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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此,张力点点头道:“一个济世医社而已,顶天了不过混到个济世医卿,有什么意思?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这科举才是正途!”
柳如是在一旁击掌道:“说得好!好男儿正应科场建功!”
若晨看了柳如是一眼,神情中带着一些复杂的神色,暗自忖道:看来这柳姑娘与张力关系匪浅呀……
若晨心里一阵失落,不过以她的身份之高贵,又如何可能表现出一分半点来?
大家又说了一会话,若晨便告辞而去。
送走了若晨之后,张力看了一眼柳如是,笑嘻嘻地道:“如是妹子,出来这么久了,你想不想家啊?”
柳如是一愣,蹙眉道:“啊?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张力笑道:“本少爷掐指一算,这蓬莱县城恐怕会有血光之灾,咱们到你家乡去避难如何?”
“什么?!”安子、高元良和柳如是齐声惊呼,眼中都是露出惊异的神色!
很快,柳如是脸上的神色由惊异转为惊喜,急切地道:“你是说去南京城?”
张力点点头:“正是!”
安子忽然一声大笑,连忙凑到柳如是身旁:“柳姑娘,安子我早听说你在金陵城人脉甚广啊!不!美女脉甚广!一定给我介绍一个啊!”
柳如是这会心情好,笑道:“看在你家少爷份上,到时候给你介绍个俏丫鬟吧!”
安子喜得抓耳挠腮,连连点头称是。
张力看得哈哈大笑,忽然想起一事,开口道:“既然我必须退出济世医社,那么这玄武腰带便要还回去了……”
高元良想了想,有些顾虑地道:“少爷,那济世医社的刺青呢?也要抹去么?”
张力沉思良久,到:“万历皇帝建立济世医社的本意是好的,为了救治瘟疫。可惜这济世医社发展到现在,和官场一样,已经被人玩坏了!内部充满了派系倾轧,尔虞我诈!这刺青我就保留下来,以后我若身居高位之时,未必不能重建另一个为老百姓服务的济世医社!”
大家一听张力这话,顿时鸦雀无声……
当张力来到蓬莱县衙的时候,这里正乱作一锅粥!
叶问天昨夜遇刺身亡,现在济世医社在蓬莱县最高职务者,便是穆医丞了。
显然穆医丞还未从悲伤中缓过劲来,两眼空洞,坐在县衙大堂主位上发呆。
大堂里陈医令,陆医令和许医令说些什么,穆医丞一个字儿也没听进去,正恍恍惚惚间,忽然听到了一个雄浑有力的声音传入耳朵。
“众位大人有礼了!今天怎么这么热闹?听说医卿大人突发疾病而亡,莫非大家在讨论叶医卿和曾医令空出来的位置,有谁接任??”
众人抬头一看,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张力!
陆医令一脸的不高兴,怒斥道:“放肆!我济世医社的职位升迁自有朝廷做主!大家现在在商议医卿大人的后事如何操办,你……你这不识尊卑的狂妄小子,莫非你也想染指医令之职?”
大堂中本有不少济世医士,大伙顿时一顿哄笑!
张力哈哈一笑,朗声道:“刚才我进来的时候碰见了王县令,听说这次瘟疫已经被扑灭,众位大人想必是要马上会京师述职了吧?”
许医令眉头紧皱着,心想,这小子现在说这个干嘛?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张力笑嘻嘻地道:“济世医社所有权力仅限于瘟疫期间,既然朝廷已经宣布瘟疫结束,大伙这身份眼目下可又都是郎中了哟!”
这话说得不假,须知济世医社一切凌驾于地方官府和普通百姓的权力,仅限于瘟疫期间而已!
穆医丞干咳了一嗓子,厌恶地道:“张力!你进了我济世医社之后,便行为怪诞,举止乖张!这次回京师述职,老夫便要上报朝廷,革除你的医士之职!”
陆医令一听这话,大喜道:“医丞大人英明!这小子狂妄自大,目无尊长,若是留在济世医社之中,定然会污了咱们的名头!”
大堂之上顿时一片附和之声,众人都感觉心头畅快无比!
这也不奇怪,毕竟这次瘟疫功劳几乎都被张力一个人抢完了!
正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张力扫视了在场众人一眼,朗声笑道:“不劳各位操心了!在下今日前来,正是交还玄武腰带,退出济世医社!”
众人大吃一惊,许医令脱口而出道:“张力你说什么?你自己退出济世医社?”
张力一脸不情愿地表情,摇头道:“唉!我是做梦都想与诸位大人共事呀,可惜朝廷下的旨意,说在下这次瘟疫略有寸功,恩赐举人出身!可是这却违了济世医社的规矩,说不得,在下只好辞了医士之职,勉为其难地当个举人老爷吧!唉!在下跟诸位大人还没处够呢!”
张力这话一落地,整个大堂之中针落可闻!
众人蝇营狗苟,尔虞我诈一辈子,恐怕也混不到医丞之位!
只有医丞之位,才能恩荫一子举监!
这张力竟然自己便受了朝廷的恩赐,成为了举人!
除了穆医丞之外,堂上众人脸上全部挂满了黑线,个个都低头不语!
张力将玄武腰带往大堂上一扔,转身便走!
众人一抬头,只见张力已经走到门口,远远地飘来了一句话:“总有一天,我要将济世医社这片天,扳过来!”
第九十四章 祖孙()
从县衙出来之后,张力径直去了登州府衙。
自己既然要离开蓬莱县了,若晨母亲的病应当给一个治疗方案。
也不知道若晨会不会同去?不过多半是不可能了,毕竟以自己的身份,英国公不可能同意若晨带着母亲跟自己去往南京先前英国公也只是同意由叶问天医治而已。
当若晨小姐听说张力要离开蓬莱,便劝张力留在英国公府。
张力留下了一剂汤药之后,婉拒了若晨的好意。
从登州府衙出来的时候,张力心中不由得有些感概万千: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自己若是想在科举之中有所斩获的话,南京是必去之地!
原因很简单,明末的科场,几乎被东林党麾下的复社控制!
天空飘起了雪花,街道上行人却有不少。
刚刚经历了如此严重的一场瘟疫,城中百姓都在准备着年货,希望能过个好年,一扫今年的晦气!
张力加快了步伐,很快便回到了灯笼街的府上。
张力交待下去,让众人收拾一番,明日便出发前往南京。
颇有些意外的是,楚二娘的相公李夫子最近找不到私塾教,便求着张力带他们一家一起,说是楚二娘做帮佣,他可以当个账房先生之类的,只求混个饭吃。
张力权衡一番之后,答应了他的要求。
翌日清晨,张力一行人雇了两部马车,楚二娘与柳如是一部,其余男人外加阿黄共乘一部,缓缓地驶出了蓬莱县城。
马车驶出蓬莱县城的时候,张力掀开了车帘,最后看了一眼这座县城:若是按照历史进展,不到一个月以后,这里将最终沦陷……
纵使自己知道,可是说出来也没有人会相信,只能先管自己吧。
昨日若晨小姐说不日也将返回京师,自己也松了一口气,至少不用担心若晨会陷在这里。
正在张力遐思翩翩的时候,安子抱着阿黄,开口问道:“少爷,咱们是从淮安府进入南直隶吗?”
张力回过神来,点点头道:“正是。走东南线路的话,没有什么险阻。现在海路不靖,没有船只来往,原本走海路是最快的。”
大伙一路上开始闲聊,张力发现那李夫子虽说科场失意,倒也不是个迂腐之人,写写算算的都还不错,可以做个管账先生。
一路无话。
车队走了两日,这天终于来到了即墨县城。
风雪愈发大了,看着车窗外如鹅毛一般的大雪,张力不由得有些心情郁郁:都说瑞雪兆丰年,可是在这崇祯年间,瑞雪即使照出丰年,百姓又如何交得起赋税?
张力轻轻吟道:“尽道丰年瑞,丰年事若何?长安有贫者,为瑞不宜多。”
李夫子一听张力吟诗,登时来了兴致:“小神医这诗句好像看到过,不知是哪位诗人所作?”
张力淡淡地道:“此乃晚唐道家诗人罗隐的咏雪诗。”
说完这话,张力便不再言语,神情也黯淡了许多。
李夫子细细研读此诗之后,终究品出了些许意味,看向张力的眼神中带上了几分崇敬。
下了马车之后,张力决定在即墨县城休整一两日,随便等天气好转。
在客栈中休息了一夜之后,一大早柳如是说要上街买点胭脂水粉,非得拉着张力同去。
张力没有办法,心想这女人从古至今都这样,后世自己也是最怕与女人逛街的……
两人出了客栈,一路沿着街道逛了起来。
张力压马路的同时,也细细地观察了一番即墨县城。
这即墨县城比蓬莱县城要小得多,毕竟蓬莱县是府城。
而且现在只开了南北两道城门,听说是最近局势不太安稳东西两门都封闭了,而南北门也只开三个时辰而已。
县衙在县城的正中间,县衙东边是儒学文庙,西边是城隍庙。商铺各个街道都有,不过还是以城隍庙附近最多。
张力跟着柳如是一路闲逛,最后来到了城隍庙。
张力一眼望去,果然有几家铺子打着“胭脂水粉”的招牌。
张力不由得觉得有些意兴阑珊,便在铺子外面等柳如是,让她自个儿进去挑选。
没等多久,张力忽然感到内急。四下一看,只见不远处有条小巷子,那巷子中隐约可见一棵大树,于是便径直走了过去。
来到大树下,张力再一次四下张望一番,确定没人之后,开始就地解决……
张力完事后正提好了裤子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登时把张力吓得魂飞魄散!
“举止轻浮!”
张力转头一看,只见一名鹤发童颜,颇有些仙风道骨的老者皱着眉头,盯着自己看。
张力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有些不满地道:“我说这位老爷爷,你走路不发出声音的么?吓死个人了!”
老者皱了皱眉,开口道:“蓬莱县的瘟疫,你用的什么药方?”
张力心里猛地一紧:卧槽!莫不是叶问天余党?或者还是那只听过大名的李医丞?问我药方?!
张力仔细盯着老者的腰间看,他戴的也不是济世医社的腰带呀!
老者见张力看向自己的腰间,不由得一愣,旋即笑道:“你这人……果真疑心重!我不是济世医社中人!”
顿了一顿,老者又道:“再说了,现在瘟疫已经平息,要那药方又有何用?”
张力点点头,心想:是这么个理儿,不知这位老者是来路?为什么问药方呢?
张力整了整嗓子,有些狐疑地道:“不知……”
老者见张力面露疑惑之色,便开口道:“我只是好奇而已,你用的是什么方子,将蓬莱一县的瘟疫病人都治好了……”
张力摸不准老者的来历,便也不说话,一时间有些冷场。
老者见张力沉默不语,微微摇头道:“你年纪轻轻,虽说医术过人,却城府太深……”
张力心里有些不爽,抬头一看,只见老者皱起了眉头,似乎有些失望。
张力心中忽然有些郁闷:这老者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自己又不认识他,怎么还教训起自己来了。
“张力!张力你在这里吗?”柳如是的声音伴随着她的人影,很快出现在了张力和那老者的面前。
张力抬头一看,只见柳如是看见老者和自己,微微有些吃惊地道:“这,这老爷爷是你熟人吗?”
张力正要答话,忽然看见身旁那老者浑身剧烈地抖动起来!
只见那老者眼睛死死盯住柳如是,嘴中喃喃地道:“兰芝……兰芝……”
张力皱起了眉头,心道:这老爷爷是闹哪样啊?
只见老者脸上神色数变,最后终于恢复了常色,急切地问柳如是道:“你可是姓杨?”
“啊!”张力和柳如是齐声惊呼!
张力暗自忖道:不会吧……如是妹子的本名正是杨朝云,这老爷爷怎么可能知道妹子本姓杨?
张力还没反应过来,却又听见老者开口了:“这位……姑娘,你左臀可有一处朱砂胎记,状如新月?”
张力挂着些尴尬的神色,心道:这个地方实在不是姑娘们轻易能展现给外人看的部位,这老爷爷怎么可能知道?
张力转头看向柳如是,只见柳如是浑身巨震,眼中充满了不可思议之色:“老……老爷爷……你,你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