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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点令他无论如何不能满意,我本无心伤青草,奈何青草因我毁。
他有些自责。
实际上这也是一种无法自如掌控神识的表露。
虽然他的神识去强大无比,但缺少了与之相适应的修为。
如同一个空虚的水葫芦,看起来很大,实际上想要倒出水来,只有那么一个小孔,终究影响水的流速。
好在柳清风颇为满意,命令他像岩石一般观望岩石,像松树一般观望松树。
这太枯燥了,哪里有飞剑凌空几万里的洒脱。
在一场大雪之下,柳掌教又命令他身像飞雪而观望飞雪,卓藏锋彻底将心头不满发泄出来。
他瞪大双眼,神情痛苦望着柳清风,然后学着老道士的样子摸着稀疏的胡须。
柳清风真想一脚踹他屁股上,嘴张了半天,愣是没舍得骂他。
卓藏锋变本加厉,极为认真说道:“我以柳清风之态观柳清风,想来剑道有成矣。”
柳掌教按照以前的习惯想屈指弹他的脑袋,奈何这个时候卓藏锋意念略起,身子早日飘入云中。
老道扭头望着头顶彤云密布,脸上略过一丝英雄暮年的悲壮之感,无奈说道:“孺子不可教也!”
云层中传来一阵笑声,“我非孺子,实乃君子也!”
柳掌教气愤对天喊道:“老道就成全你,让你做一次君子。”
说着,双指连弹,两道弹丸般的剑气立刻射入云中,只听到“哎呦老柳你下毒手”天幕下落下一片衣襟,飘飘荡荡同雪花争高低。
接着“嗖”一声,借着一道剑光遮羞,卓藏锋捂着光腚飞快向住宿地掠去。
柳掌教在雪地中看斜睨这那道背影,一本正经说道:“屁股上肥肉最多,向来最是耐寒。”
所有心中存有的物体都要在剑锋上看出来,这才能算观剑入门。
好在有之前的修为,初级阶段卓藏锋并没有费什么力气。
接下来就是化山为水,视奇峰如溪涧。
这是一个更艰难的过程,每每耗尽他雄厚的元气数量。
然而还时时受到老柳的斥责,这令卓藏锋对这位晚辈掌教心生愤懑,想着有朝一日废掉他的掌教之职,改由原留留师兄担任。
在这个过程中,眼看他痛苦,眼看他呐喊,眼看他舞剑如醉如痴,裂天兕总是一副爱莫能助的懒惰表情,除了他发出口哨召唤,大多时间,这头神兽就如同一块千年不动的岩石。
骑着裂天兕去了一趟神兽山,眼看兽潮涌荡,白鸟鸣叫,享受了一番山大王的威风,卓藏锋才感觉到没有老柳的日子是多么惬意。
去了两趟丹鼎峰,除了照旧跟师父说些肺腑之言,就上月月殿下修行之地吃点百花酿造的蜂蜜。
两名炼丹童子对他态度大变,热情地似乎过了头,一口一个师兄长师兄短,让卓藏锋暗暗皱了无数次眉头。
自己好歹是天剑宗道祖关门弟子,你们两个寄宿在我天剑山的小道士叫我师兄,这岂不是无端降低了辈分。
有时候他也会自省。
自从来到天剑宗,以往缜密的判断能力正在缺失,似乎沉浸在一种自得其乐的优越感中。
他想了许久,感觉自己转变的有点可怕,无法归咎原因,就把这个罪名赖在原留留,成柱柱两人头上。
“如芝兰之室不觉其香,不对,应该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了原留留,成竹竿两人,我是彻底变得跟他们一般碌碌无为,总是一副自以为是的样子。”
然后他就会迫使自己冷静,就开始练习箭术。
在他看来,只有练箭才能使自己迅速变得镇定。
其实在内心,他还是那个高傲的少年,只不过多了些历练,成熟了起来。
而天剑宗的一切生活太美好,无忧无虑,而且受到宗门整个师兄的爱戴,所以他不用在提防什么,由着心玩耍,由着性子修行。
这些天来,曾经为难过他的穆剑虹都放下架子,同大师兄两人亲自选择山势,给他建造了一座修炼用的竹屋。
师兄弟们各自拿来生活用品,满满地堆在竹屋之中,对他是关怀备至。
这种生活太过逍遥自在,他几乎忘记了京师长安的蝇营狗苟,忘记了当年所受到的冷眼嘲笑。
所以他无忧无虑修行,尽情释放天性,少了警觉,少了防备,看起来就像是换了一个人。
不能在这样下去,所以他刻苦练习箭术,以冷静的目光,精确的感知力,作为警醒。
一切都很满意,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师兄们辛苦为自己建造的茅屋,在自己一次练剑之后,就成了掌教放扫把的储物室,甚至就连落叶都给堆积在里面。
于是他叫醒在自己卧榻之上酣睡的掌教表示抗议。
“老柳,你扫树叶我不反对,你别把羊粪蛋也收集起来,我受不了那种味道。”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百四十九章 突遭横祸()
既然当初来天剑宗就选择了胡闹,那么何妨将胡闹进行到底。
好在卓藏锋一直明白,修行才是最主要的目的,也能够随时调整心态,所以在他看似放浪形骸,无拘无束之时,也从未放弃修炼。
不过他的胡闹之举很快就被柳掌教成功压制。
在其后的剑术修炼中,柳清风不再跟他说话,并且也不准他说话。
用这位小他几辈的掌教原话说,“你好不容易吸收的那点元气,都被这张嘴巴给漏气了。”
于是定下严令,不许说话。
这让卓藏锋根本无法发挥嘴皮子优势,在剑术上被老柳击败之后毫无还击的机会。
为了让他彻底变成“哑巴”,白发掌教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一张膏药般的东西,上面还画着符箓,着着实实给他贴在嘴上。
至此,他一张铁齿铜牙完全失去了效用,试过不知多少次,身上所能利用的元气,所能想到做到的方法都无济于事。
他想对天长叹,然而声音只能从鼻孔出来,变成沉闷低吼。
至于吃饭,那也是可望而不可即之事,柳掌教让他学那辟谷之术。
腹内饥饿也就罢了,偏偏那可恶的老道士还故意在自己面前大吃大嚼,一点也不顾及掌教身份。
连喊叫声都被剥夺,卓藏锋心中那个憋闷,真是非言语所能形容。
从这个时候起,他在天剑宗的潇洒生活也就算结束了,活了一百多岁的掌教变着法儿折磨他。
今天带他去蛇窟,美其名曰见识见识灵兽,实际上去了就封死他经脉穴窍,任由那些滑腻腻的长虫爬在身上不断咬噬。
明天领他看风景,却偏偏不走大道,专寻那些穷山恶水之地,一忽儿让他冲入水底,一忽儿让他进入山腹,美其名曰接受圣火洗礼。
一身“锻剑千华”洗礼之后的剑元在老柳面前根本没有机会使出,身不由己受到他的摆布,卓藏锋数次气得暴跳如雷。
在他心里,受一些皮肉之苦就当做锻体,这不让吃饭,不让说话着实不看忍受。
这样持续了大概一个月,甚至连睡觉都被剥夺之后,卓藏锋再研习“天机忘意决”时,忽然沉浸在一片美好的境界中。
就像是一个不愿意醒来的美梦,他如饥似渴研习天剑宗这门最神奇的功法。
然而一旦不再修行这门功法,所有难以忍受的痛苦又纷至沓来。
他感觉到自己的肺部快要憋炸了,甚至有时候错觉之下,认为身体内的血液都忍受不住这强烈的憋闷之感,崩碎肌肉,喷涌而出。
他发誓,一旦能开口说话,先对着这个可恶的老道士大骂三天三夜,用一切能想到的恶毒语言,骂得他找个地缝钻进去
或许是想到自己这番苦心,这个小家伙并不承情,大概难免遭到“报复”,老柳是铁了心要狠狠整治他。
将他带入一个黑暗的秘境,四面无光,伸手不见五指。
即便是用强大的神识,卓藏锋也感应不到这儿到底是什么地方。
面前的黑暗如同浓稠的墨汁,甚至感觉到自己发出的气息都是黑色的。
什么叫暗无天日,他这一刻的感受比任何人都深刻。
直到他饿得头晕眼花,累得精疲力尽,浑身上下最后一道元气离体而去,天剑宗浩大繁杂的剑术演练九千九百九十九遍,柳掌教才法外施恩,放他出来。
然而还是不能说话,只是在外面对着青山略微缓口气又被带入黑暗世界。
如此反复,某一天他忽然觉得心跳无比平稳,思绪如水,然后眼前渐渐发亮,终于完全被一团光明包围。
“以意行气,以气化神”
他的神识猛然间深入无边无际的光明之中,那隐藏在光明之内的神之天门赫然挡在面前,意念受到轻微反震,卓藏锋惊喜之下收回神识。
这难道是修行者无比兴亡的宗师境吗?!
这怎么可能?
“一切都有可能。”
沐浴着阳光的天剑宗掌教笑得慈眉善目。
“老柳”
嘴巴上的封条终于解除,喊出这个折磨了许久之人的名字,他甚至有些口齿不清。
然后愤怒像是涨潮的大海,他需要宣泄。
这时,柳掌教意味深长笑笑,随手一指。
没等卓藏锋将心中咒骂的语言组织好,一名星宿弟子如飞赶来禀报。
岭南最大的修行宗门邵庄庄主带来两名重伤之人,希望得到天剑宗救助,正等候在殿内。
这是哪位恰好赶来的星宿弟子所言。
柳清风听说有伤重之人,转身光明正大溜走。
卓藏锋憋了一肚子气,想到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况且卢无恙就在岭南,看看能不能探听到消息,也随后赶来。
大殿内,天剑右使查探完伤势,就令人将伤者平放,拿出两粒丹药命人替他们喂下。
一个浓眉大眼的汉子身上血迹斑斑,一脸惶急之色,看到柳清风过来,以为是一个普通的道士,等到天剑右使向他介绍,这个邵庄庄主邵友乐噗通跪在地上。
“邵友乐拼死前来,拜求掌教救治卢大人及其公子!”
踏进大殿,听到卢大人三字,立刻走到伤者跟前,只向那位花白头发的伤者看了一眼,迅速跑过去看另一人。
掀开盖在身上的棉被,一个脸色苍白的少年奄奄一息躺在担架上,手腕,脚腕处的筋骨暴露,显然已经被锐器割断。
卓藏锋心头震动,仔细观望,终于确定眼前之人就是卢无恙。
手放在卢无恙的胸口,感觉到心脏跳动极弱,似乎一盏狂风中的油灯,随时会熄灭。
神识发出,他的心头蓦然一阵震颤,卢宦游气息惧无,显然已经死去多时。
他没有救人的任何经验,小心将元气从重伤昏迷的卢无恙百会穴中传入,感应到自己元气运行极不通畅,就像行走在充满荆棘的山路之上。
闭目冥想,卓藏锋知道卢无恙的奇经八脉已经震碎,浑身元气已经消散。
奇经八脉连同丹田气海,如同小溪河流至于大海,如今河流被拦腰截断,元气不能输入大海,如同没有修行的凡人一般。
而且他的手筋脚筋都同时断裂,显然是心狠手辣之人故意为之。
卓藏锋转过身,死死盯着不断向柳清风诉说事情始末的庄友乐,目光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跟随庄友乐同来的庄家弟子看到这个年轻道士凶神恶煞一般,虽然不明缘由,却立刻感到这是一个不好招惹的家伙,连目光都不敢同他对视。
卓藏锋本就憋了一肚子恶气,如今再看到卢无恙重伤昏迷,只感觉到心中仿佛火山滚过,灼热的愤怒无法抑制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百五十章 恩将仇报()
清茶冒着白雾,庄友乐唇干舌燥,却是并不曾看一眼。
“柳掌教,卢大人真没法救治?”
柳清风方才已经查看过卢宦游的伤势,可惜脏腑受损极重,而作为修行者,更为严重的伤势是他的丹田气海已经粉碎,回天乏力。
掌教摇摇头,叹道:“即使东方前辈施以援手,也莫可奈何!”
威名赫赫的天剑宗掌教说完,大殿内一片寂静,只能听到这些远来客人粗重的呼吸声。
有两名年轻的庄家弟子忍了片刻,终于压抑不住大哭起来。
卢宦游一心为民,深为岭南百姓敬爱。上一次的灾祸,他卖掉房屋,千里赴京,又亲赴救灾第一线,与民同食同住,同甘共苦。
半年前为了让百姓灌溉农田,修理水渠之时需要从魏家老宅穿过,否则就必须凿通另一条山岭,工程量浩大,人力不能完成。
魏府管家仗着天下刀盟的声威,处处同卢宦游作对,卢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