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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乌木令”失去作用,推己脸上露出茫然的神色,搔着脑袋望着一旁捂嘴偷乐的卓藏锋。
卓藏锋不情愿走过去,从袖里摸出数枚铜钱扔给摊主,头也不回走出胡饼铺子。
推己跟出来,趁着阳光仔细观察那块“马家胡饼”的牌子,想不通这么一个小小的店面竟然胆敢拒绝“乌木令”。他觉得店家有些过分了。
卓藏锋在前头说道:“有一种盗贼从来不做小偷小摸的营生,要做就做大的,他们甚至敢挖官府的钱库。”
推己想了想,恍然大悟道:“这令牌并非人人皆知,感情越是高档的地方越是吃香。”
卓藏锋点头,“孺子可教!”随即眉头皱起,说道:“太学院陈先生说的江湖,让我想起周易中的一段话。”
“噢!”
推己似乎并不怎么关心什么江湖或者周易,他小心把“乌木令”放进背后竹筐。
卓藏锋继续说道:“江湖原指水,周易有言:“‘月盈则亏,水满则溢’,看太学院那本剑修庄子注解与此联系,就是说我体内的万千剑元阻止我去吸收天地元气。”
这几日卓藏锋曾经与推己探讨剑道,也曾经说过自己不能吸收天地元气,推己当时只是摊开双手,表示爱莫能助。
此时推己听了,“噗嗤”笑了出来,“你可真敢吹大话!一点元气都不能吸收,哪里有剑元?还万千?你以为自己是陆地神仙?还是天外飞仙?”
卓藏锋知他故意如此,意在报复方才看着他在胡饼铺子出丑一事。
“你这个小和尚,哪里像是出家人,倒像是市井中与人斤斤计较的妇人。”
推己忽然冷着脸不发一言,过了片刻,方叹了口气,说道:“其实师傅说我很听话,能秉持戒律,可我发觉遇到你就跟变了一个人。”
卓藏锋笑道:“变成了什么人?”
“变成了一个无拘无束,想到什么说什么,想笑就笑,想跳就跳,想闹就闹的人。”
卓藏锋回头望着他,问道:“那么你感到快乐吗?”
推己认真想了想,说道:“我觉得很舒服,有一种天高任鸟飞的感觉。”
“这就对了,人生在世,一切由心。”顿了顿,卓藏锋望着远处挺拔的古槐说道:“这是老怪物说的。”
“老怪物是谁?”推己问道。
卓藏锋就知道推己一定忍不住好奇要问这个问题,他早就想好怎么回答了。
“老怪物是我的亲人。”他想到段千华为了不让自己受到欺负,不惜去龙域践行约定,眼眶微热,不想让推己看到自己失态,慌忙掩饰道:“师父说,如果有人欺负你,你会不会还手?”
由于推己开口闭口就是师父说三字,卓藏锋早就打趣称呼他“师父说”,对于这个称号,推己并未反对。
实际上他反对又能如何?
推己出身佛剑名门,不愁吃不愁穿,虽非锦衣玉食,倒也算是宠爱有加。从小除了师父,再没有受到过任何人的委屈,更别提欺负,是以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他有些犹豫,期期艾艾想了半天,反问道:“那么你会不会还手?”
卓藏锋心头泛起一丝苦涩,受人白眼、欺凌,这样的日子他是过惯了,不过每一次他都没有服输,更没有丢掉尊严。
他毅然道:“我绝不退缩!”
推己看他神情坚决,突然间豪气顿生,大声道:“师父说忍一时风平浪静,但如果受到欺负,我也绝不退缩!”
“你不忍?”
“不忍。”
“当真不忍?”
“坚决不忍!”
卓藏锋拍拍他的肩头,意思说师父说好样的。
推己神情一顿,似乎有些难为情,说道:“师父教了我十几年,我跟你相识只是几天,我几乎要把师傅教我的那些都忘掉,而且还觉得眼下所做的一切,似乎与师父的教诲背道而行。”
卓藏锋望着他,认真说道:“兵家孙子曰:‘将在外,军令有所不从’。只要不违背佛家戒律,没有什么事情不能做的。”
推己叹气道:“你总能把这些毫不相干的东西联系到一起,而且还说得头头是道。我真不知道你的脑袋里都装的是什么?”
卓藏锋笑道:“装有万千剑元。”
原本以为是一句玩笑或者吹牛的大话,谁想到夜晚在这片幽静的花园中就让推己眼界大开。
花园深处,秋夜静谧。
推己调息用功完毕看到卓藏锋盘膝坐于地上,脸上映着淡淡的星辉,眉宇间生出无数金细线一般金芒。
看他的样子,这是道家修炼玄功。
卓藏锋紧闭双目,牙齿轻咬,看起来似乎很安详,但是忽然间,推己看到他神情变得狰狞可怕,脸上肌肉不停抖动,牙齿格格发颤,头上束发的丝带猛然崩断,乱发飞扬。
接着从他紧紧闭合的眼睑中挤出一丝炫目的亮光,然后他的耳朵、鼻孔、乱发飞舞的头顶正中都出现相同的亮光。
推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是卓藏锋体内的经脉错乱,导致体内玄气冲撞?
他不敢惊动,瞪大眼惊讶的望着,心里即是担忧又是着急。
猛然间,那根根如丝的亮光凝结成无数柄飞舞的小剑,从卓藏锋五官以及头顶百汇穴激射而出。
推己差一点惊呼出声,连忙用手紧紧捂住嘴巴。
“小剑?剑气?飞剑?”
“阿弥陀佛,是剑元!”
卓藏锋此时只感觉浑身有无数道伤口崩裂,然后似乎有人在崩裂的伤口上撒上青盐,灼热、疼痛。
而体内却如一团滚烫的岩浆翻腾,岩浆从丹田气海处沿着经脉流走,每经过一个地方,就如同被烤焦一般,皮肤上的汗水还未来得及渗出就已经蒸发净尽。
如此片刻,他觉得那股灼热之感渐渐平息下来,于此同时觉得有另一道清幽的气息从百汇穴诸如体内,流走经脉,然后缓缓蓄积在丹田气海中。
此时,周身舒畅,方才那种魔魇般的痛楚竟已消失得干干净净。
他想跳起来大喊大叫!
他想痛苦一场!
努力了这么多年?坚持了这么多年,他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他终于可以吸收天地元气。
虽然是很稀薄的一点,虽然只是沧海一粟,但是他成功了。
他忍住没有哭,他忍住没有喊叫,他反而收慑心神,用心体悟那与天交接的天地元气。
读了剑修庄子注解,他按照上面的修行方式,果然将体内的剑元逼出体外,循着“水满则溢”的道理,丹田气海中积蓄的剑元一旦逸出即可以带动天地元气,然后经过吸纳,吐故纳新,这才能成为自己真正可以利用的天地元气。
而“锻剑千华”所存留在体内的剑元虽然强大无比,但依旧需要吸收融合,否则就如同一个不识字的人空守着满屋子的书籍,一点用处也无。
只不过,想比其他修炼者而言,利用同样的修行方式,同样的修行时间,他可以同时吸收天地元气,并且转化体内的剑元成为自身元气之本。
然后刚刚吸取的天地元气与原有剑元相融,就如两股清流源源不绝储存在丹田气海中。
他睁开眼,慢慢站起身,微微一笑。
推己看他丝毫无恙,松了口气,讶然道:“万千剑元?!”
卓藏锋不理,前面直行而去,推己则慌忙追上,心里头好奇与震撼同在。这家伙吹了一通牛皮,还真吹出了万千剑元!
“真是万千剑元!?”
卓藏锋没走几部就站住脚,因为他发现前面有几人挡住了花园中唯一的青石板路。
“姓卓的小子,你是真不知好歹,还是故意让我大将军府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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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屁放完滚蛋()
(晚上停电,据说是变压器短路,刚刚来电,我慌忙起来更新,向大家致歉!希望继续支持不弃明月!)
一名十**岁左右的青年人清袍缓服负手而立。在月光下看来,脸如冠玉,英姿勃勃。只是那一种神态却透露出强烈的倨傲之色,眼神中充满了一种很深的敌意。
事实上在长安或者在整个盛唐军方,姚振羽总给人谦谦有礼的印象,作为骠骑大将军长子,军方倚重的青年将领,他一直很注意君子之风。
曾经将军府的宠儿,太学院的娇子,到如今盛唐军方威名远震的将领,他深深懂得苛己守礼,韬光养晦。
与其父做事刚勇直率不同,他的性格中更多继承了母亲阴柔的一面。
这次蒙皇帝陛下恩准回家省亲,还未回到长安就得知一个穷酸少年上面求亲,这已经够可气,然而更可气的是他竟然得到父亲与宁王恩准。
他深深了解自己这位妹妹,脾性执拗,修行天赋绝佳,绝对不会同意这门亲事。况且他一直觉得妹妹的性格在某一方面跟自己很像,都是人中龙凤,一样眼高于顶。
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少年,父母又何必迁就?又怎么还能准许他拿出当年那老古董般的婚书说事。这都是什么年代的事情,早该遗忘掉了。
当他得知这件事情始末,更是忍不住心头怒火。
从那天在太学院门口没有追上卓藏锋,他一直派了手下明察暗访。白日行事不便,在表面上繁荣安泰,暗地里却是各种势力对立,暗潮涌动的长安城,或许一丁点的失误就会引发不可预计的后果。
不得不说,他谨慎的性格来自母亲而青出于蓝。
所以,他把时间选择了晚上,尤其是这个幽静的花园,更是让他满意。
他跟了两名亲随,都是从边关带来,个个英武彪悍,打起仗来不要命的主儿,而且对他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他空手而来,没带任何武器,两名随从每人一把短剑,以他们的一品武夫境的修为,加上历年在军中养成的锐气,对付两个少年自然绰绰有余。
他仔细观察了很久,并且在心中想了很多。
少年人气机平和,看不出有什么修为,果然是废物一个。
那个小和尚也是气机平和,不过从他的举止神态可以看出这家伙修为不差,起码比他旁边那个让人想起了就愤怒的家伙强了许多。
从他倨傲的神态,从他嫌弃的目光中,卓藏锋感到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敌意极为强烈。
这种感觉从来来没有过,即使是以往面对生死存亡他都没有这种感觉。
他到两个随从粗大的手紧紧握着腰间的剑柄,人未动,却有一种杀意。
“你是卓藏锋?”姚振羽开口。
“是又如何?”既然对方毫无礼貌,那么他也就不需要礼貌。卓藏锋说完,盯着他冷如刀锋的眼睛,反问道:“你是谁?”
看着卓藏锋挑起的浓眉,以及那种坦然无畏的态度,姚振羽有些惊讶,难道低估了眼前的少年。不过已经计划好的事情绝不改变。
他的眼睛越过卓藏锋头顶,看向远处酒楼中点点灯火,决然道:“看你并非傻子,我劝你一句,把那份婚书给交出,远远离开长安。”
卓藏锋不等他说完,冷冷问道:“否则呢?”
姚振羽沉默,低下头望了他一眼,说道:“我写张条子,你去户部支十万两银子,然后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买房子娶老婆置小妾,随便你做什么。”
“你并未告诉我你是谁?”卓藏锋目光炯炯。
“我是姚振羽。”
卓藏锋想了想,霍然明白,“我不认识你,但你姓姚,我或许已经明白你的身份,你是代表大将军府?还是?”
他想着那个陌生的名字,这个有些沉重的名字,然后缓缓说道:“还是姚采薇?”
“住口!”姚振羽勃然大怒,“我妹妹的名字你也配提!?”
然后他再不管对方反应,把心中早想好的那些话愤怒地倾泻出来。
“你一个不能修行的废物,一个身无长物的穷光蛋,凭什么娶我妹妹?”
“你有没有想过,将军府一碗粥就花费万钱,而这一碗粥的钱需要你数年不吃不喝才能攒足,你觉得你配吗?”
“就是将军府的丫头,每月用度都要顶上你一年的花销,就你这副样子,将军府的丫头嫁给你都算是委屈了。”
“你不能修行,前途黯淡,一生有白米青菜管饱也算是莫大的福分,再奢求这份婚事,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一向沉稳谨慎的姚振羽说出这番话,并无觉得丝毫不妥,因为在他的眼里,卓藏锋实在是连府上的一个仆人都不如。
何况对方竟然想拿一张婚约来威胁将军府,这让他忍无可忍。
将军府几时受过这般威胁?
他没有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