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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拱手、弯腰,朗声接令:“职等接左庶长令!定在五日交令。”
公孙鞅满意的笑了笑:“跽席吧!”说着,自己就跽席后,喝了口敖豹递来的水,润了润嗓子,才说道:“谈谈吧!你等认为,推行初令最难的是什么?”
主事举想了想:“职认为是推行的官吏。虽然我等在准备干吏,但这非一朝一夕之功。在没有合格的官吏来替换之前,最低要三年以后,初令才有可能真正的在全秦推行。”
上庶子盾看到左庶长的目光看向他,就淡淡的说道:“官吏虽是难题,但不是最难的。因为可以用严厉的考核制度,拿着刀逼者他们按制执行,毕竟官吏都有管束。所以职下认为:最难的是没有管束的秦民。左庶长!秦民长期与官吏对立,长期受官吏欺诈、强逼,故对官府是深恶痛绝,避而远之,从不相信官府的话。官府也就在秦民哪里,毫无威信。职下最担心的是,就是初令再好,民若不信,那你就是用刀逼着,他也对你阳奉阴违。民若对初令不信,初令无何推行?所以,初令要想成功,就必须在秦民心中,重新建立起威和信。”
“好!”公孙鞅拍掌赞后,进一步的问:“那你有什么办法?”
上庶子盾沉默了许久,还是摇摇头后,长叹一口气的遗憾的吐出两个字:“没有。”
公孙鞅鼓励性的微微一笑:“不要气馁!你和主事举的能力与眼光,都很令我满意。今后就是我的左右手了。我等一起努力,誓将初令推行成功!”
两人赶紧从席上起立,拱手而誓:“誓将初令推行成功!”
誓完。上庶子盾还在思考官府的威信问题,就耽心的问道:“左庶长大人!那官府的立威、立信怎么办?就是左庶长府派出的人,也是官啊?民不信官,他们必将失败。”
主事举一听,也跟着进言道:“是啊,左庶长!民不信,等于炊无粟。左庶长府官吏,再是能干,也做不出无粟之炊。请左庶长教我!”
公孙鞅轻叩案几,缓缓说道:“教到是谈不上,但要解决农民两个认为天下最难的事,易也。民最讲实惠,最计较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五天之后,你等带着新招的吏员,都到栎阳南门等着。我要在哪里给你等讲一个:振官威,立木求信的故事。我要通过这个故事,让全秦都知道:最讲信用的,最有威望的,在秦国,只有官府。”
上庶子盾是个好奇心极强的人,公孙鞅又没有讲明白这个故事的内容,心痒痒的就张开了嘴问:“那,左庶长大人!能否给职下透露一下这故事的内容?”
主事举也接着求到:“左庶长!你把我们两个的心都吊了起来了,就给我们讲讲:大人是如何轻易的解决这个天下最难?”
公孙鞅呵呵一笑:“天机不可泄露也!到时候你们一看就明白。”
64、振官威,立木求信(1)()
“听清楚了!”敖豹大声回答后,为了完成任务,就把自己还不知道的事,说出来:“师
傅!这么大的栎阳,十家派一个比长,五十家派一个胥;我打哪找这么多的人来?”
“不错。能问这,为师对你更放心了。”满意的公孙鞅,不在板着脸,微微笑着告诉徒
弟:“比长是底层吏员,职下士。胥也是,职中士。这都由各家推举出来后,由官府审核后,
备个案,并不是正式官吏。你的上面还有栎阳令。你需要的军队,为师给你准备了一个旅五
百人。若人不够,你再来找为师要。那些比长、胥上面的,你就交给栎阳令来任命和管理。
你只管要他们按你的命令行事即可。记好!你只有三个月,所以,你只能抓住你要办的三件
事。其它的不要操心,谁找你,你都推给栎阳令。懂了吗?”
“懂了。”敖豹坚定的给师傅行了个捶胸礼后,说道:“建比、闾,抓闲人,分室睡,扫栎阳。三个月后,敖豹来找师傅请赏!”
“好!”公孙鞅欢快的告诉敖豹:“你来请赏时,为师给你五千人的一个军。任命你为垦荒军帅,到郑县垦荒五万亩,练军八千雄,收粟百万担。”
卟嗵一声,敖豹跪在了地上:“师父!敖豹三个月后,给师父献上一个干净的栎阳城!再去郑县当好这个盘田军帅。”
公孙鞅呵呵一笑:“好啊,好啊!等你当上盘田军帅后,为师将为你痛饮三爵!“
敖豹马上跳了起来,手舞足蹈的说道:“那我就到野外打只野兽来,多做几个我最拿手的烤肉来,给师父下酒!”
公孙鞅哈哈大笑:“你真是三句话不离本行,老是忘不了你的打猎。不过,为师很是期待你那天的烤肉哦!对了,我还有个问题问你:你在栎阳城抓的那些闲人,很有些人,是贵族。抓了后,会有很多有势力的人,会来找你说情,或者找你麻烦,或者用各种方法和物资来诱惑你!你将怎么办?”
敖豹想都不想的回到:“天王老子来了,用什么办法来威胁我,诱惑我,都不行。我只听师父的,只按初令执行。”
公孙鞅一笑:“行。那为师就放心了。还跟你说个事:为师将栎阳监狱的犯人都交给你。你把他们和抓来的闲人,打散了按军队编制给编在一起。这些人就是你扫栎阳的劳力,也是你盘田五万亩的劳力,更是你练军八千的基本军士。不足的,为师才给你补齐。”
敖豹虎躯一震,朗声回答:“敖豹明白。这些人不是闲人,不是犯人,也不是劳力;而是敖豹当师父重矛的矛杆,所以,敖豹会把他们当手足一样,将他们改造成为师父有用的人。”
公孙鞅这才真正的放下心来,一脸欢欣的说道:“去!倒点水。润润你师父的嗓子!”
哐——、哐——、哐——!
栎阳四城六门、六箭楼上的铜锣齐被敲响,把个雨后初晴的栎阳城敲醒。震的六个箭楼上的尘土、灰渣往下直掉。随着悠扬的锣声荡遍全城后,六个城门军士齐声高喊:
“栎阳城民听仔细:左庶长大人下了令!南门竖根三丈木,谁扛到北门赏五金!赏五金!”ァ∵选—哐——哐
军士一遍又一遍的吆喝,将本无所事事又特爱热闹的栎阳城民,从各个角落里喊了出来,涌向南门。
正躺在炕上,看着梁上老鼠捋胡须的姬大,一听到有赏金,从炕上一跃而起,拔腿向南门跑去。刚蹲上茅坑的郿三,一看跑过来的姬大,就大喊:“姬大!等等老子!我也去。”
姬大不停脚的喊道:“你他。妈。的快点,迟了怕就没有我们的份了!”
郿三慌张的用块瓦片胡乱的刮了下屁。股,提起裤子,站起来就跟着姬大屁。股后头跑。
“乌二,乌二!还吃个屁的饭。快跟老子们跑!迟了毛都没得了!”两人跑过乌二的家时,正看到在吃饭的乌二,就故意张扬着高声喊到。
乌二一听,把碗一摔,嘴一抹,也不管是什么事,就跑了出来,跟在后面跑。这三个栎阳有名的泼皮,就这样聚到一起,张牙舞爪的跑向南门。
南门外的广场上挤满了人。可人们一看到姬大这三个泼皮,就习惯性的自动让开。让三个人大摇大摆的走入场中。
场中。一根三丈长的园木横在地下。十来个军士拥着个瘦长的汉子站在旁边。
姬大上去就一脚踩在了园木上,攫起嗓子问道:“扛到就十两?骗我吧?”
“官府之令,怎么说是骗?”看守的军士不满了。
“官府个屁。上次说好了不征我的兵。可老子刚回到屋里,公人就冲进门来把老子抓走。姬大,听官府的是要倒血霉的。”乌二跟上来为姬大助威。
“你这人是怎么说官府的呢?”军士不满的斥责道。“这可是刚上任的左庶长下的令!”
“左庶长就不骗人了吗?新上任的就不是官了吗?是官就要骗人的。姬大!你可不要扛?说不定你把这根木头扛到北门后,官府就要说你贫财,把你捉住砍掉你的手?”郿三说的比乌二还玄。
那上十个守木军士,还真被这三个泼皮说的一愣一愣的,无言反驳。
公孙鞅倒是还很感谢这几个泼皮。他选三月十五的今天,是因为今天是秦国的黑龙节。这可是栎阳的大集,是人最多、最热闹的日子。
选在今天,就是为了让更多的人知道:初令从今天起,开始推行了。立木求信,就是吹响的号角,擂响的战鼓。所以,公孙鞅看到三个泼皮,围着几个军士胡搅蛮缠,心里就十分高兴,真是天助我也。他在心理感谢了三个泼皮后,抬头看了看站满了人的广场,就令军士鸣锣!
“哐、哐哐!“城民们都听着!左庶长大人要训话啦!”哐、哐哐!”军士鸣锣后,扬起嗓子,竭力的喊道。
65、振官威,立木求信(2)()
公孙鞅待锣声一止,喊声一停,就对人群高声讲道:“我是专门推行‘初令’的左庶长鞅。秦公令:在全秦重建官府的威信,官府从今天起说一不二!为表明官府从此立信于民的决心,才在今天立木求信。为此,凡有人愿将此木扛到北门者,赏五金!”
“喝!妈呀!五金啊!”
“咋咋、咋,够买两头牛、一匹马了!”
“三十斛粟呵!一年都吃不完。不拿白不拿!”
正在议论纷纷,争相涌动时,一声暴喝声起:“慢!”泼皮姬大一看人潮涌来,狂喝一声后喊道:“你们不认得老子啦?只认得金子。老子跟你们说:老子不扛,谁也别想。”
乌二挥着手,扯起嗓子喊道:“世上哪有扛根木头就得五金的好事?走个几千步就三十石粟?作梦吧。你们晓得官府在搞什么鬼哦?”
“想金子不要想疯啦!”郿三高喊。“回去哦,官府又在骗人啦!”喊完,郿三拨腿就往外挤,乌二、姬大跟着,边往外挤边高喊:“官府又骗人啰!走啊,回去困老婆啰!”
人都是随大流的。众人看人都往外挤,就真以为官府又在骗人,叽叽喳喳的大乎上当。人就象鸟儿受惊一样,轰地散了。无论这上十个军士怎么喊,怎么拦,广场上的人还是散了。
广场上,就剩下遵令前来,听振官威,立木求信故事的,左庶长府新招的近两百官吏了。这些官吏怀着各种心思,看着四散的人群,和站在木头旁边的左庶长。只有带领这些官吏的主事举与上庶子盾,一脸平静的站在那儿,令这些官吏静静的站在那儿,做忠实的观众。
公孙鞅一叹:他怎么也没想到,官府、官吏,在民众心理,竟不如一个泼皮有号召力?
公孙鞅正准备收摊。一个乞丐走了过来问一个军士:“现在扛还算不算数?”
“当然算数。”
“五金一豪都不少?”
“不差一毫”
“我扛。”
这乞丐弯腰、抱木、上肩,如行云流水般的把木头扛起来,一声吆喝后就起身扛着木头往北门走。执锣的军士不等有令,就兴高采烈的把锣敲响,边敲边扯开噪子喊:“看啦!城民叮当,扛木争光,五金赏金,不差分毫!看啦!城民叮当,、、、、、、”
还没挤出城门的城民,一听又有人扛木头了,又有稀奇看了,马上就跑了回来,围了过来。那出了城门的人,一看众人都往转跑,也不知道何事,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跟着掉头随着人潮往回跑。
被人流涌而回的姬大等三个泼皮,一看是讨饭的叮当把木头扛起,顿时就痛骂起来。这样的风光竟被这个小子捞着了,嫉妒之火竟使姬大忘了不跟官府作对的古训。他等叮当扛着木头,威威风风的走了过来时,就不顾一切的冲上道中,将叮当当街拦住,暴喝:“狗。日的叮当!你他。妈的穷疯了?竟敢坏爷爷的好事!”
叮当哈哈一笑,转身看了看身旁、身后的军士和那华盖车上端坐的左庶长,再瞧瞧大道两边围观的人群。头一扬,手一叉,示威性的抖抖肩上木头:“呵呵,老子才不在乎什么五金。老子在乎的是今天的风光!老子一个讨饭的,你个狗。日的几时正眼看过老子?几时有这么人夹道欢迎过老子?走开!莫误老子的正事。”
姬大气得火冒三丈,怒火攻心,挥拳就要击向叮当,却被两个军士,象拎小鸡似的将他拎起来,扔进人群。人群一散,姬大啪地一下,就一个四仰八叉的摔在了地上。
乌二、郿三赶紧跑过来把他挽起。姬大痛悔的把脚一跺:“我怎么只想到跟官府斗嘴出风头,就没有想到跟叮当一样,扛根木头过过这瘾呢?”
三个泼皮这才悔恨万分,千恨万骂的跟着人流一齐涌向北门。
南门距北门仅不到八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