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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鞅传奇-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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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孙鞅不用看,就知道秦公的脸色,于是对少府令拱手说道:“少府令!秦之贫,民之苦,鞅入秦时在重泉、郑县,也体验一、二。可秦商之富,秦贵族之富,鞅也略有所知。

    鞅听了少府令之言后,更是深感秦之积弱,积弱到连五千金都无所出。请问,若是不变,继续以往,若有边事征战,需要支付十万金、百万金时,是不是就因为无钱,而等着败亡?”

    少府令一愣,梗了梗后,有点慌乱的说道:“那是两会事。修炕能和征战比吗?”

    “当然能比。”公孙鞅抿着嘴驳道:“修炕的目的是增户。增户的目的是增财。增财的目的是强军、强国。只有有了钱,才可能有强大的军队。你说!这财源和征战是不是一回事?”

    少府令语塞,红着脸用硬抗辩驳:“就算是一回事,可府库无钱,这是事实。”说完就伸着头等着公孙鞅的驳斥。

    “我知道。府库的确无法支付。也同意少府令算出的先费百万,待来年才有可能收到百万,也有可能收不到百万的账。”那知公孙鞅竟然同意他的话。可他更没有想到,公孙鞅在同意后,话风一转:“可少府令想过没有?若是不增户,主公的府库将会年复一年的永远的穷下去。若是增户,今年是一增三,明年、后年、若干年,就会年年有好转。这个希望之账比少府令你那个失望之账若何,我想,是很容易算得清的?”

    公孙鞅话音一落,堂内就是一片嗡嗡的议论声。

52、议初令,君臣舌战(4)() 
少府令在嗡嗡声中,想了许久,又站出来说道:“博士!这账当然人人会算,可当务之计是要拿出这第一笔分户、修炕的百万金。府库无实,请博士教我!”

    随着少府令的话,众人的目光唰地一下,都看向公孙鞅。

    公孙鞅微微一笑:“鞅也算了笔账,请少府令参详!从今日五十万户中,分出一百万来,的确需要新修一百万炕。可这百万炕的关键是分户,而分户的关键是要有钱启动。只要动起来,把户分了,就达到目的。为此,可分三步走:

    第一步:启动。先由公府出面,征集启动金。这启动金,主要解决分户后的黔首半年的生活问题。成男一人需要一金。这百万金,可由富商与贵族捐金。据查今日我秦有中等商户以上者万户,还不算贵族,仅要其捐五十万金,户均仅五十金。上等及上上等商户五百户,也令其捐金五十万,户均仅千金也。两者捐金足于解决这急需之金了。

    第二步:农耕。分户是增加农耕壮男的人数,扩大农耕的面积,所以,分出的壮男,公府还要保证其能按时农耕,就需要公府出面,为其备好农耕所需物资,按一壮男耕一井田计算,人均钱金也,百万人也仅十万金。这区区十万金,公府应该能制出吧?

    第三步:利诱。分户的目的是鼓励生产,扩大财源与兵员。为了鼓励生产,就要让其有利可图,就是让其得到分户的好处,让每户为利而尽力生产。由此,公府应该颁布减负公告,减少数应是三分之一。一听减少了三分之一,可这是在五十万户的基数上的减少,是在一百伍拾万户上的增加。这个账,少府令应该算得出?”

    公孙鞅的话音刚落。少府令就算出后亢奋的说到:“去年五十万农耕户,征收了三十万金。减少三分之一就是十万金。就是按去年年成征收的户均六钱六厘金计算,一百五十万户就可征收九十九万金。新增三倍啊!”

    众人一听到这个数字,都惊讶的看着公孙鞅,大堂内尽是嗡嗡的议论声。

    公孙鞅语不惊人誓不休,接着少府令的话说道:“若是再告知分户之民:凡在当年归还所借之金者,仅需归还七钱。第二年归还着,就需归还九钱。第三年归还着,就需归还全部的一金一钱。为省金计,最少可在当年收回六十万金以上。”

    “啊!”大堂内跟着就是惊讶声一片。

    少府令眼冒精光,大声说道:“博士!按此策公府今年的农耕就可以入库一百五十九万金。但,那些商户凭什么捐金?”

    公孙鞅冷冷答道:“凭公府权柄。告诉那些商户:不捐者不得经商。他们敢不捐吗?”

    少府令鼓掌大笑:“好!此策甚好。我保证坚决执行。”能有钱收的少府令,眉开眼笑的投了赞成票。

    杜挚虽然有不满,但作为秦国的冢宰,还是知道这两条对强国利民的重要。他抓住少府令的话尾,朗声问道:“对初令第一、第二两条,谁还有异议?”

    全场竟然齐声喊:“没有。”杜挚呵呵笑道:“那就议下一条!”

    秦公当然是欢欣鼓舞,刚要开口。左边的一个武将不和适宜的在满场的欢笑声中,腾地站出,拱手后,大煞风景的说道:“主公!刑不上大夫,千年成例也。祖宗划分等级,就是为了尊卑。我等武夫,以武、以勇为荣誉。军中常为名誉而私斗,按初令则刑黥刑,这比死都难受。主公!我身为贵族乃荫祖宗捐国之血。我身为武将,乃战场上拼死搏斗。难道一次小小的私斗,就要与奴隶一样任人侮耻吗?我不服。”这武将话音未落,竟博得一阵喝彩。这武将也不顾大堂之礼,如一个获奖勇士,将头高高昂起。

    秦公对公孙鞅眨了眨眼。公孙鞅微微的一撇嘴:“将军,为一己荣誉,逞一时之勇;为一时之气,私斗甚急之人,心有公乎?民若勇于私斗,一年有多少壮男丢命,伤残,将军知道乎?一年死千人以上,伤残数万人以上。且不说地方官吏为处理这等小事耗心费神,仅说治疗费、安抚费就耗金数十万斤也。若将这些人送去击敌,将军不就不愁兵员了么?若将这些人送去农耕,可为国库充实多少米粟?将军难道为逞一时之勇而弃国不顾,让国一年损失十万金,数万勇士?还有,虽说刑不上大夫,可准贵族私斗,不准黔首、奴隶私斗,此令能行吗?何况,贵族乃主公强国之干城,若毁于私斗中,主公不也心痛至极吗?此令乃主公关爱贵族,充实兵源,强国富民之举也。”

    “你!你!我反正不服!”这武将竟急的满面通红,脚一顿,恶狠狠的退下。

    主持会议的杜挚,最恨私斗,一看这武将退下,就扬声问道:“初令第四条,不得私斗,谁还有异意?没有。有没有?没有。那就议下一条。”

    杜挚刚宣布完。一贵族又站出来与公孙鞅争辩。台上的秦公已无心思听台下的辩驳了。他在不断的反对声中,思考起推行初令的难度来。初令虽说简单。可一个分居,要多少金、多少人来实施?虽说可逼富商,可商人虽富可敌国,但你拔他一毛,如剐他全家。再说私斗,在秦早已经蔚然成风,只用个黥刑止得住吗?还有、、、、、、他愈想,愈觉得行事的艰难,肩上的担子就犹如座终南山似的压来,压得他连呼吸也觉得困难起来。秦公不由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定了定神。台下的争辩声也突然高了起来。

    秦公一看,是一个贵族在怒吼:“我数辈姓嬴,乃国之公族。公族子弟按初令也得非农即战,否则充作官奴,戍边垦荒。请问,先生居心何在?想毁我秦公族乎?想灭我秦嬴姓乎?莫说主公不答应,嬴姓列祖列宗允否?官奴,亏你想得出?”此公话音未落,所有贵族竟站起来举臂同呼。这呼声,竟将公孙鞅气得一脸嘎白,浑身发抖。

53、议初令,君臣舌战(5)() 
秦公一看、一听,气的腰一挺,眼一瞪,厉声说道:“有理不在言高。你们一起起哄,就能辩明事理了么?各位叔伯、兄弟、子侄!各位爱卿!你等看看,河内诸国对秦虎视眈眈,狠不能早日灭秦而后快也。强魏夺我河西百数年,并无丝毫退意,反一有可乘之机,就想掠秦土地。就连西戎也瞧不起我秦,而年年来攻,月月犯边。这不都是因为我秦贫、弱过久了吗?想昔日,祖缪公时,我秦何等威猛,河内诸国莫不仰秦鼻息!秦民是何等扬眉。可今日之秦呢?少府令刚讲的民贫已到出门换裳、换衣,靠野菜、树皮充饥了。众卿听后不痛心吗?缪公之秦,公族子弟争涌着跟着缪公农耕,征战。寡人今之弱秦,你等还不奋起,难道要等秦亡之后,才觉醒吗?

    公族子弟就不能随寡人农耕、征战了?农耕有何侮?征战有何耻?公族子弟农耕、征战就是毁公族?就是灭嬴姓?寡人看这是亡秦之言。你等的祖先,哪一个不是从农耕中,从军功中,获得的爵位?哪一个不是通过农耕、征战,给你等换来的今日的高贵?寡人年轻,涉世甚浅,许多事还须众卿教诲。但,寡人也略学史简,也听太子师讲过,历代贤王中有神农尝百草,后稷教民稼穑之事。后稷乃周祖。周祖亲稼穑,周兴商亡。帝尧都拜他为农师也。不然我等至今还在吃野草、野兽,哪有米粟,家禽。所以,公孙鞅先生的农、战之策,非是毁我公族,灭我嬴姓,而是兴我嬴姓,建我公族也。不仅寡人要答应。就是列祖列宗也要答应。这条就不要再议了,众卿以为呢?”

    大堂上,没有一个敢出头反对了。杜挚为了缓解一下气氛,代表议政会宣布:“初令第五条,凡秦之民,均得耕、战,无异议。请议下一条!”

    由于秦公的强势,杜挚宣布后,会场上就一阵死寂。

    不知过了好久。主公台左边唯一一张席上,端跽着的一位老者,咳了半天后,方才慢腾腾的拱手开腔:“主公!我做了几十年的宗正令(官职,掌公族事务最高长官,是嬴姓族长。),虽糊涂至极,但也陪了几代秦公,也算知道点事吧。可我听了半天,越听越糊涂。这初令好象是:像不要祖宗成法了。是不是啊?”

    “哪里!”秦公一听,最关键的来了,就小心翼翼的说道:“宗正令!这只是将祖宗成法中,一些不合强秦富国一些法、条变一变、调一调。哪能不要祖宗成法呢?变法就是要将祖宗成法变的更好。”秦公虽年轻胆大,但也不敢公开不要祖宗成法,陪着笑脸的解释着。

    “吭、吭!什么?可,我听着听着,就象是不要祖宗的成法嘛?若要,为什么要设县?祖宗留给的封地,井田放哪儿呢?封地没了,奴隶也自然没了,这祖宗成法也就自然没有了。打盘古开天地,有了国后,就有了分封和领地;就有了贵族和奴隶。这一变,不都变没了吗?这不是不要祖宗成法是什么?”

    秦公语一塞,心一惊,莫看这个宗正令老,人都老成了精。幸亏寡人和公孙鞅早就防到这一点,不然就会被这个不要祖宗成法的大棒子,给打死了。想到这,秦公看着宗正令,微微的笑着,语气恭敬的给老宗正令解释:“宗正令!这可是你老的眼睛不好,只看到眼前的这一点。你老别不服气,听寡人说完!

    寡人问你:你宗政府掌管的所有贵族有多少人?有多少的封地?你老年纪大了,记忆力不好。寡人替你说,是一万七千五百多户,有七十八万多井封地,而且,这些封地都集中在渭水沿岸。寡人说的对不对?”

    宗正令的副手赶紧替宗正令奏答:“主公真是记忆惊人啊!就连我这个专管的,也是翻看记录后,才知道这些准确的数字的。”

    宗正令昂起花白的脑壳,颤巍巍的问道:“可这些,又与祖宗成法有什么关系呢?”

    秦公笑道:“关系可大了,宗正令。现有的贵族占地和公族占地,还不到我秦的百分之一。现有的黔首占地,也只有我秦的三十分之一。这就是说:我秦有一大半良田是荒芜的,睡在那里,被我等白白的浪费。我秦要强大,就要将这些土地使用起来,为此才分户。分户后增加的大量壮男,就要由公府驱使他们去耕种这些土地。

    上百万的壮男,数千万井的耕地,仅靠现有的万把贵族管得过来,管得好吗?结果是肯定管不好。既然管不好,就要新增人来管理。新增什么人来管理?总不能破坏祖宗成法,不按功绩来随意的给贵族扩大封地吧?就是想随意扩大,可这么多地,封给贵族后,他们管得过来吗?现在一户贵族管理百把井地,一井收入仅为魏国的十分之一,上缴公族的只有魏国的五十分一还不到。再给他们增加新的封地,他们也只能让这些地继续睡觉。

    宗正令!为了不让这些地睡觉,为了让这些地强国富民,寡人才在新开垦的地方,设县,由公府直接管理。并不是要撤去现有的封地后设县。”

    秦公说道只在新开垦的地方设县后,就有意停了下来,看着宗正令。

    宗正令吭哧、吭哧的一会儿后,不情不愿的说道:“嗯,只要封地还在,井田还在,祖宗成法还在。主公!你想变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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