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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收回爵位,命即日搬离荣国府。
但也有好事情,贾母等各女眷私产返还,还有府上公中产业返还,不过公中那点子东西,除了抵押欠下的,早就什么都不剩下了,单纯一个好听的名头罢了。
老太太也是快要八十岁的人了,这般打击下来,也是昏得多醒得少的了,请了太医来瞧,也说不过是两三日的功夫了,贾珍和章氏便打算将老太太接到自己家里,好歹让老太太走得舒心一些。
自从贾赦入狱,贾政丢官失魂落魄,贾琏担起了一家之主的责任,一面在外头跑,将他们家一处在内城外围的一三进的别院吩咐人打理好,总不见得等老太太去了还得在宁国府发丧吧?
一面还得照料起家里头的老弱病幼,好在环儿告假回家了,他和贾兰两人多少等帮衬他一把,至于宝玉,不提了,还是那样子的浑浑噩噩的。
即使是孝子贤孙围绕着,贾母这个福气老人的生命也终于走到了末路。
“嫂子!老太太如何了?”贾璐下了马车厩一路奔波过来,气喘吁吁问道。
章氏按了按红肿的眼,带着不忍道,“老太太她,她惦记着你们姐妹们,你,你去见见老太太最后一面吧!”旋即撇过头哽咽起来。
贾璐踉跄得进了屋子,里头围了一圈的人,难得的这一回贾家如此的聚集,荣府的陈氏、贾琏、王熙凤、贾琮、贾茂、贾巧姐、贾政、李纨、贾兰、贾宝玉、薛宝钗、贾环,宁府的贾珍、章氏、贾蓉、沈氏、贾耀、贾蔷,还有黛玉、林睿都在这里,围着贾母泣不成声,把贾璐唬个半死。
见到贾璐回来了,赶紧让开了一条道来,最里头的,就和以往数十年一样,坐在贾母旁边的还是她最喜爱的黛玉和宝玉,宝玉的糊涂失魂病症是越来越严重了,就是这个时候众人皆是悲伤哭泣的样子,唯有他一人脸上还挂着笑,眼珠子盯着黛玉不动弹。
黛玉则是趴在贾母身上岂不成声,及腰的乌发披散开来,映衬着贾母越发苍老干枯的脸庞越发诡异恐怖了。
贾母紧闭着眼睛,一动也不动,就连呼吸也见不可闻,就在贾璐以为她已经。。。。。。
贾母仿佛有知觉一般忽的睁开了眼睛,浑浊的眼睛在此刻仿佛有了些许的清明。
第三百四十三章 贾母故()
“呼哧!呼哧!”粗重的喘息声仿佛要将体内的气都榨干净了一般。
“老太太!”黛玉抬起头,高声痛哭了起来,屋子里的孝子贤孙颇多,有的站得后头些的,瞧不到前头,听着黛玉一声高哭,还以为贾母就去了呢,也跟着一起哭嚎了起来。
好在贾琏站在前头,瞧得清楚些,忙叫停了。
“老太太!”贾璐扑到了她的床前,握住了她干枯到只剩下皮和骨头的手,贾璐担心她看不清自己,在她耳畔高声喊道,
“老太太,璐姐儿在这呢!”
贾母这才瞧清楚了些,“四丫头回来了啊!”
贾璐凑近了些,哭着道,“是的,四丫头回来了,老太太您快些好起来吧!”
贾母自己知道自己的情况了,吃力得摇头,朝着众人四处扫过,只见满屋子的人,却都瞧不清楚是谁。
“政儿呢?”
贾政忙上前跪在了地上,抹着泪,带着哭腔道,“老太太,不孝儿在这儿呢!”
大哥流放了,连老太太都要去了,贾政莫名得要担起了整个荣府的重担了,他哪里担过这个,浑浑噩噩多日,将一切都甩给了侄儿贾琏,万事不管,面对即将离去的老母亲,越发得觉得愧疚了。
贾母抬抬手,贾璐忙让了开来,贾政跪在地上,跪着爬到了老太太身边。
贾母最是疼爱她这个小儿子,也最为了解他,
“你大哥胆大妄为,如今得了这样子的结果也是自作孽,你为人忠厚,不会犯这样的事情,只是也容易被人哄了去,凡是多听听琏儿的意见,他人小却机灵,切勿摆你叔父的架子!”
贾政见贾母到了这个时候还惦记着自己,泪流雨下,羞愧异常,哭着便应下了。
“琏儿!”
贾琏忙上前了,躬身道,“老太太,孙儿在着呢!”
贾母才吩咐了贾政几句,这会子就有些喘不过气来了。“呼哧,如今这个家里头也就你能当家了,我的私房,等我去后,后,分一半给宝玉他们,其他的都交给你了,劳烦你看顾你二叔一家了!”
贾琏没想到贾母的私房还能留一半给他,毕竟这不是一笔小数目,所有人都以为这些都是宝玉的了,不过他扫了一眼哭得恨不得昏死过去的贾政和一边还糊涂的贾宝玉,也知道了贾母的心思。
“老太太放心,一笔写不出贾字,二叔一直对孙儿照顾非常,二房的事情也就是我的事情!”
听着他这么说了,贾母也就放下了心,这强撑着的一口气也散去了不少。
一手吃力得握着黛玉,一手似乎想要去握住宝玉的,宝玉不知事情,还是贾璐靠近了,知道贾母的意图,拉着宝玉的手和贾母的交合在一起。
听着贾母嘴唇微动的,贾璐凑近了,便听道,“我错了,我错了!”
贾璐神情微变,贾母终究还是到了这个时候认错了。
在贾母的大房二房平衡手段下,她处于了整个荣国府权利金字塔的顶端,不管是袭爵的大房,还是有着娘娘和王子腾当靠山的二房都得仰仗于她。
而这种集权的手段却是以贾家的内耗为牺牲的,就算是荣府不被抄家,迟早有一日也会因为家族资金的奔溃而崩塌。
说到底,贾赦和王夫人两人也都是因为钱的缘故而踏出了的这一步。
又或许,贾母是认为自己没有提前将黛玉和宝玉的名分记下,薛蟠的罪名已经定下来了,前后两笔人命官司在身,还有插手衙门诉讼官司的事情在里头,罪上加罪,加上背后的靠山也都没了,所以被判了秋后问斩。
这样一个有着杀人犯兄长的宝钗和当朝最年轻的探花郎的黛玉,就是傻子也知道什么是西瓜什么是芝麻,望着贾母紧握着的宝玉和黛玉的手,贾璐暗道。
就在这么一晃神的时间里,贾母终于散去了最后幽幽一口余气。
贾璐下意识得后退了两步,鸳鸯上前试探了一下,哭着喊道,“老太太去了!”
瞬间,屋子里哭成了一片,贾珍在外头一些,听着哭喊举哀着,也知道老太太没了,忙让人准备起来,从内宅到外头,各色都拿净白的纸给糊了,搭起了灵棚。
贾琏从里屋钻了出来,对着贾珍拱手道,“珍大哥哥,老太太去了,我们家外头有一处小院,想着将老太太接到那里去送灵!”
贾珍忙拦了,骂道,“糊涂啊,都这会子了,你还这么折腾,你那三进的小院子我也见过,老太太一辈子享福,一个荣禧堂都比那一整个院子大了,你忍心老太太到最后受委屈!况且家里头这么多的亲戚坐不坐得下都是一个问题!”
“但咱们两家老早就分家了,总不能就这样从你们家出灵吧?还没有从亲戚家出殡的道理的!”贾琏忙推辞。
“这又何妨,横竖都是往南边去的,我们家里还有船,正好送老太太回去,你再推辞可就是那我当外人了!”
贾琏说不过他,也就应下了。
这样宁府上下都忙活开了,布置送帖,就像是送自家老人一般恭敬。
而不巧的是,今日也是礼部定下的摘去“敕造宁国府”牌子的时候,通体气派的宁国府的牌子被摘了下来,西边的“敕造荣国府”也一道摘了,就和当年挂牌子一样,一起的终归是一起的。
只是宁国府又挂上了“贾府”的牌,和雪白的灵幔帐篷,而荣国府则是彻底被封了起来,以备之后将这府邸赐给有功之臣。
可惜了那美轮美奂的大观园,因为是被分在的荣国府名下,也一起被封了起来。
一门两兄弟双国公的荣耀终于落下了帷幕,只剩余了这个荣宁街的名头彰显了贾家曾日的辉煌。
京郊的官道上,刘姥姥带着板儿骑着骡子斜刺里从小路走到官道上头,不妨远处一架着的马车飞速驶来,两人差点碰到了一起,还好板儿手脚灵活,那马车车把式也有些本事才避开了。
就是紧急避开了,马车里头传来一声“哎哟”声,显然是磕到头了,刘姥姥也差点摔下了骡子底下去了。
刘姥姥坐稳了,忙下了骡子,跪倒一边磕起头来,“老婆子没看到这位爷,差点冲撞了,还请这位爷赎罪!”
板儿有些年轻气盛,不大服气他们在官道上头横冲直撞,喝道,“你们自己知不知道差点撞到了人”
车把式原本没什么的,这会子倒是有些恼了,一个农户家的小子还敢回嘴,挥舞着鞭子就要让他滚开!
第三百四十四章 大结局()
突然从车内走出一个妇人打扮的女仆来,对着车把头道,“还不快些走,在这边耽搁什么!”
刘姥姥听着声音有些耳熟,抬头看了过去,讶异道,“这不是侍书姑娘吗?”
侍书这才注意到一边差点撞到的人,和年轻人相比,刘姥姥几年下来都没有什么变化,忙在马车上头行礼道,
“刘姥姥好,刚才实在是对不住了,只是咱们太太急着回京去,这会子也没工夫和您老人家唠嗑了,还请刘姥姥赎罪。”
刘姥姥见她说太太,暗自思忖了可是三姑娘成婚了,忙道,
“无妨无妨的,可是三姑娘在里头?姑娘既然急着走,我也不挡道了,正好我和板儿也要京城去趟荣国府上头,说不定还能见上一见姑娘呢!”
听着这声音,梳着妇人装的贾探春探出了头,便道,“我们也是要去荣,去贾家的,刘姥姥顺路不妨一起去吧!”
刘姥姥搓了搓手,“这,这怎么好意思呢?”
侍书自从出嫁后越发利落了,见着刘姥姥推辞,当下就跳下了马车,半是搀扶半是拉拔着刘姥姥上了车,道,
“姥姥快别耽搁了,咱们太太赶时间呢,您老人家和板儿这骡子骑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到,或许就晚了!”
刘姥姥正要问什么晚不晚的,现在太阳才刚出来没多久,就是到了京都荣国府也不过是午时,又会晚到什么时候呢?
进了车,一见贾探春一身的孝服,咋舌了,问道,“姑,姑娘,您这是怎么了?”
方才离得远,没瞧清楚,近了刘姥姥才看到,贾探春整个眼皮子都是肿起来的,红彤彤的一片,显然是哭肿的。
探春略略挡了眼睛,苦笑道,“倒是让刘姥姥看笑话了。”
刘姥姥急急忙忙摇手道,
“不,不,姑娘这,可是荣国府里头是哪一位。。。。。。”
“姥姥,我已经出嫁了,夫家姓周,姥姥唤我太太吧,我也当不起什么姑娘了,也别说什么荣国府了,荣国府早就被抄家了,如今只有荣宁街贾家了!”
刘姥姥虽然住在京郊地区,但是乡下就是乡下,信息不流畅,还不知道这贾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呢,抄家这可是天大的罪啊,也不知道这贾家是犯了什么事情了,死了什么人了,她也不敢多问。
就这样一路无话,来到了荣宁街,荣宁两府的牌子都被拆了,原本荣国府的这一家被封了起来,倒是宁国府搭上了灵棚,看到灵棚,贾探春又一次哭了起来。
她知道老太太去了,但是没有亲自见到的时候总会有一点想念,这见到了连最后的想念也没了!
马车一路通畅进了贾府里头,虽然不再是国公府邸了,但院子还是那个院子,一样的大,进了里头,下了马车,探春也顾不得刘姥姥了,急忙往灵堂得方向跑去。
刘姥姥死死攥着板儿,她只去过西边府上,没有来过东边府上,什么人都不认识,这会子也忙,来来往往的车马轿子的,她也不敢问人。
还事车马房一管事的见到了,上来问了,“我知道这位怎么称呼?可是来奔丧的?”
刘姥姥行礼问道,“我是西府王夫人和琏二奶奶的亲戚,不知道府上去了哪位?”
那管事的狐疑瞧了她一眼,说是亲戚,却连去的人是谁都不知道。
“正是西府的老太太去了,因着西府的家被封了,老太太便在咱们家安置了灵棚,今日正是出殡的日子!”
“老太太去了?”半是惊讶半是了然,才听说了荣国府出了事情,她就担心这老太太了,她们这把年纪了,本是有一天过一天的了,这番打击也不知道老太太过不过得了了,看来是没过去。
“是的,老太太去了。”管事的见刘姥姥不甚清楚的样子,便又说了一说,道,
“西府的大老爷和二太太都错