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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让冯小岚想起凌烟在这里时让那些公子、少女准备牡丹图是说过的话:“我喜欢牡丹。”
姐妹俩时间相差很久的说法前后呼应,没有出入。
难道自己看错了?
羿景宸的狡诈她可能看不透,可凌雨的单纯她看的透透的,绝不会有错。
两人之间分明没有什么阴谋,难道羿景宸真的只是羿景宸,他们来“状元红”也只是简单的喝茶?
不论冯小岚是否真的相信,反正她不敢再造次了,恭恭敬敬陪着一群人喝了一顿如坐针毡的茶,才在午饭前终于送走了这群惹不起的大仙儿。
回到凌家,羿景宸、顾珺竹、凌烟和凌雨又围坐在了一起,继续讨论上午的情形。
“看来那副画已经不再‘状元红’了,我们以后再慢慢找吧。”羿景宸慢慢踱着方步,眼神被花园内干裂的土地吸引了。
“你自己找吧,我要陪烟儿出门去。”顾珺竹没好气的回答,他可不想什么事都替羿景宸包办了。
“出门?姐姐你要干什么?”凌雨抢住了下一句话,她已经把姐姐看成了天一般神奇伟大的人。
“我想四处走走、看看。”凌烟不满地瞪了一眼顾珺竹,多大事的值得他满世界的宣扬。
如果悄悄地走也就走了,这么一说,绝对就走不了了。
这个笨小子,成事不足坏事有余!
果然,羿景宸的眼珠越来越暴虐,大有一口吞掉凌烟的架势。
“凌大小姐,这是你的主意?”羿景宸慢吞吞地问,脸部的笑容越来越浓。
“不是,是她。”凌烟面不改色心照跳,芊芊手指指向了凌雨。
凌雨一声也不反驳地接受了,大大的眼睛无辜地看着脸色明暗不定的羿景宸。
“啊,是二小姐的想法啊!”羿景宸的狐狸眼一转,脸色笑成了一朵花:“好想法,好想法,只是,我这段时间特别忙,不如等我把贡粮入库后,我陪二小姐周游凤汐国如何?”
“狗腿子!”
“马屁精!”
凌烟和顾珺竹异口同声“夸奖”着羿景宸。
这时,张晋带着两个手下走了过来。
“王爷,我们都搜过了,别的地方也没有。”张晋抱拳回禀。
就在羿景宸一群人在“状元红”装模作样的时候,“极影”里的几个高手分别从窗口潜入了各个房间,挨个搜过了所有的房间,除了冯小岚让手下抱去的牡丹图,再也没有发现其他的了。
“退下吧。”羿景宸一开口,张晋三人悄悄退下了。
“快晌午了,你们还不走?”凌烟伸伸懒腰,陪着他们忙了半天,又累又饿的,她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对啊,好饿,我走不动了。”顾珺竹趴在石桌上,懒洋洋地闭上了眼。
“喂,姓顾的,你又我的话说完了,我说什么?”羿景宸不满地敲着顾珺竹的头,对自己的这个搭档忍无可忍。
凌烟彪悍地拍了一下桌子:“一对流氓!”
羿景宸精敛的眼睛眨了眨,露出了熟悉的狐狸式的微笑:“流氓?你知道我们当过流氓?不过很抱歉,我们不当流氓很久很久了。”
“是么?”凌烟跟着狐狸也眨了一下狐狸眼:“雨儿,对于曾经做过流氓的人该怎么办?”
“杀无赦!”凌雨咬着牙狠狠地回答。
凌烟双手向外一翻,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
“什么情况?”羿景宸傻眼了,赶忙推推趴在一边的顾珺竹。
顾珺竹连头都没抬,闷闷的声音从头和胳膊的缝隙中传出:“她弟弟曾经被几个流氓打成重伤。”
“你为什么不早说?”羿景宸惊叫着。
“早说了谁来修理你!”顾珺竹终于抬起头,关爱的模样的犹如一个前辈对后辈般的慈祥。
羿景宸一看在顾珺竹哪里讨不到半分的便宜,就把无辜的脸转向了凌雨,卖萌加可怜的冲着小妮子求饶。
“啧啧,羿大王爷,您堂堂一个皇子,干嘛总是像小狗一样在我家雨儿面前摇头摆尾的?当心教坏纯洁的小女孩!”凌烟才不管他是什么身份,只要坏了她的好事,她就会往死里整!
“对呀对呀,我也纳闷了,你莫非有什么想法?”顾珺竹连忙帮腔,弥补自己的过失。
他今天犯下最大的过错就是当着羿景宸的面说出了凌烟的计划。
开口时他还没有意识到,现在他算是彻底明白了,羿景宸和他哪是朋友啊,分明是损友!
所以他拼着命也要帮凌烟。
“二小姐为人善良、真诚、正直,哪像你们一肚子坏水,帮自然要帮这样的人了。”羿景宸油腔滑调,滴水不漏。
凌烟暗笑,这小子像顾珺竹一样精明。可惜啊,想在她面前耍滑头,好像有点难。
不过,以羿景宸的为人、身世和地位,如果能和凌雨结成一对,不仅对凌家好,也可以为凌雨谋得一个好的未来,甚至还可以荫及弟弟。
不错,就这么干。
“也是,像我家雨儿这么善良可爱的女孩,世间还真的就少见。前两天已经有好几个大户人家上门提亲了,靖王爷你要想帮一定要快点帮,再过个月把的,我祖父给雨儿点下亲事,你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凌烟一本正经地说。
“二小姐要订婚了?”羿景宸神色一震,笑意全消,强忍胸口急剧升起的一股怒气,冷漠和不悦的眼神直接射向了顾珺竹。
这段时间,是他最开心的时候,也是他最彷徨的时间。他刻意想躲开凌雨,又时时期盼着和她相见;既有相见后的喜悦和幸福,又害怕无意中坦露自己的心声。
凌雨是第一个能让他笑,又能让他怕的女孩子,对他而言非常特殊。
可在自己刚刚有了这种想法的时候,凌家却要给她定亲了,这不是要在自己的脖子上架一把刀么!
羿景宸没有说话,继续瞪着顾珺竹。
顾珺竹心里暗自叫苦:“凌烟啊凌烟,你不是没事给我找事么?”
就在这时,张晋慌慌张张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禀告:“王爷,大事不好了,正在运往洛邑的五十车粮饷被烧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九章 粮饷被烧()
五十车粮饷?全部被烧了?
羿景宸脑子“嗡”的一下,出现了片刻的混乱!
这种事情,是他最不能容忍的低级错误。
敢于在这个时候干这样的事,分明就是公开挑战他的权威,和整个凤汐国为敌。
“谁押的车?”他怒目圆睁,厉声责问。
“冯四平,他带着一百名士兵,在距离县城二十公里外的树林内遭到高手伏击。伏击之人武功高强,所有士兵没有一个活口,包括冯四平在内全都死了。对方目标很明确,不要粮食,只烧粮食,而且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张晋一条一条详细地回答,言简意赅,既还原了一个真实的场景,又没遗漏该有的细节。
凌烟心中给靖王点了一万个赞!
别看他眼睛狐狸,嘴里开桃花,举止轻浮,行为放荡,十足的贵匮王孙,可是到了关键时刻,从他手下人的办事能力就能看出靖王府平常的训练有素。
能带出和统辖这样一支人马的靖王爷,绝对是一个不可小觑的人物。
“告诉楚光耀,让他看着办,本王三天后等他的答案。”羿景宸嘴角抿得紧紧,一言不发,看着张晋走出了房间。
既然有些人已经等不及了,他就给他们一个施展本领的舞台,顺便看看楚光耀这根墙头草如何生存。
出京之前,父皇已经给他交了实底,不管此行牵涉到那个皇子。他都有权先斩后奏。
羿景宸看着窗外快要升到头顶的太阳,冷峻的一笑。
太阳,只有高高地、稳稳地悬挂在天空上时。才能成为真正的太阳。
他的种种变化,在顾珺竹看来,熟悉的不得了。
皇权争斗的圈子,你死我活的圈子,自己无法做主的圈子,随波逐流的圈子,这就是他极力想要逃脱的一切。
有人天生喜欢权力。有人天生厌恶权力。他明显属于后者。虽然羿景宸也不是热衷追逐权力的人,但是是个有责任感、有正义感的人。
这样的人,能经受得起背叛么?顾珺竹心里“咯噔”一下。他害怕自己担心的事要发生了。
那日他进入牢房,关在了孙松月的旁边,最终追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
谁是幕后的主谋?
孙松月什么话都没说,只伸出了两个手指头。那一刻。顾珺竹的心凉透了。
“备马。顾二少,咱们去狩猎如何,凌家的大小姐嘴动、手动、心动,这会子估摸着疲惫不堪,需要大补了。”羿景宸说完正事,继续调笑起来,拿着凌烟冲顾珺竹开涮,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
这一次。凌烟难得一次的温顺地默认了,没再开口反驳。
男人。有时真的很难。
一缕阳光穿透窗子,照在她的双眼上,隐隐可见忧虑的神情。
这个季节、这个当口发生这样的事,必定是一种不好的征兆。
第二天上午,凌烟扶着后花园一棵手腕粗、一人多高的山楂树发愣。
已经结了满树果子的山楂树经不住干旱的摧残,即将成熟的果子一个个萎缩成了小小的半红半青的干球,挂在没有一片叶子的孤零零的枝头。
“看来,今年的秋收估计要绝收了。”凌烟拍拍树干,抬头看着刺眼的太阳,杞人忧天的担忧着。
她哪里会不明白,顾珺竹和羿景宸在那个时候还有心情去干狩猎的事情,这也不过是一个借口罢了。
说借口也许不正确,他们的确是去狩猎了,至于狩的什么猎,野猪、兔子或者人,谁知道呢!
“烟儿,还没有他们的消息么?”凌宇飞站在凌烟的背后忍不住开口询问了。
他在偷偷向张巧华和画影透了口风,两个女儿出乎意外地同时钓上了两条大鱼后,就获悉了粮饷被烧的事情。
他和凌烟一样的担心。
除了国事之外,他更多地是以未来祖父的身份担心两个外孙女婿的安危。
“没有。祖父,您怎么关心起那两个滑头来了?”凌烟笑着问。
“哎,怪我多嘴,把这件事告诉了你娘和雨儿的娘。你娘倒是没什么,早对你们的事凉心了。画影可不一样,一见我就问靖王爷什么时候来,她想要偷偷躲在一边想想这个未来的女婿。你说我能怎么办?”凌宇飞甩着手,对自己的嘴快好不后悔。
“祖父您怎么看羿景宸?”凌烟反问着。
这个妹妹是穿越之后的意外惊喜,她真心喜欢凌雨,也希望她能找到一个好归宿。
“有责任、有能力、有担当。”凌宇飞连声称赞。
“您是不是还想说,要是不生在帝王之家就好了?”凌烟继续问。
“你怎么知道?”凌宇飞好奇地问,他的心思恐怕也只有凌烟能猜得透,一般人反而会为攀上皇亲国戚兴奋。
“反正我知道,而且也赞同。”凌烟走过去,扶住老人的胳膊,搀着他缓慢地往回走。
第三天清晨,突然之间心神不宁的凌烟早早起了床,独自一人在后花园内焦灼到来回走着。
她的眼神四处搜寻,好像在等什么人似得。
都说女人心海底的针,这话一点也不错。平时见到顾珺竹的时候,两人总有不对盘的感觉,每每针锋相对,斗个你死我活的。
几天不见面,心里偏偏又惦念的要命。
“看什么?想什么?”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背后徐徐响起。
凌烟紧张的情绪一下子放松了,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你总算回来了!”
扭头一看,脸上绽开的笑容又停滞了。凌烟被吓了一跳。
顾珺竹右手手臂上缠着一截绷带,殷殷的血色透过最外层的白布隐隐若现。
“你怎么受伤了?伤口深不深?身体发热么?”凌烟走过去,轻轻抚摸着伤口上的绷带。问出了一连串的问题。同时,又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知道心疼我了?”顾珺竹话里有话,隐隐的醋意弥漫在两人之间。
凌烟知道他说的是在“状元红”关心许诺的事,不由得莞尔一笑,向后退了好几步,上下打量着对面的男人:“顾少爷,您私闯民宅。要不要我去官府告状呢?”
“哪家官府敢接你的状子,你大可去试试看?”顾珺竹眉毛一挑,不屑地回答。
再加你一条罪状。藐视官府!”凌烟伶牙俐齿,一手指着顾珺竹的脑门,笑着反驳。
“过来,”顾珺竹深情的眼睛看着凌烟。霸气地命令着。
凌烟一怔。又一笑,顺从地向前迈出了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