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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房,蓝翎见朝阳看向自己一副欲言又止,烦恼不已的模样,随即眸光一闪,笑着道:“朝阳,你是不是不舒服?这里正好有一碗姜汤,你把它喝了,就舒服了。”
蓝翎说着把食盒塞到了朝阳的怀里,快速扬长而去,心想着总算把这烫手的山芋扔了出去。
“王妃……”看着快步如飞的王妃,朝阳眉头已经皱成了一团,更是觉得怀里的食盒有千斤重
自家爷和王妃在房里说的话,朝阳皓月自然听得清楚,原本朝阳觉得蓝翎此举一定会让自家爷更高兴的,没有想到自家爷却因为蓝翎的故意隐瞒更加的恼怒,而此时看着怀中的食盒,朝阳更是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怎么办?”朝阳把头凑到皓月的跟前小声地问了一句,他可不敢让自家爷听到。
皓月看了看朝阳手中的食盒,没有出声,随后便往房门的方向看了一眼,意思不言而喻。
朝阳当然明白皓月的意思,这姜汤除了自家爷能喝,谁喝了谁都会被“烫死掉”,但问题是现在自家爷心情定然不好,他进去不是找死吗?
朝阳一脸苦相地看着皓月,很想当缩头乌龟,让皓月去冲锋陷阵
“王妃把食盒给你的时候,你已经躲不掉了,爷正等着,快点进去。”皓月在朝阳耳边小声开口,瞬间浇灭了朝阳心中的幻想。
朝阳当然知道自家爷定然是听到了刚刚王妃对他说的话,他也知道他肯定是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爷迟早会找他算账的。
既然终究是躲不掉的,朝阳一咬牙,道:“爷,属下有事禀报。”
“进来。”
见自家爷的声音与平常无异,这让朝阳的心放下了一些,快步进了房。
来到自家爷的跟前,朝阳把食盒放到燕惊寒的案桌上,便赶忙道:“爷,属下觉得王妃是真的关心您。”朝阳说着把差不多已经凉了的姜汤放到了燕惊寒的面前。
燕惊寒没有出声,而是静静地看着褐色的姜汤,一股浓浓的味道快速地萦绕在鼻间,自然不是让人垂涎欲滴的香味,但却带着一种别样浓烈莫名的味道。
“爷,通过这几日,王妃是什么样的性情,您也知道了几分。”见自家爷没有开口,朝阳再接再厉,“爷,属下觉得王妃不是那种为了荣华富贵会对谁故意讨好邀寵的女子,这从那日王妃在喜堂里的表现就可见一斑,王妃虽为女子,属下却看到王妃有男子一样的傲骨”
“再说,王妃失忆了,她不记得太后,也就不记得太后对她的吩咐,而且爷您也说,太后向来谨慎,在这个时候,太后应该不可能把那么重要的事情告诉王妃,所以,属下觉得王妃去玄冰潭可能并不是冲着它去的,说不定,就真如王妃所说,她只是想下去游泳。”
朝阳虽然也觉得他的最后一句话过于牵强,他们都知道玄冰潭的潭水透心凉,谁没事会跑到那里去游泳,那不是找罪受吗?但王妃若不是冲着它去的,他真想不出王妃跳到玄冰潭里做什么。
“太后说不定料到我们都是这么想的,便给我来了一招反其道而行之,这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燕惊寒抬眼看向朝阳,淡淡地说了一句。
“爷,俗话说,日久见人心,我们不能排除太后出其不意,但我们也不能仅仅因为王妃一次的举动就断定王妃是冲着它去的,不管怎么说,反正属下觉得王妃送来的这碗姜汤是真心的,爷,您若不喝,可就枉费了王妃的一片心意,而且王妃把姜汤给属下,定然也是想让属下把姜汤给您,您就喝了吧。”
朝阳收起了以往嬉笑讨好的模样,一本正紧地说了一通,其实也只有一个目的,让自家爷喝了姜汤,留住心中对蓝翎的不同,能时不时地偶尔一笑,高兴一点,快乐一点。
朝阳说的燕惊寒自然也都知道,燕惊寒恼的是,蓝翎明明知道骗不了他,却依然说得面不改色,根本就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爷,这姜汤……”朝阳用手试了试碗底,见碗底已经没有一丝的热度,心中有些犯难了,冷的姜汤喝下去恐怕对身体不好吧?
“拿去厨房热一下。”燕惊寒不用试都知道姜汤已经凉掉了,对朝阳吩咐了一句,随即看向了桌子上的公文。
“是”朝阳顿时眉开眼笑,把姜汤放回食盒里,提着食盒快步出了房。
……
华灯初上,暮色笼罩着大地,此时京城里最热闹的地方就非春香楼莫属了。
一听春香楼的名字,很多男人们便想到了“春宵一刻值千金”,“温香暖玉怀中抱”,它让很多男人一掷千金,乐不思蜀
这春香楼是东楚京城甚至之整个东楚最大最高档的青、楼,来这里寻乐子的都不是一般人,不是腰缠万贯便是位高权重,再者就是他们的少爷公子,为此,这春香楼可以说是东楚上流阶层男人们最喜欢去的娱乐场所。
蓝钰自然记得自己承诺过黄锷的事情,晚膳过后,便带着黄锷来了春香楼,一来是帮幽兰赎了身送给黄锷,二来他听说春香楼又新来了一名清倌,色艺俱全,蓝钰向来最喜欢买下她们的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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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困了,心还跳得这么快?()
蓝钰领着黄锷进了春香楼便见春香楼的老、鸨刘妈妈笑容满面地迎了上来。
这刘妈妈四十来岁,浓妆艳抹,打扮得花枝招展,虽然已不是花样年华,但人家依然是风韵犹存,一双媚眼也是勾、魂摄、魄
“蓝公子,您好些日子没来了,姑娘们想您可想得紧呢”刘妈妈来到蓝钰的跟前,给蓝钰行了礼,话语中更是飘着浓浓的香粉味。
“是吗?”蓝钰笑着道:“刘妈妈恐怕不是想本公子吧?想的应该是本公子钱袋里的银子。”
“哎呦,蓝公子,您要是这么说,奴家可就要不依了,天地良心,蓝公子不掏一个子,奴家也不会有半句怨言。”
刘妈妈的这句话倒也不是完全是奉承蓝钰,而是蓝钰的身份决定了蓝钰在这京城里可以横着走
姑姑是当朝太后,爹爹是百官之首,妹妹又是中宫皇后,这样的一个身份,到哪里,人家巴结还来不及呢,谁还敢跟他收银子?
蓝钰当然也知道自己是人们争相巴结的对象,到这春香楼想见头牌幽兰,根本就不需要预约排队,想见随时都可以见。
那幽兰可是春香楼的顶梁柱摇钱树,很多人即使想给幽兰赎身,也出不起那银子,但蓝钰觉得,他若是给幽兰赎身,这刘妈妈决计是不敢收他的银子,为此,蓝钰才如此轻易对黄锷许下这个承诺。
“好了,刘妈妈,你心里想什么,本公子还不知道?”蓝钰可不想把时间都浪费在口舌上,他今日一整天心情都有些郁闷,想等一会找那名清倌好好放松放松。
蓝钰说着已经来到楼梯口,抬脚上了通往二楼的楼梯。
“蓝公子,您想让哪位姑娘伺候?”刘妈妈紧跟在蓝钰的身后,陪着笑脸问道,在刘妈妈的眼中,蓝钰可是一个祖宗,是她有一百个脑袋都得罪不起的祖宗。
“本公子先去幽兰房中坐坐,刘妈妈也一道吧。”蓝钰并没有立即说明来意,上了二楼,径直往幽兰房间方向走去。
黄锷喜滋滋地跟在蓝钰的身后,心中早已急不可待
听蓝钰这么一说,刘妈妈顿时面露难色,快走了两步,来到蓝钰身旁,弱弱地开口,“蓝公子,北宁的瑞太子刚刚进了幽兰的房间,您现在过去的话,恐怕不太好,要不,您去水仙的房中,如何?”
刘妈妈向来知道蓝钰最喜欢清倌,对幽兰早就腻了,她不明白这蓝钰今天吃错了什么药,竟然又想起幽兰来了。
若是旁人在幽兰的房里,刘妈妈并不觉得难办,在这京城里有谁敢在春香楼里跟蓝大公子抢女人?当然这里面要除去燕惊寒和慕容笑尘,因为这两人根本就不会来她的春香楼,但瑞太子就不一样了,他可是北宁的太子,听说寒王爷大婚那天,他大闹了婚礼,之后皇上太后寒王爷都当没事人一般,皇上甚至还要治寒王妃一个不敬之罪,由此可见,这瑞太子可是皇上的座上宾,不是她能得罪得起的。
蓝钰一听上官云瑞在幽兰的房中,顿时就想到了那日上官云瑞在蓝翎婚礼上泼蓝翎脏水一事,这件事那天之后早就被传了个沸沸扬扬,蓝钰自然也知道得非常清楚。
现在,在蓝钰看来,蓝翎不但是他的妹妹,更是他的女人,上官云瑞那么欺负她,就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那上官云瑞身份再怎么尊贵,那他也只是北宁的太子,他难道不知道他们蓝相府在东楚的地位?恐怕连当今皇上都要让着蓝家三分
那上官云瑞竟然敢欺负到蓝家的头上,蓝钰觉得这口气他咽不气,他一定要为蓝翎出一口气
“公子,属下觉得瑞太子有点欺人太甚根本就没有把公子放在眼里”
黄锷本来心中正美得冒泡,想着要不了多久,幽兰就是他一个人的了,他想如何就如何,然而此时一听上官云瑞在幽兰的房中,心中顿时醋意翻滚,恨不能把上官云瑞一把揪出来。
但黄锷也不是傻子,他早就看出来自家公子因为二小姐被上官云瑞诬陷一事对上官云瑞很是不满,而此时正好可以借那件事情刺激一下自家公子,让自家公子为自己出头,把幽兰抢过来。
蓝钰本来就想找上官云瑞算账,被黄锷这么一煽风点火,顿时不再考虑,径直就往幽兰房间的方向走去,同时道:“本公子也一年没有见到瑞太子了,正好趁此机会见上一见。”
刘妈妈看着蓝钰瞬间冷下去的俊脸,心顿时咯噔一声,这蓝公子想干什么?他不会是想去跟瑞太子抢幽兰的吧?
刘妈妈心中暗叫不好,这两祖宗要是打起来,还不把她春香楼给掀了?
“蓝公子,水仙可是刚来没几天的清倌,长得可一点都不比幽兰差,而且人家还弹了一手……”刘妈妈跟在蓝钰的后面急切地说着,但她还没有说完,便被蓝钰冷冷地打断,“好了,刘妈妈,你不用跟着本公子,你去告诉水仙在房中等我,本公子片刻后就过去。”
刘妈妈还想说什么,但看着黄锷看向她的恶狠狠的眼神,只能生生停下了脚步,暗暗祈祷蓝钰和上官云瑞不要在她这里打起来。
蓝钰领着黄锷很快就来到了幽兰的房间门口,见上官云瑞的贴身侍女映霞正候在门旁,她见到自己连眼神都没有波动一下,这让蓝钰更是一口气堵在了心里。
认识上官云瑞的人都知道,他身边一直有一名贴身侍女,上官云瑞不论到哪里,都会把这名侍女给带着,就连逛青、楼都不例外。
上官云瑞在外人的眼里一般都是笑容满面风、流倜傥,极易和人亲近,但他的这名侍女却是恰恰相反,姿色一般,而且整天板着一张脸,仿佛谁欠了她几百两银子,谁见了都不喜,为此很多人弄不明白,这映霞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能让上官云瑞如此地看重?
“你眼瞎了,不认识我们公子?”黄锷本来就怒火中烧,此时见映霞根本不把自家公子放在眼里,更是怒不可遏,不做多想,便朝着映霞辱骂道。
闻言,映霞的眸中顿时划过了一道寒光
冰冷而又低沉的声音直透黄锷的耳膜,“我看你不但是眼瞎了,而且是活得不耐烦了”
黄锷自从跟了蓝钰一直是吃香的喝辣的,很多人巴结他还来不及呢,更不要说当着面骂他了,而今日,他不但被人骂了,而且还被一个女人骂了?这让黄锷顿时怒火冲天,快速出手就要去掐映霞的脖子手法阴狠毒辣
黄锷能当上蓝钰的贴身侍卫也是有两下子的,一般人可不是他的对手,当然很多人就不敢跟他动手。
黄锷一直以来对自己的武艺也很自信,他根本就没有想过他会打不过一个女人,然而“咔嚓”一声,紧接着手腕处剧烈的疼痛感,让黄锷瞬间冷汗直冒,牙齿也疼得直打哆嗦,“践人你竟敢伤老子……老子要扒了你的皮”
到了这时黄锷依然不知死活,就见映霞突然身形一动,把黄锷踹躺在了地上,一脚踩到了黄锷的脸上,阴冷之极的声音也紧接着响起,“既然你这么喜欢被人剥皮,那我就成全你”
“放了他”蓝钰抿着唇,压抑着心中翻滚的怒气
黄锷是他蓝钰的人,被这丫头扭断了手腕不说,还被她踩在脚下,蓝钰觉得颜面无存
映霞根本就不搭理蓝钰,连看都没看他一眼,慢悠悠地从袖中拿出一把匕首,似乎真打算给黄锷剥皮。
看着映霞的动作,黄锷一阵心惊胆寒,他可不想死,他还没有尝过幽兰的味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