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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三灾四劫实在太过可怕,太多的前辈在进阶的时候或灰飞烟灭,或重伤垂死,包括他的父亲赵奢。
他犹记得父亲赵奢死前说的话,“炼气之法多谬误,长生只是虚妄,我们都被骗了。”
他至今都不知父亲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或许只有达到了父亲曾经达到的云态巅峰之境才能明白一二吧。
只是现在的身体依然是个普通人,熬夜到三四点难免困倦,他趴伏在桌上睡了一会。
梦里全是战时的马嘶喊杀和白起坑杀四十万儿郎时的场面,白泽睡的并不安稳。
天亮了,白泽红着眼拉开窗帘,窗外夏日虫鸣鸟叫,朝阳微微从地平线冒出头,红红的火球映红了整个天边……
嗯,或许,该去医院看望姥爷了。
白泽的姥爷,也是他的姥爷,他现在就是白泽,一切重新开始。
第四章 群像:白泽,白衣女子,何小薇()
白泽从医院出来的时候是傍晚时分,天阴沉沉的,晚风吹着街道上的落叶和灰尘带来城市中独有的忙碌气息。
白泽在公交车站等了好久的公交车,在上车的时候,一个穿着白裙子的女人刚好下车,白泽没有看到这个女人的面容,但是这女子行走之间就像飘一样,配着一身白衣的装扮就像是一个女鬼。
熟悉感,一股陌生的熟悉感,这种熟悉感好亲切,好像在哪里见过。
车子慢慢发动,女子回头了,长长的刘海遮着大半的脸,嘴角微微一勾似乎在对白泽笑,又或不是,很朦胧。
视线越拉越远,女子就像是晚风中的一抹剪影,向着省立医院的方向去了。
白泽在脑海中思索了一番,思考着这种感觉来自何处。
最终一无所获,便自罢了。
中途有人下车,白泽寻了个靠窗的座位坐下,眼睛四顾,漠然出神的看着这座号称着华夏最美丽的城市。
杭市在他曾经那个年代是楚国的土地,求学时曾去游历过,在那里跟随夫子学习过一些诗书礼仪。夫子是楚国皇族后裔,博学但性格迂腐,对楚国皇室有一种强烈的偏执,他曾力邀夫子去赵国,只是夫子一直到死都不愿离开楚国,在他战死后十几年,楚国被秦军攻破之时,夫子抱着石头跳了汨罗江。
两千多年过去了,物是人非,共同点是他和夫子都进了史书。不过夫子的名声比他好多了,独创的抒情诗体被称为楚辞流传后世,而且还有纪念他的节日,夫子的名字叫屈原。
时间是个很可怕的东西,当年的杭市远没有现在这么漂亮,更没有什么西湖和断桥,当年的人都已化成了枯骨灰烬,他独自重生,虽有一些现代生活的记忆,但是对于这个世界却总有种格格不入的孤独感。
这是一种被误解,被排挤,被剥离于世的孤独感。
彭祖炼气活了八百八十载,他两世加起来才五十多,还没活够本,总是要寻长生的。
这一世没有了家国天下的包袱,活的或许可以轻松一些,上一世杀人杀的太累了,吃了太多的死人肉。
至于炼气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首先得要把身体练好,武艺什么的也可以慢慢的捡起来,有些东西是急不来的。
轰隆一声,天空发出一声轰响,电闪雷鸣,这一声炸雷打断了白泽的思绪。
哗啦啦,哗啦啦,夏日的雷阵雨总说来就来,急且快,路上的行人转眼间四散奔逃的没影了。
车子抵达新安站,白泽下车,淋着雨,在绿树成荫的小道上慢悠悠的走着。
路上没有伞的行人都在没命狂奔,他这样悠闲的淋雨反而倒是显得异类。
雨势从小雨转中雨,又转为暴雨,好在风不大。
这一段路途离小区不算太远,很快白泽的刘海就淋湿了,衣服湿了贴在身上,鞋子也湿的灌满了雨水,白泽自己却是越走越慢,或许是脑子进水了,猖狂的笑的像个孩子,俨然如一个神经病。
暴雨来的急,很快又转为了小雨。
啪嗒啪嗒,身后有快速接近的脚步踩水声,白泽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有一个撑着花伞女孩子正在走来,那女孩也看到了白泽。
白泽故意走的愈发慢了,直至停住。
他在等后面的女孩子追上来。
后面的女孩子叫何小薇,就是他现在这个身份喜欢了五年的女孩子,五年很短,亦很长。
这个时间点她应该是刚放学回来。
人越长大,对以前的事情记忆越是模糊,记忆中认识她是在初二的时候,那年白泽读了两个初二,何晓薇则是在白泽第二个初二的时候转学而来。
两人住在一个小区,上下学同路,成长间,一起也干过不少同龄孩子都干过的蠢事,比如在花花绿绿的小本子上贴明星的卡贴抄歌词,玩玩具赛车,抓子,扒沙等。
每一个游戏上面都包含了两人的友情或者欢笑,只是记忆越发模糊,加上现在重生的变故,已经记不起曾经的细节了。
至于上了高中,遇到了愈发紧张的学习生活,何小薇成绩越来越好,越来越忙碌。白泽成绩越来越差,反而倒是越发清闲,只是考试的时候痛苦了些。
女孩早熟,何小薇愈发聪明漂亮,周围接触的优秀的男生多了,白泽这种不思进取的没有前途的样子愈发让她恨铁不成钢加看不起,眼见白泽死不悔改,她就懒得搭理他了。
“你都被淋成一个傻逼了,也不知道打伞。”何小薇终于跟了上来,把伞打到了白泽的头顶。
白泽一副落汤鸡的样子盯着何小薇全身上下的打量,牛仔裤,白衬衫,小白鞋,很普通的打扮,清爽的丸子头增加了一丝干练,脸上不施粉黛却面容精致,气质也是脱俗。
“你看什么?”何小薇蹙了蹙眉。
“无论是曾经还是现在,我的眼光果然都是不差的。”
“什么意思?”何小薇眉头蹙的更紧了一分。
“你的眼神好像这江南的烟雨,凄迷又忧伤!”白泽指了指天上已经变的小了些的雨再次笑的癫狂。
“神经病!”何小薇听出了白泽在调戏她,气呼呼的抓着伞就走。
白泽再次和雨水亲密接触了起来,耸耸肩却并没有追上去。
何小薇先是走的慢以为白泽会追上来道歉,结果白泽像条被淋湿的死狗一样吊在后面笑的愈发猖狂。
何小薇气鼓鼓的,加快了步伐往家赶,懒得再搭理白泽了,没有交集亦无话可说。
白泽自己却不甚在意,这蒙蒙的细雨总会使他想起他与婉儿初遇的地方,那句貌似调戏的话其实不是对何小薇说的,而是对婉儿,他看着何小薇的眼睛想起的其实是婉儿那如一泓秋水般的眼睛。
他大笑也并不代表他开心。
人生难得几回癫狂,当然有酒是最好了。
——————
归家之后,白泽洗了个热水澡,换了身衣服,盘坐在床上开始有节奏的呼吸吐纳,为修炼筑基。
按理来说,晚上他应该陪护刚醒的姥爷,不过一来他不会照顾人,二来因为出了上午的事情,整个病房周围的人对他都没什么好脸色,有时候借个碗借个盆之类的都会遭到鄙视与冷嘲热讽。
他一走,反而许多人出于对姥爷的同情反而会多加慰问。
他回来主要是想办法筹集医药费的问题。
姥爷应该是有些存款的,只是这些年供应白泽的学业,还有舅舅的赌债一直掏空应该没有多少了,所以姥爷醒来时候白泽就没提,刚好姥爷又不能说话。
这些钱还得白泽自己想办法。
时间太短,短期内想要有钱,肯定不会走什么正常渠道了。
经商本来就不是他的强项,曾经那个时代士大夫都是看不起商人的。当然要赚钱也不一定非要去经商,以兵家不择手段的秉性,他弄钱的方式有很多,只是他愿不愿意的事情。
……
白泽这边思绪纷杂,修炼的不算安稳,医院那边却是出事了。
医院的病房大多封闭式的,人又多,晚上总会很闷,一般到八九点的时候病人和陪护的家属就开始睡觉了,十点左右的时候已经睡的很熟了。
晚上值夜的每个楼层也就只有两个小护士。
不知何时寂静的楼道里忽然出现了一个身穿白色连衣裙的女人,长直发盖住脸颊,走路无声,晚上行走间就像一只漂浮的鬼魂。
所过之处,见到她的人都莫名其妙的失去意识而昏倒。
白衣女子长驱直入直接来到VIP病房,来到了白泽姥爷的床前,静止不动。
静立良久,女子伸手给姥爷把脉,嘀咕了一声:“毒素瘀血被清除过一次,只是技巧太粗暴了些,谁做的?”
姥爷睡的本就不熟,睁开眼睛看到床前的白衣女子,瞳孔先是睁大然后又缩小,最后眼神变的坦然。
“抱歉。”女子低低的说了一句。
姥爷不能说话,却是十分激动。
女子却伸出手快如闪电的击向了姥爷的头颅!!
第五章 与世人为敌()
接下来的几天,天气还算不错,白泽都是一大早就赶去医院给姥爷送去滋补的鸡汤,然后在医院一呆就是一天,晚上再回去。
白泽熬鸡汤的手艺还凑合,勉强能喝。
姥爷还是不能说话,只是几天下来姥爷的气色越来越好,不光手脚能动了,而且胃口也变好了许多,脉象也越来越有力,好像枯木逢春。
这让白泽百思不得其解。
按道理来说,姥爷身体中应该还有大量的余毒,医院方面应该不会有这么好的特效药,不然也不会要动手术开刀。白泽原本的打算是先拖一段时间,等他练气有所成时,再一次性清除余毒,只是没想到却发生了奇迹。
当然怀疑也是有的。
至于医药费的问题,他把姥爷在菜市场卖肉的摊位转让了出去,对方听说他家里情况倒也没有压价,姥爷这种情况也干不了这种杀生的活计了。
然后白泽又把家里的一些陈旧的家电和家具都给拉到二手市场给卖了,这些以后迟早都是要卖的,不如早点处理了。
把这些钱填充到医院,刚好可以顶上一两天。
至于其他来钱的途径,他还在观察,毕竟他现在的身份是学生,对整个现代社会还不算太熟悉,也没什么人际关系,他需要的是一个切入点。
至于每日来医院受到一些医生护士的白眼,其他人的一些刁难啦,白泽统统都没放在心上,依旧我行我素。
只是晚间,在回去的公交车上,许多应该不认识他的人依然对他指指点点时他就觉的有点不对劲了。
一个个头才上幼儿园的小丫头忽然上来对着他作吐口水的表情时他就更疑惑了。
“你是坏蛋,呸!”小丫头扁着嘴横眉冷对。
白泽斜着眼看了她一眼,小丫头却直接吓哭了。
这个时候一个大妈赶紧把小丫头拉开,并对白泽道歉,让白泽更加的莫名其妙。
直到晚上回去碰到地方台的记者纠缠时,他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他出名了。
几天前的一场闹剧,在医院中发生,有许多人拍照发微博谴责,接着就在当夜就有无数大V转发,标题是这样的:震惊!不肖外孙用牙签刺伤中风亲姥爷,还打伤医生阻止抢救,意图谋杀!
文中各种声讨,配图也是那张姥爷怒其不争的指着白泽欲要怒骂的那一张,还有带血的白泽冷漠的面容和医生对峙,很快就被顶上了热搜。
白泽被贬低到了泥尘里,那个主任青年医生却是被夸赞很有教养,对比存托的很明显,而且姥爷还是那种立有大功的老军人,一下就引起了社会的广泛关注,这几日一直在微博热搜,居高不下。
而且白泽还被人肉了,他的QQ号,和以前申请的不怎么用的微博号都统统被攻陷了,骂他的人很多。
白泽前几日晚间回来都是在吐纳炼气,今晚反而倒是闲了下来,坐在电脑边,拿着啤酒边喝边在看评论。
像这种事情按道理来说,热度应该不会这么高,他不算什么好人,但这世道总有比他恶的人。
有图片有录像也不可能会有这么高的热度,此时他还不知他犯了两个忌讳。
第一,白泽得罪的那个青年医生就是微博出了名的大V羊咩咩,好像姓杨,他要搞白泽,读书人欺负人喜欢背地里下手,古往今来都是如此。
第二,白泽的姥爷是个军功卓著的老军人,光社会影响,媒体也要搞他。
回来时地方台的记者扯白泽衣服,他随便踹了一脚,对方还说他态度恶劣,要把他弄进去教育教育。
允许你扯我衣服,我就不能踹你了?
这叫什么逻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