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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霸天心头一惊,瞪大了双眼盯着那滚滚而起的硝烟!
“轰轰轰——”又是几声剧烈的爆炸声传来,团山军冲在最前面的兵士们顿时出现了大量伤亡!
就在潘霸天一头雾水的时候,一名小校从前线飞奔而来——他一边狂奔,一边大声喊道:“潘总兵!潘总兵!鞑子在阵前摆放了大量的掌中雷,我军根本冲不上去,甚至无法下脚!最前面的将士们伤亡惨重……”
潘霸天大急,立刻追问了几句,这才搞清楚了状况。原来清军在阵地前沿撒满了掌中雷,现在也看不太真切。团山军冲锋的将士不备,踩了上去引爆了掌中雷。
一枚掌中雷爆炸,经常又带起附近的几枚一起爆炸,真真是一道死亡防线!
想必鞑子是受了撒满铁蒺藜防御骑兵冲锋的启发。在阵前撒满掌中雷防止团山军步兵冲锋。若是白昼,团山军兵士们应该可以发现,可是现在是黎明,根本就看不清楚——这是敌人防止夜袭的大杀器呀!
也只短短一瞬之间,潘霸天就下达了命令:“发信号弹,所有人全部撤回来。另做打算!”
一旁的传令兵高声应诺,很快两发黄色的信号弹冲天而起,团山军立刻如潮水一般撤了下来。而此刻清军似乎也来了精神,眼瞅着团山军撤退,他们也开始开火射击,立刻又有不少团山军的兵士被敌人打中。
部队撤退回来以后,潘霸天红着眼睛,死死地咬住嘴唇,心里飞快地盘算着应该如何应对。
……
尚可喜在第一时间便来到了西侧阵地,毕竟这里才是正对着团山军的方向。当团山军潘霸天部发起冲锋的时候,他身旁的正白旗甲喇章京塔穆图连连冷笑,却不发一言。
洪承畴洪太师全权负责朝鲜国军务之后,将满汉八旗混编在了一起——这却与多尔衮当初想象中的混编模式——汉人在前面当炮灰,女真人在后面捡便宜不一样。洪太师的混编无情地打了多尔衮的脸,应该也打了刚死不久的黄台吉的脸,没准老奴奴儿哈赤知道洪承畴如此“作践”女真勇士也会从坟里爬出来与洪承畴拼命。
没错,洪太师的混编是汉人负责打枪,女真人负责肉搏……这尼玛,合着让女真勇士们去送死啊!
其他女真人还有这要那样的想法,可是塔穆图却和他们不一样。
塔穆图乃是一员老将,五旬左右年纪。他当年也是追随老汗王奴儿哈赤“八大恨”起兵反明的一员,自然不比新晋的那些女真将官。
“遥想老汗王当年,气吞万里如虎……”塔穆图嘴里轻声吟着这句诗词,头却微微的摇了起来,他心里反复的追问着:我大清真的落到如此田地,连正面肉搏都不敢与那团山军一战了吗?!(未完待续。)
第528章 松岳山之战(六)()
鞑子就是鞑子,塔穆图只是听汉人念起过这诗词,觉得很带劲,故而就记了这么一句——他觉得与他心目中无敌的老汗王奴儿哈赤很般配。
然则辛弃疾这首词下面那一句他却是不知道,若是知道了的话定然也不会有事没事念叨了吧——“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元嘉草草,封狼居胥,赢得仓皇北顾……”结局实在不那么美好,只能仓皇北顾,啊,不,野猪皮在坟里仓皇南顾——
念完这句词儿,塔穆图心中顿时觉得豪情万丈。汉军旗的阵地被团山军冲得摇摇欲坠,眼瞅着是要顶不住了!现在不上,更待何时?
一想到此,塔穆图上前两步,心不甘情不愿地对着尚可喜打了个千儿,冷冷地道:“尚将军,汉军旗顶不住了呢!本将向你请战,由我女真勇士上去与团山军肉搏!”
尚可喜将他的话才听了一半,心里就奔腾起来一万只草泥马。尚可喜瞥了塔穆图一眼,并不说话,而回以冷笑。
洪承畴洪太师掌权以后,将孔有德、尚可喜、耿仲明三人封为都督,现在他尚某人可不是什么将军哟,识相的应该称呼一句“尚都督”才是。可塔穆图这老匹夫居然轻描淡写地叫了一声“尚将军”,这如何让尚可喜不生气?
不过尚可喜也知道,塔穆图在女真将领中资格颇老,也不宜太过得罪。这塔穆图虽然是正白旗的,可是由于资历老,与礼亲王代善和郑亲王济尔哈朗都有些渊源,远非失势的阿济格可比。
只是塔穆图一向为人倨傲,所以迟迟得不到升迁,这种人却犯不上与他一般见识。
一想到此,尚可喜立刻换了张面容,捋须微笑道:“塔老将军无需多虑,洪太师早有成算,那团山军别看来得气势汹汹。等下管保叫他们有来无回!”
塔穆图皱了皱眉头,瞥了尚可喜一眼,眼神中尽是不相信的神色。
就在此时,清军阵前响起了一阵“轰隆隆”剧烈的爆炸声。尚可喜猛地一拍大腿,高声道:“哈哈哈哈!看吧——洪太师叮嘱本都督布置的这雷阵果真收到了奇效!”
尚可喜刻意地将“本都督”三个字加重了几分语气,似乎是在回应刚才塔穆图“尚将军”的称呼。而塔穆图惊异之间,急忙看向阵前爆炸之处,倒也没有注意尚可喜的语气。
尚可喜见塔穆图不接腔。心里啐了他一口,嘴上却云淡风轻地道:“那团山军来多少死多少,哼哼!”
塔穆图讷讷然说不出话来,因为他已经看见,确实如尚可喜所言,团山军冲锋在前的那些士兵几乎都被炸死了……
就在此时,团山军后阵冲天而起两发黄色的信号弹,攻击受阻的团山军开始徐徐撤退。
尚可喜愈发得意起来,禁不住又哈哈大笑起来:“嘿嘿,团山军撤了!看见没。团山军撤了!”
塔穆图见不得尚可喜这小人得志的模样,回了一句:“唔,洪太师果真了得——本将军下去整顿士卒,准备天亮后对团山军雷霆一击!”
话一落地,塔穆图自个儿走了,压根也不搭理尚可喜。
看着塔穆图离开的背影,尚可喜一口终于将浓痰啐到地上,恶狠狠地道:“呸!什么玩意!老匹夫一个,他日必死在本都督手上!”
塔穆图走远之后,尚可喜还兀自忿忿不平。又怒骂了一句:“等天亮本都督就万炮齐发,炸得团山军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还用得着你?!”
叮嘱了手下将官们几句之后,尚可喜便回到松岳山的中军大帐之中。一夜紧张劳顿,他实在是感觉有些疲乏了。
侍卫们沏好热茶呈了上来,尚可喜坐在太师椅上,一边喝茶一边闭目养神。尚可喜心里暗自忖道:只需要等到天亮,到时候万炮齐鸣,还不将团山军炸得鬼哭狼嚎?
现在洪太师与女真贵族的关系非常微妙。眼瞅着女真人是干不过团山军了,一切只能依仗洪太师。先前孔有德、耿仲明和自己哥几个水平太低,次次都被鞑子充作炮灰去填人命,还落不到什么好处。可是现在不一样,洪太师将汉军旗拧成了一股绳子,隐隐有了与满八旗抗衡的那么点意思。
若是今次在松岳山取得大捷,洪太师的声望一定如日中天!
啧啧……
尚可喜正嘚瑟之际,忽然猛地想起一事,嗖地一声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先前西边尚可录的防区好像也受到团山军的攻击了,怎么这么老半天一直没有消息传来?
尚可喜眉头皱了起来,朗声对着帐外的传令兵叫道:“来人——!”
一名传令兵麻溜地小跑着进了中军大帐,行了一礼之后恭声应道:“小的在!”
尚可喜揉了揉太阳穴,琢磨着好像西边也没有厮杀声,难道那边只是团山军在佯攻?
略一沉吟过后,尚可喜对传令兵道:“你带人去西边阵前看看情况——”
传令兵正要应诺,大帐外面传来了一声高呼:“兄长!团山军在西边的攻势已经被小弟击退了!”
尚可喜连忙循声望去,只见弟弟尚可录大步流星地走入了中军大帐,而尚可录身后的两名亲兵则低头站在帐篷门口……
尚可喜一听弟弟尚可录这话,登时喜出望外,他看了尚可录一眼,抚掌笑道:“好!太好了!”
尚可录趁势迎了上去,一边走一边笑着道:“兄长,小弟有一事相求。”
尚可喜一怔,旋即面露疑惑之色:“可录,你有何事相求?”
尚可录来到尚可喜跟前,一脸谄笑地道:“兄长,有道是肥水不流外人田。眼瞅着西边阵前是要立大功了,小弟也想分一杯羹,负责西边的防务……”
顿了一顿,尚可录脸上露出一丝遗憾之色:“东边都没什么战功呀,小弟也想再挪一挪官职——”
尚可喜哈哈一笑,点头道:“先前本都督也是担心你的安全,故而才将你安排在东边防守。既如此,那你就带人去西边吧!”(未完待续。)
第529章 松岳山之战(七)()
尚可喜转身走到中军大帐的案几之前,从案几上取出一根令箭,交给了尚可录:“你带你的人去接管西线阵地,天亮以后山上的大炮会给团山军雷霆一击,你安安稳稳地躲在壕沟里就行了!待我军大获全胜之后,本都督将昨夜守西线的功劳算你一份!”
尚可录突然感觉心中泛起一丝不忍,他用余光瞥了一眼帐篷外的那两名假扮自己亲兵的团山军兵士,只见那二人右手都隐隐放在腰间——尚可录一点也不怀疑,自己若是有什么异动,此二人随时都能掏出掌中雷扔过来……
尚可录很清楚,其实现在这两人扔出掌中雷与自己和二哥尚可喜一起同归于尽的话,高元良那边的团山军趁势杀过来结果也是一样的——清军大败,仅此而已。他们现在在等待的,无非是用最小的代价换取胜利。或者,那团山军的高都督连这两个兵士也想避免牺牲掉?
尚可录只觉得从头到脚一阵冰冷,刚才高都督临走的时候说了一句“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
尚可喜发现尚可录脸上神色有些不对,皱眉道:“可录,怎么——”
尚可录急中生智,脱口而出道:“二哥,方才小弟进来的时候看见塔穆图那老匹夫嘴里一直骂骂咧咧呢!咱们可以——”
尚可喜一听尚可录说起塔穆图,心思也随着他的话一起转到了塔穆图身上,立刻追问道:“可以怎样……”
尚可录走到尚可喜身边,附耳道:“可以——对不住了,二哥,小弟我也不想这样!”
话还没落地,尚可录突然用手一捅,一直藏在他袖中的匕首露出了一抹精光之后,就刺入了尚可喜的心窝——
尚可喜瞪大了眼睛,剧烈的疼痛让他甚至都来不及大喊一声,他一把死死抓住尚可录的手。不可思议地问道:“你……你干什么?!”
鲜血顺着匕首流了出来,尚可录大急,生怕二哥尚可喜大喊大叫,于是持匕首的右手继续往里捅。而左手则死死捂住了尚可喜的嘴巴!
帐外那两名团山军兵士也在第一时间将中军大帐门口的两名尚可喜的侍卫放倒,拖入了帐篷之中。而后他俩将门帘放了下来,这一切的行动一气呵成,在短短的半柱香时间里就完成了。
尚可录一探尚可喜的鼻息,已经没有半点气息。他立刻将尸体拖到幔帐后面,而地面上的血迹也用地毯遮住。
忙完之后,尚可录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胸口兀自起伏不定。
一名高元良的亲兵对尚可录说道:“按照计划行事吧……”
尚可录转头看了他一眼,点点头,木讷地道:“好——”尚可录拿着令箭出了营帐,一名团山军兵士跟着他,另外一人则把守住中军大帐,对外称尚都督在小憩,不准任何人打扰。
当塔穆图接到尚可录的命令。说是尚洪太师要他立刻带着满八旗赶回开城的时候,心里自然也升起了一丝疑虑。不过也塔穆图也只是犹豫了短短一会儿,他似乎是想明白了其中的弯弯绕绕——这尚可喜眼瞅着阻击团山军的泼天大功就要告成了,这个当口将自己支开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塔穆图很快就放弃了据理力争的念头,现在这开城可是洪承畴洪太师说了算,连暂代正白旗旗主的英亲王阿济格说话都不好使,还是暂且忍耐为妙。
塔穆图已经想好,此战结束以后,一定要给礼亲王代善和郑亲王济尔哈朗写封密信,绝不可让这些汉狗如此猖狂。这尼玛都要骑到主子头上去了!
气愤归气愤,塔穆图终归也是老油条一根,宦海沉浮几十年,这些争宠抢功的事儿见得还少了么?只是以往都是女真贵族自己窝里斗。现在却是汉人唱起了主角。塔穆图心里很不爽,但是面上却并没有露出什么不满的神色,只在冷笑几声之后,带着他手下的满八旗离开了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