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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在晋亲王府的大部分伎人跟戏子,都认为这里是个好归宿,晋亲王常常神龙见首不见尾,偶尔出现也就赏赏舞,听听小曲,再不就听一两出戏,再没有别的,传言中夜夜笙箫什么的,那都是个笑话,晋亲王倒也在她们中带走了一两个人,然后听到她们如何如何的受宠,可是几日后再没有消息,而那动了歪心思自己靠上去的,没有一个好下场,渐渐的,他们也明白了,安分老实,该做什么做什么,才能安身立命,而且,晋亲王府,没人为难他们,外人眼里,晋亲王阴鸷暴戾,喜怒不定,但在他们眼里,晋亲王是个好主子,没有刻意做什么,却庇护了他们。
所以,真的不想被赶出去。
戏班子的事情,靖婉便没有再问了,不过,既然分了男女,那么应该就不存在“混乱”。靖婉点点头,表示知道了,让他们暂且退到一边。
然后靖婉了解了一下各方面的情况,思忖了片刻,“这样,你们晚点将近一年的账本送到主院去,明暗两份账本一起。”
此言一出,下面就正不住的有小小的骚动,“王妃,这账本哪有什么明暗之说。”
靖婉看了一眼,那是负责后厨才买的管事,王府之前就李鸿渊一个主子,他吃的东西都有专供的渠道,这上面,采买的管事收刮不到什么油水,但是别忘了,王府几百号人呢,像沐安这样近身伺候主子的,可一点不必别人家的主子差,这一块可真的是肥的流油了。
如果说话的时候不那么干涩,或许可信度还高一点。
“我也只是打算瞧一瞧,没准备做什么,如果你们手里真的没有暗账便算了,有什么就拿什么吧。”靖婉轻言细语的说道,再喝了一口茶。
然而这些管事们心里却打鼓了,话是这么说的,还给了他们选择的余地,但是谁知道说的是真话还是反话,如果做得不符合她的心意,说不定就借此机会将他们撸了换自己的上位,这王妃未免也太厉害了点。可是,那暗账如何能拿出来?
沐公公眼神不善的盯着这些人,一个个不识好歹的,王妃说什么就是什么,唧唧歪歪的,果然是太放松了,都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了,真是欠调教。
靖婉伸手轻轻的敲了敲旁边的小方桌,轻飘飘的扫了一眼沐公公,沐公公急忙收敛了表情,一副“王妃奴婢很老实很乖”的模样。
“今儿虽然是第一次见,不过有些事情还是需要一次性说清楚,我这个人讨厌麻烦,所以,日后的事情,也不必天天来回我,每七日一次,正所谓下位者劳力,中位者劳神,上位者劳人,你们也不必凡事亲力亲为,吩咐下去就是了,不过,丑话说在前头,但凡有谁出了事儿,上面的人连坐,本人一倍的惩罚,上一级两倍,再上一级四倍,事不过三,超过三次,差事直接撸了,想要再上位,就凭自己的能里再去竞争,当然是良性竞争,如果玩阴谋诡计,倒也不少不可以,但是你要做好被查出来之后就滚出王府的觉悟……”
这一下,众人可是惊得不轻,“王妃,这,这不合规矩。”
沐公公有想要站出来,不过旋即又忍住了,王妃是什么人,还需要自己撑腰?简直就是笑话,回头说不定主子就削死他。
“以前的规矩如何我不管,从今往后,晋亲王府的大小事情,我说的就是规矩。可有异议?”既然某人已经将王府交给她来管,自然就是按照她的规矩来。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们能有什么异议,便是有,那也憋着。
靖婉点点头,继续开口,“等几天,我将王府的情况都摸清楚了,大概会给每个管事手下设两个副手,你们自己也可以斟酌一下,只要有那个能力的,不拘一格。”
副手,做什么,可以是助手,自然也可以是掣肘,再说白一点大概就是制衡。
这一下是什么都不敢说了,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只是这火烧得太狠了。
“最后一点,你们只能在自己的位置上呆一年,一年之后,重新选人,由你们自己选,是继续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去,还被人掀了,也全看你们自己的能耐。”
这一下一下的,可是将一个个的砸得眼冒金星。
“如此……”
“婉婉,还没完事儿吗?”
李鸿渊的到来,让众人忙不迭的见礼,李鸿渊却根本就不搭理他们。
靖婉侧头,起身,“王爷怎么来了?”
李鸿渊拉了靖婉的手,“本王久不见你回去,就过来瞧瞧。事情很麻烦?丢给他们做就好了,何须事必躬亲,如果一点小事都做不好,将人换了就是,王府里多养些人无所谓,可若是不能为主子分忧,也就没必要存在。”
靖婉让他们担忧忐忑的话,李鸿渊就直接让他们噤若寒蝉。
“如果这些人你用着不顺手,就直接换成你陪嫁的人好了。”
“那有那么严重,而且就妾身那点人,一个人掰成两半也是不够的。他们都是王府的老人,熟悉王府的一切,全部换了岂不是乱了套,再说,这无过无错,岂有随随便便就裁撤人的道理,在王爷眼里,妾身是个任人唯亲,全不讲理的人?”靖婉知道他有为自己撑腰的意思,自然也很配合。
李鸿渊伸手捏捏她的鼻尖,“还真是个没良心的,好心当成驴肝肺,本王都为了谁?”看似责备,这语气动作可都是分外的亲昵。
这样的李鸿渊,他们可谓是见所未见,可见王妃在他心里的地位之高。
“王爷不都说将王府的大小事情都交给妾身吗?”
“是是是,都交给你,所有事情你说了算。”
靖婉笑了笑,继而对下面的人说道:“今儿就到这里吧,尽快将账本送到主院便是。可以散了。”该说的都说了,聪明人该知道她的意思,多余废话没必要。
倒是李鸿渊直接拉着靖婉走人,这会儿没事,正好带着她逛逛院子。
虽然还没有仔细的走过,但是,靖婉也大致的看出来了,晋亲王府划出来的院子多,但是建造的房子比较少,尽是回廊亭台,花木山水,院子也不是用泥隔起来的,简直就是一大型的园林,布局美观,设计精巧,美不胜收,没事的时候,在这府里都能有不少的消磨之处。
“王府倒是建得别具一格,与其他府邸都不太一样。”靖婉眼底有着赞叹。
“喜欢?”
“嗯,很喜欢。”
李鸿渊勾唇笑,带着几分得意,“我设计的。”
“看不出来,王爷还有这本事。”靖婉佯装惊讶。
“啧,真假。”
“那是我觉得王爷无所不能,所以做什么不奇怪。”
“这小嘴儿今儿是抹蜜了,这么甜?让本王尝尝。”李鸿渊作势就要亲。
“喂……”靖婉笑着推开他,“府里的戏园子在哪里?”
李鸿渊看了靖婉一眼,她那点小心思根本就没隐藏,李鸿渊自然就是看得透透的。“养着玩的,日后给你解闷,想留着就留着,不想留着就打发了。”
“阿渊,我不是个大度的人。”靖婉认真的说道。
第246章:宴客()
见靖婉如此一本正经,李鸿渊眼中带笑,抚了抚她的鬓角,仿似带着几分漫不经心以及不以为意,“我知道啊,小醋坛子。”何其敷衍。
这是在意还是不在意?这是懂了还是没懂?靖婉笑笑没再说什么,点到为止,说多了挺没意思的,搞得腻歪了,还让人烦。很多事情,不是凭借当前的承诺,也不当前的态度,真正依凭的是以后的作为,所以,靖婉也并不觉得他此时轻慢。
事实上,李鸿渊也知道靖婉的心态,甜言蜜语在她这里没啥用处,不然早就将很多话很多事说出来了。她这么理智的人,能在成亲后短短几日就道明态度,已经实属难得,可是,还远远不够。
李鸿渊带着靖婉慢悠悠的逛园子,然后,靖婉发现了很多名贵花木,如他所言,牡丹的四大名品比起孙宜霖的还好,看样子,移栽的时间还不断,更别说其他的,菊花,梅树,山茶,兰花等等等,当然,多数都还没看到,不过依照活阎王的奢侈程度,会差?讲真,靖婉估计,整个京城的名品加起来,都未必有他手里多。
“不怪曾在定国公府,看你剪花枝动作娴熟,挑选的花枝也好,王爷也是个中高手啊。”如此的闲情雅致,还真的是有点出乎预料呢。
李鸿渊笑而不语,有些事情,了解多了,不会也能会了,他前世为帝时,因为身体不好,这脾气自然就不容易控制,侍弄这些东西的时候倒能难道安宁,不是自己喜欢,只是心里的那个人喜欢,如此而已。
兜兜转转了一个多时辰,整个晋亲王府也才转了一小半而已,当真要细细的品鉴,只怕是一天都不能完事,晋亲王府就是这么牛气。
回去的时候,靖婉再一次的看向挂在主院的匾额,海棠雅居。
第一次看到的时候,说是不吃惊是假的,这会儿,靖婉颇为揶揄的看着身边的男人,“王爷是得多懒,才会如此的随意。”她可是听清诗说过,这院儿原本是没有名字的,在成亲前夕才挂上去的,可不就懒到没边了么。
岂知,匾额已经存在了好几年。
回了主院,靖婉被告知,该送的账册都已经送来了,而且都是双份,明暗双账。
靖婉暗自点了点头,这些人还是挺识时务的,不过,有李鸿渊这样的主子镇压,这些人心再黑,只怕也会留着三分余地,毕竟,活阎王不翻账还好,一旦翻账,那就真的是会被一脚碾成渣渣。
靖婉知道里面的道道,李鸿渊也不是不清楚,随意的拿了两本看似一样的账本翻了翻,也没多少,就几页而已,然后就兴趣缺缺的丢到一边,“这些人的胆子倒是比我预料中小多了,在本王府上混,怎么也不该比四五品的官员差才是,这些不过才六七品,不是说仆肖其主吗,本王养的人不怎么样嘛。”
很多时候,靖婉对这人都无言以对,居然还有嫌弃自己养的奴仆贪自己钱太少的主子?从这方面来讲,晋亲王也算是一大奇葩了。不知道那些人若知道了,不知道会作何感想,是更加的慎言慎行,还是如同出笼的野兽再无顾忌?
靖婉只看了一眼沐公公,这可算是晋亲王的头号狗腿了。如果借着晋亲王的名头敛财,他绝对能够住豪宅,豢养美婢。不管是靖婉的前世,还是今生,都出过这样的宦官,位高权重,位高权重,金钱财产无数,这样的人还不是个别数。
沐公公却是低眉敛目,那什么,全然不敢将自家主子的话当回事,他是说你可以这么做,可是没说你这么做了他不会收拾你啊,最保险的,就算是“蠢点”“怂点”,甚至被看不起,也好过哪天就被咔嚓了。他同样是收过人东西,但是,绝对不如其他王爷身边的近侍。至于野心?一个阉人,在活阎王面前有野心,呵呵……
“主子,王府的财产奴婢都清点好了,不若现在一并来给王妃拿来?”
李鸿渊点头。
然后,沐公公就火急火燎的离开,那模样,就像是准备丢掉烫手的山芋。
沐公公去得快,刚回来得也快,他搬东西,自然就不是一点半点,那是论箱抬。
系数的先不管,沐公公甚是殷勤的将总纲拿靖婉看。
靖婉拿着厚厚的一本“账册”,饶有兴致的翻阅,越翻越心惊,看向李鸿渊的眼神,像是在看怪物,好家伙,真想扯过她的好夫君好好问问,你是不是搬了国库?
靖婉这么想的,也这么问了。
“国库?麻烦。”早晚都是他的,搬来搬去的,还要花功夫去做账,他没那个闲心,至于现在被人挪用的,他也无所谓,今儿挪用了多少,改明儿就十倍百倍的还回来。“这是王府的财产,本王应该还有一份私产。”
“这些不算你私产?”
“婉婉出嫁前,你的私产与骆家财产等同?”李鸿渊一副“婉婉你怎么变蠢了”的表情。“你真把骆家全搬了,骆尚书就该找我拼命了。”
“这能一样?整个王府就你一个主子,私产跟公产有区别?”
“现在是两个,这些是属我们两人的,看吧,这就是区别。”
靖婉被他气得没脾气了,似笑非笑的开口,“王爷这意思,日后依旧准备藏一个小金库啦?且身有没有荣幸见识见识王爷的小金库呢?”
“王妃,在这儿呢。”沐公公赶紧将一个小箱子递上去。
这是二话不说就将主子卖了个彻底啊,真是个好狗才。靖婉揶揄的看着李鸿渊。
李鸿渊瞥了沐公公一眼,就像在看一个吃里扒外的混账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