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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自己的父母也是这般无辜惨死,而那个暗中谋划、害他一家性命的人却毫发无损,甚至还有可能过得更好,他就难以抑制那满腔的悲愤!
这种阴险狡诈的无耻之徒都该死!
“墨倾尘,你疯了!”林媚儿冲出屋子,一边借着门前的几棵树躲闪着墨倾尘疯狂的追砍,一边厉声叫道。
“疯的是你,你不是要法宝吗?我全身都是法宝,你来拿啊!”
能把神器当成菜刀来用的人,墨倾尘也算是古往今来第一个了。要是邪天看见他珍爱的冥冰剑被拿来这么用,估计会吐血而死。
林媚儿很头痛,刚才那一剑的效果她看到了,深知墨倾尘身上绝对有护身的法宝,只是不知道那法宝的能力如何?
匆忙间,林媚儿将手伸进衣襟,抓出一大把风刃符,猛地转过身,不要钱一般全部向着追在身后的墨倾尘丢了过去:“你个疯子,给我去死!”
纷纷扬扬如雪片一般的符咒在空气中化作无数风刃,在阵阵恐怖的尖鸣声中,向着墨倾尘席卷而去。
此时天色仍然很昏暗,墨倾尘又不会什么仙术,听见那尖锐的破空声,也只能凭着本能伸手护住了脸。
“噗!”“噗!”“噗!”……
数道皮肉开裂的声音同时响起,起初的一瞬墨倾尘甚至还没有任何感觉,但是瞬息之后,一股撕心裂肺般的疼痛开始在手脚处传开。
墨倾尘身上有隐形的护身铠甲是没错,但是那铠甲虽然厉害,却只是覆盖着躯干等要害部位,手脚和脸这些露在外边的部分是保护不了的。
墨倾尘迅速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脚,已是一片血肉模糊。下一刻,他支撑不住地跌坐在了地上。
墨倾尘胳膊撑着地,疼痛让他剧烈地喘息着,却没有放开手中的剑。
鲜血从他的手背上淌下,沿着冥冰剑上的缝隙蔓延着,好像红色的血管,又好像一棵顽强的藤蔓渐渐爬满整个剑身。
林媚儿面上一喜,在确定墨倾尘确实站不起来以后,缓缓踱步到他身前几步的位置,轻蔑道:“你个野小子,竟然敢跟姐姐过不去,今天合该你命丧于此。”
墨倾尘皱着眉,心中暗自懊恼刚才的冲动。要是自己能冷静点,拖到李不言把大师兄找来,应该就不会这么凄惨了吧?
练气五层,果然不是练气三层带些法宝就能轻易收拾掉的,况且还是连法术都不会的练气三层……到底还是太年轻,白费了师父的一番心血,她给自己那么多宝物,自己还一个都不会用,就跑出来打架,怎么能不吃亏呢?
以后一定要考虑清楚再动手……也许没有以后了。
“哼,反正我死了,你也得给我陪葬。我师父绝对不会放过你的。而且我保证,你一定比我死的惨。”墨倾尘眼见难逃一劫,索性以威胁的语气恐吓道。
墨倾尘知道,像林媚儿这种人,求饶对她通常是没什么用的,但若是说她不爱听的,她却一定会有所反应。不管她的反应是什么,总之能拖延时间不是?
万一许逸风能够及时赶来,自己不就得救了?
果然,林媚儿点点头笑道:“嗯,你说的很对,若是我实话实说,掌门自然不会放过我。但是,我可以说你对我图谋不轨啊,那样我杀你不就顺理成章了?半夜三更,你和李师兄跑到我这个弱女子的卧房,说你们没企图,谁会信?”
墨倾尘失笑:“你想诬陷我非礼你?大姐,我才十一岁,还没有发育,你这方法不行的。”
林媚儿这才仔细地上下打量了墨倾尘一番,道:“你这小子相貌倒是不错,等你长大了一定是个翩翩美少年,说不定比大师兄还要美上几分,可惜了。不过,你倒还真是提醒了我,像你这麻杆一样的身材,说你非礼我,确实不会有人信,我还得另想个办法才行。”
墨倾尘趁势在一旁道:“你想想啊,论法宝呢,我比你多的多,不至于来抢你的。要是劫色呢,大姐你这样的,我就算有那贼胆也没那贼心……”
“你说什么?!”林媚儿柳眉倒竖地,厉声喝道。
墨倾尘连忙道:“不不不不,我不是说你长得丑,而是说我还是比较喜欢和我同龄的,至少外形上和我同龄……”
林媚儿冷冷一笑,眼中闪过一丝阴鸷:“小子,你不会也喜欢你师父吧?”
墨倾尘忽然想起林媚儿发现许逸风怀里有师父的画像一事,于是故作不假思索道:“当然了,我师父那样的女子,谁不喜欢?”
“她有什么好!她到底有什么好!你们一个两个的,为什么都喜欢她?!”林媚儿用短剑指着墨倾尘的喉咙,气急败坏地质问道。
墨倾尘倔强地望着林媚儿:“她有什么不好的?你倒是说说,我师父哪不好了?”
“她,她……”林媚儿顿时无言以对。
云梦凡长得漂亮,脾气温和(至少对门下弟子是如此),不仅道行极为高深,剑法无人能及,还精通阵法、炼丹、符咒之术,以及医卜星象、琴棋书画等各类杂艺,可以说是上天的宠儿,造化的传奇。而且她还还贵为玄羽门的掌门,论权论势论财也是数一数二的存在。
这样一个大仙,想要挑毛病确实不太容易。
“嗯?说不出来了吧?你也别觉得不服气,我觉得大师兄喜欢我师父那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不喜欢她的人才是脑子有坑病的不轻……”
在墨倾尘的絮絮叨叨中,林媚儿终于抓到了一个弱点,立刻打断了墨倾尘:“她长不大你知道吗?她永远都是小孩子的样子!她这样子,算女人吗?”
“那又怎么了?我觉得蛮可爱的。而且,以她的资质,成为真仙也只是时间的问题,她现在已经如此漂亮,到时候将会美到什么程度啊……”墨倾尘说到这里,微微眯起眼睛,好像已经看见了云梦凡未来的样子。
林媚儿忍无可忍地怒喝道:“你给我闭嘴!你再说半句你师父,我就弄死你!”
“怎么?不爱听了?我说的都是实话,你这人就是不爱听实话,太偏激……”说道“偏激”二字的时候,墨倾尘甚至还用一种十分同情的眼光看着林媚儿,好像在看着一个丧心病狂的病人一样。
林媚儿眉头一皱,上前一步狠狠踩住墨倾尘握着剑、还在流血的手,暗暗运起灵力一碾:“你还说,我让你说!你这个野小子,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墨倾尘的五官紧紧皱在一起,痛苦地喘着粗气,却依然很不服不忿地辩驳道:“本来,就是……就算你杀了我,我也要这么说……”
第57章 别告诉我师父()
“你想死,我却偏不杀你,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骨头断裂的“咔嚓”声渐次响起,更多的鲜血沿着冥冰剑的缝隙流下,墨倾尘脸色煞白,冷汗涔涔而下,不得已闭上了嘴。
因为,他怕自己冲口而出的会是痛呼和呻吟。
“怎么样,滋味如何?”林媚儿冷笑着问道。
墨倾尘垂下眸子,兀自咬着牙,不发一言。
李不言啊,你到底找没找到人来帮忙?你再不回来,我可真就撑不住了。
与此同时,仙云峰后山。
一处陡峭的悬崖边上,一座雕镂着精细花纹的石质楼阁屹然而立,好像一个巨人蹲坐在崖边等待着什么。千年,万年,即使风吹雨打也不曾挪动半步。
这里就是许逸风的听风阁。
许逸风是长老亲传弟子,身份尊贵,按理说完全可以在前山找一处风光秀美灵气充盈的所在建造府邸,可是许逸风却偏偏选择了阴冷又少有人来的后山。
他说,这里是离风最近的地方,他是风灵根,理应住在这里。但是熟悉他秉性的人却都知道,他是为了把好的住所让给其他的同门。
李不言喘着粗气爬上崖来,正要叩门,那厚重的石门却自行打开,里面传来一声似乎刚刚睡醒的声音:“李师弟,这么早,有什么事吗?”
李不言跑到许逸风的卧房,拉着他就要往外走:“大师兄,快,你快跟我来!”
“什么事这么急啊,你等我先洗漱完再说……”
“来不及了,大师兄,快点啊!”
“好好好,那你总得让我把衣服穿上吧?我这样子怎么出门?”
李不言见许逸风仅着一身亵衣亵裤,若是这样出门确实不成体统,只得道:“那好吧,师兄你快些,我很担心倾尘小师兄的情况。”
“倾尘?他怎么了?”
“他和林媚儿打起来了……”
“什么?!”
许逸风也顾不得穿什么衣服了,直接拽过一边的长袍随便往身上一披,一边往大门走一边急切问道:“倾尘他现在何处?”
“他在朱柳峰,林媚儿的住处……”
李不言话音刚落,许逸风就化作了一股旋风向着朱柳峰的方向飞去,徒留李不言在后边急得直跳脚。
“大师兄,带我一起啊!”
“你慢慢走着吧,我速度快,先行一步!”
林媚儿是什么样的人,许逸风再清楚不过了,墨倾尘的性子许逸风也大概了解一些,这两个人碰在一块,吃亏倒霉的肯定是墨倾尘。
而且,林媚儿这个人,做事从来不考虑后果,她才不会因为墨倾尘是掌门的徒弟就有所顾忌,要是去晚了,说不准会出什么乱子。
事实也确实如此。
此时的墨倾尘已经疼的晕了过去,手脚鲜血淋漓,尤其被碾过的右手,更是血肉模糊,触目惊心至极。而林媚儿正奋力地拽着地上的一把沾满血迹的长剑。
不过诡异的是,那长剑竟像是长在了墨倾尘手上一般,无论林媚儿如何拖拽,就是不肯挪动半分。哪怕墨倾尘已经陷入昏迷,哪怕覆在剑柄上的那只稚嫩的小手已经筋骨尽断、看不出本来的样子,长剑却依然不肯跟林媚儿走。
“可恶,宁可跟着一个半死不活的主人,也不肯跟我走是吗?”林媚儿咬牙切齿地松开了冥冰剑,回手抽出自己的灰色短剑。
林媚儿嘴角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将她那原本娇媚的容颜衬托的说不出的恐怖:“我用不了,你也别想用!你这辈子,都别想再拿剑了!”
灰色短剑的剑锋划过一道冰冷嗜血的光,带着十足的怨恨,恶狠狠地斩向了墨倾尘的手。
“住手!!!”
许逸风一来就看到如此骇人的景象,惊得差点直接从空中栽下去。来不及细想,一道淡青色的光芒脱手飞出,直接轰在了林媚儿的身上。
林媚儿被这一掌的灵力击飞出数丈,猛地喷出一大口鲜血,挣扎了两下,就躺在地上不动弹了。
“林师妹?!”
许逸风一惊,难道自己下手太重,把她打死了?待到试过她的脉搏,才发现她只是暂时昏迷,没有大碍。
想起她刚才做的事情,许逸风就怒火中烧,索性也不去管她,由着她躺在那里好了。
许逸风走到墨倾尘身边将他扶起,拍了拍他的脸颊:“倾尘,醒醒,倾尘……”
墨倾尘眉头皱了皱,缓缓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
“大师兄,谢谢你能来,谢谢,要不然……”
许逸风心里有些发涩:“都是同门,说这些做什么,别担心,师兄这就带你去治伤。”
寒风呼啸中,许逸风抱着墨倾尘极速向着仙云峰的方向飞去。
墨倾尘想要抬起手,却发现一点力气也使不上。先前的疼痛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空荡荡的冰凉,好像冬天的夜里,手臂露在被子外边冻了半宿才会有的感觉。
莫名的恐惧让墨倾尘差点流出眼泪,却咬住唇,生生忍下了。
我的手,是不是,废了?
在这一刻,墨倾尘的脑海里闪过万千思绪,唤魂笔,冥冰剑,乃至简单的一只碗、一双筷子……这些,以后是不是都没有办法用了?
还有,师父的香木琉璃梳……
那时候,阳光是那么暖,师父的头发像清凉的瀑布撒了一地,小小的梳子完全不听自己使唤,怎么都梳不好。
那是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很笨,连小白都笑话他,但是师父却并没有怪他。
好想再给师父梳一次头发,好想时间能回到昨天。那么,他一定不会冲动,一定会做师父的乖徒弟,老老实实修炼,哪也不去。
“师兄,我,我求你一件事……”墨倾尘努力压抑住颤抖的声线,喃喃道。
“你尽管说,只要师兄能办到的,我都答应你。”
“别告诉我师父……这件事,不要告诉我师父。”
许逸风有些惊讶:“为什么不告诉掌门?她的医术是宗门里最好的,你伤成这样,又是掌门的亲传弟子,不找掌门找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