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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如今这靖人国的局势混乱,多数鬼衙门皆已瘫痪。而他们这一伙九幽国鬼,又带着那些被解救的鬼奴们,身处深山老林这样的广阔天地之中,难以被搜寻,但却也还是马虎不得。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是谨慎点好。以免不知何时,面前冲出来一支围剿他们的鬼军时,反而措手不及。
月光渐渐向东沉下,寂静的夜晚用不了多久就会消逝。那山下的河谷平原上的鬼城中,喧嚣也随之渐渐消逝。留下了一片冒烟的狼藉,满城的血腥味和低声的抽泣声,在夜风中回旋翻滚。
山上的那些玄教教徒们,守卫着的被救出的鬼奴们,也都纷纷睡去。夜幕下的山中寒意,并未让他们的睡意大减,不一会的功夫,那林子里就传来了呼呼的鼾声,与呼啸的夜风夹杂在一起,在林间纵横来往。
连在山崖上站岗的那个李姓玄教教徒,听闻着远处依稀传来的鼾声,也是顿觉有阵阵困意袭来,不由得觉得长大嘴巴,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我来换岗了。”就在哈欠声落地,在崖上林间回荡时,在这个教徒的身后,忽然传来了一个粗犷低沉的声音。
这才打完哈欠的教徒,脸上困倦之色在闻声之际,顿时烟消云散。他转身遁声望去,就见到月光照射不到的重重树荫下,黑暗之中走出另一个玄教弟子。来鬼长得魁梧,一脸黑而浓密的络腮胡,再加上那脸上从左眼眼角向下延伸到嘴边的丑陋刀疤,都让吃人魂看起来多了几分凶恶。
“营将大人。”那个李姓教徒脸上顿时泛起毕恭毕敬之色,赶忙对来鬼拱手弯腰,行了一礼。
“都打哈欠了,快去休息吧。”那个长相倒是凶狠的营将,大步疾行到李姓教徒身前站定,月光普照下对那教徒张口说到“已经收到消息,远征军已在青丘狐国登陆,马上就会拔开进攻靖人国,接下来我们还要很多事情要做,好好休息,才能更好的准备迎战。”。
说话间也不压低点声音,依旧是声线低沉粗犷。不过这林间除了他们,只剩下一些古藤垂挂的古木和兽魂,也没什么好保密的。
听他这么一说,那个李姓教徒登时眼角肌肉一阵抽搐,兴奋之色顿时在脸上泛起,在五官间洋溢,冲淡了他之前的阵阵困意和疲倦
玉阙城外,那玉阙猎场上,萧石竹的行营还立在青草连绵的平原上,潺潺而流的溪河河畔。
如漫天新星辰般的萤萤之火,在这片猎场上随风上下翻飞,穿随着淡薄轻柔的鬼雾之中来回穿梭。
萧石竹和鬼母到此,已有三日。国中本就太平,朝中大事小情又多有萧茯苓和都城里的鬼官们,在代为打理,一切都井井有条。
萧石竹在此地度假,确确实实是清闲又不操心。白天打打猎,跟着禁军们跑马放南山的疯一疯,晚上批一批各地送来的少量奏本,和官兵们烤下烤肉喝下酒,玩得不亦乐乎,都有点快要乐不思蜀了。
这日入夜之后,萧石竹到此后第一次喝了个伶仃大醉。他好久都没有这么畅饮了;往日忙于各种琐事,他基本不敢喝酒,生怕喝酒喝醉了误事。今日在这玉阙猎场的广阔天地间度假,萧石竹难得的放松,也就难得的来了个痛痛快快的伶仃大醉。
几坛带有莲花的清香,香冷如冰的碧筒酒下肚后,萧石竹脸红如火,说话都有些舌头打结。
辰若和青岚赶忙在他的大帐里,那奏案之后架起了木为框的八尺高,长一丈的屏风。那是一面上裱绛帛,上绣斧纹,斧形的近刃处画白色,其余部分画黑色的屏风。
再在屏风后,架起了一张五色玉制成围子的围子床,在上面铺上了光滑柔软的散光绫织成,从不会沾灰的却尘褥,再铺上了用居于北地三洲厚重的冰下,重千斤奚鼠皮毛制成的毯子,最后挂上了鲛人们用绞绡编织而成的紫绡帐。
鬼母和青岚扶着半睡半醒的萧石竹,洗漱干净后,把他浮上了床榻,让他平躺在床榻上。
而萧石竹还很不老实,明明睡眼朦胧的他,双手却不断抬起挥舞,口齿不清的嚷嚷着“鈺儿(鬼母的乳名)拿酒来,我今天和众将士不醉不归。”。
“歇着吧你。”鬼母白了他一眼,把他舞者的双手放平在床上后,摆摆手示意青岚和辰若退下。
那两个人魂退下后,萧石竹也消停了下来,呼噜声大作下,终于睡了过去。坐在床沿的鬼母,长吁一口气;萧石竹难得喝酒一次,她也不去计较了。可萧石竹喝醉了的时候,实在是太累人了。
鬼母感叹着还好萧石竹不是酒鬼,站起身来把衣裙脱去后,爬上床榻在萧石竹身边躺下,盖好被子后,偏头看了一眼熟睡中鼾声大作的丈夫,又转头过来,凝望着大帐顶部看了片刻后,缓缓闭上双眼。
鬼母也累了乏了,闭上眼后才不一会的功夫,也进入了梦乡。
帐中青烟袅袅,安魂香在有着此起彼伏的鼾声的帐内,缓缓弥散开来。不过须臾之间,淡而不弄的异香就充斥着帐内的每一个角落。
萧石竹和鬼母都陷入了熟睡之中,任由夜风把那大帐吹得猎猎作响,也没有惊醒他们夫妇。
大帐外,夜风吹不散的鬼雾,还在平原上来回飘荡。那抹从六天洲逃出的玄力,借助着鬼雾的掩护,朝着大帐中悄然飘去。
守卫在大帐四周的鬼兵,并未发现和察觉到那缕玄力的存在时,玄力已然飘然入帐。
这股玄力有如灵蛇一样,贴地游走,寻着萧石竹的鬼气,朝着奏案那边的屏风后缓缓而行。
当它来到了屏风后,毫不迟疑的弹起跃上了床榻时,第一眼就见到了鬼母。那玄力便是一愣,待在了床沿边上一动不动,愣愣的注视着鬼母片刻,又瞧了瞧萧石竹。
在看了看萧石竹后,这个玄力朝着悬空而飞,朝着萧石竹和鬼母飞去。
就在萧石竹和鬼母还在睡梦中时,那玄力已经横在了萧石竹和鬼母之间。只见得这玄力头点在了萧石竹的眉心处,而尾部,正好点在不远处的鬼母眉心处。
酷似一座横跨了两鬼之间的拱桥。
与此同时,透明无色的玄力变得幽蓝,帐内在夜明珠的柔光之下,越来越是耀眼,尽然有与其争辉之势。
光芒再如何耀眼,也没能透过大帐渗到帐外去,而萧石竹和鬼母也只是微微皱眉,却没有苏醒过来,更没有发现那一缕玄力的存在。
等到玄力把他们两鬼连接之时,他们的神识也和玄力的神识悄然连接在了一块。
上古的鬼神们所创造的入梦之术,在这个寂静的黑夜之中,由这一缕玄力悄无声息的施展开来,再次绽放出古神们智慧的光芒。
。
【689】建议()
玉阙猎场上,萧石竹的行营之中,各处都充斥着宁静。
入夜后的狂欢已然过去多时,夜幕下的宁静降临在行营之中,笼罩着每一个帐篷。
多数的士兵已然睡去,呼噜声在夜幕里此起彼伏的回荡;跟着萧石竹在猎场之中,进行了一天围猎的禁军们,都稍有疲乏。只留下了少量的士兵,或是分散在行营中的每一个角落里放哨,或是组成巡逻队,来回穿梭在各个帐篷之间。
宁静之中,鬼雾四溢弥散开来,掩住了上下翻飞的萤萤之火。
在中军大帐门口站岗的两个玄教教徒,忽然在习习夜风之中猛然皱眉。
那鬼雾之中刮来的夜风微凉,吹动了她们身上的素白衣裙,也吹动了她们背上背着的长剑剑柄顶端,悬挂着的鲜红剑穗。
素天居虽然以精通上古古神们所创造的祈福术和医术医阵而闻名天下,却也有着独特的强大感知术。所有的素天居弟子,在入门后,每日都要刻苦锻炼感知力,那是她们的必修功课。
待到她们出师之时,五感六觉已然是绝非寻常之鬼可比。身边稍有风吹草动,都逃不过她们的法眼。
因而纵然那玄力施展神术时,尽量克制了鬼气的外泄,但随行的这两个素天居弟子,也很快就察觉到了身后的大帐之中,有着微弱的鬼气波动。
她们登时不约而同的蹙眉,紧接着脸上惊疑神色一闪而逝的同时,已给身边不远处的鬼兵和玄教教徒,打了个警惕的眼色。那些鬼兵和玄教教徒立刻会意,默不作声的跟着这两名素天居弟子,施展出了鬼魅神功,在下一秒时,闪现到了大帐之中,立刻又在大帐摆出了鸳鸯阵的攻击队形。
他们能成为萧石竹的亲卫队,都是身怀绝技之鬼,有着各自的独特之处,迅速悄然的进入一顶大帐易如反掌。此时进入大帐的他们,在鬼魅神功带起的旋转阴风中,用警惕的目光在大帐里的每一个角落中一扫而过后,齐齐落在了大帐深处的屏风上。
偌大的中军大帐里,多数地方已然是一览无遗,并未发现有什么异常或者是他鬼潜入的迹象。唯有横在大帐深处的屏风之后,还未查看。
但是他们这些鬼兵和素天居弟子都是知道的,屏风后是萧石竹和鬼母就寝之地,他鬼不可擅入。他们若是冒冒失失的擅自闯入,鬼头都会搬家的。
那些进入了大帐的鬼兵,素天居弟子和玄教教徒一时犹豫,纷纷驻足在屏风之前,一时不知该进还是该退?
可是鬼气的波动,确实是来自于屏风之后的。若不进入查看,根本不知道一屏之隔的后面发生了什么?
“一切责任我自己承担,掉脑袋也只掉我的;但主公和国母的安全绝对不容疏忽,屏风后必须搜查。”许久之后,沉默被一个素天居弟子开口打破“女鬼随我来,进入屏风后查看,男鬼原地待命。”。
她的话说得铿锵有力,字字句句都是掷地有声,却依旧没能惊醒萧石竹和鬼母。这让进入大帐里的诸鬼,心头惊惧更重,手中掌心都渗出了冷汗。
其他的鬼们闻言,脸上犹豫神色渐消,随即纷纷默然点头后,几个女鬼鬼兵和玄教教徒,随着那两个素天居弟子一起,凝神聚气着朝着屏风后缓步而去,尽量不要带起任何的响动。
而他们手中的兵器,一直紧握着,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当他们很快来到了屏风之后时,只见得萧石竹和鬼母依旧躺在床上酣睡,四周并无他鬼潜入的痕迹和迹象。但细看之下就都发现了鬼母和萧石竹的眉心处,有着一点淡淡的幽蓝光芒,在缓缓闪烁着。
再打眼一瞧,只见得睡梦中并未惊醒的萧石竹和鬼母皆是皱眉,脸色也都很是难看,而且他们的双颊都稍有苍白,额头上密布着细细的汗珠。
几鬼轻唤了几声,见萧石竹和鬼母也不应答,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之前那个说话的素天居弟子,在诸鬼的惊愕和不知所措下,壮着胆走到床边蹲下,伸手入被,双指搭在了鬼母手腕上,凝神聚气间给鬼母把了把脉。
不看还只是惊疑,一看之下那素天居弟子顿时后背凉气乱窜,汗毛倒是下心惊胆战。她能感知到鬼母的鬼气,进入了静滞状态。
诸鬼都是靠鬼气在维持着鬼命,一旦鬼气进入了静滞状态,那么这个鬼的鬼命虽然不会消逝,却也成了静止不动的状态。用人间的医学术语来说,鬼母和萧石竹此时成了一个植物人。
而且那个素天居弟子,还感知到了鬼母和萧石竹的神识,已经被困在了一个她都没法接触的结界之中,早已与外界格局。
这样的情况下,如果不能把鬼母和萧石竹的神识,从这个结界之中拉出来,让神识回到他们的体魄之中,那么萧石竹和鬼母就会沉睡不醒,直到神识回到体魄之中时。
唯一的好处,就是永葆青春。
敌我不明,又不知道他们的神识怎么被隔绝在一个结界里时,这个素天居弟子也没有办法。她的眉头蹙得更紧了,腾地站起身来后,脸上已然惊慌失措毕现的她,赶忙对身边早已心慌意乱的那些鬼们,瞪大圆睁着的双目急声道“让菌人速速传信玉阙宫,把我师父国师立刻请来。”。
说话间,那个素天居弟子转眼看向了鬼母和萧石竹眉心处,那点还在闪烁着的幽蓝光芒,心中担忧不减反增;此事只有国师盈盈出马,或许还能处理了
萧石竹和鬼母在睡梦之中,同时做了个一个奇怪的梦。他们发现自己在梦里是意识清醒的,而且都身处在一片白茫茫的空间之中。
从天到地,都是一片白茫茫的,没有其他的颜色。无论走到哪里,看到的都是白茫茫的世界。天地之间,放佛已被纯白填满了。两鬼在梦中这个洁白的世界中背靠背而立,眼中都布满了警惕。
“我们的神识被困住了,困在一个神识构成的结界之中。”鬼母环视着四周,那满眼都是白茫茫的世界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