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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宸回以一个服从命令的眼神。
两人同对面的一伙人较量了几下,就奔进了潞山。在这伙人的眼中,副将路宸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小喽啰。所以,当他往东而行时,跟去追踪的人寥寥无几。倒是卿羽所逃的西面危险重重。先不说西面埋伏的敌人,就是身后追踪的人也不下其数。
林中没有道路,全凭人闯。卿羽自进入西面林中,就一直颇受困扰。除了来回地踏草掠树以外,还总是遭遇荆棘。
埋伏的人不下少数。
每当同敌人遭遇之后,就是一场比拼精力地恶战。所以卿羽的身体就总是吃不消。一来二去的,在山林中奔跑的双脚也渐渐地疲乏起来。
“快,在前面,在前面!”身后跟踪的人发出的声音越来越大,一次又一次的追踪令卿羽感到手足无措。在她认为自己完全没有逃脱的机会时,她却从阑珊树影里瞥见了一个负着竹篓的乡中女孩。
那女孩手中握着一根草,缓缓地映入自己的眼帘。此处既然有人,那么一定会有村落,如果她能够挨到村落里躲避,想必身后追踪的人也不至于贸然动手。
其实,卿羽并不知道,那女孩儿的村子其实都是她带兵打仗才夺回来的。四起的狼烟停转,不过是自己的保家卫国的决心。
她声音喑哑,用尽全力地拖动着自己的双腿,慢慢地往前方行去。
每前进一步,她就要痛苦一步。身上的伤痕许多,一双眼睛也在药力的作用下迷糊不清。
“姑娘,救救我!”她倒在那姑娘面前的时候,曾用手拉住她的裤脚说了这样一句话。而后便见得一个皮肤雪白,浓眉大眼的女孩子。
待看清了这女孩的容貌之后,她的星目却抹上了一层又一层的困惑。仿佛俯下的这张脸很是熟悉,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你……你是谁?”
听见这女孩儿问她。
她却是问牛答马,“想杀我的人太多了。”
她甚至听见自己惆怅的叹息。
那女孩儿抬起头瞟了身后一眼,果然愣了半晌。随之她快速地将卿羽搀扶起身,往身后的丛林而去。
这个女孩儿名叫方翎,是云溪村方老头子的女儿。因上潞山采草药,所以才有机会遇见卿羽。
初见的那一刻,方翎看到卿羽的容貌,也震颤了下,才恢复过神来。
这姑娘方翎估摸着也是觉得卿羽很像自己。
两人奔到了一棵大树的后面,卿羽虚脱的使不上任何力气。眼见后面追踪的杀手越来越靠前。这背着竹篓的姑娘立刻俯身,神色严肃地说,“姑娘,快脱衣服。”
“你要做什么?”卿羽拉住她的手臂。
“我同你长得极像,如果换了衣服跑,没准儿能够蒙混过去。”方翎嘴唇抿出一个爽朗的笑容。在看到卿羽愁容满面时,她又笑试图说服她,“你放心,我从小长在这里,在树林子里跑跑藏藏没什么问题的?”
“不行,他们若是逮到你,一定会杀了你的。”卿羽犹豫不决地摇头,“我一个朝廷官员,怎么可以让你这么一名小女子为了我去死?”
“朝廷官员?”方翎眼睛里闪烁着耀眼的光芒,“那姑娘你一定知道卿羽大将军是不是?”
“你……知道她?”
“当然知道,她是我们云溪村的救命恩人。”方翎惊喜道,“如果能够亲眼见到她,说不准儿我会拜她为师。一个女人,能够南征北战,保卫国家,真是了不起!”
卿羽嘴角微抿了下,攒出一个极不自然的笑容。
她想,如果眼前的妹妹知道自己的‘保家卫国’不过是为了跟上意中人的脚步,是不是会有些骇人听闻呢?
“好啦,不要再犹豫了,后面的人会追上的。”
她想要伸手去抓住方翎的胳膊,但是奈何力气太小,眼皮沉重。于是乎拨出的手臂渐渐放下。
方翎拾起自己的衣服套在身上,将自己的外衣和竹篓以及一把锄头扔在了卿羽的脚旁。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方翎。”
不过多时,她单薄的身影便模糊在卿羽的眼帘中。
风拂起卿羽耳旁的发丝,她觉着,此刻的山林很静很静。
静地有些恐怖。
如果猜得不错,救她的姑娘已经成功捕获了追踪者的视野,成功地将危险带离跟前。
此刻,自己这儿也是个是非之地。
所以,卿羽知道,她还是得跑。
快速干脆地离开是自己唯一的选择。
那方翎未曾习过武,虽然反应迅速,但是终究逃不过那些受过专业训练的杀手。
原本只要到得树林,她或许就会有生存的机会。然而,胸膛处男人致命的一脚令她口吐鲜血,四肢都无法动弹。
“卿羽,你还想往哪儿跑?”
剑平持着剑,阴险地冷笑。
方翎不知其人是谁,沉默不言。
“不要多费口舌,快取了她的首级回去见主子!”身后跟着的人挥舞着大刀走上前去。
“等等。”剑平下意识地想起了自己的妻子卿湄,忍不住阻止。
只可惜,方翎临死之时,瞳孔里出现了一把高高举起的刀。
锋利的刀挥下来。
眼前黑。
没有意识地死亡。
她的脑袋被砍下来后,由这个动手的武人,也就是林宰相的心腹泅渡,临尸门的杀手将其带回。
剑平畏惧地盯着草坪四溅的血水,心思沉重地犹如一堵城墙。
那个时候,他害怕地瑟缩着脖子。
他间接害死了自己的侄女卿羽?只是他不清楚这是一个名叫方翎的少女?
身后疯长的杂草里,一双眼睛泪水盈然。那是一个打着放牛的借口尾随着方翎姑娘到得山中的牛一。
方翎同村的爱慕者。
然而,当大刀挥向她意中人时,牛一却始终没有勇气出来英雄救美。
也许自知实力较弱,无法与之对抗。也许心中的恐惧已经超过了勇气。所以他只能眼巴巴地目睹。又或许,对方的速度太快,刀已落,人已逝。
卿羽这边,虽然逃过一劫。但是在森林中,她却没有找到下山的出口。
反而来到了一簇高坡。
高坡处是险象迭生的悬崖。
白白的烟雾茫茫无边。
对岸叠嶂山峦里偶尔附和一两声鸟雀,听之无不凄寂。
然而身后快步奔跑的脚步声,却震地她六神无主。摸了的东西,她快速地跃了下去。
身上的东西可不能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落在旁人的手中。不过她一向以为自己好运气,觉得此刻悬崖虽然艰险,但是于她而言。借着悬崖上攀爬的树藤荆棘逃过一劫,并非难事儿。
“她真从这里跳下去了么?”一个粉衣女子伸长脖子,焦灼地往前探了探,而后语重心长地对着身后同行的几个姐妹道,“这悬崖又陡又险,这么一头栽下去,想来也活不成了。姐妹们,走,回去禀报殿下。”领头那位稍微年长的姑娘说完就抽身离开,面色冷厉地如同一把刀。
这些人都属于‘艳人’,当然,她们的存在都是因为那位三殿下祁真。只因他的细心教导,所以才培养出了这么多能力出众的女杀手。
卿羽跳下悬崖,的确是借着树藤保了一命。然而当她快要下到崖底下的时候,却突然发被拉开了一个小口子。为了防止随身携带的那半块虎符掉出去,她微一倾手的时候,却未注意另一只手上拉扯着的树藤。
啊的一声震地树藤上的鸟雀翻飞,卿羽毫无防备地摔落了悬崖。她摔的地势不大好。后脑勺磕在了小溪旁的石头上。血渍从石头边缓缓地淌到河下。
血水随着小溪清脆的声音渐渐地飘远。
眼前一片模糊,朦胧之中,她望见了一双眼睛。他剑眉冷目,面庞英俊潇洒。高高地坐在一匹威风凛凛的宝马上。绅士一般温柔体贴地伸出一只手。
只听得他说。
羽儿,快起来。
冰冷的唇角突然露出一个精致的笑意。然而意识的模糊已经毫无征兆地表明。
她,时间不多了。
人只有在弥留之际,才会想起她这一辈子最追寻的身影。于卿羽,这个身影只能是莫璃大将军。
她突然后悔莫及。倘若当时她能胆大地将心中的一切告诉那位久住在心的意中人,是不是今日也不会这么伤感。
遗憾自己没有时光去追逐想要的人。
璃哥哥,我多么……多么想要跟随你的脚步啊!
风声呜咽,河水滔滔。
那个绝世的卿羽女将军魂断潞山了。
……
床头柜前的闹钟已经接连响了好几次,但是这间房子里的主人似乎还没打算醒。她猛地将柔软舒适的被子拉到头顶上,整个人又陷入了浓浓的睡意。
被子里很温暖,也极黑。可不过一会儿,她又开始困意寥寥。仿佛有种说不出的晕眩,后脑勺处也开始剧烈地疼痛。
当她伸手去挠脑袋的时候,再一睁眼,见到的却不再是自己那温暖舒适的大床了。而是冰冷坚硬的石头。
身旁流水潺潺无波。
四周绿意盎然苍翠。
处在这样的环境下,原本该是一件幸福的事儿。可奇怪地,却是那钻入骨子里的疼痛。
“臭丫头,偷懒偷到这儿来了?”一个模样娇媚的妇女单手插腰,气势汹汹地俯瞰着她的脸。
李诗语嘴角微扬,抿着干唇,发神的问,“你……你是谁?”
那妇人扁起袖子,怒气冲天地指着她的鼻子道,“好啊,臭丫头,这才不过几日啊,你就不记得老娘了。”
老娘……
李诗语晃了晃脑袋,拉住她的袖子思考了好半天。却无半点印象。
眼前这人还真不知道姓甚名谁。
“你这死丫头,可真是让老娘一通好找!”田氏水灵灵的大眼睛里盛满了滔天不灭的怒火,如果李诗语不在此刻昏倒的话,说不准儿还真的会被眼前的女人要了命。
田氏在石头旁气地跺脚,然而沉睡在石边的女人却浑若不知的熟睡着。睡意浓浓的双眼镌刻着的除了疲惫,还有不明所以的困惑。
李诗语还真是吓着了。
青天白日的,她竟然可以从死人的尸体里钻出来,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儿。
十有八、九是……穿越啦!
可惜,她这副主人的身体不大健康,所以穿越过去,不大能够自食其力,至少,现在不能。
田氏咬咬牙,淬了口唾沫,“嘿,这死丫头。又装疯卖傻!”
努力搀扶起昏睡的李诗语,田氏慢吞吞地朝着云溪村而去。
因着云溪村的方翎姑娘同卿羽女将军容貌相似,故而这田氏才错认了摔下悬崖的卿羽女将军。
在沙石里,她捡到了一块黄金制作的虎符和一块绣着兰花的圆头玉佩。因为担心拿回去被村里的人惦记,所以她就挖了个洞。用个丢弃在路边的废弃陶石小罐将东西给装进去埋了起来。可是那闪闪发光的黄金色泽还是成功吸引住了她的目光。随即,田氏顿步,再将那东西给挖出来,放到了自己的袖子里藏好。因为是田氏将人给带回去的。
所以老实善良的方老头子见到一身是伤的卿羽女将军,也会轻而易举地错将其认成了方翎。毕竟卿羽的身上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毕竟两人容貌相差不大。
当然,加上卿羽身上那一件方翎的衣服,她的身份也就更加毫无悬念地坐实了。
所以女将军卿羽,云溪村姑娘方翎,以及穿越而来的武术教练李诗语身份便错综交杂,令外人傻傻分不清。
李诗语穿到卿羽女将军的身上,也使得卿羽多了一次生存的机会。只不过她毕竟是个现代人,所以并不了解卿羽和方翎之间的点点滴滴。是以自她醒来,她们说她是谁,她便只能去做谁。
卿羽女将军的遇害,令罪魁祸首林耀甫十分欢喜。然而,忠勇侯府的老侯爷却因失去孙女而痛心。腿疾加重的同时,心病也越来越严重。
其女卿湄离家已然令他后悔,却又没想到自己唯一指望的孙女也遭人陷害。老侯爷不愿相信卿羽之死,故而总是派着身边的传亦帮忙寻找下落。
此刻,房中,忠勇候阖目睡在床上,身旁的传亦心力交瘁地看着,随之将目光对上了身旁的路宸,“你真的准备留下来照顾老侯爷么?”
“是。”路宸躬着头,“传大夫,若是将军不归,臣便不会返回疆场。”
“要是二姑娘永远也回不来了呢?”传亦的话让他原本平和的心也跟着出乎意料地颤动。
无法控制的哀伤在偌大的候府里蔓延。
“好吧!”长袍一挥,神医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