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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闹得这般的大,加上大观园原有一处是借的宁国府的地,又兼之当夜王熙凤和周瑞家的风风火火的锁上了宁府和大观园交接的那处角门,早在当夜,宁府就全都知道了事情。
不过宁府上下的人都不曾有过动作,事实上,经过了好几轮的清理之后,宁府和荣府在家下人身上的牵绊早就断了开来。
如今,荣府大观园里头发生了这般自家人抄自家人的事情,宁府上下也不过是站在河边上瞧着热闹罢了!
直到两三日之后,等该打发的都打发走了之后,事情也平静了下来之后,贾璐才带着墨染轻车便行得穿过弄堂一路到了后头荣宁二府下人聚居得巷子里头去了。
墨染一面小心护着贾璐不被路上玩的小子们给冲撞了,一面指着一处颇为低矮简陋的小院子,道,“姑娘那就是晴雯姐姐的表兄家了。”
又解释了道,
“晴雯姐姐的表兄是在厨上头做活,平日里只知道喝酒,故而得了个多浑虫的名字,他的媳妇为人有些轻佻,便唤作了多姑娘,这两人又都不是多么顾家的人,故而家里头瞧着简陋了不少。”
第三百零八章 一两人受益足矣()
两人到了门前的围栏面前,小院子里头空无一人,屋子里头却人影绰绰,还听到了些许的吵闹声,墨染正欲叫门,却被贾璐给拦住了。
她推开了门,走到了墙角边上,听起了声响来。
“我的小姑奶奶啊,这药可是一两银子一碗呢,你就是不要喝也别撒了它呀!”
这声音听着有些轻浮,又不甚熟悉,应该是晴雯的表嫂多姑娘。
“咳咳,一两银子算什么,我这么些年来,过手的银子没有一千都有数百了!”晴雯声音听着虚弱,却一贯傲着。
“是是是,您老人家厉害着呢,随随便便绣上一个东西,就是几十上百两德银子,不过小姑奶奶,你都病成了这个样子了,头晕眼花的,还能拿得起针线吗?”
“谁说我要拿针线的!我,我,咳咳,我清清白白的女儿嫁,却说我是狐媚子,她哈巴儿早多少年就不是咳咳”
“啪啪!”瓷器碎了的声音。
“姑奶奶啊,你们院里那个袭人姑娘,除了没长眼睛的主子,谁还不知道她的事情啊,最是个狡猾奸诈的人,你若是气不过她,合该更加好好得吃药养病,等你好了,好好绣上个上百两的银子,嫂子再给你寻个金龟婿,气死她个哈巴儿!可好?”
至于之后的话,贾璐也没耐心听了,示意了墨染,两人走远了些,方道,
“这多姑娘听着倒和传闻的不大一样,瞧起来倒是对晴雯挺好的?”
墨染是荣府家生子,接触多些,知道的也多些,便道,
“哪里是她好性子,这晴雯手艺好,随便绣上什么都是几两银子,上一回她难得有了兴致绣的一副芙蓉花开屏风,挣了有足足五十两银子呢!便是连二姑娘三姑娘都没得这么多银子的私房!
虽然后来因为她手松,吃吃喝喝玩玩乐乐的,不到一个月都花去了,还是送了一二十两银子回来,这多姑娘可不就得把她当祖宗一样供着了?”
贾璐便道,“咱们再去司琪家里去瞧瞧吧?”
晴雯也算是开了个好头,希望接下来其他人也能好好的吧。
才走到了半路,就见前头被堵了路了,贾璐垫着脚,往里头瞧着,只能隐隐约约瞧见些白布并着一些人在吵架呢,墨染路边拉了一个人,问道,
“这是怎么了?”
能在这边瞧热闹的本性也是八卦,有人向她打听,车轱辘似的倒了出来,道,
“前头是才被赶出来的司琪家里头,她和她的姨表兄弟有了私情,被赶了出来,听说她那个姨表兄弟脸上挂不住,悄悄跑了,这司琪受不住便一头撞死在了墙上,这会子这两家人正闹着呢!”
墨染瞧了前头实在是挤不进去了,便道,“姑娘,瞧这情况怕是不好进去了,不若咱们等一会,等人都散了在过去可好?”
“走吧,不用进了,咱们回吧!”
当初还是司琪头一个知道的挣零花钱的渠道的,原想着她能自救一回,却还是逃不出这样子的命运,不过贾璐对她也没什么同情罢了。
说到底这一场风波还是她和她表兄的私情引起的,连带着好些个女儿家的人生都毁了。
虽不同情,但死了一个人,贾璐的心情还是暗淡了不少,墨染一直跟在姑娘身边,也晓得姑娘的打算,问道,
“姑娘,咱们可还要去瞧瞧那几个官儿?”
贾璐回了神,问道,“你可知她们去了哪里了?”
墨染道,
“芳官、藕官、蕊官三人遁入空门,被馒头庵的老尼给带走了,剩下的几个官们都被她们干娘给带了回去,若是干娘心善,许是要发嫁了,若是干娘是个狠厉的,怕是这会子已经被卖出去了的。”
贾璐跺了跺脚,骂道,“这群老婆子还有没有良心啊,便不是她们的女儿也不至于就这样卖了出去吧!”
墨染叹道,
“这也怪不到她们,那些个官们在园里的时候就张扬,完全没把她们的干娘看在眼里,三天一闹两天一吵的,本就没什么关系,他们这样子的闹法早就结下了仇了,被打发回去之后,有的在家里头什么都不会做,只会吃喝闹事,还不如卖了换些银子了。”
自作孽不可活,历经了龄官那事之后,还没有任何的反省,得了这样子的下场也难怪了。
又听着墨染道,“倒也不是所有的官都是一个模样的,也有那一两个知事的,自入了园子就开始学习一些针黹纺绩女工诸务,日子虽过得难些,总不至于流落天涯了。”
早在之前贾璐既知自己不可能人人都救得了的,自己所做的工夫能有一两个受益的已是好的了,虽有同情,却没多少遗憾了。
“咱们回吧!”贾璐道。
这日薛姨妈又相看了一位姓王的人家,这户人家的女儿色色皆好,瞧了画像,长得也好,就是薛蟠那个混小子在怕也是找不出茬子的,人又是家中独女,识文断字的,再好不过了,便问道,
“这孩子我瞧得甚好,不知道她家里头有个什么想法?”
媒婆一时有些支吾了,道,“也没什么要紧的,她家里头既不缺银钱,对姑爷的也没什么要求,只要疼他们的女儿便是了!”
薛姨妈听着甚好,笑道,“这倒是个好的,我是个再和蔼不过的了,只要她嫁过来,我必然会拿她当自己的女儿看的。”
“这,这倒是和他们家说得一样了,他们家说了只要贵府公子过去了,会把贵府公子当成亲子的。”
原本还笑的薛姨妈突然觉得不大对劲吗?什么叫让蟠儿过去了当自己的儿子?这是入赘吗?
媒婆被她瞧得有些不自在了,忙道,“太太放心,那边放了话了,只要是生了第二个孩子,就让他姓府上的姓!”
还真是入赘啊,可把薛姨妈气到了,指着门口骂道,“滚!给我滚!我们蟠儿独根孤种的,让他去当赘婿,亏你说得出来的!同喜同贵!将她赶出去!”
说着就有两个丫头来推搡着媒婆出去了,这媒婆也恼了,她在京都也算是数得上的媒人了,到了哪儿不都是备受尊敬的,这倒好来来回回给他们薛家跑了几回了,最后闹个滚字?
一把推开两个丫头,挥了挥衣袖,道,
“推什么推,我自己走!有什么好推的,我老人家手里经过了多少婚事了,也没见你们家这么挑剔的人家,自个儿都吃喝嫖赌无恶不作的,害得我给你们在背后说了多少好话,我倒是要瞧着,你们家到底能说个什么好人家去!”
说罢,便离开了。
第三百零九章 元春流产()
可把薛姨妈气得哭了不成,正巧这个时候薛蟠提着鸟笼子,一身酒气得回来了,他倒是不曾注意到薛姨妈一个人在厅内坐着,哼着小曲便要进屋子里去。
“站住!”薛姨妈一声吼道。
薛蟠回过头来才道,“哟,妈妈在啊!妈妈可是吃好喝好了啊!”
薛姨妈看着他这副浑浑噩噩得模样,越发气不打一处来,上前就是两锤头,哭着骂道,
“你个混蛋,知不知道你在外头的名声是什么样的吗?还不知道收敛,你到底还要不要娶媳妇了啊?”
薛姨妈乱拳打得薛蟠抱头鼠窜,道,“妈,妈,你这是怎么了呀,谁惹您生气也别拿我撒气啊!”
薛姨妈骂道,“就是你小子惹我生气的,你给我滚出去,找不到一个老婆就不要回来了!”
薛蟠被打得脑子清醒了许多,忙道,“别打别打,我有媳妇,有媳妇,您听我说啊,我正有一个,等着您给我提亲呢!”
薛姨妈信他个鬼啊,骂道,“你还能给我找个正经媳妇吗?你是恨不得和楼里的肮脏姑娘拜堂啊!”
“真是,真是啊,别打别打,是正经人家的姑娘,妈妈你自己也认识的啊!”
说到自己认识的,薛姨妈停了下来,问道,“你说说看,是哪家的姑娘,我怎么认识的?”
薛蟠挪了挪身子,道,
“就是咱们家世交桂花夏家的姑娘,您还记得吗?他们家在郊外种桂花的,宫里头的陈设盆景都是他们家的,我上回去了他家,他们家只剩下一个孤母并着女儿,他家的女儿叫做夏金桂的,也是识文断字的,不输于妹妹的!”
又道,“夏奶奶见着我格外的喜欢,就要招我做女婿的,可惜我给忘了,您老人家要是不信,只管去打听去!”
薛姨妈听他说得头头是道,将信将疑,道,
“我暂时信你这么一回,要是你说谎,看我怎么收拾你!”
就这样,薛姨妈使了人过去打听,果然同薛蟠说得一般无二,加上夏金桂又是家中独女,到时候嫁过来得时候却是连着自家大半的家产来的,他们家对于薛蟠也很是看重,薛姨妈瞧着也欢喜,一来二去的,不过半个月的功夫就定下了。
薛姨妈既得了一门好亲事,便有心通知一声贾母和王夫人,才到荣禧堂就听闻乌乌泱泱的哭泣声,薛姨妈心下一颤,这是发生了何事了?
进了屋子,见里头只有贾母和王夫人两人,偏生两人都红着眼,尤其是王夫人,眼睛肿得都成一条线了,薛姨妈便是想装做没看到都不行了,便问道,
“这是怎么了,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贾母按了按眼角,道,“让姨妈看笑话了!”
薛姨妈行了礼,宽心道,“都是自家亲戚有什么笑话不笑话的,只是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了,你们这样只让我觉得惴惴不安啊!”
贾母叹了口气,道,“宫里头的娘娘流产了。”
“什么!”薛姨妈惊呼一声,反射性得看向了王夫人,见王夫人再一次哭了起来,便道,
“这,娘娘不是都八九个月了吗?都快足月了,怕是早产而不是流产吧?”
“怎么可能是早产,那可怜的孩子在娘娘肚子里的时候就不知道被那个黑了心肝的,给害死了,那可是个成了形的男孩啊!”
王夫人形容悲伤之下颇有些癫狂之态,贾母此刻也撇过了头了,不忍相见,她也是难受得紧,若是那个孩子还活着,那贾家就是板上钉钉的外戚了,不怕没有希望,就怕只和希望只差一线的距离。
这生的是死胎啊,这名声可真的是非常的不吉利了,再一个接近足月的死婴流了出来,对于大人的身子来说也是难以承受得住的了,忙问道,
“不知道娘娘身子如何?”
王夫人显然悲伤过度之下,全然没有了理智,只能有贾母来回答了,道,
“正是这么说呢,娘娘强行产下死婴,差一点大出血,好在太医救了回来,到了现在也不敢将孩子已去的事情告诉她,就怕她受不住!”
薛姨妈也急了,道,“这可如何是好呢,这总不能一直都瞒着吧?”
贾母叹道,“这样是没法子的事情,只能央求着宫里头能瞒过一日好过一日,至少等娘娘好一些再说吧!”
贾家既然出了这等子的事情,薛姨妈也不好说什么薛蟠的喜事,这半日的时间也就耗费在了宽慰两人身上。
就在间隔荣禧堂大半个荣国府的东大院内,陈氏正进行着日常监察迎春日常塑形的进度,说实在的,这事对云陈氏来说也太过无趣了些,还不如给琮儿做件衣裳来得有意义。
她也不明白贾赦到底是想要将迎春送到哪里去,迎春的长相自然是不差的,只是性子也不知道像谁,太过软糯了些,不管是到哪家的后宅里头都不可能过得好的。
照她看来,也就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