漠。
或许这位姑娘是有口无心吧。卓藏锋不想跟这个丫头一般见识,如实说道:“我是来取回我家东西。”
“你家的东西?”
“是的,已经有许多年了。”卓藏锋不清楚自家的东西是什么,也不知道在将军府里存放了多少年,只能含糊的说着。
“笑话!堂堂将军府会欠别人家东西?还说你是从那个什么什么山千里赶来讨要。”香儿依然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
也难怪,将军府的丫头们气焰嚣张,一般官家士绅都要给她们好脸,何况看起来土的不能再土的少年。
“你让他说完。”鲜儿脾气显然比香儿温和的多。
正因为这个原因,她深得夫人宠爱,一直打理小姐生活起居。后来小姐去海星天修行,她不能跟去,也不肯闲着,就又跑去照顾夫人。
“你家什么东西在将军府?”鲜儿睁着明洁的眼睛问道。
她也来自乡下,所以对一切乡下人都有好感,而且她善待一切下人,从来不因为一个人的出身而小看谁。
来到陌生的长安,除了询问路程,再没有人跟任何人说过话,望着美丽可人鲜儿,想着她身边另一个对自己冷嘲热讽的侍女,卓藏锋想了半天。
望着远处假山旁一株金桂正花开点点,心想:这两个丫头长在一个枝头,却散发出不同的味道。
想了许久,他慢慢从身上取出一块玉佩,说道:“这是信物。”
他掏出玉佩之时心里也无法决断,他不能肯定这块玉佩是不是信物,是不是能起到作用,不过以段千华和孟太虚的性格不可能有这般女人家的东西,是以说出这番话显得有些底气不足。
鲜儿接过玉佩仔细观察,只见玉佩晶莹温润,质地细腻,龙凤呈祥的图案栩栩如生,立刻感觉这件东西非同一般。
她突然惊呼一声:“小姐经常作画,所画的玉佩竟然跟这个一模一样呢?”
香儿忍不住好奇,凑过来瞅了一眼,说道:“上次我去找你,好像看到有这么一幅画。”说着她瞪着卓藏锋,眼睛里面充满怀疑的神色。
“你从哪里偷来的?”
卓藏锋脾气本来就不好,看对方是女流,不过一味忍让,现在这位叫香儿的侍女竟然空口无凭说自己是贼,这口气无论如何不能再忍。
他厉声道:“你可以看不起我,但你决不能侮辱我!”说着走上前从她手中夺走玉佩。
鲜儿急得跺脚,忙不迭在一旁劝道:“你不要发火,小心被夫人听到。”
卓藏锋反问:“听到又如何?我难道怕他不成?”
鲜儿不语,小脸煞白。
香儿听了这句话也吓得不敢出声。
从两个侍女惊慌的神情中,卓藏锋知道她们是怕惊动了夫人,但是他不怕,反正已经到了这里,索性就让那位夫人出来,于是继续说道:“现在请去禀报你家主人,就说栖凤山卓藏锋前来讨回自家东西。”
香儿见他发怒,又担心被夫人发觉,一时又对这个倔强的少年有了惧意,不由望着鲜儿。
鲜儿想了想,说道:“今日一早求亲的人挤满了大街,我家老爷正在处理,怕是一时半会见不着呢。”
想起自己进门时将军府前人流熙攘的情景,卓藏锋知道鲜儿没有说谎,但是他依旧很平定地说道:“你们老爷不能见客,那就去禀报你们夫人。”
他这话很有趣,有一股子跑了和尚跑不了庙的意味。
听了这话,香儿扭头就走,一面走一面说道:“好,我就去禀报夫人,让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知道知道将军府的厉害!”
看着香儿气冲冲跑去告状,鲜儿急了,追着她喊道:“香儿姐姐,赶他走就是了,何必惹怒夫人?”
然而香儿根本不听她的话,越发跑的快了,鲜儿无法,走到卓藏锋身边,叹道:“你呀!惹了天大的祸事。待会见到夫人赶紧认错。”
鲜儿神情慌乱,白皙的脸上泛出细密的汗珠,用一方绣着花朵的手帕无意识擦拭。
不一会,香儿从花厅走来,面露得意道:“那个什么山来的大少爷,夫人有请。”说着做了个请的姿势,转身在前面领路,再也不看后面两人。
鲜儿伸了伸舌头,悄声道:“记着,要认错!”
走进一处幽静的厅堂,卓藏锋很不情愿卸下背后的匣子,交由鲜儿暂时保管。
然后端坐在椅子上,等待着他认为很平凡却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他一生的事情。
风从外面吹来,带着花儿的清香。
经过许多事,他已经懂得隐藏自己的情绪。
此时他脸上神情平静,故作镇静将桌上的茶水一口喝干,然后鲜儿又给他倒上。
屋子有些沉闷,茶香在厅内飘散,两个人没有说一句话,都在想各自的心事。
夫人是当朝公主,身份显贵,岂是一个乡下少年随便就能见着,何况这少年还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神情,似乎惹怒夫人就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一般。
她替这位来自栖凤山少年着急。
素昧平生,这种担忧似乎有些做作,但是她知道自己是发自真心的;就像她喜爱每一朵花儿一样,零落飘零的花瓣多么像自己的身世,每一辩花她都会仔细收藏。
喝了六杯茶,鲜儿给他续了五次。
少女的心狠奇特。既担心夫人来了少,年受到责罚,又希望少年见到夫人取回他所说的自家的东西。同时这个少年表现出来的无畏使他心动,也让她担忧。
难道他不知道夫人的严厉?
六杯茶喝完,卓藏锋就不再喝。
窗外鸟鸣声声,声声婉转。
除了花香鸟语,清茶白雾,还有从鲜儿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幽香,这种情境似梦,却比梦更加缥缈。
一阵脚步声响,夫人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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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拿回自家的东西()
尽管将军夫人只有四十多岁,身轻体健,但还是在香儿的扶持下款款而入。
在长安的贵族中,这中见客的方式,代表了一种身份地位,一种气派威严。
在将军府,很少有人称呼她公主。这是她的要求。
盛唐国虽然风气开放,但也重视礼仪,女子遵从三从四德。用那位太宗的话说就是“给四方诸国以榜样”。
不称公主而称夫人,则体现了这位皇家女子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平民思想,也在某种程度上照顾了夫家尊严,使得丈夫更有面子。
夫人仪容端庄,神情娴雅,望着站起身迎接自己的少年微微点头,示意他坐下。
既然是来拿回自家东西,该有的礼貌总不能缺了,卓藏锋落座后,目不旁视,等待夫人问询。
这个孩子倒是很懂礼貌,并不像香儿说的那么蛮横冷傲,夫人暗暗点头。
他衣着普通,眼神清亮,所带的木匣却不知何物?
也不知道他现下是什么境界?
在这位盛唐国公主心里,跟随段千华的人修为绝不会低了。
“从栖凤山到长安,也不算远,旅途劳顿,你吃了不少苦?”
夫人并没有直接问他的来意,只是以一个长辈的口吻关心的问一些很随便问问题。
“不劳夫人挂心,我还能应付的来。”
卓藏锋斟酌,然后又淡淡加了一句:“并不苦,因为想着拿回我该拿到的东西。”
这句话语中有礼貌的回应,也说明了来此地的目的,更表达了自己的决心。
他回答的很镇定,似乎早就在脑海中想好,拿回“该拿到的东西”,这句话让夫人心生不悦。
难道我堂堂将军府会赖你不成?只是她并不记得自家曾经拿过少年什么东西。
她只知道段千华在栖凤山,只知道这个少年曾经在将军府住过一段时日;只知道段千华也掳掠过自己最疼爱的女儿;只知道一向在战场上纵横捭阖的丈夫在段千华面前一退千里,只记得深宫中的几百名修行者在那位白发剑身剑气下更是溃不成军。
当然,还有一件重要的事令她终生不能释怀。
该来的必然会来。
她轻轻叹口气,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轻顶在光洁的额头上,面容平静,并不显山露水。
她仔细观察少年,发现他目光坦然,并不像是说谎,再说也没有人胆敢在将军府招摇撞骗。
不过少年对目标有着一种锲而不舍的精神,这让夫人又有些满意。
“你要拿回什么?”想着或许是丈夫做出的事,她丝毫不怀疑少年的来意。
这个问题卓藏锋想了无数次,要拿回的是什么?自家的东西是什么?老怪物从未说清楚,师父更是语焉不详,只说拿着婚书去骠骑大将军姚长驱的府上拿回自家的东西。
这太含糊不清了。
望着沉默的少年,夫人觉得自己不知道对方要拿回什么,如此急切的询问似乎有失威严,就换了一种温和的口气说话。
“段千华羽化登仙,你可曾跟他学到什么?”
提起这件事卓藏锋就感到丢了面子,守着一个天下闻名的大剑神,自身竟然毫无修为,真是如入宝山空手回。但是面对着夫人平易近人却又透着威严之气的问询,他又不能不回答。
“我不适合修行,是以到现在连‘玄窍’都未打通。”不想说出段千华去了仙域,因为他觉得那是自己的事情,不需要任何人知道。
夫人沉默,眼中露出惋惜的神情。脑中却是迅速想着身具神凤血脉的女儿。想到这里,她莫名生出一丝烦躁的情绪。
段千华已经不在人世,那么此前的仇怨也应该了却,夫人想了很多,一时再没有开口说话。
沉默,还是沉默。
过了很久,一只莽撞的鸟儿撞在窗棂上,落下几只羽毛飞走,打破了屋内的静寂。
夫人想了很久,终于确定了一些事情,于是问道:“那张婚书你曾可带了?”
卓藏锋答:“正在身上。”
“我听香儿说你还带了信物?”
“是的。”卓藏锋摸索着衣袖内的玉佩。
“你很心细!那么请拿给我看。”
这句话不知道是发出内心的赞誉还是一种高高在上的冷嘲,卓藏锋没有时间考虑,将玉佩拿在手里。
夫人没有再说什么,香儿急忙跑过来想拿过玉佩,卓藏锋望见她走近,却将原本展开的手掌握住,将玉佩握在掌心。
“我的东西并不想交给不喜欢的人拿,你不配!”
卓藏锋冷冷说完,并不看一旁手足无措,脸色气得发白的香儿。
夫人的眼中忽然闪过一丝亮光,挥手叫香儿退下,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光望着卓藏锋。她隐隐猜出香儿可能说了或者做了一些什么事情,惹得眼前少年不高兴。
她想着年轻人心气儿高,但是这个家伙太放肆了吧,不知道这里是堂堂的骠骑将军府?她的心里有些不高兴,不过并未发作。
“既然你不喜欢香儿,那么你自己拿过来我看。”
卓藏锋端坐未动,却望着鲜儿客气道:“鲜儿姑娘,麻烦你讲玉佩拿给夫人!”
这番话极为礼貌,与对待香儿的态度判若两人。
夫人大为意外,这个少年年纪虽小,行事却总让人琢磨不透。
香儿听了更是感到羞愤,两只小手在裙摆处狠狠地拽着,眼中似乎能喷出火来。
鲜儿猛然听到,脸孔蓦然涨得通红,极不自然走过去取过玉佩交到夫人手里。
夫人不用很仔细看,就知道这枚玉佩正是自家之物。她有些神情低落,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中有些朦胧。
这个玉佩就代表了许多,她没有要求看一看婚书,想了很久,觉得该是面对这件事情的时候了,眼神忽然变得凌厉,口气也加重了。
“钱财?名誉?荣华?你要什么?”
面对将军夫人忽然开口的询问,卓藏锋想着,这些似乎都不是他想要的,他隐隐觉得自家的东西不会是夫人所说的这些。
难道是一张通往太学院的举荐书?
不过他很快又否决了,所谓自家的东西,在师父的口中似乎分量并不轻,不会就是这么一张写着几个简单的字,盖着将军府的大红印章,轻飘飘毫无分量的荐书吧?
他想了想,感到有些难以抉择。
他们两个人谈话就像是打着哑谜。
谁也没有挑明那件东西到底是什么?实际上他们两人都不知道,而且还都不希望对方明白自己心思。
“这些我都不要。”卓藏锋终于吐口。
夫人闻言,脸上神情起了变化,柳叶眉轻挑,嘴角逸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