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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力的身旁没有护卫,身上没有防弹衣,没有软猬甲。头上也没有防爆头盔——
只有那略显单薄的身子,伫立在两拨人马之间。
自己人,距离自己二十步;
敌人,距离自己是六十步!
张力的手心中全是冷汗,李守备若是嗅出了什么端倪,一声令下将自己先捉起来,那就万事皆休!
张力甚至有些后悔了。自己是不是用另一套计划更好一些?
原本按照另一套计划,自己宴请李守备,他如果来了,擒贼先擒王,以高元良的身手应当可以制服他。
不过这个计划有个很大的不确定因素,李守备会不会来?
若是一旦不来。李守备也会对自己生出戒备之心,再以后的任何计划都不好实施了。
譬如现在,至少没进大校场之前,李守备不会想着带个千把人一起前来,只是带着家丁过来而已。
若是李守备真的带上大部队,一力降十会,自己的计划绝对会以失败而告终。
自己分两次扔出去六万两真金白银。单刀赴会,所为的都是一个目的——降低李守备的戒心。
现在最后一关出了纰漏,护卫队员们的神情引起了怀疑,那么只有自己这个主帅来填坑!
没有别的办法!
张力猛地一声大喝:‘打开银箱!‘
高元良一听张力这话,立刻命人打开了四口箱子,里面依然是白花花的银子!
李守备略显狐疑的脸上立刻露出了精光,长出了一口气,笑道:‘张大人果真守信……‘
马千总、刘千总等人更是喜笑颜开,不顾下着大雨,一个个跃跃欲试起来!
然而李守备那话还没说完,张力紧接着一声暴喝:‘打开所有箱子!‘
话还没落地,张力脚底一滑,跌倒了!
是的,跌倒了——
李守备有些吃惊,张大人怎么这么不小心,雨天路滑更应该注意脚下呀……
‘呯呯呯——‘一阵火铳声在大校场激烈地响了起来。
最靠前的几名家丁,立刻中弹倒地!
李守备一听声音立刻意识到了不妙,然而心中更多的却是震惊!
这么大的雨,怎么可能有打响火铳?!
‘呯呯呯——‘枪继续响,根本没有半分停歇!
李守备还没想明白这个问题的时候,一枚弹丸贯穿了他的胸膛——
扑通一声,他倒了下去,睁着大大的眼睛,似乎永远也不敢相信一般。
‘呯呯呯——‘当枪声又响起来的时候,又是十数人被打翻在地。
家丁们完全懵了,这是什么火力?
一刻不停,雨中击发?!
‘呯呯呯呯——‘火铳的声音继续响着,张力双手死死抱着头,护住要害。
自己所在的地方,太过危险,虽然不在弹道之上,但是保不齐便会有一发不长眼的子弹打中自己……
马千总第一个反应了过来:不好,中了兵备道张力的奸计了!
由于是下雨,自己这边的家丁是没有带火绳枪和弓箭的。火绳枪雨中不能击发,而弓箭的弓弦在淋了雨的话射出去的箭根本没有准头。
不过,家丁们带着配刀!
‘弟兄们,杀过去——冲……!‘马千总这个‘冲‘字还没落地,一发弹丸便夺走了他的性命!
噗通一声。马千总也倒了下去。
张力的护卫队这边简直就是机关枪一般的射速,一刻都没有停歇!
张力还在地下匍匐之时,耳朵里传来高元良一声怒喝:‘尚方宝剑在此!只诛首恶,降者不究!‘
当高元良高举着尚方宝剑,孑然、潘霸天挥舞着破风刀带着护卫队员发起冲锋的时候,张力知道自己这一把,终究是赌赢了!
校场上别看动静挺大。其实是被火铳打死的并不多,也就四五十人而已。
但是气势上完全是张力这边占着压倒性优势。尚方宝剑一出,很多家丁们都全无战意,跪地求饶。
高元良、孑然和潘霸天三人一马当先,首先冲入对方人群之中。
凡是六、七武官官服的,一律一刀一个。
还有些拔出刀来负隅顽抗的,那就是格杀勿论了!
有三名护卫队员并没有冲过去,而是跑到张力身边,将他围了起来……
这一天宁远卫城大雨磅礴,而雨中激烈地枪声更是让所有兵卒们都胆战心惊!
甚至很多兵士们都躲在营房中不敢出来。因为在他们意识里,这么大的雨,怎么可能有人打响火铳?
莫不是天兵天将?!
兵士们疯狂地找着自己的把总、千总大人,却发现一个人也找不到。
找不到上级,兵卒们只能是一盘散沙。
再后来,兵备道大人的传令兵来了,说是马守备私通建奴。图谋献城,已经伏诛了!
若是是闹饷的事儿,兵卒们还有些心理准备,可是兵备道大人竟然说的是马守备‘通敌‘!
通敌?
这在军法中可不光是砍头,甚至是要凌迟的!
凌迟么,大家都懂得。
闹个饷什么的最多挨几鞭子。通敌……
此刻,张力端坐于兵备道衙门正堂之上,身边只有两个卫兵和安子。
加张力一起,四人而已!
其余所有人,全部派出去弹压军队去了。
张力那英俊的右脸上,一片青紫色,肿得老高。
先前大校场上那硬生生地一下倒地。让张力一脸撞在了地面之上……
张力有些后悔,以前军训的时候不是学过侧身卧倒么,自己急切间竟然脸部着地,实在有损本少爷光辉的形象。
安子端了一杯茶水上来,眼神无比敬仰地看着张力,小声道:‘少爷,喝杯水压压惊吧。‘
张力转头看了安子一眼,接过茶杯,轻轻地喝了一口。
将茶杯放在案几之上以后,张力淡淡地道:‘安子,你怕么?‘
‘不怕!‘
‘唔,不错。‘
张力闭上了眼睛,脑子里全是刚才大校场上的一幕一幕,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那些箱子当中,只有前面几口装的是银子,其余的箱子装的都是自生火铳和弹药。
一百名护卫已经被分成了三队,每队三十三人。
张力在大校场在密集的‘机关枪战术‘,用的正是三段击,而且是改良过的三段击。
只有第一队人打枪,打完就将枪交给第二队人清理,第三队人负责填药装弹。
第一队人击发的时候,第二队人和第三队人都在同时进行着自己的工作,如此反复。
所以第一队人几乎没有什么停顿,一直打枪——直到枪管因为连续击发而发热不堪使用。
在这个火枪不能使用的时候,正是高元良喊出‘尚方宝剑在此‘的时候!
再也后的肉搏也是无可奈何之事,因为火铳已经不能使用了。
好在肉搏之时,敌人基本已经被打蒙了……(未完待续。)
第241章 团山堡()
这是一手险棋,却也并不是没有成算的冒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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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天公不与张郎便‘,那么张力必然‘壮志未酬身先死‘!
张力这一次计划的核心,就是下雨。
有如赤壁之战的东风一般,下雨正是决定战局的关键因素。
下雨,李守备的火绳枪和弓箭就不能使用,只能使用近战兵器;
下雨,不影响燧发枪的击发,张力可以以远打近。
雨中击发的自生火铳,属于领先时代的兵器,李守备等人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黄昏时分,雨停了。
宁远城的老百姓已经习惯了战争,所以他们只是大门紧闭,并没有出现任何慌乱。
三千名宁远守军尽数被集中到了大校场,所有人都不准携带武器。
点将台上,张力端坐在一把太师椅上,神情冷峻地看着台下的兵士。
不多时,安子带人搬上来一张香案,并且在香案上点上了香。
张力起身,向着南边北京的方向顿首:‘臣张力今以尚方宝剑诛李达刚以肃军。诸将中有若李达刚者,悉数诛灭。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兵士们哪曾见过什么尚方宝剑,见张力说得言之凿凿,加上此时高元良一声高呼:‘尚方宝剑在此,尔等安敢不跪乎?‘
宁远兵卒们又惊又怕,长久以来形成的皇权至上的观念,让他们由不得多想,哗啦啦地跪了一地。
张力起身以后,对着下面跪倒的兵卒高声道:‘承蒙皇上信任,本官奉旨平叛、练兵,现在要练新军一支,月饷三两,足额发放——想参加新军的站到校场右边去!‘
地方太大,张力的声音并不能传递到每个兵士的耳中。
高元良、潘霸天、张孑然在各个方向高声呼道:
‘月饷三两!‘
‘足额发放!‘
‘右边,站右边去!‘
……
跪地的兵卒们听到这话。顿时窃窃私语起来。
很快有数十人便站了起来,往校场右边走去。
张力微微颔首,不说三千人全部跟本少爷走,至少也有两千吧?
然而张力失望了,足足过了一刻钟时间,校场右边站着的兵卒,也只有几百人而已。
连三千人的五分之一都没有。
看着兵士们不信任的眼光。张力的脸拉了下来。
凭什么别的穿越者振臂一呼,大头兵们就个个踊跃参军。本少爷这就不好使了呢?
高元良走了过来,小声道:‘少爷,上午事发之时有人从北门快马逃了出去,恐怕祖泽溥的一万多大军很快就要回师宁远了……‘
张力点了点头,自己没有时间了,若是宁远总兵祖泽溥带兵回来,事情就不妙了。
虽说祖泽溥肯定也不敢把自己怎么地了,但是在他眼皮底下,自己练个狗屁的兵呀!
张力一咬牙。对高元良道:‘几百人就几百人好了,把宁远所有能带走的都给本少爷搬空,所有人往团山堡进发!‘
高元良得令,正要下去传令之时,张力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愿意跟我们走的,你叫安子先把第一个月的军饷预先发了!‘
还是真金白银来的效果更大,高元良给那几百人发饷的时候。又有一部分人加入了过来。
当兵吃饷,在哪里不都是一样?
宁远卫的军饷就没足额发过,朝廷定的是二两银子一个月,兵士们拿到手的,也就是一两罢了。
这还是万历年的标准,崇祯年的购买力下降了好几倍。
不过大多数兵士还是有些迟疑。张力也没时间做什么思想工作。
……
折腾了一整夜,第二天一大早,张力带着愿意归顺的七百多人,赶着浩浩荡荡的马车,向宁远西南的团山堡进发。
团山堡,正是张力选定的第一处基地。
团山堡比较偏僻,因为四周都是大山。故而得名‘团山‘。
大山中有一片谷地,而谷地的出口处,明军修建了一处堡垒——团山堡。
这里距离宁远约摸有六七十里,由于辎重太多,张力等人足足走了一整天,才在黄昏时分赶到了这里。
团山堡的守将乃是一名把总,麾下有二百余名兵丁,一听宁远兵备道大人带着大军前来,那小把总二话不说就打开了城堡大门。
先前张力只是在地图上发现这么一处好地方,现在到了实地,不免有些喜出望外。
这里实在是一处易守难攻的好地方。
狭窄的山谷出口处建起的堡垒死死扼守住谷地的出口,四周都是人迹罕至大山,根本没有道路通行。
只要守住团山堡,团山谷方圆万余亩平地便没有任何危险——除非敌人空降,这是在现在这个时代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团山谷由一条小河一分为二,东西两边都有良田,然而由于灌溉设施的落后,也只开发出了数百亩土地而已。
团山堡的防御很快被张力带来的人接管了,由五十名护卫队员带着二百名新归顺的兵卒牢牢扼守住团山堡的大门。
张力此刻也在团山堡墙楼之上,布置着防御。他身后站着高元良,而孑然和潘霸天则是去安顿新附的兵士去了。
张力只觉得手上千头万绪,然则第一位的还是先布置好团山堡的城防。
张力看了一眼一窝蜂站在堡墙上布防的兵卒,摇了摇头:‘元良,你去把那团山堡先前的把总叫来。‘
高元良到声喏,不多时便领着一名身穿七武官服的中年汉子走了过来。
那把总一见张力,立刻跪了下去:‘末将给兵备道老爷请安了!‘
张力瞥了他一眼,只见此人三十岁出头,皮肤黝黑,右脸上有一条刀疤从眼角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