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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听着他沉重的脚步声以及努力克制住的呜咽声,也忍不住泪水涟涟,只是安慰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阿扎格心生不快,如今又添这么一个老头,明显影响行进速度,若是耽搁了时辰,说不定会受到王妃斥责。
他仔细观察许久,确认在没有将几名狼侍甩脱之时并不适合动手。况且王妃也只是嘱咐他们,非万不得已,这些人留在玄冥剑宗再杀。
此时他已经改变主意,一旦摆脱玄冥狼,就先动手杀死其余之人。
但这样一停顿,玄冥狼又恢复一些体力,想要顺利甩掉狼群,看来还要百十里地才能分出结果。
阿扎格忍着蓦然滋生的不满情绪,命令大家继续前行。
卓藏锋重新做出调整,莫雅与小妮身体轻盈,合乘一匹马,姚长柄骑着腾出来的那匹天马,紧随在公主身后,寸步不离。
富有经验的老人很快就瞧出眼下处境有些微妙,他紧紧握着长长的刀柄,在起伏晃动的马背上端坐如山。
他没有一句多余的话,没有询问其他人的下落,也没有对此次寻找神泉硕果仅存的少年人问候半句,他的眼里只有公主,随时准备厮杀,也随时准备将自己这把老骨头扔在此地。
再行数十里,前方道路略微平缓,灵秀与阿扎哈同时催动天马。
卓藏锋听马蹄声节奏渐快,感觉坐下良驹风驰电掣一般,耳畔尽是呼呼的风响,心想他们终于要甩脱玄冥狼,准备动手了。
急速行进之后,马蹄声,风声,玄冥狼笨重的呼吸声交汇到一起,他捕捉不到阿扎哈、阿扎格的呼吸之音,只能辨别出出灵秀细弱的喘息,而且时有时无。
他驱赶掉心头万般杂念,全副心神都系在这根细若游丝的呼吸上,只等待灵秀有异常举动,他手里的箭就会闪电般射向她的后心。
狼侍的弓箭比寻常大唐军方弓箭要长许多,分量也重,重箭虽然射程较短,但穿透力极强,即使面对的是一名不知境界的修行者,他也有信心穿过对方的护体元气,射中目标。
他只恨不能感知到另外两名修行者气息,否则凭着他能感应对对方元气的薄弱,一轮急雨般的箭簇,绝对给公主留下逃脱的机会。
射人先射马。
由于暂时失明,他一次能射出二支有效的羽箭。先不说射向灵秀的那枝箭能不能成功,他有把握一箭射中马身。至于踏云天马会不会在负痛的情况下暴跳如雷,将背上乘客掀翻,他并不知道。
还有身后的那名修行者,回身射箭,急速命中目标,他认为也不是难事。
现在万事俱备,只等将玄冥甩脱再做决断。
此时已逐渐将狼侍抛在身后,玄冥狼愤怒的咆哮声渐不可闻,卓藏锋后背早已湿透,听着马蹄不断敲击地面,更是不敢有丝毫大意。
眼前山势巍峨,崖壁上一片一片的秋叶已然黄尽,受到暴风骤雨般的马蹄震颤,瑟瑟掉落,然而当那落叶纷纷然坠于地上之时,踏云天马早已消失在前方蜿蜒的山路间。
地面上的碎石在马蹄下碾为粉尘,遇到深沟浅壑,踏云天马更是毫不停顿,纵身一跃而过。马身上锦缎般的皮毛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折射着彩虹般的光芒。
一个岔道,两个岔道,一座山又一座山,一条小溪,一条浅河,人声与马声相合,汗水同溪水共溅,马踏祥云不留痕迹,人走险道安然无恙。
这一次无论是前面领路的灵秀和阿扎格,还是身处中间的公主与卓藏锋,或者落在最后的阿扎哈,他们难得的齐心协力。
因为他们都想甩脱可恶的玄冥狼。
现在成功了,每个人都认为完成了第一步计划。
阿扎格、灵秀有意放慢速度,卓藏锋、公主同样故意放慢速度。
这一次又是不谋而合。
阿扎格回头望了一眼落在最后的阿扎哈,想着是不是就选择在此地动手。
卓藏锋催马紧跟上公主,重重的咳嗽一声。
这是他们的商定的暗语,意思是现在做好准备,听到弓弦响就调转马头,什么也不用管,催马疾奔。
然而还有一个灵秀,她也选择了在此地动手。
她脸上蓦然露出一丝坚毅的神情,当先一拉缰绳,踏云天马灰溜溜叫了一声,马蹄前仰,重重踏在地面,却是稳重如山。
紧接着阿扎格也勒住马头。
卓藏锋二支羽箭早已扣在弓弦上,不等马身停稳,两手快速一拉一放,向前方灵秀与阿扎格座下踏云天马射去,然后又急速调转弓身,搭上两支羽箭,听风辨位,根本不用瞄准,骤然再次一拉一放。
“嗡鸣”
弓弦震颤声中,他再次扣上两只箭,如电般射向前方两人,然后调转弓身,又发出两只箭射向身后阿扎哈。
羽箭飞出,电光石火中,他也不管有没有射中目标,继续沉稳开弓搭箭。
然而就在此时,他觉察到羽箭射去的前方骤然间剑气冲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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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和夫子是老交情()
莫雅赶到殿门,正好遇到杜飙、裴越走出,三人在门口站立。
杜飙施礼道:“请姑娘代为禀报先生,我们有辱使命,并不能请动那少年,请先生恕罪!改日再登门领受责罚。”
两人说完不再逗留,匆忙过去牵了马,一径下山而去。
莫雅站在台阶上望着他们走远,任寒风吹拂发梢,心里想着:他是怎么将这种军中的亡命之徒打发掉的呢?
耳听卓藏锋在殿内跟两个道童侃侃而谈,好像是在传授他们什么诀窍,两个平时本本分分,规规矩矩,声若蚊呐的道童此时笑语喧哗,莫雅真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
她慢慢走近殿内,刚好听到一个道童说道:“你来宗圣宫吧,我给你好吃的。”
另一名道童也不甘落后,“我给你找间最舒适的屋子,管你冻不着。”
着原本已经是两个小童最大的权限了。
卓藏锋笑道:“天下修行学子都住在宗圣宫,有没有青云榜的魁首,在你们那儿住过?”
道童道:“也不全来的,我们这叫天师院,是管理道家子弟住宿,长安铁拐子胡同拓经寺是国师院,佛家子弟都投靠哪儿。”
听他们谈论的热闹,自己来了许久都没人搭理,莫雅心想这两个道童跟新来还惹出祸事的卓藏锋打得火热,竟对自己这个真正的主试官不理不问,心里再次泛起那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你们说得好热闹!”她忍不住开口,适时终止了三人热烈的交流。
卓藏锋望着她笑道:“莫雅,你来了,要不要喝杯酒?”
莫雅望着他有些通红的眼睛,嗔怪道:“你喝多了!那酒原本是我家公主敬你的,感激你把我们带到长安。公主现在正在接见大焉国使臣,不能箭你,特以酒敬送,聊表歉意!”
卓藏锋听他说完,顾自倒满一杯酒,一口喝干,说道:“果然好酒!替我谢谢你家公主,我来这里,就是看看你们有没有安置妥当,至于你们公主,见与不见都没有什么。”
莫雅眼中一亮,问道:“你说得可是真的?”
卓藏锋看着她,认真说道:“怎么会有假?你、扎力古、小妮、我是来看你们的。”
莫雅听完,不知想到什么,眼中突然露出一丝失落的情绪。
她看着卓藏锋将酒咽下,又要再倒,忙抓住他的手,嗔怪地望着他的眼睛,低声说道:“不要再喝了!你现在赶快下山,骑着踏云天马,再也不要回来了。”
卓藏锋点头道:“我一会再走,我跟丹生、丹成正谈论青云榜呢?”
莫雅微敢惊讶,连自己都不知道这两个道童法名,他倒是比自己还早知道。她望着卓藏锋谈笑无忌,不知怎地,眼圈忽然红了,慌忙掩饰的问道:“那两名武官没把你怎样吧?”
卓藏锋觉得自己有点晕晕乎乎,不去看莫雅关切的眼神,笑道:“那两个鲁莽武夫,又能把我怎样,牛刀小试,他们就望风而遁。”
莫雅知道问不出什么,转身望着丹生,却说道:“丹成,他是怎么把那两名统领打发走的?”
丹生听了,低头望着脚下方砖,并不回答。
莫雅以为他是受到卓藏锋指使,故意不告诉自己,又望着丹成说道:丹生,那两个人都说了些什么?
丹成听了,像个书呆子一般,抬头望着窗户外广阔的天空,一语不发。
卓藏锋“噗嗤”一声,喷出一口老酒,捶胸顿足笑个不停。
莫雅不知他为何大笑,看他醉态毕露,急问道:“你笑什么笑?”
卓藏锋离开座位,走过来指了指莫雅错认的丹成,说道:“他是丹生”,又指了莫雅认为的丹生,说道:“他是丹成。”
说完又一阵大笑。
莫雅红了脸,跑到殿门口向着神宫方向望了一眼,转过身说道:“不要啰嗦这,你赶快走!不然夫子一定会惩罚你的。”
卓藏锋酒意上涌,随口说道:“夫子?太学院的夫子吗?我们是老交情了。”
莫雅听了,眉头皱起,他醉成这个样子,能逃得出去吗?
丹生、丹成听了,对视一眼,心想这姓卓的还真是不得了,竟然跟夫子是老交情!
三人方才已经互相问了法号姓名。此时两名道童对视一眼,心里似信非信。
陈望博甘愿在太学院做一名藏书楼管理员,也曾经是长安奇闻异事之一,无论庙堂、江湖还是方外,都传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
但是卓藏锋并不知道,这只是他酒醉之后的狂言。
莫雅来到长安时日还短,并不知道太学院藏书楼的夫子和知无涯神宫这个神秘莫测的夫子竟然是同一人。
卓藏锋身子半靠在桌上,摇晃着手臂说道:“莫雅,你说说,我为何要走?”
莫雅生怕他跌倒,上前扶住他,说道:“你方才惹了众怒,他们联名告状,让夫子处罚你。”
卓藏锋搂住莫雅肩膀,将鼻子凑在她飘逸的发丝上,嗅着那上面略微甜香的味道,半闭着眼睛,有气无力道:“你问问丹生、丹成,是谁欺人在先?”
这次两个道童不等莫雅询问,异口同声道:“那些人是恶人先告状。”
莫雅望着丹生、丹成红扑扑的脸蛋,看着他们淳朴但却真挚的表情,心想莫非这两个小家伙也喝了酒,若不然怎么这么听他的话?就跟提前训练好一样,简直把他的话当做圣旨纶音。
月月殿下原本送来的就是陈年老酒,后劲极大,卓藏锋又不擅长饮酒,不知不觉就喝得多了。
其实,他这是第一次饮酒,喝得倒是痛快淋漓,但也醉得一塌糊涂。
现在他半倒在莫雅怀中,嗅着姑娘身上淡淡的香甜味道,犹自嘟哝道:“莫雅不要怕!我跟夫子是老交情了!”
莫雅低下头望着他,眼中有一种痛惜的神色。
事到如今,她已经不再想着逃跑了,就卓藏锋醉成一滩烂泥,又怎能逃得了?
夫子虽然古怪,那些人虽然可恶,还有月月殿下。
月月殿下古灵精怪,能将麻烦的事情变得简单,也能把简单的事情弄得十分复杂。而且夫子对她宠爱有加,可说是听之任之。
夫子是殿下的先生,但只在于修行之上;而在其他方面,比如处理凡尘俗世,月月反而成了夫子的先生。
想到这里,莫雅决定去面见夫子,然后找公主求情,让公主出面。
此时卓藏锋还在说着夫子与他的交情,莫雅将他放到椅子上,让丹生、丹成两人一左一右扶持,免得摔倒地上。
然后她打开殿门,又轻轻掩上,转过身深吸一口气,迎着知无涯神宫那无数目光,毅然踏步而行。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一十章 夫子的计谋与无奈()
太阳已经转向西方,逐渐向峰峦雄伟的群山下沉落。没有丝毫热力的金光洒下来,很快被山中寒风吹散,反而越加增添了凄冷之感。
山中寒滋味,冬阳不可言。
那两名身经血战的统领一言不发下山而去,大家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战马阔大的身躯,直到消失在山门后。
隔了一会,他们看到莫雅出来关闭殿门,而他的身后并没有那个少年跟随出来。
“他竟然还在殿内!”
“他竟然不听从号令!”
“难道这个家伙连神射大将都不放在眼里?!”
上次秋风屏召唤,人群就认为少年一定会巴巴跑来,向夫子磕头请罪,然后少年没来,还真是没把这位极具威严的大姑姑放在眼里!
两名军人走得是那么匆忙,连向夫子辞别都顾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