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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认识,大小姐您放过我娘吧,她都是为了救我性命,求求您了。”李妈的儿子也跪下了,不住地磕着头。
听见儿子的话音,李妈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了,“刷”的一下流了出来。她一把抱住儿子,把头埋在儿子的怀里失声痛哭。
这边李妈哭,那边凌烟的鼻子酸酸的。
父亲惨死留给她的痛,就像李妈现在害怕儿子丧命的痛一样,让她心中只有怕,没有恨。
孩子是娘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是娘的命根,是娘的一切。
为了孩子,娘什么都能做。
凌烟犹豫了,对李妈母子的所作所为,她既痛恨又同情。
思虑再三,凌烟拿出顾珺竹带来的银子,全部塞到了李妈的手中:“李妈,这里不安全,我家不像从前,能保护你们。我手里银子不多,帮不了你大忙,不如你们先离开这里一段时间,到外地做个小买卖什么的吧。”
李妈哭着问:“小姐该恨我才对,为什么帮我?”
对啊,她为什么帮她?一边的顾珺竹默默地想。
凌烟轻声说:“儿子的性命不是比什么都重要嘛。”
如果他有这样的理由她帮不帮他呢?顾珺竹又想。
“那你们怎么办?靠什么生活呢?”李妈担心地问。
还算有良心,顾珺竹心想暗暗地说。
“有‘玲珑阁’能饿死我么?”凌烟爽到了极点顾珺竹闭上了眼。
送走了李妈,凌烟正眼看着顾珺竹,顾珺竹也同样看着她。
这次,顾珺竹先开口了。
他左手有节奏地敲着桌子,一脸坏笑:“你很大方,刚到手大的钱又没了。”
凌烟反唇相讥:“顾少爷给的钱太少。”
“也对,应该给你四百两。”顾珺竹记忆犹新,想到了漫天飞舞的银票。
“那小女子先谢过顾少爷了。”凌烟不怕比脸皮,她的脸皮没有限度,可厚可薄,视人而定。比如这一刻,她就非常配合的样子,嬉皮笑脸,无心无肺。
顾珺竹抬眼打量了一下凌烟,眼前女子内心明明很苦闷,哪来的心气自娱自乐呢?不知是脸皮厚还是缺心眼,还是永远就这么分不清轻重缓急呢!
“要我干什么?”他又问。
“你是不是幕后黑手?”凌烟突然问。
“为什么这么想?”顾珺竹思维敏捷,马上猜透了凌烟这番话的缘由。可他偏偏不说透,他要借这个机会考考凌烟,看看她到底有没有真才实学。
凌烟受过高等教育,逻辑思维能力不弱,短时间就从李妈的回答和自己身边发生的事情中捋顺了相对应的关系,她有条不紊回答着:“第一,我家所有地契都被你拿走了,那个人在查的也是我家的地契;第二,你和那个姓张的都是一个月同时出现的。时间、地点、事件都吻合。”
“那又怎样?”顾珺竹很平静,没有因为被凌烟怀疑产生任何不满和抵触。
“如果你是幕后黑手,请告诉我原因。如果不是,我需要人帮忙,你可以么?”凌烟直言不讳。”
“不是,不能。”顾珺竹敲着桌子的手指停住了。
屋内寂静无声,两人四目对视。
“确定不可以?”凌烟重复一遍。
顾珺竹想都没想,再次否定了:“确定。”
凌烟两眼上翻,白眼珠堵住了整只眼睛,她又生气又失望,自己不过是在一厢情愿。
原来自己被猪一样的队友嫌弃了。
半响后,她语气讪讪:“知道了,请回吧。”
一直观察凌烟的顾珺竹对这个女孩强大的心里叹为观止。
她反应极快,总是说出一些想不到的话。有时候明显的怒气冲天,像个暴躁的小女孩;有时候又不卑不亢,这时才是凌家养育出来的大家闺秀;还有时安时处顺,佛性禅心,犹如迟暮的老人。
百色千姿的她总给他耳目一新的感觉。
顾珺竹希望她会大喊大叫,甚至会哀求他,毕竟已经到了凌家山穷水尽的地步了,任何自尊都是无用之谈。
他抱着这样的心态,慢慢踱着步子走到了门口,凌烟没有出声。他又慢慢走到院门前,凌烟依然没有出声。
顾珺竹回头一看,果不其然,她根本没有跟出来。
这么倔强,她会有吃亏的一天么?
顾珺竹不再犹豫,快步离开了。
走出凌家大门之后,他冲着顾尘儿吩咐:“叫人去查,我要在最快的时间内知道结果。”
顾珺竹不敢答应凌烟,父亲牵涉其中,顾家牵涉其中,他有顾虑,有担心。
他该何去何从呢?
第四十七章 脚踩两船()
失之东隅收之与桑。前脚被顾珺竹拒绝的凌烟,后脚马上遇上了一个分文不取、主动帮忙的赞助商。
许诺恰到好处地来了。
来到凌家的许诺和一家人寒暄之后,自然想着办法和凌烟单独相处了。
“许大哥能不能帮我个忙?”凌烟想到了另一个问题。
“你说,只要我能做到的。”许诺忙不迭回答。
“你能不能帮我到县衙问问我父亲的案情,我上次去被楚县令打发回来了,什么也没有问到。”凌烟怯生生地问,她没有十足的把握。
“这个没问题,我家是卖粮食的,经常跟官府打交道,和楚老爷私交不错,回头我带你去。”许诺打着包票。
这事对他确实不难,许家每年经他手给楚光耀送的东西就很多,怎么说楚光耀也会给他这个面子的。
许诺这么爽快地答复,让凌烟喜出望外。
一棵树上吊死,脚踩两只船就不一样。
不一会,凌烟就换了一身男装,在许诺的到带领下,再次来到县衙。
是谁说的,县衙是个有理无钱莫进来的地方。虽不全是如此,但凌烟已经亲自领教过一次其中的道道了。
她不指望楚光耀能给她一个满意的答复,只希望从他那里了解一些事发前后的线索。
她不能让父亲死的不明不白,不能让剩下的三个人整天生活在隐患中。
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出原因。所以,她央求许诺出面,之所有这样做,是因为她懂得人微言轻的道理。
她去和许诺带着她去,一个地上一个天上。
果不其然,楚光耀并没有一本正经的在衙门升堂,而是客气地请他们进了书房。
当然,请是请许诺,凌烟是个捎带。
当捎带的凌烟步入书房的时候,她看见了一个不想见到的人。
顾珺竹。
顾珺竹同样也见到了不愿意见到的人,许诺。
三人之间顿时冷了场。
经过凌家一事,顾珺竹在洛邑县名声鹊起,加之他出色的外貌,被所有人视为青年才俊。许诺成名已久,宋才潘貌,也是个中翘楚。
楚光耀对这两个男子都很满意,他原本就想找个机会会会他们,没想到今天就到齐了。
但是楚光耀没想到的是,许诺身后多了一个人。
一开始,他没有认出一身黑衣的男人是凌烟。可当三人面面相对、冰炭不言的时候,他认出了凌烟。
他知道三家之间的关系,并不太清楚三人之间的关系。尤其是凌烟是顾珺竹的未婚妻,却跟着许诺出入。
于情于理,极不正常。
毕竟楚光耀是个人精,看透不说透,他呵呵呵地游刃于三人之间,装着糊涂。
楚光耀指着对面的椅子,热情地说:“两位请坐。”
又面向顾珺竹:“顾少爷和许少爷想必都认识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
楚光耀纯粹没话找话,他在拖延时间,观察情景,寻找合适的话题。
他断定,许诺今天带着凌烟突然造访,必定跟凌浩楠的事情有关。
顾珺竹和许诺同时点了点头,又同时沉默了。
凌烟侧脸看着许诺,希望他主动提起话题。
许诺却装作没看见的样子,先和楚光耀聊起了家长里短。
一盏茶的过去了,许诺还没有切入正题。
顾珺竹突然发发话了:“凌小姐到此何干?”
他虽然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却成功将所有人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凌烟身上。
凌烟敏锐抓住了这个机会。
“小女子知道凌家这件事情为难楚县令了,”凌烟以退为进,先恭维了一下楚光耀,然后话锋一转:“这次前来,没有过多要求,只是恳请楚县令知无不言,说一下当天的情况就行,小女子感恩不尽。”
说完她深深一个万福。
顾珺竹和许诺都没有说话,但明显是在支持的眼神瞄住了楚光耀。
楚光耀知道,他不说过不去了。
今时今日,与那日大堂完全不同。他面对的不是眼前的两个小毛孩子,而是洛邑县的两大家族。
况且,说出来的事情原本就不是什么秘密,顺水人情不送白不送。
“来人,叫典历进来。”楚光耀吩咐了。
他倒要看看,顾许两家到底打的什么牌。
不一会,典历来到了书房。
按照楚光耀的命令,典历一五一十叙说了当时的所有线索和疑点。
“我按照楚县令的命令,当时就带人去了凌府勘察,但是因为凌府当晚过火,次日又下大雨,现场凌乱,没有发现有价值的东西。凌老爷也没有留下任何有价值的话,我们只能慢慢寻找线索了。”典历的话和楚光耀第一次跟凌烟的说的一模一样。
这点凌烟基本认同,和她知道的没有出入。
顾珺竹的心思显然比凌烟缜密而周全。
“那么请问,最近还有什么异常的情况么?”他眼神温和,面容温润,不耻下问的姿态,在典历心中留下了好感。
这年头像眼前这位公子这样平易近人,从心底尊重他这种底层的差役的真不多见,这种由衷的好感让典历激动万分。
顾珺竹不知道,他无意之间结交了一个朋友。
“前几天,张家村发生过一起命案,给府上送柴的张福被人杀了,也是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和凌府的命案一样,好像都是有计划、有预谋的,感觉都是高手在作案。”典历想起了张福:“对了,贵府管家顾八还在第二天到张家吊唁去了。”
张家村的张福?
凌烟突然回想起李妈说的那句话:“一个月前的那个人好像是姓张,个子比他低,我有一次听见他旁边的人叫他老张。”
都姓张,有这么巧合的事情么?
她的眼神不由自主的看向额顾珺竹。
李妈嘴里的老张和典历说的张福是不是同一个人呢?
凌烟细微的动作没有逃过楚光耀和许诺的眼睛,两人同时“咳”了一声,
楚光耀在提示典历不用再说下去了。
许诺在提醒凌烟这个场合该注意的分寸,他似乎已经把凌烟当成了自己的人。
典历接到县令的暗示后主动退出去了。
凌烟看到许诺的脸色后也低下了头。
反倒是正主的顾珺竹心平气和,继续着和楚光耀刚才的话题,什么天气了,收成了,逸闻趣事了,等等。
许诺也见机插了些话进去,主宾三人饶有兴趣谈了半天,把凌烟一个人晾在了一边,成了舅舅不疼姥姥不爱的多余人了。
不管如何,凌烟此行收获甚丰,她得到了自己想要得到的情报。
凌烟两眼冒光,以后,是不是要继续发扬脚踩两只船的精神呢?
第四十八章 可恨可怜()
透过敞开的窗棂,夏日清晨的金色阳光温柔盈满,均匀布满了跪在蒲团上的段红云的后背。
年届四十的段红云背影很美,窈窕的身材没有因为生育变形,还像二十岁女子般纤柔苗条。如果不从正面端详,没人相信她已经是个中年妇女了。
就是这么一个柔弱的女子,二十年来每日在佛堂里机械地重复着一件事。
她左手拿着写有谢雨涵和顾珺竹生辰八字的木偶,右手拿着锋利的钢针,一面无比虔诚的在观音菩萨宝坐下喃喃祷告着,一面用钢针使劲地戳着木偶。这样的木偶,已经被她戳坏不知多少个了。
她要用这样巫术,诅咒那对母子被饭噎死、被水呛死、被雷劈死、被病痛折磨死。
凡是能想到的一切意外,她希望随时随地发生。
自她嫁到顾家后,一直呼风唤雨,为所欲为。尤其在顾若天和顾家经历了人生最大的危险时,段家倾尽全力帮着他度过了难关。
从那时起,她觉得自己在顾家的地位稳如磐石,无人可摧。自己的儿子肯定是顾家家产继承人的不二人选。
这个美梦,她安安稳稳地做了一段时间。那时的她,也曾和颜悦色、和蔼可亲过。
不久,她的美梦就破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