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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小何氏就是庶出的,她的主母也就是大何氏的母亲不满小何氏的所作所为,或者说是怀疑她的做法,愣是将大何氏的嫁妆都给拉了回来,差一点将她扫地出门。
小何氏又没有学过中馈之事,凭借着蒋家公中的钱财,很是挥霍了许多年,也幸而蒋家人少,要不然也不会让她过了这么久风流潇洒日子,但是钱终究是要用完的,看到贾璐丰厚的嫁妆,这才动了心思了。
原想着贾璐是公府嫡女出生,身上还有一个县主的名头,定然是不会乐意自己也个做妾氏的管家的,倒时候自己再寻点事情,将这个烂摊子交出去,让贾璐拿嫁妆来供养自己。
但是谁能想到这贾璐竟然这么能忍呢?就是停了饭食还能忍着不找自己,反而给自己惹了一堆的麻烦。
“闭嘴!”小何氏一声怒吼,瞬间整个大厅都安静了下来。
第三百三十五章 斗智斗勇二()
小何氏站了起来,喝道,“你们一个个的,平日里有油水的时候万事都说好,现在不过苦了一些,又不是说不发钱,再过半个月,铺子里的庄子上的就要送嚼头上来了,连这点时间都等不了了吗?”
一个婆子侧着头撇了撇嘴,旋即出来哭诉道,
“姨奶奶,不是咱们几个偷懒。。。。。。”
婆子还没说两句话,就听得小何氏气急败坏,
“你喊谁是姨奶奶呢!”
小何氏知道自己立身不正,也是妾氏的身份,自己心里知道归知道,但是当了这么多年的太太,半点都容忍不了别人喊她姨奶奶,觉得这是对她的嘲笑!
婆子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了,忙道,“太太,是太太!”
其实她不是头一个了,哪有两个太太的,尤其是贾璐在厨房闹的那一出之后,谁还敢在贾璐面前叫小何氏太太的,这不,就这么嘴一漏就说错了。
小何氏可不管,满心满眼都觉得是对她的嘲讽,狠戾道,
“给我拖出去,狠狠的打!”
婆子拼命求饶,直到被拖到门口时候,知道事情没了回旋的余地,自己在劫难逃了,才破口大骂,
“天煞才的狐狸精,你个小娘养的下作黄子!勾得老爷由着你没干没凈的乱闹!我看着你将来被太太收拾!”
“打,打!给我打死不论!你还怎么看着!”
那婆子算是侯府的老人了,平日里也是小何氏拉拢的对象,要不然也不敢直接对上她去,就是这样子的人都被拉了出去,一时间,所有人都噤若寒蝉。
听着外头婆子不停的哀嚎声,小何氏渐渐消了火气,瞧着一旁的人只觉得焦躁非常,便将人都给打发了出去。
好不容易才出了正院,众人齐齐送了一口气,相视苦笑。
“这日子是越发得难熬了啊!”
“谁说不是呢,要银子没银子,吃啥喝啥穿啥呢!”
“还是这清厚院里头好啊,侯爷是个会挣钱的,太太嫁妆也丰厚,听说他们院子里的护卫都吃着双份子呢!”
“快住嘴吧!还太太呢,没见齐名家的叫了一声太太是个什么下场了吗?”
那个说贾璐是太太的管事婆子忙住了嘴,四处瞧了瞧,轻声嘟囔道,“一府两个太太,谁家有这样子的事情?”
下人终于畏惧于小何氏的威势消停了,小何氏正打算重整旗鼓继续和贾璐继续斗智斗勇的时候,却得到了一个噩耗,她的宝贝儿子安儿被人给揍了。
“我的安儿啊,哪个不长眼的混账竟然敢打你,你可是皇上的表弟啊!”
蒋子安两只眼睛黑白分明,注意不是眼珠子啊,是哪个眼红两个圆润的黑洞洞,和边上雪白细腻的皮肤形成的分明熊猫眼,非常对称。
“啊,疼啊!轻点啊!”蒋子安龇牙咧嘴,他从小大到谁动过他一根指头,平白被人打了一通,关键是还不能报复回去。
强忍着痛,蒋子安憋出一分难看的笑来,“娘,娘,我没事,您老人家放心,这是我不小心摔的!”
“放屁!”小何氏轻手轻脚摸了摸他的手臂上头的青紫,引得蒋子安倒抽了一口凉气,还硬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来,小何氏又是气又是心疼,眼泪刷的就下来了。
蒋子安白白胖胖的身子安慰道,“娘啊,你放心,别哭,我真没事啊,我真的一点都没事情,不信您瞧我一点都不痛!您就别问了成吗?”蒋子安按了按他身上的一道伤痕,装作轻松的样子却不想脸都扭曲了。
小何氏忙拦住了,骂道,“你个孽障就是我前世欠你的债,今生来寻我的是吗?你不说难道我就不知道了吗?肯定是你那个好哥哥做得好事不是?”
“你咋知道的啊?”蒋子安忽地捂住了嘴巴,似乎透露出了不可思议的样子,遂还四处张望了一下,轻声小心凑在小何氏耳边,问道,“娘,你怎么知道的啊?”
小何氏见他这般小家子气畏畏缩缩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扬起手就要拍上去,见到他那两对黑白分明又圆润对称的眼圈,鼻子一酸,又哭了出来,骂道,
“你小子打小的时候天不怕地不怕的,看你那个所谓的大哥连眼皮子都不带抬一下的,现在呢,见了他你就害怕,连带着那个丫头片子你都尊重了不少,要不是那个蒋子宁在背后做了什么手脚,我是半点都不相信的!”
越说到后头,小何氏情绪高涨,声音也越发得高昂起来,吓得蒋子安赶紧掩了她的嘴,“我的亲娘勒,可轻声着点啊!”
小何氏抱着蒋子安痛哭了起来。
旁人只知道她一个小何氏在蒋家是如何得呼风唤雨,他们只知道嘴巴一张一闭的,哪里知道她是受了多少的苦啊!
当她愿意嫁给老侯爷这个姐夫吗,要不是她姐姐成日里回家炫富,她会起这个心思?她不就是想过些好日子吗?
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不是正经的道理的吗?怎么到了她这里,才过了多少年的好日子,自己燕窝鲍鱼什么的都还没吃够呢,到现在尽欠了一屁股债了!
人人都道那个蒋子宁是如何如何的委屈,如何如何的被自己欺负,他们也不想想,若不是那个混账东西,自己何至于多少年了不得诰命,最后反而被贬妻为妾!
就连自个儿的宝贝儿子见了他比老子还怕!
小何氏哭了半日,擦干了眼泪,梗咽着不服输道,
“从今儿起,你就搬到我院子里来,吃住都和我一块,我倒是要瞧一瞧那个姓蒋的敢不敢到我这里来寻你!”
小胖子蒋子安也不想被人揍了,只是,“爹爹那里?”
“你爹爹那里有我呢,他不会说什么的!”
就像是小何氏说的,老侯爷遇到她就是一样治一样,不同意也得同意了。
只是事情没有结束,蒋子宁就像是被小鬼盯上了一般,总能被找到机会被摔上一摔,跌上一跤的,虽不是什么大症状,但总这样也不是什么事情,就连老侯爷见了也觉得稀奇,还道要请得道高僧或是道士祸来瞧瞧呢。
只有蒋子安和小何氏知道,这是在给他们警告呢,小何氏硬是撑上了两日,还是疼爱之心占上分,终于低下了她高贵的头颅。
率先去了清厚园,没人知道小何氏去说了什么,只知道她是黑着脸出的屋,后来对着外头宣布说是之后蒋家今后的家务都由着贾璐贾太太掌管了,要钱要人的都去找她去,横竖与她一个姨奶奶无关了,之前是她一个当姨奶奶的管家,万事都个没规矩,乱还乱叫的,之后都唤她是姨奶奶了。
终于,蒋子安不见鬼了,两个太太的闹剧也结束了,这一波前后两位太太的斗智斗勇也落下了帷幕了。
第三百三十六章 末路前兆()
贾璐在清厚园里,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盯着小何氏,贾家却是出了大事了。
先是宫中苦熬着的贾元春还是没有熬过这个秋天去,在这个九月与十月相交的日子里头,在贾家老太太、太太们的苦苦哀嚎之中,终于合上了眼,送去了为贾家奋斗一辈子的命。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合上了眼,当年她为了他们小二房的利益与前程,她进了这个“见不得人”的去处,最后呢?
父亲如今虽然官位尚在,但再也没有上前一步的可能性了,整个人算是毁了,还有她那个还未来得及看一眼这世界就去了的可怜孩子,还有寄予期待的宝玉,到了最后也没能见上一面,就因着他是外男,不过也幸好没有见着他,不然等知道了宝玉如今这般糊涂,还不知道能不能闭眼呢!
贾元春是年轻妃嫔,分位当初是婕妤,数年了到死还是婕妤,或许这也可以说明她的恩宠了吧?又因这她产下的是亡子,名声不好听,风水也不好,到最后连妃陵都没有入,只送到了皇家寺庙下了葬。
好不容易送走了元春,还没等荣国府歇上一些,才过了半个月,十一月二十五日,就要进京的王子腾,在京郊,距离他登上人臣巅峰成为内阁大学士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突然病故了,据说是受了凉,叫了庸医给治死的。
王夫人才去了自己的闺女,一个月不到的时间连自己唯一的靠山兄长也去了,恨不得哭死了过去。
一日,贾政在书房里头闲坐,他如今面上虽然还挂着官职,但一直都奉旨在家中家中休养,可以说是日日闲置,桌上的邸报却是一堆一堆,好些时日都没有瞧了。
才去了宫里头的娘娘,舅兄又十分可疑得在京郊得了重病,忽然暴毙而亡,至他死后,又有司参了他一本,说是他与南疆的南安郡王有所联系,贪污军费等等罪名,虽然皇上留中不发,但还是派了刑部和大理寺共同审理此事。
加上前些日子,不少的世家通家之好都因为各种原因都被抄家贬职了,虽说他们是自身持家不正,纵容子嗣的缘故,平日里他也是瞧不上的,可是不知为何总是这个心惊胆战呢?
难得有了空闲,贾政将桌上堆砌许多的邸报一一看了起来。
先是山西过来的一封书信,外面官封,上头写着“镇守海门等处总制公文一角,飞递京都刑部员外郎贾政”。
翻开书信,里头竟然还有两分私信,一份是世兄周琼顿首奉上,一封是女儿奉上的。
两份都看了,贾政松开了忧愁的思绪,略略松快了一些,原来这周琼正好是他的姻亲,也就是女儿探春的夫家,前者他的来信是说明自己得了确切的消息,明年开春就要回京任职了,之后能共叙天伦之乐了。
后者是贾探春的家信,她并无甚大事情,不过是家常小事,但在探春的趣言之下,格外得有趣轻松,贾政见之释然一笑。
暗道,怪道是姻缘自由天定,这周家原来既是同僚又是同乡,见那个孩子长得好也知道上进,便定下了这一门亲事,当初他们家并不因为自己待罪而退婚,就知道这家是厚道的。
如今见信,也知道二丫头过得好,他们又要进京了,家里头最近诸事不顺,有个姻亲帮衬一二也是好的。
这样想着才翻了一本,便吃惊道,了不得不好了,上头写着“为报明事,会看金陵籍行商薛蟠。。。。。”这事由地方提到了刑部了,便是再也瞒不准了的,用心看下去。
“薛蟠殴杀张三身死,串嘱尸证,捏供误杀一案。”这还不算,连着数十年前的金陵贾雨村办的那笔冯渊的案子也提出来了,具体还在审理之中。
贾政一面因为当初薛姨妈嘱托之事,曾经给当时的衙门里头送过一封信,也不知道会不会被翻出来,甚是担心,生怕牵连到自己,好不放心,即将下一本,翻来覆去好些,都没有瞧见,越发害怕了起来。
就听着外头小厮来人喊他,道,“老爷,老太太请您过去呢!”
老太太既然来喊,贾政也不敢耽误,匆匆赶了过去。
等进了屋子,只有贾母和王夫人两人,贾政上前请安,便道,“给老太太请安!”
贾母忙将他叫了起来,便道,“政儿,起来罢!我有话要和你说道说道。”
贾政站了起来,垂首恭敬回道,“老太太请说。”
“咱们家里头近日来事诸事不顺,先是宫里头娘娘重病去了,才多久你舅兄又去了。。。。。。”
说着贾母也哽咽了起来,自己娘家人围着湘云丫头的事情和自己起了隔阂疏远了,荣府的靠山一个接着一个去了,就是她老人家也难过啊!
贾政见老母亲哭了起来,十分内疚,孔圣人曾言,三十而立,四十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耳顺,七十从心所欲不逾矩,老太太七十余岁的年纪了,该到了随心所欲的时候却还为着家里头的事情忧愁,是他们当子孙的不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